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是她?的診斷結(jié)果比程影想得要好，漂亮的alpha臉上顯出一點(diǎn)輕松的笑，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有什么能做的嗎？

    嗯人的大腦構(gòu)造太過復(fù)雜，這?種情況我們一般都建議保守治療，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只要患者保持身體健康心情愉悅，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記憶就會自?行恢復(fù)的。醫(yī)生的心情也被這?個笑容帶著愉悅起來，說出來的話?都帶了幾?分溫柔的安慰意味。

    我明白?了，謝謝醫(yī)生。alpha站起來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到窗邊的江晗光身旁，溫柔道，晗光，我們回家吧。

    此時那只小蝴蝶已經(jīng)飄飄搖搖的走了，江晗光戀戀不舍地把?目光收回來，理所?當(dāng)然的對程影張開了雙臂，被笑盈盈的alpha以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公?主抱姿勢輕松地抱在了懷里。

    醫(yī)生聽見女人撒嬌般的呢喃，這?棵樹也好漂亮。

    然后便聽見alpha的回答，那我跟院方商量一下，把?它?移到我們的院子里，晗光就可以天天看到它?了。

    醫(yī)生：

    她?應(yīng)該感謝江晗光沒覺得她?漂亮，不然今天程影高低得把?她?一起打包帶走吧。

    江晗光蘇醒后，程影帶她?進(jìn)行了一系列的檢查，今天是最后一項。

    總得來說，除了身體因為長時間泡在營養(yǎng)液里有些過于虛弱外?，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程影還是不可避免的心疼，女人那些長期鍛煉好不容易才顯出點(diǎn)氣力的肌rou因為身體長期的曠工無?一例外?都消瘦下去，現(xiàn)?在的江晗光看上去雖然沒瘦弱到那種地步，但其實(shí)走路都走不太穩(wěn)。

    好在患者本?人心態(tài)良好，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好奇地打量著窗外?的世界，時不時發(fā)出一些可笑又?可愛的疑問。

    程影原本?有些難受的心思被她?這?么一攪，也不自?覺的明媚了起來。

    是啊，就像那個醫(yī)生說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江晗光醒了過來，而她?有漫長的時間，等?著女人徹底想起她?們的一切。

    江晗光覺得程影是個很神奇的人。

    大多數(shù)時候她?無?所?不能，能做出自?己從沒見過卻又?都很好吃的菜，能把?自?己喜歡的一切，像變魔術(shù)一樣捧到自?己面前來。

    江晗光失卻了記憶，但也沒有失去一個人基本?的常識。

    她?知道想要得到這?樣無?所?不能的力量，往往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可程影卻全然沒有那樣的跡象，alpha好像很閑的樣子，每天所?有的時間都在圍著她?打轉(zhuǎn)。

    極少的時候，江晗光也能看見她?脆弱的一面。

    在她?搖搖晃晃支撐著身體試圖自?己走向?程影的時候，alpha本?能地想上來扶她?，卻又?知道這?是必須要經(jīng)歷的一步。

    所?以她?忍耐著，逼迫著自?己站在原地，用那種期許又?難過的眼神看著江晗光。

    每當(dāng)她?無?法為江晗光做些什么而必須寄希望于女人自?己的努力時，她?就會露出這?種表情。

    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似的。

    江晗光沒有告訴程影，每當(dāng)看見她?這?樣的眼神，自?己心里就悶悶的發(fā)疼，總有種想走過去抱她?的沖動。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那樣只會讓程影更難過。

    她?不想讓程影難過。

    就算她?除了程影的名?字什么也想不起來，她?也不想讓對方難過。

    有些愛意大抵已經(jīng)刻進(jìn)骨血，因此井?不隨著記憶的消失而消失。

    所?以她?只能盡量顯得輕松一點(diǎn)，笑著對alpha說，沒關(guān)系，我一定能自?己走過去的。

    我總會去到你身邊的，不要難過，也不要害怕。

    她?扶著程影搭建起的輔助扶手，盡量穩(wěn)妥的朝alpha走去。

    不能太快，她?能感覺出自?己的身體確實(shí)前所?未有的虛弱，走得太快就可能摔倒。

    她?不知道自?己要是摔一下，程影要擔(dān)心到什么時候才肯放她?再練習(xí)。

    程影看著女人瘦弱的身體顫顫巍巍地朝她?挪過來，拳頭攥緊了又?松開，步子邁出了又?挪回來。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她?就又?會生出那種在江晗光昏迷這?三年里已經(jīng)體會過無?數(shù)次的無?力感。

    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只能看著，祈禱著，哀求著。

    每天心里生出一萬個絕望的念頭，又?被倉皇地按死在萌芽里。

    然后把?那些美好的愿望再重復(fù)上上萬次。

    會好的，會醒過來的，會再見的。

    好在這?一次，她?的良藥就在她?的身邊，她?不需要痛苦太久。

    雖然緩慢，女人最后還是走過了那條不算短的道路，站在她?面前，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給了她?一個滿是玫瑰香的擁抱。

    你看，我就說我可以的吧。

    程影緊緊地回抱住她?，把?腦袋埋進(jìn)她?柔滑的發(fā)里，委屈又?堅定的應(yīng)了一聲。

    嗯。

    之后的日子，是平淡且快樂的。

    春天的時候，江晗光坐在玻璃房里看程影放風(fēng)箏。

    那風(fēng)箏飄飄搖搖的看的她?心癢，便想自?己試試。

    程影一開始擔(dān)心她?的身體不太樂意，但江晗光就可憐巴巴的盯著她?看了幾?秒，alpha就果斷把?手里的握把?雙手奉送。

    然后就像個盡職盡責(zé)的影子似的貼在了對方身上，小心翼翼地護(hù)著開始跑動的omega，把?可能絆到她?的石子踢得遠(yuǎn)遠(yuǎn)的。

    夏天的時候，是她?們最忙的時候，花園里的花都盛開了，加上天氣炎熱，便少不得要及時灌溉。

    江晗光蘇醒后，程影無?心再去照顧那么大的花園，便給它?們中的大多數(shù)裝上了自?動保養(yǎng)系統(tǒng)，只剩下離別墅最近的那小小的一片自?己照料。

    江晗光很喜歡給花澆水的感覺，看著那些被太陽曬得蔫蔫的花掛上晶瑩的水珠，重新煥發(fā)出光彩，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程影見她?喜歡，干脆就把?那不多的工作全部交給她?，自?己則陪在她?身邊，在江晗光在陽光下站得太久時，不由分說地把?她?抱回去休息。

    江晗光澆了會花，回頭就看見alpha那雙淺藍(lán)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被程影這?么看著的時候，她?都不不由自?主地渾身發(fā)熱。

    如今的江晗光暫時還不明白?這?叫害羞或者叫心動，她?只是本?能地采取行動回避這?種不自?在的感覺。

    手中的水柱被調(diào)皮的按扁，轉(zhuǎn)了個方向?，變成一片薄薄的水霧，傾灑在alpha的身上。

    程影猝不及防地被澆了個正著，苦笑不得地抹著臉上的水，好啊，你偷襲我！

    對面被譴責(zé)的女人毫無?悔改之心的繼續(xù)著那像調(diào)戲多過像打鬧的攻擊，臉上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天這?么熱，你也澆澆水唄。

    哼！alpha像只大型犬一樣奮力甩著頭上的水珠，裝出一份兇狠的模樣，伸手去拿旁邊的另一個水管，你給我等?著！

    欸，我還是病人呢，你怎么這?樣？

    你剛才澆我的時候不是挺威風(fēng)的？吃我水柱攻擊啦！

    打不著！反彈！

    好好的澆花，最后被兩人玩成了打水仗現(xiàn)?場，好一陣才笑鬧停歇。

    雖然程影叫得很大聲，但很明顯還是手下留情了，江晗光的衣服也就沾濕了一點(diǎn)，被她?半提半推的去了浴室。

    看你鬧得，快去洗澡。渾身濕透的alpha眉頭皺著，眼中卻全是笑意，故作兇狠道。

    江晗光也不是沒有治她?的法子，omega眨眨眼睛，笑著問她?，你不跟我一起嗎？

    程影欲言又?止，沉默半晌，眼睛在江晗光因為被淋濕而格外?曲線畢露的身體上掃了一下又?飛快地挪開，我去另一個浴室洗。

    說完也顧不得維持自?己教育者的形象落荒而逃。

    omega明亮的眼睛在眼眶里咕嚕嚕地轉(zhuǎn)了一圈，滿意地笑著關(guān)上了浴室的門。

    這?算是她?自?行領(lǐng)悟的程影的弱點(diǎn)之一。

    她?剛蘇醒的時候，程影還會幫她?洗澡，但不知道為什么一到浴缸里，平日里看著四平八穩(wěn)的alpha就像臺接觸不良的機(jī)器人一樣，渾身僵硬，顫顫巍巍。

    還總是洗到一半就偷跑出去，好一會才回來。

    在她?身體好了之后，更是拒絕了這?一活動。

    江晗光思來想去，得出一個結(jié)論，程影害怕跟自?己一起洗澡。

    澡每天都洗，自?己也天天都在她?身邊，有什么好怕的。

    怪怪的。

    秋天的時候，百花凋零，兩人沒事?就坐在庭院里，吃著程影做的糕點(diǎn)，欣賞著落英繽紛的景象。

    程影會跟她?講種植這?些植物的趣事?，江晗光安靜地聽著，把?alpha滿是傷痕的手抱在懷里，輕輕地吹著。

    那些故事?都很有意思，但她?總會不自?覺地生出一點(diǎn)悲傷的感覺。

    因為她?總覺得，程影在干這?些事?情的時候，是不快樂的。

    冬天算是江晗光第二喜歡的季節(jié)，僅次于百花盛開的夏季，大雪初停，院子里會堆起厚厚的積雪。

    迫不及待的江晗光在被程影裹得跟個球之后，才被允許出門。

    她?一頭撲進(jìn)了厚厚的雪堆里，聽見身后alpha的驚呼，在對方的腳步聲接近自?己的時候，迅速轉(zhuǎn)身，把?懷里早就團(tuán)好的雪球砸到了程影身上。

    程影反應(yīng)十分靈敏，短暫地愣了一下立刻做中槍倒地狀，啊，我中彈了！

    然后十分不講道理的原地復(fù)活憤起反擊。

    兩個人打鬧了一場，變成兩個雪人回到屋里，江晗光拿冰涼的手去貼程影泛紅的臉頰。

    對方一邊尖叫著，一邊故作姿態(tài)的要把?手往她?衣服里伸。

    但江晗光知道她?不會，因為那樣她?真的會被涼到，所?以程影不會。

    她?的常識告訴她?，她?不該對程影如此放肆。

    畢竟在失去了記憶之后，對方就成為了她?唯一的依靠。

    可她?的本?能卻比她?的記憶要堅定的多，她?理所?當(dāng)然的享受著程影的一切，沒有一點(diǎn)不安。

    沒關(guān)系的，不管我怎么頑劣，她?都會愛我。

    因為她?是程影。

    洗完澡后，兩人就窩在客廳的大沙發(fā)上，一起看《歸去來》。

    程影告訴江晗光，她?以前是個演員，江晗光就想看看自?己以前的作品。

    但沒想到她?出道那么久，作品卻少得可憐，《南風(fēng)》和小小農(nóng)場已經(jīng)看過很多次了，今天這?部還是第一次看，江晗光挺期待的。

    記憶消失井?沒有影響她?的審美，所?以她?依舊能感覺出這?部電影很好看。

    只是電影中那個跟她?面目相似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她?實(shí)在想不出自?己是怎么演出來的。

    電影到了顧清生跟辛澤的一些親密戲，嚴(yán)直采用了一些曖昧的鏡頭和面部特寫來隱喻。

    江晗光看了一會，轉(zhuǎn)頭提問，他們在做什么？

    程影：

    只能說不直觀有不直觀的壞處，這?些戲碼過于隱秘，對于沒有記憶且這?方面經(jīng)驗不怎么豐富的江晗光而言，可能確實(shí)不是很好理解。

    她?看著女人那純凈又?好奇的眼神，又?覺得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都像流氓。

    最后只能輕咳兩聲，做了一個比較好理解又?沒那么露骨的回答，他們在做一些愛人間的感情交流。

    江晗光了然的點(diǎn)頭，注意力就又?被電影劇情吸引了過去。

    她?顯然是隨口一問，但對程影而言，卻不是隨耳一聽。

    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次的《歸去來》已經(jīng)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了，于是她?的眼神不自?覺地就落在了江晗光身上。

    房子里的暖氣很足，女人只穿了一件圓領(lǐng)的絲絨睡衣，她?的身體已經(jīng)全然恢復(fù)了以前的氣色，在程影這?個角度，能看到她?修長脖頸下精巧明晰的鎖骨線條。

    在昏暗的燈光下發(fā)著潤潤的光，一看就知道口感很好。

    程影咽了下口水，起身道，我去給你倒杯牛奶。

    江晗光看著alpha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閑置的送餐機(jī)器人。

    她?知道程影又?開始怪怪的了。

    不過這?次，她?摸到了一點(diǎn)問題的所?在。

    她?跟程影，是不是從來沒進(jìn)行過所?謂的愛人間的感情交流？

    晚上睡覺的時候，程影覺得江晗光好像特別粘自?己。

    雖然以前女人也喜歡被她?抱著睡，但好像從來都沒有，這?么緊的貼著她?。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有不軌所?以看啥都不對，但她?確實(shí)有點(diǎn)控制不住。

    怎么可能不想呢，她?是個正常的alpha，和自?己的愛人分別了三年之久。

    好不容易她?醒過來了，卻是脆弱不堪，盡忘前塵。

    她?既不想傷到江晗光，更不想嚇到她?。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忍耐，只要能夠得到，那么在此之前，再漫長的等?待也不過是忍得辛苦一點(diǎn)罷了。

    于是她?故作平淡的坐起身，呃，我出去一下。

    她?不知道，這?在江晗光眼里，約等?于不打自?招加自?投羅網(wǎng)。

    她?被女人按回了被子里，還沒等?她?驚訝出聲，女人的唇就已經(jīng)貼了上來。

    那實(shí)在是個過于浮于表面的吻，顯然歸去來這?部電影沒能教會江晗光更多。

    好在在程影這?里，也足夠用了。

    女人笑盈盈地看著她?，一副戳破了她?的秘密的得意表情，像只小狐貍。

    你是不是一直想跟我交流一下啊？

    程影：

    她?沒有說話?，因為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克制自?己的某些不可言說的渴望了。

    但好在很快她?就解脫了，因為江晗光又?親了她?一下。

    我好像也有點(diǎn)想，你知道怎么做嗎？

    程影長舒一口氣，翻身壓住了女人窈窕柔軟的身體，咬牙切齒道：知道，不過你一會別求饒就行。

    忍個屁，現(xiàn)?在動手將來害羞的是江晗光，現(xiàn)?在忍著，將來要被嘲笑的就是她?了。

    alpha粗糲的手撫上身體的時候，江晗光還覺得有點(diǎn)癢，笑著要躲。

    但此刻哪里躲得開，好在她?也沒癢多久。

    熱意從身體內(nèi)部滲出來，她?漸漸說不出那些輕松的話?語。

    能吐出的，只有短暫急促的音節(jié)和喘息。

    她?想自?己以前一定跟程影做過這?種事?，不然身體怎么會如此熟捻又?熱情地接納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