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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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爾卡想了想,誠實地說:我的雄主其實還挺愛生氣的。 看到老院長擔憂地豎起了耳朵,沙爾卡一板一眼地說,半個月前,我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就向雄主請求想要出院。為了讓他同意,我說雌蟲的身體都很好,出院自己養(yǎng)著就行。他當時就生氣了,好多天都沒有再來醫(yī)院,我只能按照他的要求今天才出院。 雖然人類可能會覺得生氣了就半個月不露面是冷暴力,但雌蟲們卻沒有這個意識。老院長沉默了一會,不確定地說:小沙,你是不是在炫耀? 自從被軍隊開除后,沙爾卡就很少笑了。但此時此刻,看到老院長郁悶的表情,英俊的雌蟲側過頭,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他不肯正面回答老院長的問題,繼續(xù)說:這次回來看望您也是,我沒有提要求,是他非拉著去給孩子們買禮物的。您知道嗎?他其實很好懂的,就是自己想玩卻不好意思。 老院長確定了,這家伙就是故意的。 他抓起桌上一張沒用的紙揉成紙團,用力去打身邊高大的雌蟲。 沙爾卡抬起手,準確地接住紙團,臉上還帶著點尚未消退的笑意,讓老院長依稀回憶起眼前這個雌蟲還很小的時候,驕傲又生機勃勃,像落在碎石間發(fā)芽的種子,只要有一絲光和一點點希望,就堅定地生長,頂碎壓在頭頂?shù)氖^。 但也正是這個堅定的孩子,在他一點點成長為一棵大樹的時候,大概是由于腳下的土壤太過貧瘠吧他一點點地喪失了過去那種能夠感染周圍雌蟲、帶給他們勇氣和希望的生機,每一次回來,看起來都比上一次更加地不快樂。 但他已經(jīng)是老院長撫養(yǎng)長大的雌蟲里過得最好的那一個了,老院長、福利院的朋友們,沒有誰有能力為他提供幫助,只能一次次接受他的幫助。這次他出事之后,老院長本來是很心痛的,以為這個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就要這樣枯萎了。 沒想到命運自有自己的安排。 老院長忍住心里的感慨,怒罵道:以后改改你的臭脾氣,多說好聽的軟話!沒事少回來兩趟,回來也不要麻煩你雄主陪著?,F(xiàn)在雄蟲的出生率還在逐年下降,以后的雄蟲只會越來越稀少。你這位雄主大人多來幾次,我這里的孩子誤以為雄蟲都是這樣長得好脾氣好,他們長大了以后怎么辦?!都像你似的天天期待奇跡降臨嗎? 在福利院消磨了幾個小時后,郁孟若戀戀不舍地告別了和自己一起玩的未成年雌蟲(和他的玩具們),和沙爾卡來到第二站,他曾經(jīng)任職過許多年的軍區(qū)。 郁孟若本來以為沙爾卡不想讓他跟著到軍隊來取東西,是因為他之前打了敗仗給蟲族帶來巨大損失,過去的軍雌同僚們可能會仇視他,沙爾卡是怕牽連到他這個雄主。 沒想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軍隊駐地入口,年輕的雌蟲衛(wèi)兵一見到沙爾卡,眼睛就嗖地一下亮了起來。利落地行了軍禮,聽說沙爾卡是來收拾東西的,幾個年輕軍雌還暗地較勁了一番,才決出了陪同沙爾卡辦理手續(xù)的人選。 自從穿越成了雄蟲,郁孟若還從來沒被雌蟲這么忽視過。他從沙爾卡背后冒出頭來,感慨道:原來你這么受歡迎??! 帶路的衛(wèi)兵好像這才注意到,沙爾卡旁邊還有個雄蟲,不由嚇了一跳。 沙爾卡垂下頭,對郁孟若笑了笑。他不會自夸,因此也不知道這時候該接什么話,干脆選擇沉默。但這種沉默在不了解郁孟若性格的雌蟲看起來,可能就有點不夠禮貌和恭敬了,衛(wèi)兵在一邊替曾經(jīng)的長官著急,小心翼翼地插話:長官,這位大人是? 雌蟲衛(wèi)兵已經(jīng)做好了雄蟲會遷怒的準備,但郁孟若感慨一句后注意力就已經(jīng)移開,沒見識地東張西望去了,并沒有搭理年輕雌蟲的問題。 于是沙爾卡介紹道:這是我的雄主。 年輕的衛(wèi)兵瞪圓了眼睛,震驚到失態(tài),近乎無理地上下打量郁孟若:什、什么?雄主?!您不是一直都不想婚配的嗎? 第24章 最初的心動 郁孟若的視線終于落到激動的衛(wèi)兵身上,他懂了:沙爾卡可能是覺得回軍隊就像回娘家。他不是怕自己被他牽連慢待,而是怕自己因為他被其他雌蟲挑剔??? 還好無論是作為人類還是作為蟲族,郁孟若自認為一貫都很擅長應對類似的局面他加快腳步,拉開和兩個雌蟲的距離,挺直腰背,輕盈地以舞步轉了個圈,似乎是在開玩笑,又似乎非常認真地對衛(wèi)兵說:因為我比沙爾卡原來可選的那些雄蟲好看,所以他就愿意了呀。 過去做人類富二代的時候,郁孟若因為一時興起學過一段時間的舞蹈。雖然只是略學了皮毛,卻足夠展示自己的魅力。衛(wèi)兵被他的姿態(tài)和笑容晃了一下,一時間竟然相信了雄蟲的鬼話被短暫地說服了,覺得他真的好看,紅著臉附和道:原、原來是這樣??! 郁孟若朝沙爾卡炫耀地眨了眨眼睛,生動又驕傲的模樣,讓沙爾卡手心有點癢癢,很想摸摸他的頭。 可惜這動作太不尊重了,未免再惹雄蟲生氣,沙爾卡自覺地克制住這種危險的想法,對衛(wèi)兵解釋說,也不只是為了好看。 雖然帶路的衛(wèi)兵在沙爾卡和郁孟若雙層光環(huán)的映照下不停降智,但在軍隊入口處看到沙爾卡帶了雄蟲過來的蟲族可不止是他一個。沙爾卡和雄蟲過來辦手續(xù)取走私人物品這件事在軍營內(nèi)不脛而走。 整個蟲族都沒有幾個平民出身又不依附雄蟲的雌蟲少將,沙爾卡在強者為尊的蟲族軍隊是絕對的明星軍官,聽說他回來,不管對他懷著什么樣的感情,只要有閑暇的蟲族都想趕過來看看。 軍隊里可能是高等雄蟲最多的地方,所以來吃瓜看戲的蟲族有雌性也有雄性。 在被大批雌蟲軍官悄悄圍觀后,終于有幾個曾經(jīng)對沙爾卡起過心思的年輕雄蟲,湊在一起同時出現(xiàn)。 復數(shù)個雄蟲的出現(xiàn),馬上在小范圍內(nèi)引起了轟動,雌蟲的密度在迅速增加,原本隱秘安靜的圍觀吃瓜,漸漸變得像是粉絲見面會,空氣里彌漫著各種小聲交談的嗡嗡聲。 沙爾卡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身體姿態(tài)仍然既挺拔又放松,但精神已經(jīng)繃緊了。郁孟若也察覺到了沙爾卡的緊張,然后,他順著沙爾卡的關注點,也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的雄蟲。 這還是郁孟若穿越至今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面對面見到這么多的雄蟲,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么多成年雄蟲。之前他只和原身未成年的雄蟲臭弟弟搭過話。 郁孟若終于理解了為什么當初麥倫醫(yī)生告訴他蟲族更喜歡用精神力感知同族信息的了雖然這幾個雄蟲看起來普遍比雌蟲個矮、纖細、五官柔和,但他們和雌蟲最大的差別還是在精神層面上。 用精神力感知的話,郁孟若能夠清晰地分辨出,雌蟲像柔和的液體,雄蟲像堅硬的冰。而且要感知雄蟲的情緒,也不像感知雌蟲那么簡單,郁孟若能模糊感受到他們對自己是有惡意的。 但由于惡意不是那么純粹深刻,所以就也還好,不僅不會讓郁孟若跟著升起敵意,甚至還讓他覺得親切從不容易感知和普遍帶有淡淡惡意這兩點來講,這些遠遠站著不高興圍觀他的雄蟲,很像他過去接觸到的人類,令他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懷念。 況且這些雄蟲雖然還比不上郁孟若自己那么好看,但勝在都很年輕,五官端正皮膚光滑緊繃,個個像開屏孔雀一樣,穿著黑色軍禮服,戴著銀色的肩章領徽,武裝帶一扎,看起來一水的寬肩窄腰大長腿,又都是銳利有朝氣的少年,聚在一堆時看著比人類不少娛樂公司的偶像團隊還要養(yǎng)眼。 作為曾經(jīng)已風流聲名遠播的富二代,郁孟若看到這么多美人,條件反射地就朝他們友好地笑了笑。 然后,不遠處那些雄蟲散發(fā)出的惡意,不知為何突然強烈起來。 這些雄蟲和人類不同,能夠靈活地cao縱自己的惡意,像控制武器一樣投射過來。 郁孟若眨了眨眼睛,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那個微笑,大概是被當成了挑釁?天地良心啊,這真的只是來自一個風流倜儻富二代的真誠善意而已??! 沙爾卡本來就在暗自戒備,在發(fā)現(xiàn)雄蟲們精神力的變化后,果斷地上前一步,擋在了郁孟若前面,又一把將衛(wèi)兵也拉到自己身后。 沙爾卡比郁孟若高出不少,被他寬闊的后背一擋,郁孟若既看不到那幾個雄蟲,也感受不到雄蟲們散發(fā)的惡意。 不僅如此,雌蟲還釋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郁孟若感覺自己像被一片飄著細雨的烏云籠罩住了,但這片烏云并不會讓他覺得陰冷潮濕,更像是被夏天烈日灼曬時突然得到了一小片專屬于自己的陰涼,雨絲落在身上也帶著難得的愜意,恍惚間。他似乎還能聞到泥土被打濕的味道。 高大的雌蟲非常認真地,想要從身體和精神兩個層面都保護好他。 郁孟若愣了愣,這是他第一次被這樣保護。 沙爾卡察覺到他的遲鈍,拉住他的手關切地問:沒事吧? 郁孟若覺得,沙爾卡是把他當成了什么特別膽小、特別脆弱的小動物,在安撫他的同時,仍將不遠處的雄蟲納入到自己的警戒范圍,生怕他們沖上來傷害他。 至于不遠處的雄蟲們,剛才是在試探還是攻擊他?但這種攻擊并沒讓郁孟若感覺到危險,和初見沙爾卡時他被沙爾卡的絕望裹挾,差點天塌地陷被拽著去死的恐懼感完全沒有可比性看來那幾個雄蟲肯定不太強,郁孟若還記得麥倫的科普,同等級別雄蟲的精神力通常比雌蟲要高很多。 郁孟若發(fā)現(xiàn)沙爾卡仍然擔心地望著他,連忙搖了搖頭。 沙爾卡看起來并不相信他真的沒事。他把郁孟若輕輕拉進自己懷里,用胳膊環(huán)住他,護著他從雄蟲面前離開,姿勢雖然像是保護雇主的保鏢,但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在意卻更像是護著孩子的父母。 第25章 霸道總裁蟲 在路過的時候,雖然隔著一大段距離,但郁孟若還是能清楚地聽到雄蟲們并沒有壓低音量的嘲諷:呵呵,挑來挑去,最后嫁了個廢物。他都沒脾氣的嗎?被挑釁了都不知道反擊,這也算是雄蟲嗎?嚇傻了吧,太好笑了,你們看他都不會自己走路了他是什么級別?自己撐不起精神力護盾,最高也就是C級。天哪,那沙爾卡也太慘了。 郁孟若猜,沙爾卡也聽得到這些話,因為他胳膊上的肌rou不受控制的繃緊了。但他接觸到自己的力度仍然是輕輕的,似乎心里還擔心自己會為了面子甩開他,非要證明自己能夠獨立行走,然后受到傷害。 原本看著自己臉紅的衛(wèi)兵,在雄蟲的惡意針對下瑟瑟發(fā)抖,視線偶爾略過他時,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好奇和友好,而是染上了鄙夷的神色。 在幾個年輕雄蟲的帶領下,周圍的雌蟲群體也開始散發(fā)出不友好的情緒。 郁孟若又一次切身體會了蟲族社會是多么不加掩飾的慕強,又多瞧不起弱者。 雖然在開直播的時候,由于隔著網(wǎng)絡、由于顏值,他獲得了不少雌蟲的善意和喜愛,但在現(xiàn)實中相遇的話,那些雌蟲沒準也會是現(xiàn)在圍觀雌蟲中從眾的一員。 到這個時候,郁孟若也終于正確理解了沙爾卡為什么不樂意讓他跟著過來領東西他肯定是不愿意自己直面這些惡意。 可要說他有多生氣,那肯定不至于。才穿越這么幾天,郁孟若對于自己的蟲族身份還沒有太深的代入感。況且他也早習慣了周圍充斥著惡意。 而且郁孟若還有一種奇異的自信,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反擊打臉的話,他應該是可以做到的要怎么做他心里也有了一點想法:拿出在劇組客串時學過的半吊子體驗派演繹法,帶入模仿初見沙爾卡時雌蟲那種絕望的情緒,凝聚精神力鎖定一個雄蟲,把他拉進危險的情緒中嚇死他! 至于難度,可能就和他剛開始做小十的系統(tǒng)任務差不多,雖然可能會很費力,但有八成把握可以成功。畢竟這些雄蟲在郁孟若的感知里實在不怎么強,隨便找個最弱的倒霉蛋下手,只要夠狠一下起到威懾作用,其他從眾的沙比就會自動退散 這種事郁孟若小時候做過不少,長大了就沒什么機會練手了,因為周圍人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他是個平時看著正常但起了興就喜歡作死的個性,養(yǎng)父又不管他惹了什么事都無條件袒護他幫他擺平,惹他沒有好下場。 人類是這樣,郁孟若不覺得蟲族會有什么不同,說得好聽是他們?nèi)珕T慕強,說得難聽點和欺軟怕硬不是一個意思嗎? 但現(xiàn)在,被沙爾卡護著,郁孟若卻不怎么想貿(mào)然惹事因為他現(xiàn)在不僅不生氣,甚至挺高興的。 他喜歡被沙爾卡這樣保護。 如果當初收養(yǎng)他的是沙爾卡而不是養(yǎng)父就好了,能夠像沙爾卡這樣真心地愛護他,就算想要從他身上圖謀什么也都可以??! 不過好在現(xiàn)在也不晚,自己慧眼識珠,一眼挑中了這么可靠的雌蟲。 原本郁孟若想要標記沙爾卡,只是出于選都選了要為自己的安全負責考慮。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郁孟若希望擋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雌蟲,可以完完全全屬于自己,一直都像現(xiàn)在這樣保護他。 為了掩飾住自己突然變化的想法,郁孟若害怕似的,往雌蟲的懷里又縮了縮。 果然,感受到郁孟若的畏縮,就算其他蟲族對郁孟若越發(fā)輕視,但沙爾卡卻只是更加擔心,用護在雄蟲身側的手,安慰性地拍了拍雄蟲細瘦的胳膊。 郁孟若抬起頭,以沙爾卡俯視的角度來看,剛成年的小雄蟲眼睛圓圓的,眼神里沒有一般蟲族的兇悍好斗,反而濕潤清澈一派天真。 他根本想不到,郁孟若并不是和其他雄蟲完全不同,他只是比其他雄蟲更有演技。 由于郁孟若表現(xiàn)出來的膽小和柔弱,就算到了接待處,沙爾卡也完全不放心單獨留下他自己去取行李。他拜托雌蟲衛(wèi)兵幫他去宿舍幫忙收拾行李,自己緊緊挨著郁孟若,陪他坐在接待室里喝水。 軍雌們收拾東西都很迅速,沒一會衛(wèi)兵就提著行李回來了,沙爾卡把行李擔在肩上,像來時一樣仔細護著郁孟若,希望能盡快離開軍隊。 但很可惜,他過來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中將利奧伯德那里。 利奧伯德正巧要出席一次活動,聽到屬下匯報的時候,他正在鏡前仔細地整理頭發(fā),一絲不茍地給戴上白色手套,調整每根手指和手套的貼合度。 沙爾卡表現(xiàn)得很緊張自己的雄主?中將忍不住笑了,雌蟲就是這樣。就算再怎么理智,只要真的被發(fā)配給雄蟲,就不可能帶著智商去看自己的雄主了。所以,我一直都說,主腦就不該給雌蟲拒絕雄蟲的權力。反正他們婚前再怎么說不喜歡,婚后也會哭著求雄蟲寵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