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樨拒絕在新年第一天吃昨晚的雞湯煮的面條，哪怕衛(wèi)嘉特意煎了雞蛋，還把她喜歡的雞翅膀夾到她碗里。她吵著要衛(wèi)嘉給她炸油餅，衛(wèi)樂跟著瞎起哄。衛(wèi)嘉實在不明白那種高糖高脂肪的東西有什么好吃的，虧她還是個女藝人！他沒炸過油餅，臨時在網上找了配方，那兩人又開始商量晚上吃什么，支使他把廚房翻了個底朝天。

    他們一起貼春聯、供財神。衛(wèi)樂穿上陳樨早些時候買好的新衣裳。陳樨披著大紅的披肩，給衛(wèi)樂塞了個全是貼貼紙的大紅包，哄衛(wèi)樂給她鞠了兩個躬。油鍋也滾了起來，小屋里煙火氣繚繞，居然有了十足的年味。

    “嘉嘉為什么沒有紅衣裳？”衛(wèi)樂擔憂地看著廚房里那個忙碌的背影。

    “一個大男人沒必要?！标愰靥嫘l(wèi)嘉解圍，“他可以穿紅內褲，我都帶來了。從此以后他要做紅火火的嘉嘉！”

    紅火火的嘉嘉站在紅火火的油鍋旁說：“我謝謝你們！”

    “做個有禮貌的人?？烊Q上呀，嘉嘉。”

    樓下冷不丁傳來鞭炮聲，衛(wèi)樂被嚇了一跳，又說：“以前在馬場，嘉嘉一到過年就會放鞭炮，可好玩兒了！”

    陳樨忽然笑了：“沒事，我昨晚已經和他一起放過了。”

    “??？我怎么沒聽見？你們放的什么炮？”

    “新年禮炮！”

    衛(wèi)嘉穩(wěn)當得很的手不禁一顫，不成形的面糊墜入油鍋，幾滴油星子濺到了身上。衛(wèi)樂還火上澆油地追問：“你們的新年禮炮是幾響的？”

    陳樨笑得更歡了，半個身子趴在了桌上。

    衛(wèi)嘉回頭瞪了她一眼。

    本章完

    第138章 去而復返

    過完春節(jié)，陳樨參演的新電影開機，直接飛往了劇組所在地，一去三個多月。電影殺青的時間與另一部戲無縫對接，她幾乎沒有休息又去了橫店。衛(wèi)嘉重回按部就班的生活。

    其間，陳樨寄養(yǎng)在宋女士家的貓食欲不振，頻繁便血，保姆擔心把貓給養(yǎng)死了，不知如何是好。陳樨不慌不忙給陳圓圓安排了更合適的去處。于是衛(wèi)嘉好不容易擠出一天空閑，到橫店把貓接了回去，變相探班了一次。整個過程在陳樨的安排下猶如特務接頭一般隱秘。

    后來陳樨以看貓為由回金光巷住了幾天，發(fā)現陳圓圓在衛(wèi)嘉的照料下吃嘛嘛香，什么毛病都沒有，又滿意地忙自己的事去了。從那以后，她去而復返成了一種習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時住上十天半個月，有時睡一覺就離開。

    衛(wèi)嘉從未對此發(fā)表過意見，重新給陳樨配了鑰匙。有空就給她做頓飯，沒空就任她自生自滅，還讓她順便把衛(wèi)樂和陳圓圓也管了。陳樨不是會在日常生活上花費大量心思的人，但基本的自理能力是有的。嘴上喊著最好大家一起餓死，但每每衛(wèi)嘉下班回來，她們有時點了滿桌大餐，連陳圓圓都吃上了雪花牛rou和鵝肝，有時泡面、冷水配貓糧。兩人一貓活得好好的，頂多屋子像遭了災。

    他們不是第一天認識，彼此的底線放得很低。唯一讓衛(wèi)嘉感到啼笑皆非的是陳樨永不缺席的好勝心。每次見面陳樨都會和衛(wèi)嘉睡。都是精力旺盛的年輕人，久別重逢猶如干柴遇烈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起初衛(wèi)嘉很享受這種如膠似漆的纏綿，可后來他發(fā)現，即使見面的時間、地點有局限，或趕上兩人都很累，陳樨也有一種不完成任務誓不罷休的執(zhí)著。

    在這件事上陳樨的能力遠遠配不上行動力。她親吻的方式讓衛(wèi)嘉懷疑她的吻戲到底是怎么通過的！她不會，但她很敢，不甘心從頭至尾被人掌控，非要做點什么來證明自己掌握了主動權，常常一聲不吭地弄得兩人都疼。每當陳樨說：“你別動，讓我來！”衛(wèi)嘉就會十分警惕。她所謂的“給他點甜頭”也多半讓他更為煎熬。

    陳樨未必對這種事有多熱衷，有幾回衛(wèi)嘉能感覺她狀態(tài)不佳，但她絕不肯開口說“算了”。他主動放過她，她也會生氣地問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衛(wèi)嘉想過跟她談一談——來日方長，不急一時。然而“來日”是哪一日？他也不知道。早上出門忘記問她要不要吃菜市場新開的那家店的燒鵝，晚上打包帶回來時已人去樓空。

    長期拍戲讓陳樨的作息時間混亂，晝伏夜出是常有的事。她來時多半天色已晚，住進來后輕易不出門，大白天不是睡覺就是玩游戲。每次出現的模樣還不太一樣，頭發(fā)忽長忽短，胖瘦常根據拍戲的需要彈性變動。剛參加完活動濃妝華服墨鏡口罩一頓捯飭，不營業(yè)時頭也不洗。樓上樓下的鄰居都知道衛(wèi)嘉家里偶爾有女人出入，他們撞見過瘦巴巴的學生、病號，打扮一看就不像正經貨色的妖艷女郎……各說各的，說過就忘了，沒人會把她和娛樂新聞里出現的人物聯系在一起。

    衛(wèi)嘉不在意別人背后怎么說，鄰居們當面的“關心”也很容易應對。他喜歡金光巷的老房子，喜歡它除了到馬場上班去哪里都方便的交通，不遠處熙熙攘攘的市場，市井氣十足的老街坊，還有樓下那棵病歪歪的桂花樹……紛雜喧囂不過是表象，相比他熟悉的曠野四合，這里只消關上門，四壁攏住微光，誰也不在乎誰，誰也打擾不了他。前方不再有進退維艱的路，他等的人手里握著鑰匙。如果陳樨不反悔，衛(wèi)嘉可以一直在這里住下去。

    然而陳樨對這房子并無好感。老建筑線路老化，夏天最熱的那幾天，一開空調就斷電。屋內隔音也差。陳樨不像衛(wèi)嘉兄妹倆，他們一個慢性子，一個天下第一講禮貌，作息規(guī)律，輕拿輕放，很容易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她晚上在屋內走動，樓下的老夫婦三天兩頭找衛(wèi)嘉麻煩。他們天沒亮炒辣椒嗆得人咳嗽，電視聲音震耳欲聾，衛(wèi)嘉卻不讓她上門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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