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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魔陣為三人大陣,商震與谷長老雖是仙道一流好手,但即便兩人合力施法,也與白逸和曳盛相差甚遠(yuǎn),誅魔陣的威力未能發(fā)揮到極致。在紫冰晶的強烈反擊下,劍光一點點被碎裂,商震與谷長老施法處也漸漸有了裂痕…… 陣法之外,仙道和群魔再次交手,但敵眾我寡,也很快有了劣勢…… 天空數(shù)聲脆響,陣法碎裂,商震和谷長老從云頭墜落。而就在此時,一聲鳳鳴響徹天際,一個赤金身影補上了商震和谷長老的位置。誅魔陣再起,瑩白光芒外赤金閃耀,陣法內(nèi)劍光如電,天火如幕,威力竟是暴漲了數(shù)百倍。 那個赤金身影,正是妖皇矜羽。 自他登上妖皇大位后,我再未見過他,沒想到在這六界存亡之際,他終于還是來了。而我們原本空蕩蕩的身后,此時正群妖奔騰,噴雷的鬿雀、射毒的酸與、呼嘯的猲狙,還有許許多多我說不出名字的妖獸……此刻正與我們一起,對抗魔族。 我的熱血被點燃,但看著誅魔陣中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卻心痛到無法自抑,這本是一場無畏生死的熱血戰(zhàn)歌,但為什么,我們劍鋒所指是我唯一的至親族人…… 天空突然一聲巨響,紫冰晶如花綻放而出,冰冷嘲諷的聲音從花心傳來:“區(qū)區(qū)小陣,敢與紫焰爭輝。” 如此威力巨大的誅魔陣,竟是被他輕而易舉破了,我不禁心中生出一絲僥幸,卻又很快被巨大的恐懼壓制。我不想他死,卻也不想我們的人死??墒碌饺缃瘢瑑煞蕉疾豢赡芑仡^,除了你死我活,別無他選。而我作為一個小人物,并不能左右戰(zhàn)局,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最親和最愛的人生死相搏…… 為什么,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為什么我要面對這一切…… 在紫焰綻出的瞬間,一聲龍吟咆哮,流光鏡化作金色巨蓮升起,朝鉞昭飛去。 “曳夢殺,神魔亡!” 伴隨著曳云舒冷銳的聲音,金蓮自動分解,在鉞昭身周結(jié)成一個大陣。白逸、曳盛和矜羽再次飛身而起,站上蓮瓣的三處主位施法,曳云舒、邵明宇、顧展宏等幾位曳云閣高手亦站上施法副位。陣中金光流轉(zhuǎn)、龍吟鳳鳴、殺意橫飛。比我當(dāng)日所觸發(fā),亦是強盛了數(shù)百倍。 陣中紫光爆射,卻無法阻止金蓮越收越緊。然而不過半刻鐘,金蓮卻又開始慢慢被撐開,一股紫浪震蕩,直接將曳云舒、邵明宇等人震落云頭。 紫焰從金蓮中綻開,鉞昭道:“曳夢之殺,不過如此。” 魔浪又開始洶涌,紫冰晶過處人人皆傷,即便有妖族的加入,我們還是再次被魔族壓制了…… 就在此時,一個明亮的女聲從天際傳來:“那是你,還未見過真正的曳夢殺!” 紅色彼岸花如狂蝶撲向魔族、漫天薔薇如無形之手,將震開的金色蓮瓣重新排列。 來人正是墨離和赤棠,在他們身后跟隨而來的,是冥界之眾,這場仙魔之戰(zhàn)終于演變成了六界之戰(zhàn)。 冥界的加入讓士氣大漲,不少人都眼含熱淚,再次沖向魔軍。 在薔薇的助力下,金色蓮瓣排成一個環(huán)形,在鉞昭身周結(jié)成了一個五行大陣。 赤棠一邊結(jié)著古樸的法印,一邊道:“玉澤蒼生,流光普照;曳夢心搖,除魔衛(wèi)道?!边@一句,正是上古殘卷中對流光鏡的記載。 白逸、曳盛和矜羽即刻明白赤棠的意圖,三人順勢飛上自身所屬功法之位。五行大陣結(jié)成,金色蓮瓣化作萬道金光,一朵更大的五彩之蓮自虛空而生,將鉞昭籠罩其中。 鉞昭冷笑道:“就憑你們,也妄想結(jié)上古遺陣!” 一個紫色的七星陣自鉞昭腳底生出,與彩蓮抗衡。法力相擊,電閃雷鳴,然而紫焰卻不斷暴漲,眼見就要將彩蓮壓制…… 云祁喃喃道:“還差一個……” 他說著飛身而起,撲向那彩蓮之巔,那模樣,竟是要赴死般。 “云祁!” 我還未來得及拉住他,只見天際一閃銀光倏忽而至,一個陌生的男音道:“再加上文神凝夕的神印呢?” 銀光落在彩蓮之巔,巨大的藍(lán)色神印與蓮花呼應(yīng),五行陣光華大盛,銀龍火鳳盤旋飛舞,將快要爆出的紫焰一寸寸壓了回去…… 那手持神印的男子一身銀衣,腰挎藍(lán)色彎刀,正是傳說中的銀公子。 神印至、彩蓮收,紫焰滅、魔霧散,鉞昭似乎已無力掙扎…… 淚水劃過臉頰,我多想說,能不能留他一命??伤α四敲炊酂o辜生靈,我如何能讓白逸網(wǎng)開一面?而事到如今,戰(zhàn)鉞昭已經(jīng)不是白逸和仙道的事,而是整個六界的事。 我們是死敵,他不死,就會是我們死。 “晴銘,多希望你只是猨翼山之陽的晴銘,是那個教我種菜釣魚、做醬釀酒的晴銘……” 就在彩蓮將要收緊時,其中突然傳來鉞昭的狂笑:“你們以為,我當(dāng)初奪流光鏡只是為了挑起紛爭嗎?白逸,你看這是什么?” 極度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我還未來得及思考,只見天空一道巨浪激蕩,閃耀的紫光中,五彩蓮花爆開了,片片金色碎落,竟是流光鏡碎了…… 漫天金色的碎片中,一人如斷線的風(fēng)箏墜落,那一身勝雪的白衣已經(jīng)染得血紅…… “白逸?。?!” 我瘋了似地朝他飛去,滿心滿眼只有那個不斷墜落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