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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陸湛澄清自己的心意,柳昀便將話題岔開了去,“世子此番從京城來,可是陛下有了別的旨意?” 第56章 柳暗花明(7) “因為我相信她。”…… “柳大人”的“死而復(fù)生”在泗水縣里鬧出了不大不小的動靜, 百姓們除了聚集到縣衙門口親眼看了一眼活生生的柳大人外,不免也對突然又失蹤了的曹師爺多了幾分關(guān)注。 他們沒有記錯的話,當(dāng)初說柳大人出事, 急匆匆料理后事的可就是曹師爺。如今柳大人回來了,怎么曹師爺又反倒沒了蹤影? 有好事者托了關(guān)系, 想從在縣衙當(dāng)差的人口中打聽一二, 可衙門上下的人一問三不知, 仿佛曹師爺一夜之間就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說不定是心虛哩!”茶館里有聚在一塊兒閑聊的茶客說道,“沒瞧見柳大人一回來, 他就不見了么?!?/br> “對對對,柳大人遇劫, 他不加追查, 就要給人家做了衣冠冢,還急哄哄地把權(quán)柄握在自己手里, 連被柳大人打進死囚牢的曹正寬都能放出來。現(xiàn)在可好, 柳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換了我是曹炳,不跑路不是等死嗎?” “就沒可能是柳大人回來把曹炳給收拾了嗎?” 但也有人發(fā)出不一樣的聲音, 不過, 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 與曹師爺橫行霸道不同,柳大人自打上任以來,為著泗水縣鞠躬盡瘁, 處理了大大小小各種棘手的案子無數(shù),是泗水縣的青天。這樣的人又怎么會挾怨報復(fù)呢?更何況縣衙大牢的牢頭都說了,里面可沒有關(guān)著曹師爺呢。 泗水縣的百姓苦曹師爺惡行已久, 眼下對于他的失蹤雖然有些議論,但喝完了茶走出茶館就再沒有人提及了。 可是湖州城中有人坐不住了。 韋梁不停地摸著自己圓乎乎的腦袋,在廳堂里來來回回地走動,面上有著焦慮也有著煩悶。 “真是沒用的東西!” 虧他以為曹炳是個腦子靈光的,沒想到事到臨頭反成了個沒有頭腦的糊涂蛋。不僅沒把姓柳的小子給斬草除根,還教人拿捏住了把柄。 盡管打探消息的人只是回稟說,曹炳派去刺殺“柳昀”的喬十四被抓了,但是韋梁直覺,不管曹炳現(xiàn)在有沒有被控制起來,對于他都不是好事。 半晌,他終于停了下來,看向縮在門口的探子,問:“泗水縣那邊可還有什么異常沒有?” 那探子忙道:“那位柳大人據(jù)說是因禍得福,腿疾好了?!币婍f梁橫了自己一眼,便又急著說道,“還有就是,穆王世子爺從雁門關(guān)調(diào)了三四十個兵,這些日子,將士都駐扎在平倉山上,每日在山間翻找……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那處只怕要瞞不住了……” 韋梁登時臉色一變,“世子爺怎么會……不行!”他當(dāng)即吩咐人拿了筆墨來,奮筆疾書完畢后,將密函封印好,召來自己的心腹吩咐道:“快馬加鞭進京,務(wù)必將密信親手交到王爺手中?!?/br> 那心腹得令后,立即就動身出發(fā)。韋梁看著府邸中的雕梁畫棟,臉上的神色幾經(jīng)變幻,最終卻是重重一嘆。 柳清生的確不是好對付的,但怕就怕這火是著在王爺自己家了。 話說兩邊,那廂韋梁心內(nèi)不安,卻不敢輕舉妄動,這廂柳昀在得知陸湛此番出京亦是得了圣命之后,便和他一同分享了這幾日在卷宗中發(fā)現(xiàn)的異常,還將柳晗那日在韋梁府中的所見所聞一并告知了陸湛。二人料定韋梁早與曹炳狼狽為jian,幾任縣令之死和柳昀柳晗兄妹倆的幾次遇刺只怕也是這二人的手筆。不過讓柳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若僅僅只是為了泗水縣令這么一個個小小的官職,那二人何必鋌而走險,幾次三番的謀害人命? 柳昀不由嘆道:“看來這泗水縣定是還藏著什么其他的秘密?!闭f著,他看向連日來一直賴在柳府不走的陸湛,問道,“知遠(yuǎn)將雁門關(guān)調(diào)來的兵將安排在平倉山上,可是山上有何不妥?”經(jīng)過陸湛幾番提醒要求,柳昀總算是改了對他的稱呼。 見問,陸湛堪堪收回頻頻望向屋外的視線,“此事尚無定數(shù)?!币乐墼捓锏囊馑?,懷疑在這泗水縣地界里藏著一處不為人知的地方,有心懷不軌之人豢養(yǎng)私兵于其中。但論起線索,僅僅只是一封揭發(fā)的書信,是證明不了什么的。 柳昀問:“寫信的人呢?也沒有消息?” 陸湛自袖中掏出一紙泛黃的書信,置于桌案上,推到柳昀面前,“數(shù)年前幾經(jīng)輾轉(zhuǎn)夾送進宮,當(dāng)時追查許久,都沒有人能說清楚這封信的來路,自然如今也無從查起?!?/br> 他們現(xiàn)在能做的亦只是依照信上的內(nèi)容提示,去尋找到蛛絲馬跡。 二人正說話間,府上的管家進來回話,言明府中的飯食菜肴都已經(jīng)備下,是時辰該用午膳了。 看著陸湛自顧自起身,輕車熟路地就往飯廳走去,落后一步的柳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在這府里究竟誰是主人了? 哪怕自己尚未恢復(fù)所有記憶,但這府外匾額寫的可還是“柳府”哩。 陸湛走進飯?zhí)?,入目便是八仙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但同往日一般,只有薛景深老神在在的坐在席上?/br> 陸湛嘴角的弧度一下子就彎了下去。 不過,若說起前幾日,柳晗的的確確是誠心避開的,但今日真真顧不上吃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