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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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車熟路地,喬魯諾把米斯達(dá)破損的內(nèi)臟換了個遍。 米斯達(dá)成功地活了下來。 這個一分鐘前還七竅流血不能動彈的瀕死之人,此刻竟是活蹦亂跳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賦予死物于生機(jī),帶來生命和希望?!?/br> “即使是替身能力,也和那個男人的邪惡大相徑庭?!?/br> 一旁的承太郎愈發(fā)感慨。 當(dāng)然,他也沒急著再去打探喬魯諾的身份背景,也沒有就此心生偏見揪住不放。 畢竟血脈并不能決定一個人。 既然能確定喬魯諾的精神閃耀如同黃金,那又何必在他的出身上多作糾結(jié)。 承太郎暫且把喬魯諾父親的事情拋在了腦后。 而喬魯諾則是硬挺著殘軀,開始驅(qū)使著黃金體驗給飽經(jīng)創(chuàng)傷的自己做植皮手術(shù)。 焦黑枯死的皮膚被活生生地撕下,嶄新的血rou在拳影下迅速將創(chuàng)口填充。 過程當(dāng)然極為痛苦。 但喬魯諾卻能一邊硬撐著抗住這樣的劇痛,一邊頂著滿頭冷汗與一旁的承太郎聊天: “承太郎先生?!?/br> “你在來的時候,有發(fā)現(xiàn)一個粉發(fā)中年人的蹤跡么?” 這是喬魯諾最關(guān)心的問題。 迪亞波羅剛剛中了毒,他最擔(dān)心的空條承太郎也已然現(xiàn)場。 毫無疑問,現(xiàn)在就是斬殺迪亞波羅,一勞永逸解決問題的最佳時機(jī)。 “粉發(fā)的中年人...” 但承太郎卻給出了一個令人失望的答案: “我的確在斗獸場外碰到過?!?/br> “很可惜,我沒能阻止那個男人的逃遁?!?/br> 他剛剛太過于擔(dān)憂波魯那雷夫的安危,所以在迪亞波羅消失后也沒有想著追蹤,而是在第一時間走進(jìn)斗獸場內(nèi)部查看情況。 這樣一來,迪亞波羅就擁有了充足的逃跑時間。 “這樣么...” 喬魯諾皺了皺眉頭: 這顯然是個極壞的消息。 迪亞波羅不是個簡單的對手。 緋紅之王的能力神出鬼沒,他本人更是像一條毒蛇一般謹(jǐn)慎、隱秘而致命。 若是就這樣讓他跑了,恐怕會后患無窮。 但現(xiàn)在迪亞波羅已然消失,喬魯諾再擔(dān)心也沒什么作用: “沒辦法了...”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分鐘,迪亞波羅或許早就跑遠(yuǎn)了?!?/br> “他生性小心謹(jǐn)慎,如果給他充足的時間準(zhǔn)備,恐怕讓阿帕基的憂郁藍(lán)調(diào)出手都沒用。” “如此一來,要想找到迪亞波羅的下落,我們就只能另想辦法?!?/br> 喬魯諾一番自言自語,表情很是凝重。 黃金體驗還在慢悠悠地替換他身上的燒焦皮膚,那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的畫面,更是讓現(xiàn)在的氣氛顯得沉重。 “抱歉。” 承太郎的聲音中帶著一抹罕見的愧疚。 當(dāng)然,這種愧疚并不是因為初識不久的喬魯諾,而是因為波魯那雷夫。 承太郎在后悔,后悔自己沒有早些注意到波魯那雷夫的處境,也后悔自己剛剛沒能留住那個將波魯那雷夫傷害至此的惡魔。 現(xiàn)在迪亞波羅就此消失,他不知何時才能為摯友報仇。 一想到這里,承太郎緊攥的拳頭就在微微顫抖: “不要緊的,承太郎?!?/br> 波魯那雷夫再一次說出了這樣的勸慰之語。 他敏銳地察覺到,承太郎在親眼目睹自己斷手?jǐn)嗄_的慘狀之后,就陷入了一種難以解脫的壓抑狀態(tài)。 這不是波魯那雷夫想看到的。 這也不是空條承太郎,這個永不動搖的男人應(yīng)該有的樣子。 “沒必要為我的遭遇而自責(zé)。” “我是一個戰(zhàn)士,一雙腿而已...影響不了我的意志?!?/br> 波魯那雷夫努力地作出一副灑脫的模樣。 但是,很可惜... 即使波魯那雷夫竭力想要當(dāng)回當(dāng)年的那個永不氣餒的樂天派,那個令人開懷的團(tuán)隊諧星,他也再也演不出那種感覺。 時間畢竟過去十年了。 這十年里波魯那雷夫是怎么過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失去的腿腳永遠(yuǎn)都不能找回,近十年來的痛苦同樣不可磨滅。 現(xiàn)在的他,再也不是那個會在戰(zhàn)斗中炫耀華麗劍技的青澀劍士,也不是那個身陷海底還依舊有心思開“內(nèi)褲”玩笑的樂天青年。 波魯那雷夫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中年大叔,以一種令人心痛的方式。 “.......” 承太郎沒有再說什么自責(zé)的話。 但現(xiàn)場氣氛卻還是在沉默中變得越來越死寂。 兩人靜靜地對視,眼中各自滿溢著難以言說的復(fù)雜情緒。 “那個...” 又一次地,喬魯諾“不是時候”地插了句話。 他已經(jīng)艱難地完成了對自己的緊急治療,身上那猙獰可怖的傷口也全都消失不見。 盡管精神力上巨大的消耗讓他近乎虛托,但有了一個健康身體的支撐,喬魯諾那蒼白如紙的臉色也在一點點地恢復(fù)紅潤。 “承太郎先生。” 喬魯諾癱坐在地面上,緩緩?fù)孪⒒謴?fù)體力: “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波魯那雷夫先生也搬到我面前來?!?/br> “嗯?” 承太郎身形一顫。 他從喬魯諾的話里聽出了什么:“難道,波魯那雷夫的傷...” “我能治?!?/br> 喬魯諾鄭重地點了點頭。 “舊、舊傷也行?” 波魯那雷夫的聲音突然結(jié)巴了。 很顯然,對于這雙失去的腿,他并不像他剛剛說的那樣毫不在意。 “也行?!?/br> 喬魯諾輕輕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溫暖得就像是能讓萬物復(fù)蘇的太陽: “只要頭還在,缺哪里都沒問題?!?/br> ................................................. 斗獸場外。 井蓋之下,污水之中。 一雙銳利的眼睛驀地從黑暗中睜開。 “咳咳咳咳...” 迪亞波羅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順帶著吐出了一口濃油赤醬的糞水: “頭...頭...好痛?!?/br> 他捂著自己幾乎要疼到裂開的腦袋,緩了好久才清醒過來: “下水道...” “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之前中的那些毒后勁太大,以至于迪亞波羅連自己的記憶都紊亂了。 他甚至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從斗獸場里跑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睜眼就泡在這下水道的糞堆里。 老鼠蟑螂亂爬一起,惡臭的污濁液體泡住了半個身子。 真是狼狽得令人可憐。 迪亞波羅驀地感到了一陣屈辱,但又很快清醒過來: 不管怎樣,人沒死就行。 他到底是在自己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逃到了安全地帶,艱難地保住了一條性命。 “好難受...” 迪亞波羅仍舊沉浸在那強烈的后勁之中。 掙扎了好久,他才撐著那下水道的墻壁勉強站起。 都說下水道是一個城市的良心,那羅馬的良心倒真是大大的好。 至少,這下水道寬得像是一條小河,完全夠迪亞波羅藏身、駐足、并且在地下安全轉(zhuǎn)移。 “得、得趕快離開這里?!?/br> “這種地方還是不夠安全?!?/br> 迪亞波羅敏銳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他開始沿著下水道向更遠(yuǎn)更安全的地方轉(zhuǎn)移。 但走著走著,感覺生命安全有保障了,他突然又是一陣悲從心來: “該死...” “我該去哪里呢?” “活下來又有什么用....蟲箭被人徹底破壞,我已經(jīng)失去了翻盤的機(jī)會?!?/br> “李青,喬魯諾,布加拉提...再加上那個該死的空條承太郎?!?/br> “僅僅是現(xiàn)在的我,根本沒辦法對抗這么多的強敵!” 迪亞波羅突然發(fā)現(xiàn)前途一片晦暗。 他已經(jīng)掉進(jìn)了陰暗惡臭的下水道,再怎么努力往前走,踩到的也只會是屎。 天下之大,竟無處容身。 “力量...力量...” “可惡,我該到哪里去找力量?!” 想到那似乎已經(jīng)無法逆轉(zhuǎn)的命運,迪亞波羅壓抑得幾欲癲狂。 他就這么漫無目的地在下水道中行進(jìn)著,思考著,就像是失去了生氣的行尸走rou。 “落入這等田地的我,真的還有辦法改變命運嗎?” “最終我還是會像滾石預(yù)知的那樣...” “以‘無法描繪的慘狀’死去吧?” 迪亞波羅如此絕望地想著。 他這時都不知道自己在下水道里走到了何處,只是正好走到了一塊井蓋下方。 井蓋只是普普通通的井蓋,上面開著一個小小的透氣孔。 地面上的燈光從通氣孔里灑落而下,在絕望的迪亞波羅面前,在這昏暗的下水道里,凝成了一道筆直的光束。 那光束細(xì)小而微弱,但卻神圣而光明。 它突然出現(xiàn)在迪亞波羅面前,就像是上天驟然降下的神跡,就像是... 一支金色的長箭。 “箭...” “對了,是箭!” 迪亞波羅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人生其實是和箭息息相關(guān)的。 正因為在埃及挖到了箭,迪亞波羅后來才能憑借無敵的替身能力和量產(chǎn)替身使者的手段,在意帶利打拼出這樣龐大的家業(yè)。 后來箭毀了,他的人生也就跟著毀了。 但是... “箭并不只有一支!” 迪亞波羅的心在跳動。 這種久違的心潮澎湃,讓走上絕路的他驟然如獲新生: “我的箭跟著波爾波一起毀了,蟲箭剛剛被子彈擊毀,但除了這兩支以外,世界上應(yīng)該還有4支箭才對。” “其他3支的下落我還不清楚,但空條承太郎,那個家伙在電話里說過...” “有一支箭,現(xiàn)在就在...” 一個位于地球另一端的陌生地名,如救命稻草一般浮現(xiàn)在迪亞波羅的腦海: “杜王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