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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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臺上還出了一些事故,多虧殿下相救,殿下那邊驟然少了一些人,本宮去幫襯些許。” 她眉目斂下笑來,便也顯得冷冷清清:“這邊便有章力士了?!?/br> 章喜點頭,親自送人出了大殿。 溫月明出了大殿,看著前方混亂的祭臺,瞇了瞇眼。 “娘娘為何要力士手下留情。”花色不解問道,“德妃如此作為,此番若是能拉她下來才好。” 溫月明笑了一聲:“你當章喜為何去而復返。” 花色歪頭,猶豫反問道:“為了德妃?” “咱們的陛下,深情得很。”溫月明的聲音自喉嚨中冒出些許,也不知是諷還是笑。 “那現在去哪里?” “去看看太子殿下,他倒是大膽,那香在我這里被發(fā)現和他那邊被發(fā)現,可是兩個死法。” 殿下的秋報類似于來年社稷祭祀,和貴妃娘娘的五谷祭大有不同。 溫月明穿著那身厚重的冕服,只覺得束縛:“先去換衣服,太重了?!?/br> “殿下好像只帶了遠興一人出門?!毙缴?,花色隨口說道,“哦,還有幾個圍獵時陛下親賜的衛(wèi)率?!?/br> 溫月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倒是膽大。”花色下了結論。 “他膽子一向大?!?/br> 花色也不說話,隨后后知后覺地問道:“娘娘怎么知道殿下膽子一向大?!?/br> 溫月明動了動脖子,頭頂花樹冕冠下的博鬢流蘇也跟著晃了晃:“十歲就敢去西北的人,瞧著也不像膽小的人?!?/br> 花色了然。 “對了,不必陪我去換衣,你親自去寫封信?!睖卦旅鞲皆谒叺吐曊f道,最后又強調了一句。 “趕在章喜走之前把信送出去?!?/br> 兩人已經快到東跨院,稍稍抬眼就能看到不遠處森嚴的衛(wèi)兵。 花色猶豫了一會,又見隔壁就是自己的院子,這才點頭應下。 “娘娘小心?!?/br> 溫月明失笑,打趣道:“我又不是去龍?zhí)痘ue,我就走個過場?!?/br> 花色抿唇,一板一眼說道:“聽娘娘那番話,奴婢瞧著殿下不像純良無辜之人,娘娘不要掉以輕心?!?/br> 溫月明換好衣服出了門,站在空地上猶豫了一會兒,便徑直穿過那條隔離帶。 梅花零落成泥,假山上枝影橫斜,瞧著格外詩意。 這是溫月明第一次來到被隔斷的那半邊跨院,相比較自己這邊的精致富貴,這邊不過是糊了一個表面的得體。 此刻除了門口站著守衛(wèi)的千牛衛(wèi),院子空空蕩蕩并無一人。 主屋的門并未完全關上,溫月明上了臺階,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 好一會兒,屋內傳來陸停的聲音。 “我這玉佩不知放……” 溫月明眉眼一抬便看到屏風上倒影著的聲音,腳步一頓。 屏風后的陸停也在推門那一瞬間察覺出不對,披衣服的手一頓,側首朝著門口望去,卻只能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形。 “原來殿下在更衣?!睖卦旅飨纫徊娇人砸宦暎_步向后挪了一步,鎮(zhèn)定自若地說道,“打擾了?!?/br> “我去外面等殿下?!彼鬼?,輕聲說道。 “等下?!?/br> 只見屏風后換衣的人身形一僵,那道影子隨后立刻快起來,沒一會兒便匆匆自屏風后繞了出來。 “清香要另備,這次住持很謹慎,要我派人一起去。”陸??粗驹陂T口的人,又看到外面空蕩蕩的院子,溫和解釋道。 “我讓遠興去了?!?/br> 冕服非常繁瑣且厚重,花色和翠堇齊齊上陣都頗為麻煩,更別說陸停自己一人,但他現在穿的倒是頗為像樣。 “我以為他回來了。” “其他人呢?!睖卦旅髂抗庾阅墙乇挥駧Ьo緊束縛著的腰上一掃而歸,狀似隨口問道。 陸停沉默看著她,臉上笑意依舊,好一會兒才說道:“總要收拾干凈尾巴?!?/br> 溫月明對他的坦白,頗為驚奇,忍不住背著手向前走了兩步,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面前之人。 “殿下何時的手筆?!?/br> 她目光自那件空蕩蕩的齋房掃過,內侍省是出了名的踩低捧高,不見兔子不撒鷹,太子殿下這差事明顯不是圣心所向,便連布置也頗為敷衍,可偏偏有些人只要往這一站,莫名多了點光輝。 她仔細打量著面前之人,最后慢慢吞吞地圍著他打轉。 “說起來,那火藥是哪來的,總不會是殿下變出來的吧?!?/br> 陸停依舊是笑瞇瞇的樣子,并沒有跟著她的動作而移動。 “還有你那祭臺時時刻刻都有人,那三支香只怎么送上去的?!?/br> 溫月明站在他背后,盯著他脖頸處,層層衣領下露出的那塊肌膚。 “殿下不知不覺倒是做了不少事情。” 陸停側首,一截精致下巴落入溫月明的視線,幾個月的溫養(yǎng),竟也多了點玉色。 “總該為自己考慮一下?!彼φf著,扭頭去看面前之人,打量著她的衣物,最后落在瞳仁上,“解決了?!?/br> 溫月明意味深長說道:“章喜來了?!?/br> 陸停頷首,也不見驚慌:“薛家敗局已定。” 溫月明瞇了瞇眼,突然靠近他,緊盯著他的眼睛:“你知道章喜會回來?” 陸停垂眸,冷不丁看到自己倒映在那雙漆黑的瞳仁中,鬼使神差地微微曲頸。 “娘娘算不到?!?/br> 那聲音極請,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龍涎香撲在溫月明臉上。 他頭發(fā)并未完全束上,鬢間的那縷頭發(fā)隨著他的動作跌落下來,落在溫月明耳邊。 癢癢的,還帶著一股梅花豬苓的清香。 “自然算到了。” 溫月明本想把那縷頭發(fā)撥開,可一觸及光滑的發(fā)絲,又下意識地莫名揪住,甚至還繞了一圈。 陸停一怔。 “所以你截下那三支香,和我唱著一出,就是為了讓章喜過來是嗎?!?/br> 她微微用力,見原本鎮(zhèn)定淡然的臉以為你吃痛皺了皺眉,這才得意揚眉一笑。 “我說的可對?”她微抬下巴。 陸停沉默著,目光不錯地盯著她看,隨后微微一笑:“對?!?/br> 若是溫月明一旦笑起來便是冷月出岫,那陸停的便是冬日逢春。 濃墨眉眼瞬間被水暈開淡痕,軟化了銳利深沉之色。 “火藥你埋的?” “香爐高大,不過借鋪平香灰之事,抹上一點?!?/br> “長香怎么換的?!?/br> “臺上人來人往,手腳快些而已?!?/br> 陸停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格外好說話的樣子。 “誰干的?” 陸停眉眼一彎,卻并未說話。 “第二次了?!睖卦旅饕姞?,涼涼說道,手上又使勁了一分,“殿下這半月利用我兩次,倒是好手段?!?/br> “各取所需,這次德妃雖不至于失寵,可屢屢惹事,我們的陛下可不是好脾氣的人?!?/br> 陸停伸手,猶豫片刻后覆在溫月明手背上,把自己的頭發(fā)救了出來。 “娘娘,心想事成?!?/br> “殿……”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男子的聲音,可隨后又倏地戛然而止。 “卑職,先去外面?!?/br> 那人慌張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溫月明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身形一動,自陸停肩膀處往外看去。 恰好,和那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四目相對,皆是一怔,那人先一步移開視線。 陸停直起腰來,狀若無事地后退一步。 溫月明站在原處,目光仍然落在那人身上,最后眼睛微微瞇起。 “叫什么名字?”溫月明突然問道。 這話越過太子殿下,直接問了意外闖入的人。 門口那人垂眸,下跪行禮,恭敬說道:“卑職叩見娘娘,卑職乃西北軍玄甲軍騎都尉宋仞山?!?/br> 溫月明仔細打量著他,自臉頰到肩膀,一點點掃視過去,最后輕笑一聲:“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宋督尉哪里人?” 宋仞山垂眸,更是恭敬:“涼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