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無視了在自己腦子里胡說八道的安。

    既然你不討厭我，史蒂夫說，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如果你可以跟我說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相信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些幫助。

    伊凡抬起頭，這一次他并沒避開史蒂夫的眼神，他盯著那雙藍眼睛。

    他們都覺得我有問題，伊凡說，剛才那個探員，他一直試圖讓我承認我綁架了安吉拉格羅斯曼和芬奇先生，還讓我承認我是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

    史蒂夫皺起了眉，他并不認為自己對面的青年會是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

    所以，伊凡的指甲狠狠地扣在了他的掌心，你又為什么這么相信我？萬一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tài)殺人狂呢？

    如果是你綁架了那兩個人，史蒂夫絲毫不回避青年的目光，你就不會提前找神盾局的特工，讓她幫你聯(lián)系FBI了。

    而且，史蒂夫看著伊凡的眼睛，笑了一下，這也許是直覺，我并不認為你會是一個壞人。

    哪怕我才當著你的面把一個人揍的頭破血流？

    哪怕你才當著我的面把一個人揍的頭破血流，史蒂夫說，更別提那個被揍的頭破血流的家伙，還不是什么好人。

    伊凡扣在掌心的指甲驟然松開，青年的嘴唇動了動。

    我的天?。“灿忠淮慰鋸埖慕辛似饋?，我們可愛的伊凡被感動了，這種來自陌生人的信任還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呢！

    綁架那兩個人的是和我一起被帶過來的女孩，伊凡在腦子里整理了一下安說出來的信息，那個家伙并不是真的九歲孩子，她得了一種病。

    紅發(fā)青年說：那是一種罕見的病，叫做垂體機能減退癥，這種病讓已經三十多歲的她看起來像個孩子。

    我想請你幫個忙，史蒂夫聽見伊凡說，你能見到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嗎？

    艾瑪坐在審訊室里，她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的單向玻璃。她知道，這塊玻璃后面可能會有人正在觀察著她。

    在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后，艾瑪看了看自己手表，凌晨四點半。從她被那個該死的警察帶來這里后，一直沒有人管過她。

    少女動了動手腕，手.銬限制了她的活動范圍。艾瑪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的味道讓她冷靜了一些，她舔了舔嘴唇，下一秒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房間外有雜亂的聲音。

    斷電了，審訊室的門打開了，有一個人拿著手電筒靠近艾瑪，不要輕舉妄動，很快就會來電了。

    艾瑪皺了皺眉，那個人的手電筒直直的照在她的臉上，她下意識的避開了刺眼的光。

    不好意思，艾瑪說，你的手電筒可以

    艾瑪?shù)脑挷]有說完就被掉落在地上的手電筒打斷了，她轉過頭，一個女孩站在倒地不醒的探員身邊。

    你在等什么？艾斯特的表情在昏暗的環(huán)境根本看不清楚，但是艾瑪幾乎能猜到她臉上一定是嘲諷的表情，不會有白馬王子來救你的，艾瑪。

    你怎么在這里，艾瑪壓低了聲音，你怎么跑出來的？

    用點腦子，艾瑪，房間外傳來一陣尖叫，有人把關在審訊室的犯人都放出來了，你說我為什么在這？

    伴隨著艾斯特的話，艾瑪?shù)氖滞笠凰?，她毫不猶豫的從自己的手上把手.銬取了下來。

    你把那些犯人都放出來了？艾瑪跟在艾斯特身后。

    趕快趁著外面還亂著快走，艾斯特沒有回答艾瑪?shù)脑?，她伸手拽住了艾瑪?shù)氖郑襾怼?/br>
    大樓里的混亂程度出乎艾瑪?shù)念A料，那些FBI探員完全被那些犯人纏住了，艾瑪和艾斯特順著安全通道一路向樓下狂奔。

    在大樓的監(jiān)控室里，威爾正盯著監(jiān)控畫面里狂奔的兩個女孩，他手邊的電腦里傳出艾瑪和艾斯特急促的喘息聲。

    這可是特例，一個FBI探員站在史蒂夫身邊，隊長，因為是您為伊凡伯德?lián)Ａ耍晕覀儾牌评馑岢龅挠媱潯?/br>
    非常感謝，史蒂夫對著那名探員笑了笑，沒想到你們會同意。

    伊凡盯著監(jiān)控畫面上的艾斯特看了一會，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的角落里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興致勃勃的盯著自己。

    希望那個艾斯特格羅斯曼不會反悔。之前和史蒂夫說話的探員開口。

    她不會反悔的。

    她不會的。

    伊凡抬起頭和威爾對視了一眼，他們倆幾乎是同時間反駁了那名探員的話。

    他們說得對，伊凡聽見了一個男人開口，那個女孩不會反悔的，因為這是對她最有利的條件。

    伊凡轉過頭，房間的角落里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漢尼拔萊克特。那個男人對著伊凡笑了一下。

    伊凡你絕不會相信，伊凡聽見安叫了起來，這個家伙的負面值比格羅斯曼家那兩個神經病加起來還多！

    第7章

    凌晨空蕩蕩的街道上，從街角處冒出了兩個身影，艾瑪跟在艾斯特的身后躲進了一個狹窄的巷道里。

    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艾瑪靠在墻上，剛才劇烈的奔跑讓她急促的喘著氣，從FBI那逃出來，似乎太過于容易了些。

    艾斯特的睫毛顫動了兩下：這是運氣，她說，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們逃出來這才是災難的開端。

    艾瑪微微的側過頭，她看了看站在巷道口的艾斯特。

    事實上，更加出乎我意料的是你，艾瑪說，你居然來救我？這可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艾斯特轉過身，艾瑪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就站在了她的身后。

    這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嗎？艾斯特反問，也許我救你，只是因為怕你說出我的事，所以我打算親手解決了你。

    艾瑪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少女輕輕的笑了起來，在安靜的黑夜里這個笑聲格外的清晰。

    好啊，艾瑪說，我等著你親手解決我，需要我為你準備武器嗎？我親愛的艾斯特'表妹'。

    艾斯特扯了扯嘴角，她放開因為緊張而握緊的手：親愛的'表姐'，我相信我們現(xiàn)在更需要好好考慮一下逃跑的路線。

    艾斯特的話音剛落，她耳朵里藏著的微型通訊器里就傳出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覺得你應該抓緊時間套她的話，別忘了我們談好的條件。

    這個聲音讓艾斯特的臉色僵硬了一下，她下意識的看了看站在一邊的艾瑪。就在四十多分鐘以前，她做了一個對她相當有利的交易，她的籌碼是艾瑪格羅斯曼對她那并不多的信任。

    五十三分鐘前，紐約時間，凌晨兩點二十三分。

    史蒂夫看著自己對面的青年，他沉默了一下才開口：你的計劃相當冒險，F(xiàn)BI的探員不會同意的。

    如果是我提出來的，他們不會同意，伊凡說，但是你美國隊長，一個出色的復仇者，我相信他們一定會考慮你給出的提議。

    我會盡力幫你說服他們，史蒂夫站了起來，但是，我希望我回來之前，你已經讓醫(yī)生診治了你的手腕。

    紅發(fā)青年下意識的動了動自己的手腕，又紅又腫的手腕傳來一陣刺痛，青年抬起頭，在史蒂夫認真的目光中不得不點了點頭。

    史蒂夫離開的十分鐘后，伊凡被人帶到了一間審訊室的隔壁，他通過房間的單向玻璃看見了坐在隔壁審訊室的艾斯特格羅斯曼。

    醫(yī)生說你的手腕是扭傷，要好好地修養(yǎng)。看見伊凡出現(xiàn)在房門口的時候，史蒂夫的目光最先落在了青年的手腕上。

    面對那張滿是關心的臉，伊凡再一次產生了窘迫的情緒。

    是是的，我會會好好修養(yǎng)的。伊凡難得一見的結巴了兩聲，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后，青年迅速的閉上了嘴。

    伊凡伯德？威爾看向門口的青年，他打量了一下伊凡，希望你的計劃是有用的。

    艾斯特聽見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了，她抬起頭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是那個討人厭的FBI。

    你看起來并不歡迎我，威爾坐在桌子對面，他盯著艾斯特的眼睛，就在我剛剛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知道了一點關于你的事。

    艾斯特費力的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有些迷惑。

    威爾突然冷笑了一聲，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文件扔到了艾斯特面前。

    別露出這種表情，你又不是真的九歲孩子，威爾說，我相信之前沒被你殺死的那位太太凱特科爾曼，她一定十分樂意來指認你。

    艾斯特盯著面前的文件，然后伸出手翻了翻。

    所以呢？艾斯特開口。

    在威爾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那些文件就被他對面的女孩扔在了墻上，紙紛紛揚揚的落在了地上。

    威爾的目光落在艾斯特的臉上，他注意到女孩的臉部肌rou微不可查的抽搐了幾下。

    我們打算跟你談一點條件，威爾說，我們想知道艾瑪格羅斯曼到底犯了多少起案子，也希望能找到相關證據(jù)證明她殺了人。

    作為交換，我能得到什么？艾斯特的手指用力的扣住了桌面。

    我們會保證你活下來，威爾說，能保住一條命，對于你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幾乎不需要考慮太久，很快威爾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

    我答應你們。

    五十三分鐘后的FBI大樓，在經歷了一場'斷電'事故后，所有探員都在有條不紊的將剛才演戲時弄亂的辦公室恢復原狀。

    威爾的目光落在空無一物的墻壁上，他認真的聽著從電腦里傳出來的談話聲。

    趁著FBI還沒發(fā)現(xiàn)，艾瑪說，我們要趕快離開紐約。

    這一點完全不用你說，艾斯特的聲音響了起來，躲避警察的本事我比你強太多了。

    緊接著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音響了起來，兩個女孩再一次奔跑了起來。

    坐最近的一趟客車，艾斯特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到時候我們會需要一些證件，我的備用證件在安吉拉郊區(qū)的房子里。

    備用證件？艾瑪?shù)穆曇粢岔懥似饋?，你可真是準備齊全，怎么？隨時準備消失？

    當然，艾斯特喘了幾口氣，你只要遇見擋了你路的人，你的解決辦法就只有殺人。呆在你身邊，我要隨時警惕，誰知道你哪天會不會害死我。

    你把證件藏在哪了？艾瑪問，我上個月打掃的時候，完全沒有找到。

    就在廁所天花板的隔女孩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過了好一會她帶著疑惑的嗓音才再一次響了起來，上個月？上個月你不是去華盛頓的大學進行了交流嗎？

    艾瑪沒有回答艾斯特的話，過了好一會艾斯特突然冷笑了起來。

    艾瑪格羅斯曼，艾斯特一字一句的說，又一次？這一次你殺了誰？

    艾瑪依舊沒有說話，大概是少女一直的沉默讓艾斯特怒火中燒。

    FBI突然找上門！艾斯特壓低了嗓音低吼著，你是不是沒有收拾好你的爛攤子！看看你干的好事，艾瑪！

    閉嘴，大概是聽不下去艾斯特對自己的指責，艾瑪終于開口了，那個家伙我已經把她絞碎了，埋進了后花園里，不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的。

    絞碎？艾斯特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些，她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聯(lián)絡器，你用什么絞的？別告訴我是廚房的絞rou機。

    電腦里沒有傳出艾瑪?shù)穆曇簦前固氐穆曇粼僖淮蝹髁顺鰜怼?/br>
    絞rou機，艾斯特說，你可真是個天才，艾瑪格羅斯曼，那個東西怎么可能清洗的干凈？！

    威爾迅速的轉過頭：查一下，他對身邊的一個探員說，看一下安吉拉格羅斯曼在郊區(qū)的房子在哪，讓人去仔細的搜查一遍，特別是絞rou機。

    好的。接到任務的探員迅速的離開房間。

    威爾低下頭打算繼續(xù)聽艾瑪和艾斯特的對話，企圖從接下來的對話里再找出來點什么線索。

    格雷厄姆探員？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門口站著一個臉色難看的男探員。

    那個男探員哆嗦著唇部：我們帶回來的那個哈羅德芬奇不見了！

    此時距離FBI大樓大概三四條街區(qū)的位置，芬奇坐在街邊一輛銀色轎車的副駕駛上松了一口氣。

    哈羅德，根坐在車的后排，怎么樣？FBI的探員們友好嗎？我猜一定沒有那么友善，你看你的臉，就像地下爬出來的僵尸。

    格羅夫斯女士，芬奇扭過頭看了看根，所以剛才的停電是你干的？

    本來是想那么干的，根說，但是奇妙的是，有人替我們辦了這件事。

    芬奇把頭轉回來：你沒有看見伊凡伯德？

    我和肖把那個地方翻了個遍，約翰說，他沒在審訊室里。

    對于約翰的話，肖把FBI的外套脫了下來，然后表示了認同。

    叮鈴鈴。車外街邊的公用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芬奇和約翰對視一眼，然后推開了車門。

    約翰側過頭看了看站在街邊的芬奇，他根本不用猜就知道這是誰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