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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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貼身侍衛(wèi),矜厭不用他開口便緊跟在他身后,兩人很快回到水池旁的空地上。 凌止找來兩個干凈的樹墩,讓矜厭坐在上面不要動,自己則坐在他對面熟練的用調(diào)料處理魚,搭柴生火,細(xì)白的手指動作麻利,看起來對野外生存很了解。 跟外界的傳得十指不沾陽春水完全不一樣。 不一會,兩條魚被穿在剝了皮樹枝上,均勻的翻轉(zhuǎn)烤著,有些熏人的煙霧升空,漸漸飄向矜厭。 這是凌止剛才想到的辦法,近距離用煙熏矜厭的眼睛。 很少有人能抵抗眼睛上的刺激,何況這樣的意外也不涉及什么尊嚴(yán),就算矜厭流淚大概也不會記仇。 他動作看似隨意,實則很有講究,選擇木柴時特意用了略有潮濕的楊樹枝,這樣燒起來不但煙大而且還有異味。 今日有點(diǎn)小風(fēng),他還判斷了風(fēng)向,自己坐在對面的上風(fēng)口,兩人都離火焰很近,煙全都會朝矜厭臉上吹。 鮫人喜水,這樣干燥又嗆人的煙他應(yīng)該受不了吧? 凌止心中忐忑又期待,笑瞇瞇地一邊烤一邊小心控制火焰,讓煙大的同時不要火勢太旺,以免把魚烤焦。 這可是個技術(shù)活,還好他從小就到處跑,練就了一身好本領(lǐng)。 感覺吹的差不多了,凌止抬頭去看矜厭。 矜厭坐在他正對面,一縷縷煙氣籠在他周身,氤氳繚繞,乍看如天神下凡,美輪美奐。 然而只有凌止知道這樣有多嗆人,即便他在上風(fēng)口,偶爾風(fēng)停時蔓過來的煙也讓他喘不過氣。 矜厭倒是脊背挺直,一動不動的坐著,凌止感慨好定力,不過一時也不知道他哭沒哭,又仔細(xì)看看地上,也沒看到有掉落的珍珠。 他試探問他:你能吃辣椒嗎? 能,對面?zhèn)鱽眈鎱挼穆曇?,低低的很好聽,說話的時候也沒咳嗽,似乎沒受什么影響。 大意了。 他為什么會吃辣椒?而且他忘了矜厭身體素質(zhì)遠(yuǎn)超普通人,這些煙未必能讓他流淚。 凌止無奈,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去附近摘了片大葉子當(dāng)蒲扇,也不管這樣烤出來好不好吃,使勁扇風(fēng)加大火,把煙繼續(xù)朝矜厭那邊扇。 同時仗著矜厭看不清這邊,偷偷往其中一條魚的肚子里抹大量特辣的辣椒末,就算矜厭能接受一點(diǎn)辣,肯定也不能吃得了這么辣的。 為了防止引起懷疑,凌止在另一條里面也涂了薄薄一層,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他不太能吃辣,但能讓矜厭哭就值得。 最好能倆人一起哭,這樣誰也別嫌棄誰。 呼呼的小風(fēng)吹著,水池附近頓時變得煙熏火燎,配上周圍的古樹,好一幅仙家景致。 然而凌止猜錯了。 矜厭并非如他想象的那般看不清,相反,一雙金色豎瞳從始至終鎖定在他身上,將一切動作看到的清清楚楚。 他想要復(fù)活和眼淚? 矜厭斂去眼底的戲謔,覺得有些可笑。 人類最擅長謊言和背叛,如今才過去幾日,凌止尚且能體面的放他出來,想用這些取巧的辦法得到眼淚。 可當(dāng)這些方法都失敗時,他會如何? 前世剜心,這次要挖眼嗎? 樓太師的言論更加幼稚,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復(fù)活,真正的情況是,只有每日與他交歡的人才能真正獲得悠長的壽命和青春。 凌止若是知道會怎么選? 矜厭盯著他過于漂亮的臉,不錯過他臉上任何表情。 他倒想看看這位衣冠楚楚的小少爺今后打算怎樣折磨他,又會不會為了長壽和永葆青春,委身于一個身份低賤的鮫人。 期待那一刻。 第11章 哭了 凌止來回不停忙活,累的都不餓了,終于把魚給烤好了。 辣椒都涂在里面從外表看不出來,烤魚的賣相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而且香味撲鼻。 他迅速把火滅了散去煙氣,矜厭俊美的面容逐漸出現(xiàn)在眼前。 即便是凌止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家伙真是帥的慘絕人寰,要是搭配上魅惑術(shù),怕是全世界都要淪陷了。 以前他捉弄過那么多人都沒感覺,這次只是想把矜厭辣哭罷了,他竟難得有些歉意。 默默在心里說了聲抱歉,他把那條爆辣的烤魚遞給矜厭:嘗嘗我的手藝!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接過樹枝,矜厭低頭咬了一口,紅通通的辣椒被一起吃進(jìn)去,慢條斯理的咀嚼。 凌止看著都覺得辣嗓子,一眼不眨的盯著他,心中不斷祈禱。 矜厭其實很少吃人類的食物,也不覺得這東西好吃,然而這烤魚外焦里嫩,香氣濃郁,連里面的辣椒也風(fēng)味十足。 配上面前凌止瞪得圓圓的淺色眼睛,矜厭第一次覺得人類食物也不錯。 他唇角微勾,低頭笑了下,好看到連陽光都要融化了。 味道很不錯,謝謝。 這笑容看的凌止有點(diǎn)傻眼,他愣愣的咬了一點(diǎn)自己的烤魚,整張臉漸漸通紅,也不知是辣的還是被矜厭給笑的。 呼!他忍不住大喘氣,抬頭再看矜厭一點(diǎn)事都沒有,第一個計劃只能無奈宣告失敗。 有點(diǎn)失望,好在他提前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本來也不指望一次就成功。 不過演戲要演全套,總不能他自己烤的結(jié)果自己不吃。 看著剩下的烤魚,凌止也是硬氣,一口氣都給吃了。 他吃的足夠快,仗著沒什么魚刺簡直是囫圇吞棗,過程中倒是沒覺得那么辣。 然而吃完最后一口,他嘴腫了。 凌止頂著紅紅的嘴唇往回走,他唇形很好看,平日里如同青澀的花蕊,唇齒間曖昧叢生。 如今有點(diǎn)紅腫,愈發(fā)顯得飽滿漂亮,如同夏日熟透的櫻桃,讓人看著就想剝開外衣,把甜蜜的果rou吞吃入腹。 凌止嘆氣,矜厭從剛才就一直盯著他嘴唇,估計心里覺得人類很奇怪吧,明明吃不了辣椒還放那么多。 倒是矜厭真的強(qiáng),面不改色的把爆辣烤魚吃光了。 復(fù)盤了下剛才的情況,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光顧著讓矜厭哭,都沒顧得上碰矜厭,白白浪費(fèi)了大好機(jī)會。 這樣可不行,得盡快讓矜厭教他鍛煉身體,那才方便接觸。 正想著,管家李伯迎面急匆匆的跑過來,老臉苦著皺在一起。 少爺!王爺剛剛在城東遇刺了! 什么!凌止腦海中轟隆一聲,砸的他差點(diǎn)跳起來:我哥怎么樣了!受傷了嗎? 沒有!王爺沒受傷。 凌止一愣,頓時長長的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李伯你能一口氣說完嗎?剛才嚇?biāo)牢伊恕?/br> 李伯撓撓頭繼續(xù)道:那一劍是被一位城東女子擋了,那女子手臂受了點(diǎn)傷,剛剛被王爺一同帶回府上了。 嗯? 城東女子擋劍?聽著有點(diǎn)熟悉啊。 凌止愣了愣,記憶漸漸清晰起來。 原著的確有這段,蘇沫在小巷看到一群亡命徒追殺一位公子哥,仗著身體強(qiáng)壯和魅惑術(shù)賭了一把,用手臂替那公子哥擋了一下,從此奠定蘇沫善良和美好的品質(zhì),也開啟一個新的男主支線。 然而蘇沫替一個富商公子擋劍才對!怎么變成他哥了! 凌止心臟高高懸起來,連忙道:快帶我去找他們! 很快,幾人匆匆來到正院。 此刻正院門口人來人往,不停有大夫和奴婢出入。 凌止顧不得那么多,急急忙忙的沖進(jìn)去,一進(jìn)門就看到凌淵站在屋里。 他撲過去飛快的問:怎么回事?你救回來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凌淵被他這急吼吼的架勢驚了下,隨即沉穩(wěn)道:小事,那女子傷勢不重,還不知名字。 他說著,目光被凌止身后的矜厭吸引,又或者說整個屋子的人都忍不住去看矜厭。 此刻凌止看他哥這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又有些狐疑了,若受傷的是蘇沫,他會是這么平淡的反應(yīng)嗎? 不過他還是得去看看:那女子在哪,我去替你謝謝她。 凌淵目光從矜厭身上挪開,指了指里屋:你敲門進(jìn)去,切記要有禮貌,讓這位留下,我同他談?wù)劇?/br> 凌止連忙回頭看矜厭,見他神色沒有不耐,才小聲跟凌淵道:你對他態(tài)度好點(diǎn)! 凌淵點(diǎn)頭,和矜厭往外走。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凌止稍微松了口氣,剛才他太著急,居然把矜厭也一起帶進(jìn)來了,差點(diǎn)讓他碰到蘇沫,還好他哥把他叫出去談。 目前矜厭態(tài)度不明,可不能讓他這么早見到蘇沫,矜厭可不是晉容,一眼就足夠他想到很多事了,天知道后面劇情會怎么發(fā)展。 他快速又熟練的把眼睛蒙好,站在里屋門前。 其實他更想踹門,要是里面蘇沫正在換衣服更好,踹開門大喊一聲,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男子。 可萬一里面不是蘇沫,那也太罪過了。 沒什么猶豫,他老老實實敲門。 請進(jìn)。 有些陌生的女聲響起,溫溫柔柔的,跟蘇沫特有的嫵媚嗓音很不一樣。 凌止風(fēng)風(fēng)火火進(jìn)屋,錦帶后的眼睛努力睜開,模糊間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完全是女子身形,非常纖細(xì)瘦弱。 他驚訝地扯下錦帶,看到了半個熟人。 依舊是那身碎花布料,面容秀美溫柔,整個人陽光又清新。 這不是豆腐西施嗎? 是你?兩人同時開口。 此刻豆腐西施也很驚訝,她上午在城東見如此俊俏公子也被蘇沫迷倒了,氣的直想沖上去,然而官兵就在附近,她只好遠(yuǎn)遠(yuǎn)看著沒敢上前搭話,過后她還后悔來著。 沒想到如此湊巧,這位竟是王府公子,聽他的語氣還認(rèn)識她。 還好不是蘇沫,凌止反應(yīng)過來長長松了口氣,先關(guān)心一句:你傷怎么樣了?多謝姑娘對家兄出手相救。 豆腐西施的性格和外表截然不同,她豪邁地甩了被層層包裹的右臂:這都是小傷,王爺對治理城東對我有大恩,公子不必多謝,叫我溫秀就好。 她頓了頓,還是忍不住疑惑:聽公子剛才的語氣,可是認(rèn)識我? 凌止點(diǎn)頭,他原本不打算跟她合作,沒想到劇情居然變了,變成溫秀救他哥。 于是他不再隱瞞:我今早從蘇沫家出來看到你了,我猜你是不是想說蘇沫其實是男子? 溫秀頓時大驚。 你她緊張又有些期待的看著凌止,不知道他相不相信。 畢竟指女說男這種事真的太匪夷所思了,任誰都覺得是她嫉妒人家美貌,瞧不起半鮫人才到處造謠。 凌止語速飛快:我一開始也覺得他很奇怪,特意蒙上眼睛防止被他迷惑,最后發(fā)現(xiàn)他果然是男子。 對對對,就是男子! 溫秀已經(jīng)激動的不行了,終于有人贊同她了! 這些日子她受盡屈辱和白眼,蘇沫明里暗里讓人排擠她,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甚至很多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錯亂誤會了蘇沫!否則為何只有她看到的不一樣。 如今終于獲得肯定,她頓時堅定了信心,冷哼一聲:這蘇沫為人不行,我這些日子一直觀察,他要是老老實實找人成親也就罷了,勉強(qiáng)算是你情我愿。 然而他貪得無厭,你那兩位朋友明明模樣家境都很好,對他也癡情,結(jié)果他又異想天開的去勾引你,真是匪夷所思。 凌止穩(wěn)住她:蘇沫那邊你先不用愁,我盡量想辦法拆穿或者將他弄走,你受傷了,就先在我哥這安心住下。 好!真是太謝謝了!溫秀終于能出一口惡氣,心情舒服了許多。 這時凌淵也回來了,凌止這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城東就是個大染缸,很多罪大惡極的犯人潛藏在這邊,這幾日凌淵給城東來了個大清掃,揪出來不少逃犯。 其中就有一伙不要命的想襲擊凌淵,雖然凌淵一直不下馬車不拉車簾,但還是被盯上了,好在那一劍被路過的溫秀抬手給擋了。 凌止越聽越耳熟,這伙人的體貌特征和作案手段跟原著里一模一樣,只是因為他的改變,讓這起美人救英雄的主人公換了。 這也意味著他產(chǎn)生的改變真能影響蘇沫,甚至接下來都不會再有這段劇情。 少一個被禍害的男主,這可是大喜事! 凌止心情相當(dāng)不錯,余光見矜厭沒一起進(jìn)來,小聲問:哥,你跟矜厭出去說什么了?你倆沒吵架吧! 凌淵沒好氣的拉他去旁邊:還說呢,不聲不響地就把這么危險的人放出來了,也不怕制不住他。 凌止撓頭:放心,他都喝藥了。 就算喝藥了打你這小身板也綽綽有余,凌淵有些無奈:其實也沒說什么,就是讓他看著點(diǎn),別讓你總胡鬧,干得好了以后可以把他放回海里。 哦,凌止默默點(diǎn)頭。 等走出前院,他看到矜厭站在門外,周圍不少來往的丫鬟都在偷看他,一個個小臉通紅。 矜厭垂眸不知在想什么,銀發(fā)雪膚黑袍,收斂了鋒芒,整個人有種難以言說的、與周遭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夢幻,明明站在那里卻遙遠(yuǎn)疏離,美好的不似真人。 然而沒人注意到他的影子,漆黑陰暗,帶著若有似無的扭曲。 凌止也沒注意到,他只是腳步加快,走過去帶著矜厭離開。 不知為何他不太愿意讓她們盯著矜厭看,也許是怕如今他吃了藥力氣太小,萬一哪個丫鬟瘋了,趁他不在跑去欺負(fù)他怎么辦? 路上凌止琢磨著問他:你如今有多大力氣?能打得過那些丫鬟嗎? 怎么了?淺金色眼瞳看過來,純凈又漂亮。 凌止難得支支吾吾的,他感覺矜厭根本不懂男女之間的事,也沒好意思跟他說那些丫鬟好像都在饞他。 我怕你被丫鬟欺負(fù)了。他含糊道。 矜厭聞言忍不住挑眉:不會。 我不信,凌止伸出手:看看你掰腕子能不能掰過我。 凌止興致勃勃,矜厭也只好隨他,兩人很快進(jìn)屋,坐在桌子兩側(cè)公平對決。 然而矜厭似乎真的很弱,半晌過去他們也分不出勝負(fù),凌止越掰眼睛越亮,最后跟矜厭比了個不分伯仲。 他興奮的臉上紅撲撲的。 沒想到這藥效這么強(qiáng),如今矜厭跟他力氣差不多,正好當(dāng)他侍衛(wèi)不擔(dān)心攻擊他,也不會被丫鬟欺負(fù),不愧是奴隸販子,藥效掌握的就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