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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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明嘴角露出笑來:“成了,把這份信給爹送去?!?/br> 她自袖中掏出一份紅漆火油的信封遞了過去。 五日后,周焱帝圣旨隨著一張熊皮被一同送入內(nèi)宮,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德妃替天在相國寺祈福七七四十九天。 安王不敬貴妃,禁足一月。 封玉修媛為玉昭儀,賜馨玉殿。 月貴妃暫管后宮,賞玉如意一對,熊皮一張。 “這熊皮……”花色隱約猜到這張熊皮的來歷,臉色發(fā)白。 “拿去做個披風(fēng)吧?!睖卦旅鞯故堑?,“大后日,陛下回來還要穿著去接他呢?!?/br> 花色嘴角微微抿起。 “陛下為何要送這個給娘娘。”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概是警告吧?!睖卦旅鳒喨徊辉谝猓吭诖芭_上,曬著日光,舒服地瞇著眼。 花色錯愕,臉色越發(fā)不安。 “想警告的話太多了,便送張熊皮來嚇唬你。”溫月明墊著下巴,笑說著,“我們的陛下,到底是老了?!?/br> 只有老了的人,才會用這些似而非似的暗示來警告。 “可戰(zhàn)鼓都響起來了,兩軍對峙,怎么會因?yàn)閹拙湓捑屯丝s呢?!?/br> 溫月明一張臉籠在日光中,長長的睫毛暈著一團(tuán)團(tuán)光暈,嘴角笑意淺淺,當(dāng)真是水沉為骨玉為肌,絕代色傾城姿。 花色聞言,只好悄無聲息地離去。 三日后,天氣陰沉,北風(fēng)肆虐,雪花窸窸窣窣地落了下來。 天子鑾轎回朝,月貴妃帶著安王和太子殿下在城門口迎接。 “愛妃辛苦了?!标懲究粗麓箅?,笑得越發(fā)和善。 安王遠(yuǎn)遠(yuǎn)見到天子座駕便焦躁不安,可兩側(cè)都是擋著他的衛(wèi)士,他牢記母親臨走前說的話,只能擰眉站著。 陛下眼中只有貴妃一人,親自扶著溫月明上了天子馬車,對于其余人皆視若無睹。 “哼?!卑餐跻姞?,不由冷哼一聲。 一側(cè)的陸停一直垂眸,只等馬車經(jīng)過時,這才靜靜地看著,車窗半開,隔著一層輕紗,能看到車內(nèi)溫月明側(cè)臉。 她笑得格外淺淡,眉眼籠著微光,格外好看。 直到那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陸停才收回視線,翻身上了馬。 “云兒之事,多虧了愛妃想出去相國寺祈福的辦法?!瘪R車內(nèi),陸途欣慰說著,“你做事一向極有分寸?!?/br> 溫月明笑說著:“不過是實(shí)事求是罷了,這事德妃固然有錯,但也不能把謀害皇嗣的罪名栽到德妃頭上?!?/br> 陸途瞇眼笑著,揉捏著手中的柔荑,隨口問道:“那愛妃覺得是誰?” 溫月明垂眸,微微嘆氣:“妾身無能,當(dāng)日的宮娥各有各的說法,因在小道上,也沒其他人看見,河邊也早已被打掃干凈,很難在調(diào)查清楚?!?/br> “這事哪里能怪你,本就是匆匆回去收拾爛攤子的?!?nbsp;陸途貼心安慰道,“謝家可有為難你?!?/br> 溫月明笑著搖了搖頭:“老夫人一向知禮,陛下也是知道的,此事說起來也是玉昭儀孩子緣薄?!?/br> 陸途點(diǎn)頭:“確實(shí)如此,但此事若是發(fā)生在愛妃身上,朕必定是不饒其他人的?!?/br> 他柔情萬千地說著,溫月明斂眉笑著。 “聽說你前些日子出了宮?!标懲纠洳欢柕?。 溫月明聞言嘆氣,憂心忡忡。 “玉昭儀心結(jié)難愈,日日噩夢,妾身便去相國寺為她求了一個平安符?!?/br> 陸途眼眸微微瞇起。 “后來又想著,再過一月便是過年,陛下今年在相國寺也設(shè)了祭天的法堂,妾身斗膽,便跟著去看了一眼,免得他們懈怠?!?/br> 溫月明笑了聲:“是我錯怪大師們了,祭臺格外用心,還特意問妾身今年是不是也是安王來祭呢?!?/br> 陸途臉上笑意一頓,隨后又笑了起來:“這些大師倒是關(guān)心起朕的家務(wù)事來了?!?/br> “不過是多問一句也好安排法器而已。”溫月明恰到好處地解釋著,“若是陛下親去自然是用九龍法器,若是安王自然是六龍法器,大師們是謹(jǐn)慎而已,陛下怎么還生起氣來了?!?/br> 溫月明親自為他到了一盞茶,笑著打趣道。 陸途盯著那盞茶水,水波凌凌,茶湯清清。 “六龍?那不是太子才有的規(guī)格嗎?”他接過茶,慢條斯理地問著。 溫月明一愣,臉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抿唇,好一會兒才說道:“妾身不知,大概是聽錯了吧?!?/br> 她勉強(qiáng)笑了笑:“之前都是德妃jiejie在cao辦的,原先也是jiejie一力cao辦,后來出了這事,這才落到妾身頭上,事情又多又雜……” “許是記錯了。” 她垂眸,輕聲說道。 陸途捧著那盞茶,好一會兒才放下茶盞,安慰道:“這事不賴愛妃,如今宮里宮外到處都要愛妃cao持,自然是分/身難顧?!?/br> 溫月明抬眸,微微一笑,眼波微動,玉顏比春。 “愛妃,你說那道士說得準(zhǔn)不準(zhǔn)?!标懲究粗?,緩緩靠近她,那雙被酒色模糊了邊緣的瞳孔,在此刻竟顯出幾絲威嚴(yán)。 年邁的帝王在年輕時也有過宏圖大志,也曾被人盛書夸贊過。 他的手大概碰過筆墨,帶著似有似無的桃花墨香。 ——千牛衛(wèi)傳特殊密件皆是使用這種墨香。 溫月明心思微動,可身形紋絲不動,笑顏如故,聲音溫柔:“三郎不信了?” 陸途溫溫和和地笑了聲,眉宇間依稀可見年輕時的清雋,伸手搭在溫月明的臉頰上,細(xì)細(xì)摩挲著。 “再過三月便到一年期限,小月兒便會是朕的人了?!?/br> 溫月明溫柔笑著,香霧云鬢,清輝玉顏。 “妾身自然也盼著這一天?!?/br> 她笑起來委實(shí)好看,原本的清冷疏離的氣質(zhì),只在這抬眸一笑間,微暈紅潮,霞光蕩漾,如勝星華, 陸途扣在她的腰的手緩緩收緊。 當(dāng)今圣人三十登基,如今不過五十,二十年極致的富貴奢華,讓一個曾經(jīng)落魄,備受欺負(fù)的冷宮皇子也養(yǎng)成了生殺予奪的魄力。 若是常人的目光來看,陸途算得上英俊。 溫月明眉眼低垂,高大的倒影落在臉上,陰暗難辨,卻也瞧著格外溫順。 濃郁的龍涎香在頃刻塞滿了整個呼吸,熏得人作嘔。 “小月兒啊?!?/br> 陸途似嘆非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聲音明明足夠溫柔,可溫月明卻又在下一刻毛骨悚然,像是被一條巨蟒盯上一般,放在膝上的手緩緩收緊。 “要乖一點(diǎn)……” “陛下,安王和太子打起來了?!?/br> 就在此刻,衛(wèi)酈棠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 溫月明緊懸的一口氣瞬間松了下來。 “怎么回事。”陸途不耐煩地質(zhì)問著。 衛(wèi)酈棠大概也察覺到自己大概來得不是時候,越發(fā)恭敬。 “安王因?yàn)榈洛?,遷怒太子,太子與他爭執(zhí)了幾句,安王竟然抽了刀,傷了太子?!?/br> 溫月明倏地抬眸,眉心微皺。 陸途神色大變。 “這,還在路上呢?!睖卦旅黪久?,輕聲說道。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丟的是皇家顏面。 “把那兩個孽子給我拿下?!标懲敬笈?/br> “是?!?/br> “衛(wèi)大將軍稍等?!币粋€清冷的聲音打斷他的動作。 陸途眉眼低壓,看著出聲攔人的溫月明。 “本就是兄弟玩鬧,若是衛(wèi)將軍出面,便是鬧大了,明日百姓就要議論紛紛?!?/br> 溫月明頗為仔細(xì)地說道:“皇家兄弟鬩墻,傳出去讓人笑話?!?/br> 陸途臉色越愛難看。 “妾身也不愿三郎招人非議。”溫月明為他理著袖口,鎮(zhèn)定自若地說道,“兩位皇子都未大婚,如今內(nèi)宮由臣妾暫管鳳印,不如讓妾身下去調(diào)解?!?/br> 陸途盯著她的手指沒有出聲。 “愛妃似乎很關(guān)心太子?!彼罩鴾卦旅鞯氖种福洳欢柕?。 溫月明眨了眨眼,隨后蹙眉,面露不解之色,坦坦蕩蕩說道。 “陛下為何如此以為,太子與安王在妾身眼中并無不同,逢年過節(jié),妾身難道沒有給安王送過東西嗎?!?/br> 是了,逢年過節(jié),廣寒宮一向最是大方,皇子公主每人都備上一份厚禮,一視同仁,宮中皇子公主都格外喜歡月貴妃。 她似乎有些生氣,悶悶地抽回手來。 “朕是覺得愛妃不值得為這些人勞心費(fèi)力。”陸停失笑,重新捏著溫月明的手指,笑說道,“若以后是我們的孩子,愛妃多多費(fèi)心才是?!?/br> 溫月明抿唇,羞澀地笑了笑。 “陛下子嗣,理應(yīng)一視同仁。” 陸途臉上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