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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邯頷首以示同意。 蕭神愛跑去了書房里間,拿手去摸臉頰,果然是一片guntang。她一邊翻找著東西,一邊不住地拿手心手背去貼臉頰,想要使那片酡色散去些。 片刻后,蕭神愛抱著個小錦盒跑了出來,塞到齊邯懷里:“喏,你上次要的東西。” 齊邯怔?。骸笆裁礀|西?” 然蕭神愛已經(jīng)背過了身子不理他,催促道:“好啦,你快走吧,自己回去看吧。” 出了宜秋殿,齊邯將那錦盒打開。 里頭裝的是一對結(jié)絡(luò)。 他恍惚憶起,冬末時確實有向她要一個結(jié)絡(luò),他以為她早都忘了,也不敢提起,卻沒想到,她竟是記得,還準備了兩條一樣的給他備換。 她似乎,什么都記得。 齊邯想,他或許一直想錯了。 蕭神愛從小就是個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的性子。 但齊邯卻知道,她不會主動的去喜歡誰。 唯有誰喜歡她,她才會喜歡回去。 為了讓小姑娘喜歡他多一些,他一直以來都在加倍對她好,以期讓蕭神愛能多看他幾眼。也一直以為倆人之間,是他喜歡的更多一些,甚至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現(xiàn)在,他卻覺得蕭神愛對他的喜歡,半點不比他少。他的每一樣事情,她全都記掛在心上,他索要的東西,她也會記著。 她只是因為從小不缺寵愛,不知自己內(nèi)心的情愫罷了。 幾片嫩綠的梧桐葉打著旋落下,齊邯的腳步漸緩,卻覺心口處,被一種名為喜悅的情緒填滿了。 *** 在女學上課這段時日,蕭神愛每日都起得很早,她用過朝食后,往往不是先急著出門,而是將昨日所學的東西溫習一遍。 將最后一口馎饦咽下后,蕭神愛飲了口牛乳,正要翻開手中一本文心雕龍,女蘿卻滿臉喜色的從外進來,將一封信件呈給她。 “是太子殿下那邊送來的,說是大郎君的信呢!”女蘿興奮地同她報喜。 蕭神愛瞪圓了眼,三倆下就將信件給拆開,果不其然又看到蕭衡喊她梧子。算了,看在他背井離鄉(xiāng)的份上,她先忍忍! 如此想著,蕭神愛又接著往下看去。 信中說他在合浦一切安好,還拾掇了一個王府出來,不大不小,勉強能住人。末尾道他給她送了些合浦珠,讓她分一半給白茗秋。 蕭神愛摸了摸信封,果然能摸到一些圓滾滾的物什,她將信封撐開倒出里頭的東西,兩粒珍珠滾落在她手心里。 就兩顆? 她還得分一半出去? 也就是說一人一顆? 長這么大,蕭神愛從未見過如此摳門的人。被氣得從自個位置上跳了起來,驚訝道:“這、這信沒拆開過吧?” “沒有啊?!迸}很確信的點了點頭,“奴婢瞧過,還有封印呢?!?/br> 她再次低頭去看手心里的兩顆珍珠,個頭碩大、瑩瑩流光,足以單獨做耳珰。 看著她跳腳的模樣,清檀有些哭笑不得,勸慰道:“郡主,合浦珠千金難求,這兩顆品相這么好,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呢?!?/br> “我兩顆都拿去給白jiejie吧。”蕭神愛原地踱了幾步,輕哼幾聲,“就給一顆,我看白jiejie怕是要當場跟他退婚。” 她今日去女學去得早,里頭還沒來幾個人。 白茗秋跟她不在一個學堂,她還特意去隔壁將人喚了出來。 “我阿兄寄了信來,隨信附了兩顆珍珠,讓我拿給白jiejie呢。”蕭神愛將那兩顆珍珠裝在個茜草紋橘色荷包里,鄭重其事的遞給白茗秋。 待白茗秋接過后,她神情又有些忐忑,磕磕巴巴地說:“是、是有那么點少,但……但這是阿兄特從合浦寄回來的,禮輕情意重嘛!” 白茗秋將那兩顆合浦珠取出,瞧著那碩大的個頭、細膩瑩潤的外表,一下子沉默下來。 這樣的珍珠,她只在母親的耳珰上見過,是母親很寶貝的一件嫁妝。 “很貴重了。”白茗秋抬眸望向面前的少女,聲音輕柔,“勞煩你替我多謝他了?!?/br> 見她如此善解人意,蕭神愛差點都要痛哭流涕了,猛地點了點頭:“對啊,心意確實很貴重呢?!彼⌒囊硪硖嶙h,“不若白jiejie你給他寫點什么呢?他肯定更高興的呀。” 送完了禮,解決掉一樁心事后,蕭神愛折返回了自個的學堂。 然此刻硯臺里卻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蕭神愛氣急敗壞,蹬蹬蹬進去后就戳了下前面的人:“你來了怎么就坐這了呀?活都還沒干呢。” 宋澄頓了一下,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生怕被她遷怒。 蕭玉露簡直是欲哭無淚,她才來不到一炷香好嗎!一天天的,都不讓人歇會的嗎? 心中憤憤,她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轉(zhuǎn)過了身子說:“神愛jiejie,我都磨了許多時日了?!?/br> 蕭神愛全然不理她,瞪大了眼:“反正你答應(yīng)我的,你想反悔嗎?” 蕭玉露氣死了,卻不得不屈服于她的yin威,悻悻拿起墨塊,滴了些清水后開始研墨。 卻見蕭神愛已然鋪開了一張紙,以漢白玉兔鎮(zhèn)紙壓住,揮毫專注寫了起來。 蕭玉露好奇道:“你寫什么呢?” 蕭神愛嗯了一聲:“在起草一份書券?!?/br> 等蕭玉露磨好墨后,蕭神愛已經(jīng)寫了好幾行了,她有些驚訝蕭神愛竟會寫這么正式的東西,遂抻長了脖子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