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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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玉塵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奶娃娃也跟著笑,笑過以后兩人拍了拍手各自回了屋。 光陰似箭,轉(zhuǎn)眼就到中秋。 中秋夜,奶娃娃穿了身新衣裳,開開心心地抓著斐玉塵的衣角,站在放大數(shù)倍的長劍劍身上下了山。 山下小城里張燈結(jié)彩的過中秋。 紅色的絲線一條搭一條,絲線下綴滿了紅色燈籠。 一行三人走在道上,奶娃娃滿眼都是好奇,一會看看賣玩具的小販,一會瞅瞅喲呵糕點的伙計。 人流中央,有江湖賣藝的占了地方,里面熱鬧非凡,外面圍得水泄不通。 奶娃娃從沒見過這個架勢,盯著那塊雙眼放光。但心里又覺得因為這事如此激動太過于丟臉,也就不舍地瞥了又瞥,倒沒開口說要過去瞧一瞧。 斐玉塵低頭看著他,心里覺得好笑,便抬手拍了拍奶娃娃毛茸茸的發(fā)頂?shù)溃簬熜窒肴ツ沁吳魄疲∪~子要不要一起去? 奶娃娃順著斐玉塵抬起的手看了過去,隔著人山人海只能看到里面火光沖天,具體在表演些什么他看不清。 但很明顯,里面肯定十分好看。畢竟周圍的人都在伸手掏腰包丟銅板。 他壓了壓忍不住翹起的唇角,甜甜地應(yīng)道:去。 人流涌動,笑聲不斷。 斐玉塵轉(zhuǎn)過頭問君墨白:那師尊一起? 君墨白沒應(yīng)聲也沒拒絕。 斐玉塵笑,張手將奶娃娃托起架到脖子上揚聲道:師弟可抓緊了,師兄這就帶你去看看。 奶娃娃沒忍住咯吱咯吱地笑出了聲。 畢竟還是個十歲的娃娃,平日里能壓住內(nèi)心欲求已經(jīng)很了不得。 場地內(nèi)正好表演到噴火。 就見一個高瘦的青年拔掉葫蘆的塞子,含了一大口的酒水,然后接過旁邊女子遞來的一根燃燒過又熄滅了的木棍,嘴一張將酒水噴灑而出。 就見一道火光順著木棍往人群中沖去,站在前方的人沒忍住往后退了半步,臉上滿是驚恐生怕被那火給灼燒到。 火焰離人群還有三寸距離時,那青年張口一吸,將火焰全全吸入口中。 人群中掌聲暴起,不少人嘴里叫著好伸手往地上的盆里丟銅板。 奶娃娃看得十分認(rèn)真,十分激動,完全忘了自己揮手之間就能招出幾條大火龍,可比這個霸氣多了。 噴火的表演完畢,又換了個穿得花花綠綠,臉上涂得黑漆漆的人走了出來。 只見他抬手往臉上一晃,黑臉變紅臉,再一晃,紅臉變花臉。 奶娃娃激動地拍起了手。 斐玉塵笑著用余光瞥了君墨白一眼,見他神情淡淡,不由得收了收笑容,心想著若是君墨白和奶娃娃一樣好哄就好了。 待看過了手拋十個圓球、跳火圈、天外飛仙等一系列戲法以后奶娃娃被斐玉塵駝著往前走。 邊上有小攤喊著:賣紅繩,討媳婦歡心的紅繩,賣紅繩,月老手里牽線用的紅繩。 叫聲十分大,惹了不少人注意。 斐玉塵馱著奶娃娃走了過去,拾起一根中間墜白玉圓珠的問道:這紅繩管用不? 小販?zhǔn)譄崆榈赝扑]:管用,公子眼光真好,這紅繩就一對,剛拿出來的。 斐玉塵拾起另一根,并在一起仔細(xì)看了看。 那小販又道:瞧小公子這眉眼,可見令夫人定然是個美人。這白玉珠可就最適合美人。 斐玉塵丟出一枚銀子,示意小販將東西包起來,頭一轉(zhuǎn)盯著斐玉塵促狹道:說的不錯,是美人。 燈火闌珊,紅綢連天,君墨白站在人群中十分顯眼,算是實打?qū)嵉拿廊?。然后美人眉一皺,甩甩袖子,走了?/br> 斐玉塵伸手接過盒子,抬步追了上去。 邊追還邊要裝模作樣地裝糊涂問前邊的人道:師尊,你怎么走了,等等我和師弟呀。 君墨白一身白衣往前走,斐玉塵一身湖水藍(lán)衣馱著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在身后追。都是俊美少年,一個冷著臉,一個掛著促狹的笑,惹得穿流而過的姑娘們頻頻回頭去看。 好不容易追上了人,也不知收斂偏要作死地將手里的紅盒子遞給君墨白調(diào)戲他道:師尊可幫我收好了,我怕弄丟了討不到媳婦兒。 君墨白冷笑著接過紅盒子,橫了斐玉塵一眼接著往前走。 奶娃娃伏在斐玉塵肩膀上,十分不明白地問:師兄這樣不怕師叔生氣嗎? 斐玉塵振振有詞:老話說得好,想要媳婦就得主動。 奶娃娃不懂惹師叔生氣和娶媳婦有什么關(guān)系,但他心底仍舊覺得斐玉塵的做法有點問題,于是在心內(nèi)翻了翻說辭,猶豫道:可是,我覺得師兄這樣容易挨打。 斐玉塵笑著應(yīng):你還小,你不懂。走,師兄給你買糖糕。說罷往邊上賣糖糕的小販面前走去,要了幾份糕點。 將白糖糕遞給坐在脖子上的奶娃娃以后,拎起打包好的糕點往君墨白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買個糖糕的功夫,君墨白邊上就湊了好幾個姑娘。 姑娘們穿紅戴綠,聘聘婷婷。全都一只手拿著團(tuán)扇半遮著臉,另一只手拿著手絹就要往君墨白身上丟。 奶娃娃咬了一口糖糕,指著被圍住的君墨白同斐玉塵道:師兄,師叔好搶手呀。 斐玉塵: 斐玉塵飛快沖到君墨白身邊,一把抓住君墨白的手,埋怨道:怎么也不等等我和小葉子?吶,這是你要的栗子糕,嘗嘗? 說罷將手里捏著的栗子糕喂了過去。 周邊的姑娘們倒吸一口涼氣,紛紛用團(tuán)扇遮住眼,往邊上退了幾步。 有幾個膽子特別大的,邊走邊將團(tuán)扇往下挪,一個勁地往他們身上瞧。 君墨白盯著斐玉塵看,十分低氣壓。 斐玉塵張了張口小聲道:師尊,你要是不吃,我好丟臉啊。 臉皮這么厚,還怕丟臉? 第九十四章 愿與眼前人長相守 斐玉塵捏著栗子糕不怕死地往前又湊了湊, 離唇瓣還有一寸距離時君墨白偏了偏頭躲了過去。 奶娃娃沒忍住笑出了聲,周圍的姑娘們見娃娃笑了,也忍不住捂嘴低聲笑了笑。 屬實有些丟臉。 斐玉塵哼了聲, 欲將栗子糕收回往嘴里塞。 結(jié)果手才收了一半,兩指捏著的栗子糕被方才扭頭撇開的人一把捏住。 不是給我的? 還沒四分之一個巴掌大的栗子糕,兩人各捏了一角,指尖正好碰在一起。 斐玉塵只覺指尖一麻,有道電流從指尖一路麻到心底, 直接麻暈乎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笑著將栗子糕往回拉了拉,無賴道:分我一半。 四目相對, 一個盛著滿滿的笑意,另一個眼里像是蒙了霧,看不透真實情緒。 伏在背上的奶娃娃害怕嘴欠的斐玉塵被君墨白抓起來揍,于是兩口將糖糕處理干凈, 抬手指了指不知何時升起來的孔明燈轉(zhuǎn)移注意力道:師兄,快看,好多飛起來的燈呀。 聞言兩人同時松了手, 栗子糕快速往下墜落。 斐玉塵背著奶娃娃蹲下身伸手要去撈那栗子糕, 手心向上, 手指微微合攏,然后一把抓在了君墨白手上。 那栗子糕穩(wěn)穩(wěn)地被君墨白捏著, 斐玉塵勾了勾唇,笑嘻嘻道:師尊。 覆在皮rou上的手指不老實地上下劃了劃,然后趕在君墨白生氣前捏住栗子糕一角,輕輕一掰,掰下一小塊送入嘴里后快速直起身同奶娃娃道:師兄帶你去買孔明燈。 說罷馱著奶娃娃往邊上的小販那走去, 速度十分快,快得仿佛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他一樣。 君墨白將剩一半的栗子糕往嘴邊送了送,啃下一角后抬眼看了前方挑選孔明燈的人一眼,腳一抬默默跟了上去。 身后的姑娘們捂著嘴歪著頭小聲嘀嘀咕咕。 那公子笑起來可真好看呀,也不知是哪個府上的小公子。 旁邊人打趣她道:小阿蘭若是知道了府邸是準(zhǔn)備讓縣老爺上門打聽打聽? 先開口的姑娘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月jiejie開什么玩笑,我就隨口一說。況且你們方才沒注意到嗎?小公子看向那位的眼神 姑娘皮薄,后面的話沒往下說。 說起來,他兩彎身接糕點的時候好像在拜堂呀。另一人接話道。 話一出口,其余小姑娘嬉笑著用團(tuán)扇往臉上又擋了擋。 這些話一字不漏地入了君墨白耳朵,他面無表情地扭過頭掃了那些姑娘們一眼。 姑娘們拿著團(tuán)扇擋著,團(tuán)扇頂端直接貼在鼻梁上,眼見君墨白看了過來,紛紛彎了彎眉眼,然后手牽著手提著裙子跑了。 黃木架子上掛了不少孔明燈,有題字的,畫花鳥的也有全素什么都沒有的。 奶娃娃伸手指了個最大的,斐玉塵則要了個全素的和一個畫了雪壓梅花枝的。 他將雪壓梅花枝的那盞孔明燈遞給君墨白,微抬了抬下巴道:師尊沒放過孔明燈吧。 有些欠的話語,從他嘴里說出來居然有些暖心。 君墨白抬了抬手將孔明燈勾了過來,低低嗯了一聲。 沒想過君墨白真會將孔明燈接過,更沒想過君墨白會應(yīng)自己。斐玉塵直接愣了愣,隨后翹了翹嘴角,興沖沖地同君墨白講解道:師尊一會記得在燈上寫下心中愿望哦,愿望會隨著孔明燈一路飄向遠(yuǎn)方,很快就會實現(xiàn)的。 君墨白的指腹細(xì)細(xì)地摩擦著燈面,也不知有沒有聽進(jìn)去。 待到了河邊,斐玉塵伸手招出一根毛筆。 奶娃娃先拿著毛筆蹲在地上給那個巨大的孔明燈寫愿望。 毛筆一揮,好大一塊墨。 奶娃娃征了征,回過頭看向斐玉塵,眼里包了一包淚,將掉未掉。 接著吸了吸鼻委屈道:師兄,我的愿望糊啦。 黑色的墨水染在燈面,直接浸到里頭。大黑疙瘩,暈染了好大一塊。 斐玉塵蹲下身抬手就要用靈力將墨汁吸出,奶娃娃卻是先一步抓住斐玉塵的手,十分委屈:書上說了,點在孔明燈上的墨不能更改也不能涂鴉更不能強行去除,會反噬的。 斐玉塵從沒聽過這個說法,一臉黑線地問奶娃娃:哪本書?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個說法? 這種說法,定然是從雜書上看來的。 奶娃娃十分尷尬地?fù)狭藫夏?,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眸飛快地看了君墨白一眼,然后趴到斐玉塵懷里,貼著他的耳朵快速又小聲道:是三十三師兄說的,三十三師兄說是在書里看到的。 斐玉塵哭笑不得,伸手將奶娃娃從懷里拉了出來,哄他道:那是騙小孩的。 奶娃娃對了對手指,小聲道:萬一呢? 小嘴一癟一癟的,可委屈。 斐玉塵頭疼地將奶娃娃手里的毛筆拿過,心虛提議:要不師兄給你改改?把這墨跡改成一叢青竹? 奶娃娃一臉崇拜地望著斐玉塵激動道:師兄居然還會畫畫?好厲害。 斐玉塵揉了揉鼻翼,坦白道:不大會,不過可以試試。 奶娃娃才揚起的嘴角又癟了下去,猶豫地看了眼孔明燈面上的墨跡,又看了看拿著毛筆的斐玉塵,懷抱希望問他:不會比這更難看了吧? 斐玉塵不確定地應(yīng):應(yīng)應(yīng)該吧。 奶娃娃皺了皺眉,像是在猶豫。 好一會以后才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鲆院笳J(rèn)命地松開了斐玉塵的手,閉著眼道:那師兄畫吧。 不忍直視的模樣逗笑了斐玉塵,他抬手揉了揉奶娃娃的發(fā)頂,裝模作樣道:小葉子如此不相信師兄呀,師兄傷心了。 是師兄自己說的,小葉子沒有這個意思。奶娃娃眼也沒掙地回。 哎,這樣呀。那不如讓師叔給你畫?斐玉塵壞笑著將君墨白扯進(jìn)了話題。 奶娃娃睜開一只眼看向君墨白,詢問道:可可以嗎? 斐玉塵點了點頭,自作主張道:你師叔這么寵你,肯定可以。說罷扭過頭沖君墨白眨了眨眼拉長了語調(diào)道:是吧,師尊。 君墨白沒應(yīng)答,手一張一只白毫毛筆落入手中。 他將筆尖抬起對嘴吹了吹,幾步走了過去將孔明燈提起。 暈染開的墨跡有拳頭大小,正好在底端,君墨白提筆繪了幾下,墨跡在筆下暈開。深一處淺一處,硬生生將不小心滴上去的墨跡改成了幾塊大石頭。 筆又動,竹身節(jié)節(jié),竹葉寥寥。 墨竹出石,好風(fēng)骨。 最后一筆罷,君墨白將毛筆遞給奶娃娃柔聲道:可以寫了。 奶娃娃高興地點了點頭,接過毛筆一筆一劃寫了起來。 眼見奶娃娃討了一副畫,斐玉塵內(nèi)心蠢蠢欲動。他看了眼垂眸的君墨白,將孔明燈往他手邊推了推,然后把手里毛筆塞進(jìn)了君墨白手心中。 我想要一支并蒂蓮。斐玉塵厚著臉皮如是說。 君墨白緊了緊手心中還帶著熱意的毛筆,深深看了斐玉塵一眼以后抬筆畫了起來。 畫好以后,斐玉塵手一揮,將畫有并蒂蓮那面換了下來。 手指捏在燈面上,小心地將畫吹了吹,然后折了折小心地放入了儲物袋中。 師尊第一次給我畫的話,怎么舍得給它放飛了。他抬起頭看著君墨白特意解釋了一句。 說罷不等君墨白作回應(yīng),快速伸手將他手心中的筆抽出,刷刷幾下在用靈力補上的燈面上寫下幾字愿與眼前人長相守。 書寫工整以后吹了吹,故意將字面露給君墨白看。 他就站在燈旁,露出整齊的大白牙沖著君墨白笑,指尖一點將燈火點亮。 拳頭大小的字被燈火照亮,照入了君墨白心底。 許多透著暖光的孔明燈從斐玉塵身后升起,一盞接一盞將天空照亮。 斐玉塵將燈往前托了托,然后松開手將燈放開。 偌大一燈擋在二人中間,緩緩上升,隔絕了兩人對視的目光。 待燈飛高,斐玉塵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二人的距離,他將手里的毛筆遞出同君墨白道:師尊,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