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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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蕭子瑢抬頭看向羅狩將軍微微一笑:將軍何故來遲? 羅狩將軍看著對方那宛若寶石的黑色眼睛,竟然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 蕭子瑢見他神態(tài)奇怪,不由得暗中警惕,他身邊的荊什甚至往前挪動了半步,毫不掩飾自己的警告。 羅狩將軍因為荊什的動作回過神來,轉(zhuǎn)頭對著達安劈了一鞭子,嘴里說了句什么。 達安捂著肩膀回過神來,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后怕。 他剛剛失神了,竟然沒有及時翻譯,這是很大的過錯。 但這也不怪他,對方這陣仗他也沒見過,但他知道那些富商都是什么樣子地位不夠高的富商是養(yǎng)不出這樣優(yōu)秀的孩子的。 他懷疑這位小郎君甚至可能出身官宦之家。 他將自己心里的猜測按捺下去,低頭翻譯了蕭子瑢的話。 羅狩將軍看向蕭子瑢,如果是別人這么質(zhì)問他,他肯定早就一鞭子過去了,但是看到眼前這個少年笑盈盈的樣子他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他說道:是你早了。 蕭子瑢也沒跟他計較,質(zhì)問也不過就是想要先在氣勢上壓對方一頭。 對方現(xiàn)在剛剛打了一場勝仗,攜戰(zhàn)勝之威不是一般人能夠扛得住的。 不過蕭子瑢之前也是按照蕭雪行打仗之后的狀態(tài)判斷,顯然他有點高估這位羅狩將軍。 他讓人將琴撤下去,上了一壺果酒,伸手說道:請。 羅狩將軍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那張琴,大馬金刀的盤腿一坐問道:怎么不彈了? 達安在翻譯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陪著笑的,他可不敢跟蕭子瑢這么說話。 好在蕭子瑢也沒想為難他,只是說道:將軍既然到了,自然要談?wù)拢L(fēng)花雪月暫且放下吧。 當(dāng)然實際上是他就會這一首曲子! 這首曲子還是跟蕭雪行學(xué)的,他跟蕭雪行膩在一起的時候,蕭雪行偶爾會擺弄一些樂器給他聽。 當(dāng)時他聽了這首曲子就很喜歡,于是就纏著蕭雪行要學(xué)。 只可惜,他在這方面似乎沒啥天賦,彈出來的調(diào)子也就是那么個調(diào)子,沒有任何感情。 明明是一首歌頌愛情的纏綿曲子有的時候愣是能被他彈出一股蕭殺之氣。 至于后來他怎么開竅的,那真是不提也罷,畢竟當(dāng)時蕭雪行一口咬定他琴音中無感情,是蕭子瑢感受的不夠深,他自然要負責(zé)讓蕭子瑢多感受感受。 等不小心以摔壞一張琴為代價,感受到了足夠的深度之后,這首曲子就成了蕭子瑢唯一會且非常拿手的曲子。 現(xiàn)在用來唬人顯然效果不錯。 羅狩將軍點點頭問道:你想賣重弩? 蕭子瑢說道:對,但是箭矢不是昨天那種,昨天那個乃是極其珍貴之物所制而成,也是獨門秘技,無論是秘技還是成品都概不外傳。 他本來以為羅狩將軍會不高興,誰知他點頭說道:你想換什么? 蕭子瑢心下奇怪,但還是說道:我此次前來除了正常交易的香料和糖之外還需要黑火油。 聽到黑火油的名字,羅狩將軍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厭惡:那是被神詛咒之物,你要它做什么? 嗯,看來嚈噠在黑火油上吃過虧啊。 他笑道:自然是有用,如果你們嚈噠不要的話,那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羅狩將軍問道:此物會污染大地,焚燒一切,給人們帶來災(zāi)難,你要它做什么? 蕭子瑢順口胡謅:當(dāng)然是對付我的仇敵。 羅狩將軍忽然問道:是魏國嗎? 達安頓了一下,偷偷看了蕭子瑢一眼。 蕭子瑢毫不掩飾:正是。 羅狩將軍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是齊國的什么人? 蕭子瑢說道:只是普通百姓,但若是能夠拿到黑火油,想必能助我平步青云。 羅狩將軍十分痛快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想要黑火油可以,但我需要去找特勒請示。 蕭子瑢端起酒杯說道:某靜候佳音。 說完便一邊以手掩口飲盡杯中酒,而羅狩將軍則十分豪放的一仰頭把酒倒進了嘴里,起身就要走。 等他走出幾步之后忽然回頭看著蕭子瑢笑道:以后我們恐怕會有很多機會見面。 蕭子瑢十分慶幸自己把酒給咽下去了,否則他怕是要直接噴出來。 對方這個語氣這句話透露出來的意思不太妙啊。 蕭子瑢盤算著之后就不再見羅狩將軍,派荊什或者其他什么人去見他好了。 結(jié)果沒想到下一次要跟他見面的并不是羅狩將軍,而是羅狩將軍嘴里的特勒。 那位特勒一眼看去年紀大概在四十左右,眼睛是深琥珀色,整個人看上去竟然是胡人之中難得的溫和面向,眼神中帶著年長者才有的豁達。 蕭子瑢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好,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放下自己的警惕。 然后他就聽到對面那位特勒說:我代表可汗邀請閣下入我部族,成為我族之巫覡。 蕭子瑢: 我知道你們對我有想法,但我不知道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第296章 蕭子瑢閉了閉眼,他覺得早在之前那個羅狩將軍誤會他在重弩上加巫術(shù)的時候就該說明白的。 只是那個時候他總覺得適當(dāng)?shù)谋3稚衩啬軌蜃寯橙司次贰?/br> 哪怕嚈噠對齊國來說目前還算不上敵人。 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夠搞出這種saocao作。 他沉默了半晌說道:我不會巫術(shù)也做不了巫覡。 特勒微微一笑,表情眼神都帶著包容:你可以,只是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強大。 蕭子瑢在跟這位特勒講科學(xué)道理和直接拒絕之間,思索了半晌直接選了后者。 跟一個連文字都沒有的民族講科學(xué)道理,他是嫌棄自己頭發(fā)太多嗎? 蕭子瑢看著特勒,努力讓自己顯得誠懇一些說道:我的家人我的一切都在齊國,我不可能拋下他們的。 特勒說道:你可以把他們接過來,巫覡在部族內(nèi)部地位崇高,你的家人也會受到優(yōu)待。 蕭子瑢搖了搖頭:我聽不懂你們說什么也不會說你們的話,雖然我會出來跑商,但并沒有區(qū)別的部落的想法,多謝特勒美意。 特勒點點頭:我明白了,那么就說說你想要的東西吧,你想要的一切我們都能提供,前提是你能用差不多的東西來換取。 蕭子瑢笑道:我想絲綢和瓷器這一類你們可能并不是特別需要。 對于一個沒有固定城鎮(zhèn)的游牧民族來講,絲綢和瓷器都太過脆弱,他們的貴族或許會喜歡,但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大宗交易。 而蕭子瑢要的黑火油太多了。 特勒微微點頭:需要一些,但并不多,除此以外你還能拿出什么作為交換? 蕭子瑢指了指船上的重弩說道:這個,但是我之前也說過,那種箭矢是不可能給你們的。 他原本以為特勒會跟他糾纏一下,畢竟一開始羅狩將軍看中的應(yīng)該是箭矢而不是重弩。 結(jié)果沒想到特勒搖了搖頭說道:重弩我們不需要,箭矢我知道那是經(jīng)過你的巫術(shù)加持的,沒有你,我們要來箭矢也沒用。 蕭子瑢十分平靜的默認了對方這個說法,倒也免得他浪費口舌了。 接下來他又舉例了各種齊國特產(chǎn),然而特勒都在搖頭。 就連蒸汽機都無法讓他產(chǎn)生興趣。 不過也是,蒸汽機主要的作用是促進工業(yè)發(fā)展,無論火車還是船這些交通工具,嚈噠都不需要,至于工廠他們連城鎮(zhèn)都沒有啊,過的游牧生活,怎么可能會搞工廠? 一時之間,蕭子瑢居然不知道該怎么跟嚈噠做生意。 他知道如果他拿出糧食作為交換條件的話,對方應(yīng)該是會同意的。 但是糧食這種東西作為戰(zhàn)略物資,哪怕是敵人的敵人他也不想送過來。 蕭子瑢微微蹙眉,如果不是對嚈噠的定位有清醒的認知,他都懷疑對方是因為自己拒絕了他而在刻意為難。 最后蕭子瑢干脆問道:那么你們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我能做主,那就可以談,如果不行,那我就只能去找波斯人做生意。 波斯只是被嚈噠占領(lǐng)了呼羅珊,又不是真的被滅了,他不想離開呼羅珊也只是因為主艦太過龐大,除了呼羅珊的港口之外沒有港口能夠???。 但他可以派小船去別的港口,交易完畢之后一點點運過來就行了,雖然有些麻煩,但終歸可以交易。 特勒似乎脾氣很好,依舊是溫溫柔柔說道:我也不要別的,只要你把黑火油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告訴我們就好。 蕭子瑢聽了之后不由得失笑:這個恐怕沒辦法做交易,用途或者使用方法都是一次性的,而我要持續(xù)性的采購黑火油,必須用金錢或者物品交換。 特勒說道:既然如此,那么這次交易,你可以拿使用方法來交易,要多少我們給多少,在以后的交易中,就用金子來購買吧。 蕭子瑢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我需要思考一下,明天給閣下答復(fù)可好? 特勒并沒有反對,起身說道:好,那我們明天再見。 蕭子瑢也起身目送特勒跟羅狩將軍離去。 在離開港口之后,一直沒說話的羅勒將軍忍耐不住問道:特勒,為什么不繼續(xù)勸說他?我族已經(jīng)許久沒有出過巫覡,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放過。 此時的特勒臉上沒有了那種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整個人都變得高冷起來,他目光平靜地看向前方說道:羅狩,你太沉不住氣,對于有可能成為巫覡的人,我們手段不能太激進,他是神的使者,一旦惹了神怒,是會降罪部族的。 羅狩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忍不住心頭一顫,有些不甘心說道:他在齊國只不過是一介平民,只要跟我們走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巫覡,他為什么不同意? 嚈噠的實力很強,強到了他們壓根就沒把齊國放在眼里。 看看齊國的商品都是什么東西?軟綿綿的絲綢,還有脆弱易碎的瓷器,這似乎都代表著這個國家的人民缺少勇武。 所以能夠到嚈噠當(dāng)巫覡對于任何平民來說都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特勒看了一眼羅狩嘆息說道:你真的認為那個孩子只是普通平民嗎?據(jù)我所知,在他們的國度商人是最沒有地位的存在,哪怕再有錢也不行,而那個孩子美麗而又高貴,怎么會是商人之子? 羅狩有些詫異:那他會是什么身份? 特勒搖了搖頭:看不出,出身不壞,但是小小年紀出來跑商,走這么遠,只怕家族已經(jīng)敗落,他買黑火油應(yīng)該是為了對付他的敵人,若是真的有仇恨在的話,在報仇之前,他不會跟我們走的。 羅狩皺眉:那這樣的話,以后他若是不來了怎么辦? 特勒看了一眼羅狩悠然說道:所以這一次,我會跟著他去往他的國度。 羅狩將軍震驚地看著他:特勒 特勒抬手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我的安危比不上巫覡重要,只要有一點希望,我都會去嘗試。 羅狩將軍抿了抿唇,最后恨恨說道:巫覡怎么會出生在那個國度?他們憑什么? 據(jù)說那個國度的百姓都很踏實安穩(wěn),之前我們已經(jīng)顛簸了許久,或許神也不希望他的使者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特勒看了一眼羅狩說道:你不需要質(zhì)疑神的決定,只要接受就好。 羅狩將軍立刻低頭:是。 等到第二天見面的時候,蕭子瑢見到特勒第一句話就是:我昨天疏忽了一件事情,就算我能將黑火油的使用方法寫下來,你們也看不懂,口耳相傳也容易出問題,你們要怎么學(xué)習(xí)? 特勒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說道:的確,這是個問題,所以我會學(xué)習(xí)你們的文字和語言,爭取將它帶到我的部族。 蕭子瑢頓時肅然起敬,無論什么時候,努力學(xué)習(xí)知識的人都值得尊重。 或許他可以給這位特勒提供一些書籍,適合初學(xué)者的那種。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特勒便說道:所以我決定跟隨閣下前往齊國進行學(xué)習(xí),不知閣下可否同意? 蕭子瑢:??? 這個走向是他沒想到的。 這可是嚈噠特勒啊,在歷史記載中特勒這個職位一般都是突厥可汗的子嗣擔(dān)任,也就是說相當(dāng)于是皇族專有的職位。 所以之前羅狩將軍在說特勒要見他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好歹是一國皇族,怎么會輕易見普通百姓?還是別國的百姓。 等到特勒想要讓他當(dāng)巫覡之后他就明白了反常的由來,可現(xiàn)在他又看不明白了。 他有些遲疑問道:路途遙遠,在下怕招待不周。 特勒搖頭:無妨,只有這樣我才能更好地學(xué)習(xí),實不相瞞,之前我想要讓達安教會我齊國的語言,然而卻十分艱難,達安也不會書寫齊國的文字,所以我想要學(xué)習(xí)就必須去齊國,我想應(yīng)該沒有人愿意背井離鄉(xiāng)只是為了留下來教我文字。 蕭子瑢又看了特勒一眼,對方的眼神坦蕩,還帶著十分的誠懇,這讓他在猶豫了一瞬之后就同意了。 特勒作為嚈噠皇族肯定是了解北魏的,畢竟他們跟北魏交過手,而且還無情碾壓了北魏,特勒過去的話或許能夠讓他們得到更多的情報。 至于身份問題等到了齊國他還擔(dān)心身份曝光嗎? 而特勒也的確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直接讓人運來了一桶一桶的黑火油。 蕭子瑢將這些黑火油放置在了特別的船艙之中,這部分船艙防火防水,畢竟這些東西無論是燃燒還是泄露都會造成致命的傷害。 前者是傷害他們,后者則是傷害海洋里的動物。 特勒的東西不多,并且他也只帶了兩個隨從,這讓他的危險性大大降低。 最神奇的是這個人的體質(zhì)似乎還很好,上了船除了前兩天稍微有些不習(xí)慣,之后他竟然很快就適應(yīng)了海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