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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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每人只有一次錄制機會,無論好壞,都會被如實放上節(jié)目官網(wǎng)。 現(xiàn)在。盧溫雅掃視全場,誰想第一個錄制? 第十九章 迷途與夢想 盧溫雅一說完開場詞,周圍學員就開始亂七八糟喊人:喬稚歡! 歡歡第一個! 小神仙,打個樣! 不知誰喊了一聲白染,引起一陣爆笑。 白染,也就是小尖牙的初舞臺,難聽到令人發(fā)指,跳舞更是左腳踩右腳。 他表演完后,嚴梁被噎了整整三秒才冒出一句,你一開口,我就哭了。 亂七八糟的提名中,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熱烈掌聲,原來B班站起一個精瘦的男生,徑直走向拍攝區(qū)。 待他站定,喬稚歡認出來,這是和他換宿舍的男生,姓名貼上寫著覃奮。 歡歡,上!背后有人慫恿他,一鳴驚人! 對呀,歡歡,給節(jié)目組看看,不要他們教你也能跳得很好! 喬稚歡背過身,朝他倆無聲比噓,坐正之后,葉辭柯問他為什么不上去。 喬稚歡搖頭說:這種競爭節(jié)目敢第一個上去,他昨天一定刻苦努力練習過,我尊敬這種人。 他的確很刻苦。 葉辭柯和喬稚歡介紹,這是和他一所大學的學長,還師出同門。 這人人如其名,是個勤奮刻苦的男生,修著雙學位,一有空就泡在練功房里,有時候小腿和腳趾全是傷,還在堅持訓練。 嗯?喬稚歡想了想,那怎么沒見你倆說過話? 葉辭柯唇角輕抿,喬稚歡立即明白過來:師出同門,又在同一個節(jié)目。你年輕、有天賦又才華橫溢,要是我,我也不想和你說話。 此時,人群忽然炸開了鍋,喬稚歡定神一看,小尖牙經(jīng)不起大家慫恿,竟從F班跳出來,不服氣地蹭蹭鼻尖。 白染加油! 白染今天別踩腳! 白染!我紙巾已經(jīng)備好了! 小尖牙狠狠兇了他們一眼。 其余班級也上來兩名學員,都是沒去鬼屋試膽的。 五人集齊,全場安靜,開始第一輪直拍錄制。 音樂響起,學員就開始爆笑。 一天時間果然學不了什么東西,最后上來的兩位,一個東張西望現(xiàn)抄作業(yè),另一個手忙腳亂,跳得像在下雨前搶收衣服。 對比之下,覃奮果然刻苦練過,每個動作都舒展規(guī)范,也有一定美感。 只是他身上的民族舞范兒還沒完全甩脫,雖然完成地完整,但談不上出彩。 哎! 嗨! 行進到副歌段,小尖牙正對著的區(qū)域居然鬧了起來,一起鬼屋試膽的學員聚在一起,押著副歌段每一句末尾幫小尖牙打拍子,小尖牙倍感鼓舞,越跳越帶勁。 白染怎么進步這么快?。可砗笥腥诵÷晢?。 他不是抽去鬼屋了么? 還跳挺好的,除了有點像軍體拳。 全部跳完,幾個活潑的學員大喊一聲沖上去,不顧小尖牙的抗議,興奮地揉著他的頭發(fā),而剩余學員則漠然坐著,像看妖怪一樣看著那幫人。 喬稚歡敏銳注意到區(qū)別學員很明顯分成了兩派,去過鬼屋的學員和沒去的,涇渭分明,甚至有些暗暗爭斗的意思。 之后又錄制了好幾輪,去過鬼屋的學員就像坐了火箭,個個進步驚人,留在基地的學員被比得平平無奇。 到第八輪開始,學員之間的氛圍愈發(fā)割裂,已經(jīng)發(fā)展到留基地的學員只和留基地的一起錄制,只要有一個去過鬼屋的學員上場,基地學員掉頭就走。 這時候錄制基本過半,一些種子選手開始陸續(xù)上臺。 第十一輪,又有一個基礎差的學員爆冷進步,鬼屋學員高興得又是歡呼又是喝彩,喬稚歡瞥了一眼,原本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按捺下去。 而這時,F(xiàn)班中站起一個人,走向直拍錄制點,還在慶祝的鬼屋學員瞬間冷了下來,目光復雜地盯著他。 這人正是傳說中節(jié)目組力推的皇族,初舞臺被喬稚歡用身份卡換下去的人,趙英杰。 回來路上,喬稚歡零星聽到些傳言,說主題曲之前忽然搞鬼屋試膽,為的就是保趙英杰的初C。 趙英杰還沒站定,一起鬼屋試膽的學員忽然冒出一句喬稚歡!意思是讓歡歡上去挫挫他的銳氣。 聽到這聲起哄,趙英杰的眼神飛快掠過喬稚歡,又假裝沒在看他,有些不安地從口袋里掏出一件小道具。 有人一眼認了出來:泡泡機! 趙英杰似乎在檢查泡泡機,他舉著粉色花朵泡泡機揮舞一周,五彩的繽紛泡泡立即漫天飄飛,格外浪漫。 啊可以帶泡泡機的么 這加成也太大了吧! 這下連留在基地的學員都開始起哄,零星喊著喬稚歡,喬稚歡! 喬稚歡安靜坐在歡呼聲中,平靜看向趙英杰,意思是:你讓我上么? 直拍和第二期一道上線,又關系到初C,一不小心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他想盡可能尊重每個人的選擇。 趙英杰有些忐忑地掃視一眼,沖他抬起下巴,意思是來! 喬稚歡大大方方站起,全場立即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只見他舒展一下,沒有立即上臺,反而回頭朝葉辭柯伸手。 全場霎時安靜。 這是要葉老師一起錄制? 學員相互交換眼神,趙英杰、喬稚歡、葉辭柯,三個種子選手,這一輪可真是有的看了。 葉辭柯一語未發(fā),就著他的手爽快站起。鬼屋學員尤其熱烈,又是跺腳又是鼓掌,不住朝他倆吹著口哨,小神仙,葉老師,干他丫的! 對!干他丫的??! 可是泡泡機的加成實在太大了。有個留在基地的學員說,趙英杰本身實力就不錯,外形也很好,副歌后那自由發(fā)揮的十秒再拿出泡泡機,喬稚歡跳得再好也沒用吧。哎,要是我也有泡泡機就好了。 喬稚歡途徑趙英杰,對方一直緊抿著嘴唇,忽然喂!了一聲。 喬稚歡停下來,疑惑地看著他。 或許是想放句狠話,但趙英杰的嘴唇動了動,勉強哼出一聲:這、這次我不會輸?shù)摹?/br> 喬稚歡目光朝他一掃,笑了起來:你加油。 錄制點懸在海崖半腰的大觀景臺上,喬稚歡站在正中間,由于高低視差的關系,他背后是無盡翻騰的大海。 此時傍晚九點,正是晨昏暮影、一天中色調最為唯美浪漫的時刻。 日已落,天空被熏染成紫紅色,上帝在空中撒開一層絮云。 只是云有些重,剛才喬稚歡還聽到幾個悶雷,但愿錄制時不要下雨。 喬稚歡的目光下落,挨個掃過場下學員的臉,他們比場上的人還要緊張,眼睛里點著閃爍的渴望。 對夢想的渴望,對扭轉不公平境遇的希望。 喬稚歡背身低頭,呈現(xiàn)出準備姿勢。 其實他不太喜歡這首歌,空洞、洗腦,編曲也亂七八糟,但這首歌中有兩句歌詞,他卻相當喜歡。 我睜眼是迷途,閉眼是夢想 無論真實還是虛妄 都有碎星陪在身旁 余光里,他左側是葉辭柯,右側是趙英杰,而眼前,是似遠似近的大海,觸摸不到的天邊。 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這次,他身邊也許真的有陪伴。 音樂剛起,喬稚歡干凈地踩著起初的鼓點,利落轉身,抬頭的一剎那,忽然舒開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那一瞬,好像云霞都亮了幾分。 鬼屋學員超級捧場:甜!??! 一秒滿電! 他們這組實力都相當不錯,尤其是趙英杰,雖然他才16歲,但基本功扎實、昨天更是明顯刻苦訓練過,所有動作不僅標準,還在眼神、表情上加了很多細節(jié),完成度高的不像練習生,反而跳出了在役愛豆的感覺。 一天的時間,能有這個水平,其實很驚喜了。 如果他旁邊站的不是喬稚歡和葉辭柯的話。 音樂一開始,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喬稚歡和葉辭柯抓住了,就連拍攝趙英杰的攝影大叔都忍不住抽空瞥上幾眼。 葉辭柯版的主題曲富有力量感,張弛有度,每個舞姿都漂亮的恰到好處。 樂曲停頓的氣口,他還卡著尾音鼓點加了Poppin'動作,停頓間,那種顯著的震動感和肌rou賁張的力量感,看得人從頭到尾無比舒暢。 而喬稚歡則完全是另一種風格。 他的動作更加精準、干凈,又無時無刻不透著游刃有余的舒展,輕盈感簡直從他每個毛孔中透出來。 四周學員看著看著,覺得他好像和身后的云霞融為一體,云霞被他拉成溫暖的夏風,穿過每個人的軀體。 最神奇的是,明明喬稚歡和葉辭柯的風格完全不同,但并列站在一起的時候,又有種令人發(fā)指的整齊劃一感,他倆每個動作的傾角都分毫不差,默契得簡直像一對雙生子。 此時,樂曲也進行到了副歌段。 趙英杰忽然從口袋中抽出泡泡機,劃出圓潤的圈,對著鏡頭爛漫地笑,五彩斑斕的泡泡漫天飛舞。 眾人的注意力終于被吸引過去一瞬,忽然,正中間的學員發(fā)出一聲驚呼 現(xiàn)在趙英杰就是自己吐泡泡也沒人注意了,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只見葉辭柯和喬稚歡相視一笑,他倆踩著鼓點同時轉身,呈現(xiàn)背對背的姿態(tài),重音剛落,他倆同時原地爆發(fā),踩著鼓點相對后手空翻! 唰拉,天地煞白。 閃電將他倆的身影凍結在交錯空翻的瞬間。 全場驚寂,連分別跟拍他倆的攝影大哥都愣在當場。 空翻!何況是這么近的距離背對背空翻,落點但凡偏移一點兩人就會撞到,可喬稚歡和葉辭柯的動作干凈利落,毫無猶豫,簡直像在觀看完美的鏡面翻轉。 這時候,葉辭柯出現(xiàn)在喬稚歡的直拍中,而喬稚歡則沖葉辭柯的攝影大叔調皮地眨眼,二人立即投入舞蹈。 此時正是副歌后自由發(fā)揮的十秒,他倆的自由編排齊整又靈巧,遇著鼓點還隔空點頭互動,十秒一到,兩人同時側手翻身,又各自回到各自的直拍范圍。 好??! 不知誰喊了一聲,緊接著,轟一聲悶雷,大雨忽然瓢潑落下! 第二十章 神來之雨 海邊風急云重,天氣變化極快,經(jīng)常半邊還留著晴好天光,東邊重云已至,雨幕唰拉一聲傾瀉而下。 今天就是如此,喬稚歡先是在額頭感到了一滴涼潤的水珠,那滴水珠還沒滾落,大雨已瓢潑砸下。 海邊的雨和內(nèi)陸的細雨不同,內(nèi)陸的雨溫柔,是蒙蒙細雨,而海邊的雨狂躁,壓根不給你喘息的機會,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暗刀,打得人毫無還手之力。 怎么下雨了? 有一個已經(jīng)放棄了 趙英杰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雨太急,如果強行睜眼,萬一雨水入眼,刺痛之下,很可能連表情都維持不住,更何況舞姿和節(jié)奏。 喬稚歡干脆閉上眼睛。 失去視覺之后,一切感官都被放大。 雨拉過他的身體,風撕扯嚎叫,還有雨水迎面撲來,幾難呼吸的窒息。 但音樂沒停。 音樂沒停,無論刀尖火海、山呼海嘯,演出就絕不停止。 歌詞又開始重復唱他最喜歡的那句:我睜眼是迷途,閉眼是夢想 我不知明天是前路,還是絕望 過去的記憶在暴雨中紛亂復蘇。 為了一個鏡頭,他從海崖翻下,一口海水嗆進肺部深處,他在海水里浮浮沉沉,拼死游回岸上,他的胳膊纏滿水草,輕衫沾滿砂礫,伏在岸邊深深咳了許久,然后再度爬上海崖。 為了掌握重心,他從離地幾十厘米練起,一點點增加高度,用生命的砝碼考驗熱愛的純度。 還有肯尼迪藝術中心,表演前夜,他獨自在燈架上預演整夜,快要天亮的時候在不足三十厘米的燈架上小憩四十分鐘,之后趕在登臺前,親手把腿上的淤血和青斑一點點遮掩住,忍著疼踩著萬人的歡呼沖進聚光燈中。 還有那天,葉辭柯的一句話:亞當是一片干枯的荒原,上面長滿他的敏感、他的靈感、他的痛苦與情緒,只等一個火星,或者一場大風。 世上本沒有天才,只有堅持不懈的努力,和一陣點燃情緒的大風。 然后,風來了。 那一瞬,喬稚歡立即消失,他和音樂一起,整個人化進了這場瓢潑的暴雨之中。 學員看得全身發(fā)麻。 臺上,半邊云霞半邊暴雨,雨花在喬稚歡身上騰起漫天的細霧,霞光一照,那霧如夢似幻,竟像是絢彩的云緞。 他的發(fā)絲籠滿光點,他的肩頭閃爍煙花,大雨壓黑天穹,洗過大地,卻澆不熄他燃燒的光。 這簡直是神來之雨。 雨下得越來越重,導演騰一聲站起,先掃了眼機器。 好在黨副導演考慮到這里靠海,天氣多變,錄制開始前就在攝影師和學員在的地方搭了涼棚,器材一點也沒淋到,雷總導演立即放了一大半心。 他猶豫著是否叫停,忽然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狀態(tài)都不對勁,這么大的雨,好像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落雨,所有人都沉浸其中,連攝影師都僵僵舉著機器,兩眼直愣愣望著眼前起舞的人。 他只看了一眼,就被深深震撼。 雷乾從業(yè)二十五年,經(jīng)手過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藝人,有靈氣四溢的,也有經(jīng)驗老道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來越難入他的法眼。 但在那一刻,他有一瞬晃神。 大雨在地面開滿銀花。 葉辭柯與喬稚歡站在雨中,與天共舞。 他像看到了不滅的火。 樂曲將要止,只見喬稚歡踩著倒數(shù)第二個鼓點,輕盈蹬地,地面上汪著的水就像被蜻蜓細點,蕩開層層水花。 雷總導演從他的動作起勢推測出喬稚歡的意圖,這么大的暴雨,地上全是積水,這種情況下,他難道要做技術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