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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忱牽著墨月跟在蘇若身后,在河邊發(fā)現(xiàn)了赤焰的尸體。 它身上都是刀傷和鞭打的痕跡,身下的草皮還有石頭都被鮮血染紅,在絕望中被折辱致死。 他們兩個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將赤焰埋了,可能是因為同類逝去,將赤焰馱過來后,墨月便不愿再走近。 霍忱撿起石塊壓在剛填好的土堆上,抬眼看對面的蘇若。 她的發(fā)絲凌亂,手上和臉上都是土,人也沒了平日里的精神氣兒。 或許是察覺到霍忱在看她,蘇若突然問他,“小霍,你難過嗎?” “嗯。”霍忱點頭,“但是在預(yù)料之中?!?/br> “你早就知道他們要殺赤焰?”蘇若睜大雙眼看他。 霍忱垂下眼,語調(diào)平緩,“奴才的命賤,奴才的馬也一樣?!?/br> 蘇若深呼吸了幾口,忍下喉間翻騰的酸澀,“你是在怪我嗎?” “我很感激您?!被舫赖谋硰澫氯?,“只是尊卑有序,您該看清了?!?/br> 蘇若沉默了許久,起身叫霍忱回家。 她今天浪費了太多力氣,上了馬就趴在馬背上休息。 霍忱和往常一樣替她牽馬。 突然,他聽到身邊傳來小聲的啜泣。 霍忱停了下來。 墨月好像感知到主人的情緒,想要回頭。 “不許停?!碧K若哽咽道。 霍忱沒有回頭,輕扯韁繩依言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啜泣的聲音停了。 蘇若啞聲開口:“霍忱,我一定會上戰(zhàn)場,立軍功,到時我送你一匹戰(zhàn)馬,我護著你們?!?/br> “我們一起上陣殺敵,你做我的副將?!?/br> “霍忱,你別認命,好不好?” 那天,蘇若一直沒等到霍忱的答案。 只有墨月頻頻看向身側(cè)之人,它有些奇怪,人類為什么會流那么多眼淚。 - 有次慶功宴,也是蘇若第一次打了勝仗。 除了正常的獎賞外,她要了一匹戰(zhàn)馬。 沒人知道她有了墨月為什么還另外要一匹戰(zhàn)馬,但是霍忱知道,這是她對他的承諾,哪怕他那時并未回答。 那天蘇若喝的有些醉,看見霍忱滴酒未沾,便湊上前去問他:“霍忱,你怎么不喝酒?。俊?/br> “屬下要隨時保護小姐的安全,不能飲酒。”霍忱弓著背,低聲回答。 “我在軍營里能有什么危險啊?!碧K若毫不在意,歪著頭看他的臉。 察覺到蘇若的目光,霍忱低著頭垂的更低。 蘇若卻將兩根食指抵住他的唇角,緩緩上揚,有些疑問:“小霍,你不開心嗎?” “開心?”霍忱垂著眼,身體僵直不敢動彈,下意識順著她的語調(diào)念了出來,注意力卻都在她那兩根手指上。 “是啊,打了勝仗你不開心嗎?”蘇若歪著頭往下看去,對上他的眼睛,“你怎么都不笑的???” 蘇若收回手,帶了些在府上做小姐的嬌氣,說:“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打仗贏了誒!你都不開心的嗎?” “開心。”霍忱抬起頭,努力讓自己揚起唇角。 誰知蘇若卻捂著眼睛咯咯地笑起來:“霍忱!你不要笑啦!怎么有人笑起來比在戰(zhàn)場上殺人的表情還嚇人啊?!?/br> 說罷,蘇若就不再理他,四處找人拼酒去了。 霍忱就這樣蹲坐在屬于他的位置上,看顧了她一整夜。 直到破曉時分,蘇若醉的不省人事,他才走上前去,彎腰將她抱起,看她在自己懷里找到一個習慣的姿勢,唇瓣嘟囔了兩下,大概是在睡夢中還在和人拼酒。 霍忱繞過躺在地上躺地東倒西歪的將士,抱著蘇若回了她的軍帳,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他看的出來,蘇若今天是真的高興,是自赤焰離開后最開心的一次。 其實他也很開心,霍忱摸了摸唇角。 只不過不同的是,蘇若開心是因為打了勝仗,兌現(xiàn)了承諾。 而他開心,是因為她。 - 韓櫻病逝的那天,霍忱陪著蘇若去了云霧山。 他們一步一叩首,歷經(jīng)三個時辰爬到山頂,從地上爬起時,蘇若膝蓋都凍僵了,差點兒摔倒。 他們互相攙扶著進了廟宇,跪在天神廟前。 他看了眼蘇若,閉上雙眼。 天神有靈,望您庇佑小姐一生平安順遂,無病無災(zāi)。 然而,天神并沒有庇佑他們。 韓櫻病逝,韓璋將軍戰(zhàn)死沙場,蘇若被送進了宮,成了皇帝的妃子。 而霍忱,便是蘇震威脅蘇若就范的籌碼。 蘇若入宮那天,蘇震來密室見他,與他談了一場交易。 他需帶著驚鵲成為他手中的棋子,扶持三皇子登基之時,蘇震會助蘇若與他離開。 霍忱沒得選,他只能答應(yīng)。 但他并不信任蘇震,他一邊與蘇震周旋,一邊與驚鵲眾人商議,如何救出蘇若順利撤離。 失敗的那天,霍忱一直在想,如果他早聽蘇若的話,好好讀兵法,好好排兵布陣,是不是那天就能救出蘇若了。 可惜他的心太小,只裝的下一個蘇若。 可惜他太過自卑怯懦,死前連幫她擦淚都覺得是逾矩。 恍惚中,他好像看見有人一步一叩首,跪在天神廟前。 他聽到他的心聲,望得她垂憐,與他兩心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