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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行接過傘,道了謝,這才和喬漾下了樓。 周予霖看著兩人的背影,忍不住嘖了聲。 這職工宿舍是小套二的戶型,住下兩人,是完全沒問題的。 真是表兄妹的話用得著這么避嫌? - 這會子下著大雨,學校里也沒多少行人。 從職工宿舍到校門口這段路,屬于老建筑了,修建于六七十年代,年代久遠,路況也不是很好。之前沒下雨時還沒什么,一下起雨,路面就變得泥濘不堪。 喬漾踩著細跟高跟鞋,怕腳下打滑,走路的速度并不快。 “前面路不好走。” 沈鶴行突然出聲,提醒她:“學校修建新教學樓,砸壞了幾個路燈?!?/br> “小心些。” 喬漾應了聲,聲音脆脆的,“那表哥,我能牽著你嗎?” 不等沈鶴行出聲,她又說:“我怕摔?!?/br> 沈鶴行沒回這話。 他走在前面,喬漾看不見他的表情,悶聲道:“不牽手,只拉著衣服也不行嗎?” 她聲音聽著委屈,怯生生的,讓人不由地心生憐憫。 沈鶴行腦海里閃過十幾分鐘前的畫面—— 她就是用這樣可憐又委屈的語氣讓他叫她表妹。 沈鶴行眉頭輕皺一瞬,“你牽著吧?!?/br> “好噢?!?/br> 喬漾眉眼彎了彎,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走的時候,沈鶴行穿上那件藏青色的長衫,袖子很寬,喬漾拉著正好合適。 空氣里飄著濕潤的雨汽,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走著。話不多,耳朵里盡是雨水落在傘面上的清脆滴答聲。 幾分鐘后,就到了沈鶴行所說的施工工地。 工地附近的燈都壞了,只有一些零星的光點。 喬漾穿著高跟鞋實在不好走,摸出手機,打開了照明功能,小心翼翼地跟著沈鶴行的步伐。 “表哥——” 她還是踩到了石塊,腳裸一扭,緊接著,又是啪嗒一聲,高跟鞋細跟直接斷開。 “嘶?!?/br> 她吃疼地抽噎一聲。 鞋跟斷開的那一瞬間,身體失衡,她下意識地越過袖子,直接抓住了沈鶴行的手臂。 他手臂肌rou緊實,完全能夠穩(wěn)得住她。 但這會兒喬漾沒想到那一層去。 沈鶴行一怔,詢問道:“怎么了?” “腳扭了?!?/br> 喬漾松開手,蹲下身揉著腳踝,“疼。” 她另一只手還打著傘,蹲在地上,像一朵野生蘑菇。 喬漾疼得眼淚花都出來了。 “還能走嗎?” 沈鶴行語氣溫柔。 喬漾咬了下唇,“我試試?!?/br> 沈鶴行沒接話,而是把手伸了過去。 喬漾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心猛地一跳,她慢騰騰地伸出手,搭在他的手心。 然后借力站起身來。 她嘗試著走了一步,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是疼?!?/br> 沈鶴行斂眉:“去醫(yī)院看看?!?/br> 喬漾:“嗯。” 兩人靠得近,喬漾身量要比他矮得多,她撐著的小黑傘直接戳到了他的傘下,雨水順著傘面話落,水珠全部落到了他身上,藏青色的長衫頓時濡濕了一片。 喬漾連忙合上傘。 她這么一合上,半邊身子就暴露在雨中。 沈鶴行拉著她手腕,將她帶到了傘下。 喬漾心跳加速,她一抬頭對上了沈鶴行那雙漆黑如墨的星眸,隨后,她又順著星眸往下,視線落到了他凸起的喉結上。 他長衫里穿的還是白天那件白襯衣,扣子扣到了倒數(shù)第二顆。 清冷又禁欲,還帶著幾分勾人的欲。 她舔了下干澀的唇瓣,聲音小小的,帶了些嬌嗔,“表哥,我走不了?!?/br> 隨著她無意識的靠近,沈鶴行又聞到那股混雜著檀香的茉莉淺香。 他不敢往后退,任由那淺香浸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沈鶴行把手里的傘交給她,又蹲下身來,“上來吧?!?/br> “你要背我嗎?” 喬漾矯情地扭捏了下。 沈鶴行:“你不是說你不能走嗎?” 這條路確實不好走,而她的鞋壞了,也根本不能走。 “嗯?!?/br> 喬漾不客氣地趴到他的背上,雙手勾住他的脖頸。 沈鶴行很紳士,沒有怎么碰她,只是帶了帶她的腿彎,讓她不至于滑到。 沒想到,最后兩人還是同撐了一把傘。 ——以這樣的方式。 … 沈鶴行直接帶喬漾去了學校附近的醫(yī)院。 校醫(yī)務室看個小病還可以,像她這種嚴重的,還是去醫(yī)院比較靠譜。 到了醫(yī)院時,喬漾腳踝處又紅又腫,跟個大紅饅頭似的。 隨后,又是掛號又是拍片,花了將近兩個小時。 醫(yī)生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韌帶損傷,這幾天好好養(yǎng)著,不要劇烈運動?!?/br> 喬漾小聲問道:“也不能跳舞嗎?” 她的畢業(yè)課題還沒完成,過兩天,迎曼老師又要為這屆畢業(yè)生排練集體舞了。 舞蹈的主題很早就公布過,叫《桃夭》。 聽說這次畢業(yè)生舞蹈的C位在她和周舒云中間選。 醫(yī)生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醫(yī)生,他沒好氣道:“小姑娘,你要是不想要你這腿了,你就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