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頁
“我在辦公室?!?/br> 喬漾:“……” 她登時呆滯在原地,“你開了免提?” 沈鶴行:“沒有?!?/br> 喬漾:“那辦公室里還有其他人?” 沈鶴行:“就一個周老師?!?/br> 喬漾這才松了口氣。 她努了下嘴,佯裝生氣,“我累了,不想和你說話?!?/br> 沈鶴行知道她才下飛機沒多久,也沒纏著她說話。 他嗯了聲:“那我晚上再打給你?!?/br> “好哦?!?/br> 喬漾也困了,上下眼皮打架,“那你別忘了?!?/br> 沈鶴行聲音溫柔:“嗯,知道?!?/br> 沈鶴行等喬漾先掛電話。 他將手機放在桌上,就聽周予霖學著他口氣說話,只是多了幾分矯揉造作,“那我晚上再打給你哦。” “……” 沈鶴行沒理他,整理著一會兒上課要用的資料。 周予霖嘖了聲,一點兒也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 “表妹這次出國要多久回來?能趕得上你的生日嗎?” 沈鶴行的生日在六月十七,離現(xiàn)在還有一個多月。 “嗯。” 他表情淡淡的。 周予霖早已習慣他這樣冷清的性子。 也只有在跟喬漾說話時,沈鶴行才是與眾不同的。 周予霖停了下,又說:“下周陶老師結(jié)婚,你去嗎?” 音樂系的陶晴畫曾經(jīng)對沈鶴行有意思,這是整個中文系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時的沈鶴行是個冷心冷性的,完全看不到這朵空谷幽蘭。 大家都以為他這輩子大概會長伴青燈古佛了,哪曾想,他沒過多久就談戀愛了。 對方是如玫瑰般嬌艷明媚的舞蹈家。 這下,大家也都明白了,沈鶴行性子是淡漠,但是再冷清的性格,也會為一個人破例。 而喬漾也就是那個例外的人。 陶晴畫死心了,與家里人安排的相親對象結(jié)婚。 婚禮本來定在了大年十二,結(jié)果在婚禮的前三天,陶晴畫留下書信說自己現(xiàn)在沒心思結(jié)婚,想出去散散心。 婚禮前夕,新娘跑了,雙方家長鬧得生死不相往來。 但男方癡情,愿意等她回來。 就這樣消磨了五個月后,陶晴畫被男方感動,兩人又重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至于男方父母,他們也不迫于無奈答應(yīng)了。 周予霖不想去評價這對新人的感情恩怨,但陶晴畫既然邀請了,那他作為同事,肯定是要去參加的。 沈鶴行拒絕了,“不去?!?/br> 他語氣疏離又冷淡:“幫我?guī)б宦曌8>托?。?/br> 周予霖心頭微嘆,“知道了?!?/br> 下一秒,他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那你和表妹有什么打算?有沒有見家長???” 提到喬漾,沈鶴行唇角不經(jīng)意地牽了下,“嗯,見過了?!?/br> 那天晚上,確實算見了。 … 休息一晚后,喬漾的時差還是沒怎么調(diào)節(jié)過來。 次日一早。 吃過早飯后,她跟迎曼去劇院排練。 在這邊日子比喬漾想象中要忙得多。 本來約好第二日與南宜去喝下午茶的事,也不得以擱淺。不過,這出舞臺劇她不是主角,暫且可以忙里偷閑。 排練幾遍后,中場休息時間,關(guān)寧給她遞過來了手機。 這次來巴黎,段其羽怕喬漾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讓關(guān)寧過來幫幫忙。 現(xiàn)在關(guān)寧身兼兩職,除了在段其羽的工作室上班外,還兼任了喬漾的助理。索性,喬漾平時要么在劇院練舞,要么在學校上課,用到助理的時間很少。 所以,給喬漾做助理,這并不影響關(guān)寧的本職工作。 段其羽提出來后,關(guān)寧不假思索地就應(yīng)了下來。 “喬喬姐,有人給你打電話。” 關(guān)寧開口:“半個小時前打的,我見你在排練,就沒有打擾你?!?/br> 喬漾接過了手機,沖她笑了笑,“謝謝?!?/br>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沈鶴行。 喬漾突然想起—— 昨晚她睡覺前叮囑他晚上要給她打電話。 現(xiàn)在國內(nèi)正好是晚上吧? 沒想到他還記得。 喬漾唇角勾了勾,走到走廊里去回了電話。 這次通話時間并不長。 喬漾拿著手機回來時,關(guān)寧正拿著速寫本寫寫畫畫。 她走過去,看到速寫本上畫著一穿長裙子的女人倚在門欄上,手機放在耳朵旁,看樣子是正在打電話。 畫面里女人只有一個背影,但身段勾勒得窈窕玲瓏。 即便是鉛筆畫速寫,也遮蓋不住畫面里的美感。 喬漾認出畫里的女人是自己。 她眨眨眼,“你在畫我?。俊?/br> 關(guān)寧有些窘迫,她點了點頭。 她是看到喬漾剛剛出去接電話的那一幕,才突然有了靈感。 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漂亮東方面孔女人,穿著紅色長裙,搖曳生姿地走到門欄旁,腰細腿長,身段玲瓏有致,一靜一動極賦美感。 五月的陽光并不濃烈,淡金色的光影籠罩在她身上,濃烈重彩地像一副油墨畫。 喬漾笑意淺淺,眉眼也彎成了動人的小月牙:“好漂亮,我很喜歡?!?/br> 關(guān)寧點頭:“那喬喬姐,等我畫完了就送給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