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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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韻跪在地上,仔細地觀察著平躺在地的中年女性病患,很快打開器械包,簡單地給雙手消毒,再拿起手術刀。 中醫(yī)朋友小跑過來,一看病患狀態(tài),果斷道:“哮喘急性發(fā)作。”而且情況很不妙。 姜韻手起刀落,開始氣管插管術,身后的中醫(yī)朋友幾次要插手都沒找到機會,最后只好放棄了。 如果條件允許,姜韻可以不做氣管插管,畢竟病患年紀較大,且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病史,會導致手術風險增高。不過這人倒在醫(yī)院門口也就算了,偏偏倒在中醫(yī)館門口,要啥器械都沒有,也是病患倒霉。 做完急救,中醫(yī)館里抬出了擔架,很快病患被轉移到車上,送往大醫(yī)院。中醫(yī)朋友上下打量著整理器械包的姜韻,“姜醫(yī)生,你之前在成都實習,不是在華西口腔而是華西的外科?” 姜韻狐疑地反問:“我像外科的?” 中醫(yī)朋友在心里嘀嘀咕:不是外科,那你搶我急救干什么? 病人的感激,沒了! 等等…… 中醫(yī)朋友想到什么,脫口而出:“啊,我想起來了,你以前……”的男朋友是華西急救科的醫(yī)生,怪不得切起氣管666,是你男朋友帶過吧? 但話沒說完,中醫(yī)朋友后知后覺地想起,關于這位的男朋友,其實是不該提的。好在姜韻沒聽清,拎起兩大兜中藥,問他:“什么?” “咳,沒什么。”中醫(yī)朋友摸摸鼻子,“有空來看病啊姜醫(yī)生,我把脈是一絕?!?/br> 姜韻:“……我謝謝你了?!?/br> 把中藥送到姜家,老兩口都不在,還是傭人給姜韻開的門,她放下東西就走了?;丶乙豢词謾C,又有卓青峰的微信。 太陽:今天忙不忙? 姜韻思考了思考,才回:白天有點事沒回你。對了,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一起出來喝杯茶? 卓青峰秒回:[照片] 太陽:我在海南,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去。 太陽:你是想我早點回去嗎?[期待] 姜韻默默地靜音,睡覺。 禮拜四,下了班的姜醫(yī)生直奔鐘嶸那兒,開門的人卻不是鐘嶸。對方剃個板寸頭,嘴邊一道顯眼的舊疤,體格堪稱彪悍,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江湖中人的氣質,“你找誰?” 姜韻下意識退開兩步,和對方拉開些距離,擰眉看看門牌號,不確定地問:“我找鐘嶸,這里是他家嗎?” 對方先是懷疑地盯著姜韻,目光里的打量頗具壓力,然后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眼睛噌地亮起光,“是是是!這兒是他家!” 十幾秒后,面對正在打麻將的幾個彪膀大漢,姜韻覺得自己像誤入犯罪現(xiàn)場的待宰羔羊,整個人有點木。 麻將桌邊兒,鐘嶸站起身,“來了?” 姜韻面無表情的:“嗯?!?/br> “我介紹一下?!辩妿V拉住姜韻的手,把她帶過去,說完兄弟們的名字之后,“她是姜韻?!?/br> 鐘嶸把她按到椅子上,“我去炒菜,你替我打幾把。” 姜韻仍然面無表情:“我不太會?!?/br> 鐘嶸挑眉,“隨便打,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br> 桌邊,一個面善的漢子,朝一個冷臉漢子悄悄使眼色:這是不是嫂子? 冷臉漢子:二哥沒說,可能只是朋友。 剛剛去開門的嘴角帶疤的漢子,朝天翻了個白眼:我呸!你和姑娘手拉手做朋友? 面善的漢子呵呵一笑:有姑娘和他當朋友嗎? 冷臉漢子嘴角抽搐。 廚房里很快傳來切菜聲,麻將桌邊兒的姜韻是越打越蛋疼。 成都人愛打麻將,而且打得兇。姜韻在那兒住了將近十年,雖說對麻將無感,純粹是給室友和同學湊手,也是學會了血戰(zhàn)到底、血流成河,眼下陪人打幾圈還是沒問題的。只是打著打著,幾個人開始閑聊,那話聽起來很讓人糟心。 疤嘴漢子:“碎尸不留血,這不可能吧?” 面善的漢子:“怎么不可能,用塑料就行了唄。” 冷臉漢子:“保鮮膜?” “看看你個菜鳥,還保鮮膜,你怎么不用裹尸布?一刀下去,什么膜啊布啊都爛了,那血不是流的到處都是?”面善的漢子砸吧兩下嘴,慢悠悠地繼續(xù)說:“這事兒說起來很簡單,去農貿市場買塑料布就行。一米多寬,長度自己搞,房間各個地方都鋪上,天花板也要弄,到時候想怎么碎尸都行,保證留不下一點兒血。到時候不能確定你那兒是第一現(xiàn)場,定罪就會費勁。” 疤嘴漢子:“嘖,還是你有經驗?!?/br> 冷臉漢子:“碎尸是你們的事兒,我只負責端槍?!?/br> “臭嘚瑟,我還負責開槍呢?!卑套鞚h子說著,丟出張牌:“八條。” 姜韻看了眼牌,沒敢胡。 這特么一群是什么鬼? 鐘嶸你坑我?! 好不容易熬到別人胡牌,姜韻扭頭走人,“我去個洗手間?!?/br> 身后有人在說:“那個,廁所在反方向……” 姜韻腳下不停,踩上鞋,推開門,再拿腳跟關好,急吼吼地在走廊里小跑起來,邊跑邊掏手機。沒等跑到電梯,后領被人一把抓住,姜韻回頭,對上一臉嚴肅的鐘嶸:“干什么去?” 姜韻摸摸鼻子,尬笑,“院長剛打來電話,說要我回去一趟。” 話音落下,手機聽筒里傳來不大不小的女聲,在走廊里幽幽回蕩:“您好,這里是妖妖靈報警中心……” 姜韻:“……” 鐘嶸:“……” 上下打量姜韻一圈,鐘嶸隱約明白點什么,二話不說地從她爪里抽走手機,直接把人拎回家。到門口,姜韻扒住門框,悲憤道:“我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你信我!” “別解釋,我知道你聽見了。”鐘嶸攬著姜韻的腰,單臂把人提起來,發(fā)現(xiàn)她還在垂死掙扎,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再鬧辦了你!” 怎么辦,碎尸嗎?老哥你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