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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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了握拳,忍不住切了一聲。 以后一定得讓他哭個夠。 * 皇上即將給殊王賜婚的事,除了幾位當(dāng)事人其余誰都不知道。 眾人只覺得皇上對殊王格外特殊,非但一連幾日將人留在宮中議事,就連開府也準(zhǔn)備的無比迅速,短短兩天功夫就在官府大道選好了位置,將前任國公府的地方挪給了他。 那可是官府大道的核心之地,就在衡王府旁邊,這親近之意不言而喻。 都城上下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就等著殊王什么時候出宮,他們好趕快派人來道賀試探,甚至不少人都打起了跟殊王府聯(lián)姻的意思。 事到如今有心人早就看明白了,凌止跟矜厭的傳言本質(zhì)就是個陰謀,用流言掩蓋即將封王的異動罷了,若是真信才傻呢。 長歌城明面上依舊安詳,背地里卻暗潮洶涌。 數(shù)不清的人將目光投向皇宮。 然而等著等著,殊王好不容易出宮了,一道堪稱晴天霹靂的圣旨也降了下來。 皇帝親自下旨賜婚,將衡王府的凌止世子嫁給殊王,婚期就在三日后。 此旨一出,朝野大震。 * 凌止倒是顧不上其他人的想法,此刻他驚訝的接下圣旨,被里面那個嫁字深深吸引了。 自己嫁給矜厭?他有點郁悶,又無可奈何。 行吧目前論身份的確是這樣,誰讓他連個官職都沒有,也從來沒有王爺嫁給世子的道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點跟他成親,那樣好歹是矜厭嫁他 拋開這一點不論,成親的日子也是夠近了,三日后來得及嗎?沒見過成個親這么趕時間的。 凌止不理解,凌淵倒是不奇怪。 等傳旨小太監(jiān)走了,他低聲道:的確得早日完婚,你們兩人身份特殊,無數(shù)人在暗中盯著想要阻止,越早完婚變數(shù)越小。 他眉頭微皺:若是真按照正常流程,那些老東西肯定不會輕易罷休,三日正好,他們沒扯完皮你們就洞房了。 這話把凌止鬧了個臉紅,他啞口無言了半晌,才正色道:別總提洞房,我才不跟他洞房呢。 凌淵似笑非笑,見他耳根都紅透了,倒也沒再逗他。 婚事有條不紊的準(zhǔn)備著。 即便矜厭和凌止同為男子,按照禮制,成親前他們也不能再見面了,于是矜厭出宮也不能來衡王府。 凌止不知道矜厭那邊什么情況,不過這一天他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婚期將近,不斷有宮里出來的公公嬤嬤教他成親流程,他還得試穿各種男式喜服,簡直忙的腳不沾地。 直到天黑他才終于能喘口氣,泡了好久的澡,然后重重摔在大床上。 成親好累啊。 他渾身像散架了似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屋內(nèi)燭火搖曳,明滅的火光交織在視野里,有點刺眼。 凌止瞇著眼睛,正要喊小星子讓他吹滅蠟燭,一縷微風(fēng)吹過,四根蠟燭同時熄滅。 屋內(nèi)陡然暗下來。 蒼白的月亮高懸窗外,陡然照亮了床邊那道高大的人影,昏暗中他神色不明。 凌止先是驚訝,隨后看出這道熟悉的輪廓,頓時放下心來。 他懶散地側(cè)躺在床上,伸手拍了拍矜厭的腿:不是說成親前不能見面嗎?你怎么來了? 矜厭坐下,銀發(fā)順著身軀流淌,冰冰涼涼的滑落在凌止手背上,冷冽的淡香縈繞在兩人之間。 他嗓音糅合了夜色的低沉,在安靜的屋里聽起來格外好聽。 就是忽然想來見見你。 凌止白天一直在忙,根本也沒空多想,此刻見到矜厭過來,心底仿佛有什么地方被填滿了。 第44章 成親 矜厭的確只是來看一眼的, 很快就走了。 兩人從頭到尾都沒說幾句話,甚至因為太暗凌止也看不清什么,可他此刻仰面躺在床上, 聽著窗外風(fēng)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覺得從沒有哪一刻這么滿足。 其實原本矜厭說只想跟他在一起他挺驚訝的,也有點不敢相信,總覺得有種摸不著底的慌亂。 可剛才見了一面,所有的不安定和突兀都消失。 他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想跟矜厭成親, 不是什么趕鴨子上架,是真的想跟他待一輩子。 想通了這一點, 凌止閉上眼睛, 神情無比放松。 三日時間轉(zhuǎn)瞬即過。 清晨,轟動全城的婚禮開始了。 可惜這次絕大多數(shù)百姓無緣看見,官府大道不是普通人能去的, 不過城中討論度仍舊居高不下。 你說他們誰上誰下?雖說名義上是凌大少爺嫁給殊王,但從之前那流言來看, 殊王貌美瘦弱,也攻不起來啊。 我也覺得凌大少爺在上面, 我可見過他本人,那氣場簡直太有壓迫感了,遠(yuǎn)遠(yuǎn)朝這邊一看我都快喘不過氣了。 確實,凌少身量很修長, 力氣也大,肯定不甘于下。 外面沸沸揚揚的討論著,還以為婚禮早就開始了。 然而直到日上三竿,凌止才起床。 婚期太緊, 他又不喜歡繁文縟節(jié),就讓人省去了絕大多數(shù)步驟,矜厭作為新郎有不少環(huán)節(jié),然而他作為新娘等著一會入洞房就行。 此刻洗完澡穿上繁復(fù)的喜服,在一群小廝的簇?fù)硐伦?/br> 凌淵站在他身邊,一副嫁女兒的表情摸他頭發(fā),凌止忍了一會最后實在忍不了,橫他一眼。 凌淵笑了:唉,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成親。 我也沒想到,而且還是嫁人凌止對自己嫁給矜厭這件事簡直耿耿于懷,揚眉道:不過我才不會遵守什么三日回門呢,頂多就是去隔壁住一晚上,明日就回來。 反正他在夜崖村都跟矜厭一起住過了,睡一張床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凌淵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行啊,到時候可別不回來了。 凌止擺擺手,毫不在意道:不就這兩步路嗎?小星子早就把中間的墻鑿開了,不會的不會的。 正說著話,時辰到了。 凌止也沒像尋常女子那樣化妝,他素凈著一張臉,穿著大紅衣服就往外走,覺得自己跟平時沒有什么區(qū)別。 凌國的習(xí)俗很復(fù)雜,接親時有很多流程,后面就簡單了,夫妻兩人自己在洞房拜天地就行。 凌止省去了前面,如今直接坐著花轎進(jìn)洞房。 此刻他被一群人圍著往外走,肚子有點餓了,只能到了屋里再吃點東西,要不是那么多人看著,必須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從正門走,他都想直接鉆兩墻之間的小門進(jìn)去了。 不過他也挺好奇殊王府里面什么樣,他都沒過去看過。 等他出了衡王府,外面嗩吶頓時響了起來。 周圍到處都被裝飾的喜氣洋洋,視野一片火紅,無數(shù)祝賀聲混著敲鑼打鼓聲融在一起,氣氛無比熱鬧。 凌止心情也敞開了,本來只是走個過場的婚禮讓他開始期待起來。 坐進(jìn)紅通通的轎子里,車簾被放下,仿佛隔絕了耳邊的喧囂。 轎子穩(wěn)穩(wěn)被人抬起,慢慢朝殊王府走。 凌止坐在里面,第一次有了強(qiáng)烈的真實感,原來他真的成親了。 可惜殊王府距離衡王府的確很近,還沒等他多感受一會這個氣氛轎子就停了下來。 細(xì)白的手指撥開車簾,他被小星子領(lǐng)著下轎,一襲滿江紅艷麗奪目。 紅唇雪膚,黑發(fā)如瀑,容貌比烈日還耀眼。 場面安靜了一瞬,隨后無比喧囂。 凌止沒管他們,大大方方地往里走,殊王府跟衡王府的布局很像,但整體布置要沉穩(wěn)許多,有種大開大合的冷靜肅殺,沒那么精致秀氣。 整體很有矜厭的感覺。 凌止還挺喜歡這里的,應(yīng)付完接親嬤嬤之后一路走到寢殿。 門在身后關(guān)上,耳邊徹底安靜下來。 他好奇的左看右看,矜厭的寢殿相當(dāng)大,由于他個子高,床也比衡王府的大許多,總體布置的簡單大氣,沒有什么零碎的小玩意。 不過此刻屋里掛滿紅綢,貼著大紅囍字,顯得熱鬧了不少。 他視線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到了桌子上的吃食。 其他人成親時桌上擺的都是酒水,或者是冷食糕點,然而矜厭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還在冒著熱騰騰地白氣,旁邊是一小碗晶瑩的米飯,看著就相當(dāng)有食欲。 凌止嘴角牽了起來。 還算他有心。 走到桌邊坐下開吃,桌上除了他平日愛吃的rou菜還準(zhǔn)備了許多素菜,正是他在大昭寺說好吃的那幾樣。 他看著看著,突然覺得成親也挺好的,還有人在這么小的地方關(guān)心他,替他準(zhǔn)備好。 小星子雖然也關(guān)心他,但從來不會這樣。 夾起一塊豆腐在口中慢慢咀嚼,暖暖的熱氣流入四肢百骸,渾身溫暖起來。 吃完飯凌止百無聊賴的靠在椅子上,想到矜厭等到晚上才能過來,頓時有點無聊。 他還不能出這個屋。 嘆息一聲,凌止起身轉(zhuǎn)轉(zhuǎn)這個寢殿,這里好歹也算是自己家,得多了解一下。 然而轉(zhuǎn)著轉(zhuǎn)著,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寢殿里掛的所有紅綢和囍字都好整齊。 雖然乍一看跟衡王府的沒什么區(qū)別,可仔細(xì)看去,每一條綢緞的高度長短完全相同,甚至連垂落的幾層皺褶都一模一樣。 他繞過屏風(fēng)去后面的小房間,這里布置了一個喜堂,上面貼著大大的囍字,桌子上按照傳統(tǒng)擺了棗生桂子,這些吃食也齊的令人頭皮發(fā)麻。 像極了某人的手筆。 凌止腦海中浮現(xiàn)出矜厭冷著一張厭世臉擺弄這些的畫面,頓時笑了出來。 成親好像挺好玩的。 轉(zhuǎn)了一會,他去書架上拿書看,里面有不少他愛看的游記,一時間讀的津津有味。 天色漸漸黑了。 他將燭光點亮,靜靜的坐在桌邊看書,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遠(yuǎn)處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凌止精神一振,立馬把書放回去,乖乖到床上坐好。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床邊還有一個紅蓋頭,盯著看了幾眼,凌止切了一聲。 他們倆誰不認(rèn)識誰啊,不必弄這些花樣。 默默的低頭盯著自己手指,凌止有些走神,外面的喧囂忽然散了。 下一刻,耳邊傳來鞋底踏在地磚上的聲音,明明不大卻異常清晰,仿佛每一下都踩在他心臟上。 凌止下意識攥了攥袖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馬上到達(dá)門口時,他鬼使神差的把蓋頭蒙在臉上。 眼前一片旖旎的火紅,他耳朵熱的厲害,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門吱嘎一聲開了。 凌止閉了閉眼,等再次睜開,腳步聲已經(jīng)停在面前。 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夜崖村的那個夜晚,他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狂跳。 時間變得無比緩慢,不知過了多久,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掀開蓋頭的一角,蒼白與殷紅形成極致惹眼的對比。 蓋頭被掀開,明滅的燭光照清了彼此的臉。 紅羅紗帳下,美人抬眸,一眼蕩魂。 好像從來沒有哪一刻,彼此那么陌生又熟悉,如初見般刻骨銘心。 矜厭俯身,情不自禁的吻他唇角。 凌止指尖顫的厲害,卻沒有抗拒,仰著頭任由他動作。 良久,他紅唇染上一抹姝色,眼角眉梢都是艷麗。 矜厭喉結(jié)微動,聲音糅雜了夜的低語,沙啞的厲害。 我能碰你嗎? 凌止先是愣了下,然后臉紅的快爆炸了。 他沒做好心里準(zhǔn)備,正要開口拒絕,看著矜厭燈光下俊美無儔的臉,腦海中再次晃過他的身體。 心底詭異的溢出一點渴望來,凌止有點猶豫了。 他紅唇抿了又抿,被矜厭用那樣熾熱的目光看了半天,最后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小聲說:我不知道,我好像還沒準(zhǔn)備好。 他聲音如蚊,連自己都不確定。 矜厭豎瞳變得細(xì)長,如狩獵的野獸一樣危險,手上卻輕輕摸他的頭:沒關(guān)系,那介意我到床上睡嗎? 凌止連忙松了口氣,脫鞋坐到里面:沒事睡吧。 他把厚重的喜服脫下去,只穿單衣縮到靠墻最里面,心臟仍然跳的很快。 矜厭放下床帳,安安靜靜的躺在他身邊,這張床可比夜崖村的大太多了,上面還有兩張被,兩人連衣角都摸不到。 這么待了一會,凌止忽然有點不滿足了。 好像有點太遠(yuǎn)了。 他狀似無意間朝矜厭那看了一眼,矜厭閉著眼睛平躺著,正在睡覺。 凌止想了想,翻了個身來到他身邊躺著。 這下兩人距離近了不少,然而矜厭對他的動作毫無所知,依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這也太快了。 凌止無奈,矜厭這家伙也太沒情調(diào)了,這就是所謂的洞房花燭夜嗎?居然這么隨便的躺床上睡著了,好歹跟他聊會天 他郁悶的縮在被褥里,第一次有點后悔剛才沒答應(yīng)矜厭了。 唉。 默默嘆息一聲,凌止起身去把燭火滅了。 矜厭睡在外面,他小心的往外挪盡量不碰到他,好在大床非常穩(wěn)不會隨便亂響。 外面的帷幔平時看著很漂亮,這會就麻煩起來了,凌止費勁的拉開一角鉆出去,挨個把燭火熄了。 然而他沒什么經(jīng)驗,又心不在焉的,最后一個熄滅的是門口桌上的那盞蠟燭。 寢殿窗戶都掛著大紅綢,擋住了僅有的一點點月光,這下他眼前一片漆黑,站在原地距離大床很遠(yuǎn)。 嘖,他一邊摸索著回去,一邊忍不住怪自己豬腦子。 好不容易挪到床邊,他再次掀開帷幔準(zhǔn)備鉆進(jìn)去。 這次卻直接鉆進(jìn)了一個guntang的懷里。 下一刻,凌止腦袋里瞬間天旋地轉(zhuǎn),矜厭將他抵進(jìn)被褥里,身上獨有的冷香此刻卻無比guntang,像火一樣燃燒著。 被這樣的氣息包裹纏繞,兩人只隔著單薄的衣料緊貼,凌止也忍不住喘息起來,啞著嗓子問:你沒睡著? 嗯。 矜厭埋首在他頸側(cè),深深吸了一口。 黑暗中他額角青筋暴起,忍了一會,又硬生生克制著讓自己起身離開。 他剛起來點,凌止就下意識回抱住他,把人往懷里摟。 隨后兩人都愣了愣。 安靜的環(huán)境里,他們的喘息聲纏繞在一起無比清晰,聽得人渾身血液都燒了起來。 矜厭喉結(jié)微動,舌尖抵了抵利齒。 他埋在凌止耳邊再次問了一遍:我能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