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女裝替我上學(xué) 第259節(jié)
“你怎么去?”時瀞塵眉頭微皺。難道她忘了,自己只能坐輪椅? “讓紙人去?!睍r音音從小包里掏出幾個紙人,分別變成古大師和保鏢的樣子,然后掏出手機(jī),示意時瀞塵配合她拍照片。 “最好讓封印顯得有點(diǎn)變化,又不至于徹底破壞?!?/br> 時瀞塵推著輪椅,到小樓的地下室門口。 里面漆黑無光,隨著時瀞塵抬手,中央的陰影散去一些,露出一座祭壇,表面鏤刻著許多陣紋,隱隱可見干涸的血痕。 “讓它看起來像壞了一點(diǎn)點(diǎn)?!睍r音音對準(zhǔn)祭壇,準(zhǔn)備拍照。 黑霧匯聚起來,分出幾縷溢散在陣紋外,就像漏氣了一樣。 時音音拍下幾張照片,看向被黑霧徹底籠罩的地方。 不知道祭壇之外的地方是什么樣子,那些黑霧仿佛在遮掩著什么。僅僅在門口,時音音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寒氣從門縫中溢出來,小樓愈發(fā)陰冷,等她拍完照,時瀞塵又將門關(guān)死。 “注意安全,這次不成功也沒事,以后還有機(jī)會?!彼曇舫晾?,看不出多少迫切。 即使時昌盛就在門外不遠(yuǎn)處,時瀞塵仍然神色如常,瞳色漆黑,像深不見底的淵海,無法揣測他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了?!睍r音音將手機(jī)交給紙片人“古大師”?!肮糯髱煛睜顟B(tài)維持不了太久,最多二十分鐘,如果一切順利,應(yīng)該能把時昌盛騙進(jìn)來。 “把他留在這里沒問題嗎?”時音音看了那具黑色骷髏一眼。 “先放著。”時瀞塵的傀線無法穿透古大師的骨頭,二者之間存在形式不同,他沒有強(qiáng)求,任由古大師留在小樓之中。 他重新回別墅,站在窗口,從二樓向下看。 時音音馭使的紙人版“古大師”以及保鏢已經(jīng)去找時昌盛了。 “大師,封印怎么樣?”時昌盛見“古大師”出來,并沒有下車,在車?yán)飭枴?/br> “封印有點(diǎn)變化,要重新再封一次?!惫糯髱熒裆?,把拍攝的照片給時昌盛看。 “大師,需要什么您說?!睍r昌盛一一看過照片,又低頭,正午的陽光下,古大師和幾個保鏢都有影子。 “和上次祭陣的材料一樣?!惫糯髱熼_口。 時昌盛看著大門敞開的別墅,終于想起了他那個雙腿殘疾的女兒,平時沒多少存在感,這幾天倒是叛逆起來。 “那丫頭在里面嗎?”他問。 古大師頓時笑了,點(diǎn)頭:“大小姐確實(shí)在,不過還在鬧脾氣。” “帶她去地下室?!睍r昌盛瞬間做了決定,比多年前將時瀞塵養(yǎng)在老宅更果決。 那時損失一個惡鬼轉(zhuǎn)世、天煞孤星的兒子,現(xiàn)在只損失一個殘疾且毫無價值的女兒。 “只要大師修好封印,我一定會備份厚禮?!?/br> “修好封印不難,和以前一樣。只不過您這個病,可能和封印有關(guān)?!惫糯髱熒裆聊?。 “還治得好嗎?”時昌盛驟然緊張起來。 “治是治得好,就是有些麻煩?!惫糯髱熣Z氣沉穩(wěn),莫名令人信服。 “之前沒察覺,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您身體里有股隱藏極深的邪氣,壓制了你的陽氣,這才是怪病的根由?!?/br> 古大師嘆了口氣,問:“來老宅后,是不是覺得有些冷?” “確實(shí)有些冷,總感覺被什么東西盯上了?!睍r昌盛忍不住點(diǎn)頭,無意間看向老宅二樓的窗戶,窗簾被風(fēng)吹動,好像立著一個人,等他凝神細(xì)看,那里分明什么都沒有。 他甚至想不起來,那里是時瀞塵的房間。 “正是因?yàn)闈摬卦谀闵眢w中的邪氣被老宅引動,才讓你的病根顯露出來,這邪氣與老宅一本同源,只有祭壇才能鎮(zhèn)壓。” “那要怎么才能祛除?”時昌盛擔(dān)憂道。 古大師沉吟幾秒,思索道:“等我封印的時候,將這道邪氣逼出來,一起封在祭壇里,就能恢復(fù)了?!?/br> “那就勞煩大師了?!?/br> 聽說能恢復(fù),時昌盛當(dāng)即舒了口氣。 “正午陽氣最盛,那些邪祟都不敢出來作亂,宜早不宜遲,就現(xiàn)在吧?!惫糯髱熞荒樥龤?。 “好,那就按照大師的安排來。” 即使前面是龍?zhí)痘ue,為了恢復(fù),時昌盛也敢闖一闖。 “走吧,我怕錯過時辰,下午不如現(xiàn)在好。”古大師迫不及待想斬妖除魔。 “走,都做好準(zhǔn)備,警醒些?!睍r昌盛示意保鏢跟他一起進(jìn)去。 “古大師”與時昌盛并肩而行,身后那幾個保鏢步子很輕。 同時cao控這幾個紙人對時音音來說有些吃力,保鏢只是打醬油的,維持人形就好。 古大師卻要說話,還要有神態(tài)變化,要不是她魂力遠(yuǎn)超常人,根本支撐不了這種消耗。 時昌盛一心只想祛除邪氣,又對古大師的能力過分信任,就那么一步垮進(jìn)了老宅的大門。 上一次來這里還是時瀞塵留學(xué)那天,本該上飛機(jī)的時瀞塵被悄無聲息送到了這里。 等他醒來,似乎一點(diǎn)也不震驚,那雙眼睛有種詭異的洞察力。時瀞塵從小就是個怪物,不哭不鬧,時昌盛一直有些害怕,不敢接觸他。 那些關(guān)于時瀞塵的記憶,重新涌入腦海。 明明是他的兒子,卻對父母沒有一絲一毫孺慕之情,只有嘲諷、憎惡、鄙夷,漆黑的眼睛像惡鬼一樣怨毒,天生就應(yīng)該來祭壇鎮(zhèn)壓邪祟! “這次應(yīng)該能永絕后患了……”古大師笑道,身形飄忽,竟像沒有重量的影子。 “等等,我忘拿了個東西……”時昌盛轉(zhuǎn)頭欲退,身后的古大師及眾多保鏢卻齊齊撞來! 時昌盛踉蹌兩步,汗毛直豎。 “砰——” 身后那扇大門轟然關(guān)上。 古大師和那幾個保鏢扭頭,一齊看向時昌盛,變回真實(shí)的模樣。 慘白陰森的臉上,是一張用血勾勒出的笑臉?;《榷家荒R粯?,一看就是量產(chǎn)。眼睛僵硬扭曲,頭扭成奇怪的角度,全都盯著時昌盛,詭異到了極致。 時昌盛驟然后撤,然而別墅一片漆黑,連門都找不到了。 隨他進(jìn)來的保鏢撲通倒地,消失無蹤,就連“古大師”變化的那幾個紙人也不見了。 無邊無際的黑霧蔓延,陰冷寒氣如附骨之疽,侵襲而來。 時昌盛暫且還能忍受,周身散發(fā)著白光,有效地將那些黑霧阻隔在外。 他胸口佩戴的玉佩是從安全局高價購買的裝備,可以抵擋一些鬼怪。 時昌盛掏出槍,往身后轉(zhuǎn)去,砰砰兩槍,試圖把門打開。即使看不見,他覺得門應(yīng)該就在身后。 疾速飛出的子彈以詭異的弧度轉(zhuǎn)回,從他兩膝間穿過,濺出血花,以及一些森白骨渣。 “啊——” 時昌盛慘叫一聲,站立不穩(wěn),雙膝跪地。 他聽見輪椅移動的聲音,下意識向前看去。 黑霧之中,輪椅被人緩緩?fù)苼恚瑫簳r還看不清面目,只能看見削瘦的身形和漆黑的裙擺。 第246章 音音的移動城堡 它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老宅…… 眼前人似乎與多年前的一道身影重合, 就像那人活了過來。 “裴昭,你是自殺的——” “是你自己要死的,不能怪我!” 時昌盛下意識后退,但雙腿被打斷, 一時竟無法移動, 只能往后爬, 像條扭曲的蟲子。 時音音驟然明白別墅的電梯是為誰而建。 裴昭,時瀞塵的母親。她的一切早已被抹去,除了英年早逝之外, 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黑霧之中忽然響起一聲低笑,沒有絲毫快意,只有冷嘲,甚至還有些厭倦。 他一直以復(fù)仇為目標(biāo),當(dāng)時昌盛真正跪在這里的時候, 其實(shí)也不過如此。 小時候他還會憎恨,現(xiàn)在竟沒有什么情緒, 心中一片空洞, 像荒蕪的原野。 時昌盛莫名覺得那聲音耳熟,令他想起時瀞塵。即使這些年他刻意不接觸這個兒子, 心中卻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他忘不了時瀞塵的聲音, 也忘不了這個人,并非出于懷念。只是逃避、忌憚、厭惡,不愿看到一絲一毫與時瀞塵有關(guān)的事物。 但時瀞塵早就已經(jīng)死了,祭陣的人血rou魂魄都會被陣法吞噬, 什么也不剩。 時昌盛仰頭,終于看清輪椅上并不是裴昭,而是他那個叛逆不孝的女兒。 她臉色蒼白, 顯得那雙漆黑的眼睛、身后披散的長發(fā)顏色更加深沉,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整個人死氣沉沉,一點(diǎn)都不像同齡人,時昌盛甚至分不清她是人是鬼。 輪椅越來越近,站在輪椅后的年輕男人終于清晰起來。五官立體而深刻,更像他的母親,天然給人一種高傲又冷淡的感覺。 而此刻時瀞塵居高臨下看來,眼神異常平靜,反而讓時昌盛本能升起一種極深的恐懼。 他打了個寒戰(zhàn),被洞穿的膝蓋都不覺得多痛,只覺得寒意自心臟中蔓延而出,幾乎將他凍僵。 “以后就留在這里吧?!睍r瀞塵神色平靜,毫無大仇得報的喜悅。 “你……”時昌盛盯著時瀞塵,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時瀞塵懶得搭理,眼神都沒落在他身上。 當(dāng)年讓他墜入地獄的人跪在眼前,像只隨手就能碾死的蟲子,沒什么值得開心的。 雖然時昌盛身體周圍仍然籠罩著一層白光,在時瀞塵眼里,不過是抬手就能破除的小把戲罷了。 “我mama是怎么死的?”時音音問。 “她生的是什么病?” 時昌盛聽到時音音說話,眼中升起幾分忌憚。就像他不知道時瀞塵是死是活一樣,他同樣不知道時音音是人是鬼。 不過他終究幾分本事,很快就裝成一副哀痛萬分、緬懷愛妻的樣子,眉宇間籠罩著愁意:“她身體一直不太好,我陪她去了許多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