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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周樂音把他推出去的,但周樂音現(xiàn)在又有些氣惱,氣鼓鼓地走到門口,要看顧止是不是真的走了。 她開了一條小縫,眼睛湊在縫隙之間,眸子眨了眨,沒看見顧止。 但畢竟這樣看視線受阻,無法看到全貌,周樂音試著把門往外推開一些,足夠腦袋探出去。 她才剛探出頭一半,就在門的一邊看見了顧止。 顧止背靠著門,微微低垂著頭,望著腳尖,聽到開門的動靜,他猛地抬頭,往門處望去。 那個探出來的腦袋來不及縮回去,雙目圓瞪,愣愣地看向顧止。 她沒有想到顧止竟然還沒有離開,扒著門的手一松,往門外摔,差點摔在地上。 顧止比周樂音摔的動作更快,將門推開,扶著周樂音的手臂沒讓她摔在地上。 “我……”周樂音一開始還有些心虛,說著說著,突然挺直腰,從顧止的懷中跳了出來,“你怎么還在這里!” 她說話明顯底氣不足,梗著脖子,臉上紅暈散了些,白里帶粉,肌膚吹彈可破。 “你生氣了。”顧止默默解釋。 顧止害怕周樂音生氣后不理他,他又不敢離開也不敢進(jìn)去,所以只在門外等著。 周樂音本來就只是羞赧,并沒有生氣,顧止的話一說,瞬間就像蔫了的茄子,喃喃幾聲,“我沒生氣?!?/br> 她往院子里走,把顧止丟在身后。 顧止的腿長,很容易追了過去,他跟在周樂音的身后,始終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并不敢太靠近,就怕周樂音的某個舉動再一次在他身上點燃火星。 “你離那么遠(yuǎn)做什么?我會吃人嗎?”周樂音又不滿意了,回過頭停下腳步,不滿地看著顧止。 顧止心想,的確會吃人,但他嘴上卻說,“不會吃人?!?/br> “皇上怎么會突然下旨替我們賜婚?”周樂音坐下,端著槐米剛才準(zhǔn)備的零嘴,慢悠悠地吃著,只是心里的疑惑難掩。 她并不知道這場賜婚是靠顧止和定國公在皇帝面前演戲得到的成果。 顧止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在皇帝面前的畫面,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他還是如實告訴了周樂音。 顧止的文采并不差,描述事情的時候,雖然不比說書先生說的有趣,但足夠讓周樂音捧腹大笑。 她趴在桌上,下顎埋在胳膊肘之間,眼睛微微上揚(yáng)去看顧止,雙眸里像綴著星星一般閃亮,“我爹竟然還有這么行的時候?!?/br> 定國公的樣子……顧止回想一下,的確很滑稽。 周樂音毫不留情地大笑,顧止看著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連帶著這一段時間的疲倦都消散而去。 其實待在這里的時間過得很快,但有皇帝的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算著時間,顧止只能起身。 周樂音望了望天,總覺得時間還很早,她不舍地詢問:“你今天在我家吃飯嗎?” 顧止搖搖頭。 一個眨眼間就見周樂音神色頹然,她嘆口氣,“好吧?!?/br> 顧止到底沒忍住,伸手觸碰周樂音的頭,聲音柔得不像話,“音音,等我娶你?!?/br> 周樂音破天荒地沒有再回話,垂著眸子,白嫩的耳根處爬上了一抹紅暈。 顧止剛走出定國公府,趙懷瑾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顧止和定國公做戲瞞著所有人,趙懷瑾也不知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他是知曉周樂音失蹤之事的。 心里一猜,便懷疑是顧止綁走了周樂音,他擔(dān)憂定國公是為了周樂音的清白,才勉強(qiáng)同意賜婚。 “懷瑾,你怎么來了?”定國公剛送走顧止,正巧就在門口,一定眼就瞧見了趙懷瑾。 顧止還沒走遠(yuǎn),聽到門口的動靜,扭頭一看,竟然是趙懷瑾。 那個元宵夜里,讓周樂音想拋棄他的人。 他頓住了腳步,望著趙懷瑾的身影,舌尖抵著上顎。 “姑父,我……我有要事和您說?!壁w懷瑾一下馬車,抓住定國公的肩膀,便緊趕著要往定國公府內(nèi)走。 定國公做事分得清緩急,見趙懷瑾這么著急,也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腳步邁得比趙懷瑾還大,一下就走進(jìn)了府內(nèi)。 兩人都沒有注意停留在身后的顧止。 顧止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告訴自己,不要去聽,不要去聽。 但到底還是跟從了本心,悄無聲息地跟著定國公和趙懷瑾,藏在暗處聽他們說話。 顧止知道這樣的行為不對,但一想到里面的人是趙懷瑾,他那見不得光的小心思便涌了出來。 潮水將他淹沒,只能疏,不能堵,竭力控制也無法控制住。 或許只有等到周樂音嫁給他,他才能有所改變。 “到底是什么事?”定國公急得額頭上青筋凸起。 “我聽說皇上幫表妹和顧首輔賜婚了?!壁w懷瑾的胸腔內(nèi)好像藏著一座火山,時機(jī)恰當(dāng),火山就會爆發(fā)。 而現(xiàn)在,就是火山爆發(fā)的時間。 定國公還以為是什么事呢,原來是這件。他松開趙懷瑾的手,“原來是這件事,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賜婚的時候我在?!?/br> 誰知趙懷瑾聽了這話,當(dāng)下愣住,怔怔地望著定國公,半天沒有說話。 “懷瑾,你怎么了?”定國公看出他的異樣,關(guān)懷地詢問了一句。 “姑父,你還記得先前表妹和懷銘遇刺一事嗎?”趙懷瑾本意不想提起這件事,但想要改變定國公的態(tài)度,他也只能從這件事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