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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開門的沉悶“吱嘎”聲突兀地響起,驚得正背靠李樹閉目小憩的男人倏地睜開了雙眼。男人扒著樹干朝外望了眼,瞅見客棧負責(zé)采買的人出來,又立即環(huán)顧了下四周。在確認沒有奇奇怪怪的人經(jīng)過以后,他才出聲喊道:“二全哥你等一下。” “趙六?”二全聽見聲音回頭,看到從李樹后探出個腦袋來的男人,有些意外地道,“你小子今天在這兒干什么呢?” 見二全站在原地沒動,趙六握了握拿在手里的草編帽,微微猶豫了下,才走了過去,壓低了些聲音道:“我是特地來還錢的,昨兒個結(jié)了工錢?!边呎f著,邊打懷里掏出一個破舊干癟的錢袋塞到二全的手里。 二全墊了墊錢袋,想到他方才神神秘秘的模樣,不由嗤笑一聲,故意打趣道,“就這點子錢也值得你遮遮掩掩的,難道還能有人眼饞這幾個銅板不成?”見趙六面上訕訕的,念及他一貫老實木訥的性子,反覺得無趣,便擺了擺手,“算了,錢我收了,我還趕著去采辦,晚點兒貨集上不少攤子就該收了?!闭f著,急急忙就要走。 趙六也沒攔他,只跟在他身后,提醒道,“你別急,先把錢收收好?!鳖D了頓,又有些疑惑地問道,“從前不都是小鄭他們幾個跟你一塊兒去采買的嗎,怎么今天沒見著人?” “客棧出了那檔子事兒,生意可不好做呢,更別說曹師爺還讓人把客棧守得跟什么似的。我能出來,還是為著一客棧的人得吃飯過活呢?!币詾橼w六不知道福來客棧的命案,二全便好心提醒他,“東家巷,就是住在你家隔壁的那個張大死了,衙門為了抓兇手,一直盯著客棧呢。我勸你啊也別在這附近瞎轉(zhuǎn)悠,省得沾一身腥,回頭說都說不清?!?/br> 趙六撓了撓頭,似乎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可前兩天不是已經(jīng)抓到兇手了嗎?” “原來你知道這事兒啊。”二全詫異了下,旋即又道,“不過啊,曹師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人給放了,據(jù)說是抓錯了人,眼下那兩個還住在客棧里呢。我看著他們倆的模樣也不像是會殺人的,指不定現(xiàn)在兇手還藏在那兒呢?” “抓錯了人?” “可不是么,張大死得那么慘,那二人又沒跟他打過什么交道,更加沒有深仇大恨的?!?/br> “我聽說有發(fā)現(xiàn)兇器來著?”趙六忙問。 二全搖搖頭,想起早上在衙役那兒聽到的一耳朵,只與他道:“那匕首是個稀罕物兒,人家再傻也不至于拿這個去殺人還留在現(xiàn)場。”說著他壓低了些聲音,偏首與跟在自己身側(cè)的趙六道,“指不定就是兇手故意拿去陷害人的?!?/br> 趙六沉默著沒有應(yīng)聲,二全忽然瞇了眼睛看向他,“你怎么對這個格外上心?。俊彼w六是多年的老朋友,對他的性子再清楚不過。知道他平常悶頭悶?zāi)X是個一棍子下去也敲不出幾句話來的悶葫蘆,不由覺得他似乎對張大的案子過分上心了。 趙六忙搖搖頭,“不不不是的,就好好一個人兒突然說沒就沒了,我,我……” 見他急得臉都要紅了,二全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么,你著什么急呢。對了,你今天怎么沒去碼頭上工呢?” 趙六眼神躲閃一回,才吞吞吐吐地道:“陳老板的貨臨時出了點兒問題?!?/br> 二全也沒多在意,只突然感嘆道:“這人跟人的差距就是大,人家有錢公子爺戴在身上把玩的一個匕首都是價值連城的稀罕物兒,我們啊辛辛苦苦累死累活,三年五載攢的錢也不夠買人家一個外鞘的?!闭f著又連嘆了好幾聲氣。 “……”趙六聞言,不由得舔了一下干澀的嘴唇。 轉(zhuǎn)眼又是兩天過去,福來客棧連續(xù)歇業(yè)已近四天,可張大一案卻仍然毫無進展??h衙里,曹師爺早已急得團團轉(zhuǎn)了。 原來,湖州知州石大人一早派人送了信來,言明新任的知縣大人不日就要到任,還特地叮囑曹師爺要好生準備著迎接新官上任,畢竟那位柳大人曾是陛下跟前的紅人,雖說是被貶來的泗水,但指不定是為了別的什么來的。 曹師爺早知“泗水縣令命不長”的流言被傳得沸沸揚揚肯定會引起朝中注意,只是沒想到這一回新任縣令竟然會來得這么快,而且好巧不巧地正趕上泗水縣出了人命案子的時候。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在他曹平代管泗水期間出了這檔子事,指不定這新縣令回頭就得拿他開刀。 然而,他擋不住那位柳大人赴任,那么就只有在其抵達泗水之前先把案子給破了。 曹師爺把張大一案的案卷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多遍,又派人把福來客棧和柳晗與陸湛盯得死死的,可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兒頭緒。 “師爺,來了來了來了……” 這里曹師爺才又打開案卷,便聽見陳捕頭一迭聲地叫喚著從外頭跑進來的動靜。 他抬頭望過去,瞅見陳捕頭滿是橫rou的臉急得通紅,心下不由一咯噔。他站起身,朝前稍稍傾了傾身子,聲音微顫地道:“新縣令,來了?” 陳捕頭是一路跑進來的,這會兒正喘著粗氣兒,聞言說不了話,只能連連搖頭。 “那到底是誰來了?”曹師爺也有些急了。 “就前兩天咱們放了的,那個姓柳的和姓陸的?!标惒额^咽了口口水,“他們說,找著兇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