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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清妍面色赤紅,嗚咽著被帶了出去。 * 一夜間變了天,整個玉京城的百姓都人心惶惶。 沈常棣下了早朝便回到家,卻被人帶到了馮清妍的院子。 他本想著邁步離開,但沒想到馮清妍竟沖了出來。 “沈常棣!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大嫂!”馮清妍朝他吼著,“你要是還當我是你的嫂嫂,就讓我去見雁姐兒,再把我院里的丫鬟婆子都遣走!” 沈常棣面龐清冷,劍眉微微皺起,“大嫂何出此言?” 馮清妍佞笑道:“你別在我面前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如果沒有你的授意,她江采薇膽敢把我關起來?” 沈常棣沉聲道:“她是當家主母,闔府上下都由她看管?!?/br> 馮清妍冷聲嘲弄道:“主母?她江采薇配么?” 沈常棣懶得與她浪費口舌,他低聲道:“大嫂若再說一句采薇的不是,就休怪我心狠?!?/br> “二弟,你為何不能憐惜我?”馮清妍聲嘶力竭的吶喊著。 沈常棣回首望了眼她,不知曾幾何時,本該旖麗容華的女子變得滿頭鶴發(fā),面目猙獰的模樣像極了年邁的老嫗。 “你終究不是采薇,而我也終究不是大哥?!?/br> 男人冷漠且疏離的話,徹底打碎了馮清妍那份殘存在心底的希冀。 原來從始至終她就個笑話,她自以為是覺得自己贏得了一切,殊不知她早已敗給了所有人。 馮清妍凄厲的笑著,指著沈常棣,咬著牙狠狠道:“沈常棣,你虧欠我的,我要你償命!” 沈常棣頓住腳步,仿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轉過身,眸光陰沉:“我和大嫂沒有半點關系,何來虧欠一說?!?/br> 以往種種他大可以既往不咎,毀他清譽斷他仕途他都能接受但他決不允許旁人來傷害他的妻子還有孩子。 馮清妍不死心的說道:“你霸占了我夫君的位子,害得我們母女兩沒有依靠,這難道不算虧欠嗎?” 她原本應是誥命夫人,有夫君有兒子,以后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可這一切全部化為泡影,連她唯一的女兒如今也如螻蟻卑賤。 沈常棣低眸,沉沉的嘆了口氣:“大嫂,沒想到你還是執(zhí)迷不悟,既如此我便把當年之事與你說清楚?!?/br> 馮清妍駁斥道:“執(zhí)迷不悟的恐怕是你們夫妻二人!害死我的宣哥兒,” 沈常棣忽的思緒飄散,良久他道:“時至今日我還是悔恨,恨自己當年沒有痛下決心,將你們母女送出玉京,而是讓你們待在玉京逍遙坐享富貴。” 馮清妍張了張唇,她一時間竟啞口無言,眼看著沈常棣的身影越走越遠,她死死地咬著牙。 她發(fā)誓,一定要鬧得她們雞犬不寧! * 江采薇陪著沈晚回到漪瀾苑,隨口問道:“王爺不在,你一個人行嗎?” “他不在正好我落個清凈?!鄙蛲砻嗣∑鸬亩亲?,“下月腹中孩子就要出世,我當然知道要多多留心。” 她看了眼笸籮里的針線,還有那件繡了七八分樣的小衣眸光柔和,想著腹中的孩子將來穿上的小模樣。 江采薇靜了靜,含笑說道:“你做的也太遲了,娘做了幾件被褥小衣改日幫你送到王府?!?/br> 沈晚捻針的手一顫,她低眉忽的惱了,“我不回去。” 江采薇眼神微動,“你又同王爺吵架了?” 沈晚皺著眉道:“沒有?!?/br> 江采薇問道:“那又是為了什么事?” 沈晚垂眸緩了緩神淡聲道:“娘,您就別過問了,我有分寸的?!?/br> 江采薇略一垂眼,不再問她,只是道:“你大伯母愈發(fā)瘋魔了,也不知道雁姐兒何時能回來。” 沈晚繡了兩針,復停下道:“雁jiejie她……” “小姐小姐!大夫人嚷嚷著要見您。” 柳兒急切的聲音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 “便說我身子不適沒辦法見她。”沈晚心頭不安,她撫著隆起的肚子,又道:“若真的推辭不掉,你就讓人趕走她。” 江采薇緊接著說道:“她要是責罵你們,盡管與我說,有什么事我來頂著?!?/br> 柳兒遲疑了一下,旋即福身疾步走出門外。 江采薇嘆聲道:“我還是太縱著你大伯母了?!?/br> 沈晚笑笑:“我知道母親心慈?!?/br> 江采薇望著她,柔聲笑道:“心慈可不是什么好事?!?/br> 不多時,又闖進來幾名婢女,她們神色難堪,小聲在江采薇耳邊附耳言語。 江采薇聞聲,撂下手里的繡棚,立馬起身:“沅沅,我先去花廳一趟?!?/br> 沈晚莞爾道:“娘無事,您走吧?!?/br> 江采薇走后,沈晚繼續(xù)繡著嬰孩的襁褓,忽然破門聲響起。 馮清妍跌跌撞撞的跑進屋內,跪在沈晚跟前,哭得兩眼紅腫,她擰著帕子不斷的擦拭著淚珠,“晚姐兒,縱然雁兒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能坐視不管,她如今深陷囫圇,你不但不救她,還眼睜睜看著她……” 沈晚嚇了一跳,她穩(wěn)住心神,淡聲道:“大伯母該求的人不是我,而應該是陛下,況且雁jiejie即便無錯,如今她也是太子側妃,是夫妻?!?/br> 馮清妍目光凄楚,幽幽的說道:“你與雁姐兒可是親姐妹啊?!?/br> 沈晚怔怔的看著她,退了兩步,“大伯母您這是說的什么話,雁jiejie她明明是大伯父的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