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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笔捝駩鄄淞藥紫?,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哼哼了兩聲,“我正好過去撞見了,他還說準備等你回來了再告訴我,我才不信呢?!?/br> 齊邯眼底浮現(xiàn)一抹笑意,親了親懷中人的發(fā)絲,壓低聲音說:“是真的,殿下之前是這么跟我說的?!?/br> “啊——” 蕭神愛有些懊惱,嘀咕道:“那我先前錯怪他了么,我還說他騙我……” 又問起他今日在外忙了一整日的緣由,齊邯回道:“吳王世子叫我去追捕殿下?!?/br> 蕭神愛皺著眉頭問:“阿耶在咱們家里呢,你若是追捕不到,沒法子跟他交差怎么辦???” 齊邯有力的臂膀?qū)⑺o緊箍著,有力的大掌在柔膩的肌膚上游移。 直至窗外鳥雀飛過枝頭時的破空聲傳來,齊邯才回過了神,溫聲道:“捉不到就捉不到,還未到鳥盡的時候,總歸藏不了我這張弓?!?/br> 薄唇貼在蕭神愛白嫩的耳廓上,輕笑道:“他等不到鳥盡之日的?!?/br> 男人溫柔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分明他說得很輕很輕,然蕭神愛卻莫名的覺得安心。 似乎真的如他所說,這不算什么大事。 糾結了許久,縱然知道齊邯能力出眾,她還是忍不住小聲交代:“那你要小心行事,不要叫人抓到了你的把柄,好不好?” 從那張紅唇中吐出的聲音似乎總是勾人心弦的。 縈繞周身的凜冽散去,齊邯眉眼間一片柔和,頷首道:“好。” “乖,快睡吧,時候不早了?!?/br> ***** 夏末的時候下了幾場雨,很順當?shù)木腿肓饲铩?/br> 滿院子都墜著梧桐子,叫人看了就覺得心情舒暢。 月華院眾人進進出出的,忙得一團糟,匆忙的腳步將落花碾碎成了泥,不斷往下落的花一塊兒疊加,鋪了厚厚的一層。 “侯爺還沒回來么?”清檀立在院子里,抓著從外面跑進來的一個侍從問,“可已經(jīng)派人去了?” 侍從回道:“已經(jīng)叫人去官署喊侯爺了,剛才在前院碰著軍師,軍師又請了幾個穩(wěn)婆過來……” 他稍一側身,露出跟在身后的幾個婦人。 清檀這會兒心里煩得很,她又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一時間也顧不上什么,沉聲道:“那就換了衣衫趕緊進去吧,今日若是順當,賞賜你們不必cao心?!?/br> 幾個婦人弓著身子應了,急忙下去換了身輕便干凈的衣裳,步履匆忙的往主屋去了。 等盯著人進去了,清檀才恍然回過神,又問道:“人是誰送來的?” “是軍師。” 主母生產(chǎn),哪有軍師去忙著這些的,清檀心里覺得說不上的怪異,然到底是里頭的人重要些,便來不及去糾結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兒,揣在心里后又去指揮眾人忙碌。 東北角小院中,蕭晗同蕭衡二人相對而坐。 面前茶水都已經(jīng)空了幾壺了,倆人仍在不斷的喝著水,似乎這樣就能掩飾內(nèi)心的緊張之情。 蕭晗端著茶盞的手都在打顫,好半晌才喘了口氣,茶盞被重重擱置在桌案上,水花差點濺出來。 “他還沒回來?”蕭晗擰著眉頭問。 蕭衡正在灌茶水,沒有時間搭理他,忍了好一會兒,蕭晗終是按捺不住的罵道:“這小子也太過分了些!” 抽出空放下手中石青釉杯盞,蕭衡終是稍稍回過神,喘著氣回道:“行了行了,他是在官署,又不是什么烏七八糟的地兒,我估摸著一會兒就回來了?!?/br> 今日事發(fā)突然,蕭神愛忽的比預估的提前了兩日發(fā)動,蕭晗自知怪不到女婿頭上,然而倆人這會兒礙于不能暴露身份不得往月華院去,只能在這兒干著急,少不得頭一個想拿他發(fā)作。 坐了好半晌了已經(jīng),蕭晗覺得坐得難受,轉而站起身背著手繞圈走。 蕭衡看著頭疼:“阿耶你別走了,你繞得我頭暈。” 蕭晗沒說話,自顧自的走著,卻是垂首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極盡陰沉,銳利的眉眼折射出暗芒,蕭衡心頭一滯,突的覺出自個可能會遭殃的意思。 “阿耶?!笔捄飧尚α藥茁?,“我也就是……說說……說說?!?/br> 齊邯一路從官署趕回來,連馬都沒栓,幾乎是瘋了似的沖進了月華院。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徑直往里闖去,一身的殺伐之氣,冷肅的面色眾人來不及阻攔,叫他一路踏入了主屋,又要朝著產(chǎn)房走去。 屋中人似有所感,在他踏入產(chǎn)房的一剎那,孩子的哭聲突的就響了起來。 幾個穩(wěn)婆從身旁婢子們的眼神中認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對視一眼后抱著孩子上前打算給他瞧瞧,孰料齊邯直接奔向了榻旁,在榻邊半蹲下身子,握著蕭神愛的手喚:“桐桐,我回來了?!?/br> 蕭神愛一身的狼狽,初秋的日子被汗洇濕了身子,渾身都使不上半點力氣。 她勉強應了一聲:“嗯。” 聲音如貓兒輕吟,齊邯還未來得及有所回應,蕭神愛便沉沉闔上雙眸睡了過去。 齊邯在榻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直至腿腳都有些酸麻,方才直起了身子,卻是轉向侍女吩咐道:“去打些溫水過來,給郡主擦洗身子?!?/br> 穩(wěn)婆們都是過來人,接生過無數(shù)孩子,也見過無數(shù)貴婦人們生產(chǎn)時的情境。 生孩子總歸是一個狼狽的過程,夫家縱使因為誕育了孩子千夸萬夸,到底是有所忌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