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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替身拐走白月光(GL)在線閱讀 - 分卷(12)

分卷(12)

    常年生病,拿藥當水喝也沒用,甚至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說到他母親的時候,陰衾面上罕見地有了其他表情。

    平時的陰衾總是沉著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了他錢不還一樣,再加上臉頰沒什么rou,都凹陷進去。臉色蠟黃,怎么看怎么不討喜。而現(xiàn)在,在說起自己至親的時候,他身邊無形的屏障這才消散一些,看起來倒像是個少年了。

    只是轉(zhuǎn)瞬之間,愁云密布 。

    陰衾看著自己的雙手,語氣十分平淡,我請遍了方圓十里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他們說,我娘熬不過這個冬天。

    要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入秋了

    聽到這里的白瑯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陰衾想要殺她,在這種情況,反過去安慰自己的仇人,未免顯得白瑯過于愚蠢了些。

    按照人之常情,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叉腰狂笑才對。

    只是生命擺在她面前,她又不能像其他傳承者那樣,視他人生命如草芥。

    所以,她只能沉默不語。

    而元鵲顯然就沒有這些顧忌,他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看向陰衾:這和你要殺白瑯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沈家說,他們可以救我的母親。陰衾一雙無神的大眼睛看著白瑯,直接開口:前提是我要殺了白瑯。

    呸。

    元鵲將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對著白瑯調(diào)笑道:以命換命,很值呀。

    值個屁。白瑯十分不雅觀地翻了個白眼,如果拿你的命去換,我也覺得值。

    罵完元鵲之后,白瑯這才面色不善地看向陰衾:你母親身體不好,我也覺得很遺憾,但這不是你剝奪我性命的理由。

    她休息了許久,力氣也恢復(fù)不少。當下不再坐著,直接跳起來,幾步走到陰衾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我的命,我自己說了算。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放棄殺掉你的。

    聽陰衾這句話,差點把白瑯的肺都給氣炸。她一腳踢在陰衾的肩膀上,結(jié)果對方不動如山。

    這小骷顱架子還挺結(jié)實。

    倒是不出白瑯的意料,只是更加氣悶。

    我說你修習(xí)守道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也加固了一下?一點腦子都不用,全點了防御是嗎?

    不知道白瑯為何突然暴躁的陰衾,就坐在原地,任由白瑯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窗赚樳@個崩潰的模樣,似乎下一秒就要捋起袖子招呼過來。

    現(xiàn)在白瑯如果動手,陰衾可能還真的招架不住。

    剛剛為了戰(zhàn)斗,韻力消耗過大?,F(xiàn)在是連站,都站不起來的。

    所以他沒有動作,不動如山,嘴上倒好奇詢問:此話怎講?

    還此話怎講?白瑯氣到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實在說不出話來,只能顫抖著手,指著一旁看熱鬧的元鵲。

    原本躺著擼蛇的元鵲見此,驚訝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自己,一臉興味:我?

    陰衾也看過去,無神的眼里全是疑惑:他?

    就是他。

    情緒緩過來一些的白瑯開口道:這人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你不會不知道他修得是什么道吧?

    陰衾誠實點頭:不知。

    白瑯只覺得一口氣哽在自己心口,只有給陰衾兩刀,她才不會那么暴躁。

    深呼吸,不暴躁

    在白瑯有意識地控制之下,她才勉強說得上心平氣和地對陰衾解釋:他傳承的是醫(yī)仙之道。

    所以呢?

    陰衾瞪著一雙死魚眼,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不解:你想說什么?

    看他這模樣,白瑯確信了,眼前這人修守道的時候,把自己腦子也給封起來了。

    她無語凝噎,最后可以說得上是一字一句地憋出來的:他可以救你母親。

    這句話落下之后,白瑯看見陰衾的死魚眼里漸漸地有了亮光,好像籠罩在他頭頂之上的陰云,都煙消云散。

    一下子就充滿生機。

    下一秒,白瑯聽見了陰衾激動的聲音,對哦。

    絕!

    白瑯沒忍住對陰衾比了個大拇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反倒是一旁看熱鬧的元鵲,笑瞇瞇開口:如果我說,我傳承的不是醫(yī)仙之道呢?

    嗯?!白瑯一口氣還沒咽下去,又被元鵲給提溜起來。她見了鬼一般,看向元鵲:醫(yī)毒一家親,會用毒,估計醫(yī)術(shù)也不賴吧?

    那可不好說。

    元鵲仰躺在青草地之上,看著空中皓月,語重心長道:你傳承的仙人之道,如果這么輕易就被人猜出來,那就離死不遠了。

    說到這里,元鵲聲音逐漸愉悅:必要的偽裝,才能讓你活下去。

    白瑯聽得云里霧里,只覺得怎么聽不懂呢?

    見她一臉疑惑,元鵲也沒賣關(guān)子,直接開口:你才來三空學(xué)院?

    對。這種時候,白瑯還不忘捂住自己的馬甲:我是十班的。

    喲?

    一聽這話,元鵲似笑非笑地看了白瑯一眼,我倆還是同窗。

    你也是十班?!

    白瑯更加疑惑,就剛剛和元鵲交手來看,他能輕易降服白瑯和陰衾,甚至沒有動用韻力。

    怎么也不會和白瑯分到一個班去啊?

    她還記錯的話,甄士涵將令牌給她的時候,話里話外,都是對十班的小瞧。

    看白瑯這模樣,元鵲也不避諱,直接笑著說:因為我殺過很多人。

    他說:我殺的是其他傳承道的傳承者,所以我每年境界都會向下跌。校長看我沒希望了,就把我扔十班去了。

    這又是什么道理?白瑯只覺得這個傳承者的條條框框怎么這么多,當下也不記得防備,虛心請教起來。

    陰衾也不說話,只是視線落在了元鵲身上。

    元鵲也不覺得有什么,語氣輕松地解釋:傳承者如果傳承道相同,是可以自相殘殺的。

    他說:這只能算是技不如人,畢竟在任何情況下,都是實力為尊。

    說著說著,他又笑了:可如果你越了界,殺了其他傳承道的傳承者,那就不太妙了。

    白瑯問道:你給說說?

    元鵲聳肩,語氣輕松地說:仙人和傳承者的關(guān)系,大概就像師傅和徒弟的關(guān)系。各個師傅之間關(guān)系好,可徒弟互相殘殺,鬧得不愉快,這像什么話?

    一聽元鵲這個比喻,白瑯瞬間明白了。

    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傳承者受了仙人的道,自然就代表了仙人的門面。如果你殺掉了其他仙人的傳承者,那就是折了仙人的面子。

    便想出這么一個計策,以防萬一。

    白瑯想通之后,又聽見元鵲的聲音,所以,許多人為了防止被同門殺害,都會練一點其他相關(guān)的招式,掩人耳目。

    除此之外,在除非十萬火急的時候。他們也不會輕易使用韻力,以防止被有心之人瞧見。

    說到這里之后,他還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陰衾。而陰衾一臉無所謂,似乎沒看見元鵲的眼神。

    聽了一大堆之后的白瑯,若有所思。

    她好像明白了,當初駱紺對她說的那一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只要她不作妖,不過度表現(xiàn)自己,不得罪人,那其他傳承者,也不知道她修得是什么道。就算看她不爽,也不敢輕易動手。

    雖然她現(xiàn)在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天選者,自保的能力幾乎為零。但想要在這危機四伏的三空學(xué)院里待下去,也不是無路可走

    演戲!

    只要演得像傳承者,那他們就不敢殺她!

    想到這里,白瑯只覺得任重而道遠。

    唉她嘆了一口氣,也忘了之前是想問什么了,只覺得現(xiàn)在無比惆悵。

    反倒是默不作聲的陰衾,在元鵲說完之后,干巴巴地開口:所以你能救我娘親嗎?

    一對比,白瑯忽然就快樂了。

    雖然自己不是傳承者,是只紙老虎,但架不住她腦袋聰明??!

    總比一身傳承,結(jié)果不會保護自己,進學(xué)院第一天,就暴露自己傳承之道的陰衾來得好。

    果然,有對比才有差距。

    陰衾卻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他堅持不懈地盯著元鵲問:求你救救我娘親。

    元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陰衾,你是沒聽見我剛剛說的話嗎?!

    聽見了。陰衾回答之后,繼續(xù)求人:救救我娘親。

    眼看著元鵲逐漸暴躁,尖牙都快冒出來,白瑯頗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道:元鵲好像沒說他傳承的是醫(yī)仙之道。

    陰衾卻不理會白瑯,而是看向元鵲,執(zhí)拗地詢問道:你修得是什么道?

    元鵲更加無語,他嘴唇蠕動半天,這才無奈地吐出一口氣:醫(yī)仙之道。

    他認命般看著陰衾,意味不明道:這么久了,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直接問人傳承之道的。

    緊接著,他嘴角抽搐,似乎接受不能:更離譜的是,我還說了。

    陰衾卻很開心:所以你能救我娘親嗎?

    可以。元鵲笑著點頭:但憑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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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陰衾沉默下來。

    元鵲也不著急,就坐在地上等著。甚至還好心情地問白瑯:你還沒說,你為什么對我的毒免疫呢。

    他說到這里,有點疑惑:我這毒,當時可是直接毒死了傳承五段的人。

    聽到這里,白瑯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你真大方啊,威力這么大的毒藥,就這么用給我。

    又不是沒這個條件。元鵲混不在意地擺手:別客氣,我手里多得很。

    白瑯哽住,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招惹元鵲。當即也不賣關(guān)子,老實交代: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天生免疫吧?

    你唬誰呢?

    元鵲毫不留情拆穿了白瑯,你當我是睜眼瞎嗎?

    他說:你才中毒的時候,臉色青黑,眼看就要翹辮子了。

    說到這里,他又精神起來,也不躺在地上,而是坐起身來:不過就在毒發(fā)的時候,你面色一變,重新紅潤起來。就好像沒中過毒一般,這是為何?

    白瑯見上一個說法被拆穿,也不覺得尷尬,繼續(xù)開口:能有什么原因,當然是有機緣唄。

    什么機緣?

    機緣告訴你了,那還能叫機緣?白瑯知道他的毒對自己不起作用之后,說話都硬氣不少:別問了,我不會說的。

    她站起身來,打算甩開眼前兩人,回須彌間里面去。

    只是元鵲顯然不是個好打發(fā)的,在白瑯站起身來之后,他也跟著站起來,扔著手里的藥罐子威脅道:不告訴我就想跑?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陰衾開口了。他抓住元鵲的手,抬頭看向?qū)Ψ?,語氣平淡:你救我娘親,我可以喂蛇。

    聽到這里的白瑯一臉疑惑,喂蛇?給它抓老鼠吃嗎?

    回答她的是陰衾。

    不是,是給蛇當口糧。

    就在此時,竹葉青悄悄溜到陰衾手腕上,一雙豎瞳泛著光,看起來十分滿意。

    而白瑯只覺得離譜。

    什么毛病啊

    身為傳承者,如此愚鈍,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上趕著作踐自己。

    這就是活得太輕松了想死一死嗎?

    雖然白瑯知道陰衾是為了他的母親,可這種愚蠢的孝道,只會讓白瑯發(fā)笑。

    如果他真的舍身葬蛇腹,那他母親又該如何?唯一的兒子為了救自己死掉,他當真以為他娘親能撐得下去?

    而且三空學(xué)院傳承者那么多,就算元鵲不幫忙。他也可以轉(zhuǎn)換目標,去求別人。只要給出足夠的籌碼,還有人會拒絕嗎?

    陰衾這種愚孝且漠視生命的行為,叫白瑯格外憤怒。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陰陽怪:你如果死了,你娘怎么辦?

    三空學(xué)院就元鵲一個傳承醫(yī)仙之道的人嗎?

    你的腦子能稍微動一動嗎?

    她這話屬實不好聽,甚至說得上是刺耳。但是在場兩人,卻沒一人提出反對意見。

    元鵲雙手抱臂,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好像剛剛白瑯那一番話,和他完全沒有關(guān)系一樣。

    而陰衾如夢初醒,茅塞頓開。當即也不坐著了,而是十分正經(jīng)地對白瑯鞠躬道:謝謝你!

    白瑯受此大禮,直接避開。她覺得這陰衾實在是蠢,心中對他的不滿,倒是消散了不少。

    在經(jīng)過白瑯一番點撥之后,陰衾匆忙離開,瞧這背影,倒是看起來生氣不少。

    等陰衾離開之后,白瑯見擺不了元鵲,當下也不糾結(jié),直接問元鵲:十班怎么去?

    問我?有代價哦。

    知道了知道了。白瑯擺手,漫不經(jīng)心道:我自己找,你別跟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