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愚蠢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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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帕基毫不猶豫地舍棄了自己的替身。 憂郁藍調(diào)是他靈魂分身一樣的存在,當然重要無比。 但是敵人替身的近戰(zhàn)壓制力幾乎無解,即使是團隊中最擅近戰(zhàn)的布加拉提都無法與之匹敵。 繼續(xù)待在那里只會讓他們白白喪命,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只能使出那壓箱底的必殺“疾走”。 沒辦法... 和自己那有且只有一條的性命相比,替身顯然也是可以被舍棄的東西。 而在安東尼那氣急敗壞的喊聲從樹林間遙遙傳來的時候,阿帕基更是連一點對憂郁藍調(diào)的不舍都沒有了—— “那個替身可還在我手上?!卑矕|尼是這么說的。 這也就意味著,事實情況和他們之前擔心的不一樣: 因為敵人能力而消失的物體并沒有被徹底抹除,而是依舊安然無恙地存在于某個地方。 既然如此,那他們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去打敗安東尼。 只要能成功地解決迪亞波羅,完全地控制組織,回過頭來再找安東尼討債也不遲。 阿帕基現(xiàn)在就是這么想的。 所以,安東尼在遠處喊得越響,他就越覺得可笑: “終歸只是個小鬼...” 阿帕基難得地惡趣味發(fā)作,轉(zhuǎn)過頭去遙遙地大喊了一聲: “不要了——” “再見!” 這飽含戲謔的喊聲似乎威力不小。 隔著近百米的距離,阿帕基都能聽見那個幼稚小鬼氣急敗壞的罵聲。 “哈哈?!?/br> 阿帕基笑了一笑,便完全不做理會地和布加拉提繼續(xù)向前奔跑。 他們馬上就能逃出這片樹林、這座公園,將那個難纏的小鬼徹底甩在身后,然后前往真正重要的戰(zhàn)場。 然而,就在這時,身后卻又傳來了安東尼的放聲叫喊。 而這一次,他喊話的內(nèi)容不再是那無力而可笑的叫罵,而是帶著一股子狠勁的赤裸裸的威脅: “給我回來!” “你們?nèi)绻叩舻脑?,我就殺了他——?/br> 話音剛落,樹林間傳來了一陣凄厲無比的慘叫: “啊啊啊!” “救命...救命啊!” 那慘叫聲嘹亮無比,甚至在跨越這茂密樹林后依舊顯得如此清晰。 很顯然,這聲音的主人剛剛遭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 而從那個聲音上聽,正在飽受折磨的那個家伙似乎是... “是剛剛那個癮君子?” 阿帕基微微一愣,他身旁的布加拉提也不由地身形一滯。 “喂喂...” 阿帕基放聲大喝,喊聲中還帶著一股不屑: “隨便抓一個人就來威脅我們,你的腦子是有問題嗎?” “想殺就殺好了,反正這種人本來就不應(yīng)該繼續(xù)活在這世上!” “是嗎?!” 安東尼歇斯底地吼叫著: “如果真的毫不在意,你為什么要回復(fù)我呢?” “哈哈哈哈...” “假如我沒猜錯,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停下腳步了吧?” “情報上早就說了,你們一個以前是天天把正義掛在嘴邊的條子,一個是在那不勒斯街頭廣施恩惠的濫好人。幫助別人什么的,難道不應(yīng)該是你們的本能嗎?” 他就像是有什么千里眼一般,竟是一點沒錯地說出了布加拉提和阿帕基此時的狀態(tài)。 的確... 雖然那個癮君子和他們毫無關(guān)系,甚至此人本身就是一個活著浪費空氣的人渣,但在聽到那陣凄厲的呼救聲后,阿帕基還是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就好像他還是當初那個滿懷熱忱的正義警察。 過往的美好記憶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來,和他后來經(jīng)歷的殘酷現(xiàn)實相比,竟是顯得那么可笑而滑稽。 “真是夠蠢的...” 阿帕基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驅(qū)散了那股子莫名其妙涌出來的熱情。 “閉嘴!” “要殺就快點動手,再見!” 他冷冷地撂下了這么一句話。 然后,阿帕基重新邁開步伐,毫不猶豫地繼續(xù)向前。 “啊啊啊?。 ?/br> 身后的樹林中隨即又傳出了一陣慘叫。 在那癮君子痛苦至極的慘叫聲中,安東尼在瘋狂地叫嚷著: “混賬...以為我不敢殺人嗎?” “讓你們跑掉的話,老板可是會非常生氣的...我才不想惹老板生氣??!” 安東尼在三觀未成熟的時候就覺醒了替身能力,隨后便被迪亞波羅意外發(fā)掘,招募進親衛(wèi)隊后持續(xù)培養(yǎng)洗腦。 那素未謀面的老板對他而言就是家長一般的存在。 安東尼就像是深陷pua的無知少女,對迪亞波羅的敬畏和忠誠已然徹底烙印進了他的心靈: “只要能完成老板的任務(wù),我什么人都敢殺,什么事都敢做...” “如果你們再不回來,我就從這個流浪漢開始,把這公園里面公園附近的所、有、人,一個一個地剁成rou醬!” 阿帕基的腳步再次一滯。 布加拉提同樣如此。 他看著阿帕基那陰沉的臉頰,神情略顯復(fù)雜: “阿帕基,要回去嗎?” “不?!?/br> 阿帕基果斷無比地搖了搖頭: “如果隨隨便便找個路人威脅兩句我們就要乖乖聽命,我們還怎么前進?” “黑幫,我們可是黑幫啊!” “這是警察要做的事情,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這些話,不知是要說服布加拉提,還是要說服自己。 但布加拉提卻是這樣回答的: “我要回去?!?/br> 他神情平淡地說著在阿帕基看來非常愚蠢的話。 仿佛這不是在傻乎乎地為素不相識的路人送死,而是什么必須要去完成的,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你...” 阿帕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望向了布加拉提。 他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 “搞什么...” “我加入黑幫可是為了自暴自棄地當個壞蛋啊!” 毫不夸張地說,和當初那些吃拿卡要樣樣精通的警隊同事相比,布加拉提這個黑幫頭目善良得就像是一個從故事里走出來的圣人。 和布加拉提這樣的同伴待在一起,他都快忘了自己加入黑道的“初心”了。 “哈哈?!?/br> 布加拉提難得地笑了一次。 他看著阿帕基那充滿了震驚、無奈和質(zhì)疑的目光,語氣依舊是那么地平靜: “阿帕基,你是我的新隊員?!?/br> “我們也只是剛剛認識幾天,你可能對我還不太了解?!?/br> “的確,在組織內(nèi)部,那些好事之徒都把我稱呼為那不勒斯的爛好人...他們覺得幫助轄區(qū)市民是一件非??尚Φ氖虑椋P(guān)心無辜者的性命就更是顯得滑稽。” “而在這樣殘酷的世界里,我的做法的確非?!嘤唷!?/br> “它成了我的弱點,我也因此招致了不少麻煩——就像昨天的波爾波,今天的安東尼。” “但是...” “我從來沒打算改變這一點。” 布加拉提的眼神非常堅定: “雖然身處這樣的世界,我還是想走我所相信的路?!?/br> “因為無法原諒,如果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那我就沒臉面對我自己?!?/br> “......” 阿帕基久久不能言語。 他覺得自己那要在黑道中沉淪墮落的“初心”已然被徹底帶偏,但在深刻地了解布加拉提這個男人之后,曾經(jīng)被他徹底埋葬的另一顆初心似乎在死灰復(fù)燃地悄悄萌芽。 “好吧...” 阿帕基深深一嘆,聲音無奈而飽含感慨: “沒人能夠阻止一個男人犯蠢,你想去就去吧?!?/br> “不,這可不是犯蠢?!?/br> 布加拉提搖了搖頭。 他往回去的方向緩緩跨出一步,表情旋即變得無比冷峻: “無論是波爾波,還是安東尼,他們都搞錯了一點。” “善良從來不是軟弱,更加不是無能。” “在我決定救人之前,先決定好的永遠是他們的死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