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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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哇哇,莫過來!都莫過來!格老子爬!” 少年躺在地上,手腳亂抓,滿臉癲狂的瘋狂叫罵。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一旁,淡定的伸手推推眼鏡,鏡片上閃爍著變態(tài)的白光。 他高聲說:“你先起來咯,開著空調(diào),地上冰欠!” 邊上的女人焦急死了,快步往前走。 少年更加激動,在地上亂滾起來,邊滾邊吼:“你莫過來!爬!都格老子爬!再過來老子鏟死你!” “哈兒!你莫鬧咯,乖乖聽招呼,趕緊起來!” “滾!快滾!莫挨老子!你們都是壞人,要整老子,再過來莫怪老子不客氣!” 女人只得頓足,無助的問道:“醫(yī)生!現(xiàn)在啷個辦?” “已經(jīng)無法交流了?!卑状蠊娱L嘆口氣,跟著大聲吼道:“護士!護士!進來!上約束帶!給他打針安定!送到留觀室去!快!” 話音剛落,門立刻被人推開,兩名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護士拿著約束帶就沖了進來。 少年滿臉驚恐,立馬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 但用力過猛加上地上滑,又砰地一聲以臉砸地。 他趕忙再次翻身,顧不得擦臉上的鼻血,抬手就要對已經(jīng)沖到近前的護士打去。 但護士只輕輕一拍,就把他手扇到一邊,接著如腿粗的胳膊直接探出,抓著他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另只手用力一甩,將約束帶甩開,麻利的把他捆好。 此時另一名護士已蹲到他身后,抬手扯著他褲子向下一扒拉,半扇白花花的屁股便露了出來,接著一針扎上去。 少年雙眼怒突。 很快,針水打完,護士抽針,跟著微微彎曲的針頭,輕輕撇了撇嘴,再若無其事的抬手把他褲子扒拉了回去,顯然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了。 女人快步走過去,抱著他啜泣起來。少年再次無助又徒勞的扭著身子,但因安定很快起作用,他掙扎的力度和幅度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下降,幾下后就暈過去了。 “哈兒喲!哈兒!”女人哭著,嘴里不停的重復這話。 白大褂長嘆口氣,走到她身邊說:“妹娃,讓護士帶他去留觀室吧,我們要做個ct和心電,還得抽血做個檢查。” “好……好。”女人點點頭,站起身,護士便上來將少年放上擔架床準備推走,女人跟在一旁。 走到門口,她忽的頓足,回頭看向醫(yī)生。 “留觀室那邊也有醫(yī)生,他會給你娃兒做進一步的檢查,再決定是否轉(zhuǎn)住院,你聽他的就好?!?/br> “謝謝醫(yī)生?!?/br> 她出門了。 出門時看到伸長脖子往里頭瞧的男子,該男子身邊還站著個一臉尷尬的同伴。 女人心里有些不爽,立馬瞪了長脖子男兩眼,但沒停留,跟著護士徑直走出去。 …… 石羨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你當初在這邊實習,也這么……精彩的嗎?” “沒,這種情況極其罕見,大多都轉(zhuǎn)重癥隔離病區(qū)了,而且即使隔離病區(qū)這樣的病人也不多?!饼R宏宇輕聲解釋說。 石羨玉了然的點點頭,又問:“這娃兒怎么回事?” “不確定,可能是比較嚴重的躁狂和被害妄想?!?/br> “噢……話說回來,這邊的護士都這么彪悍的么?” “也不至于,你看外邊分診的和護士站的護士不都很纖細嬌小么?”齊宏宇聳聳肩: “當然,彪悍勇猛的也有些,否則碰到嚴重躁狂,或者有極端暴力傾向且表現(xiàn)出攻擊性的病人,尋常醫(yī)務人員可控制不住,尤其是在需要盡量避免傷到病人的情況下,就更難了?!?/br> 說完,他也拋出個問題:“你找甘宏川,是想問問那張圖的事吧?” 石羨玉未置可否。 齊宏宇換了個問題:“怎么不進去?” “再看看?!笔w玉說道。 這一看就是四十多分鐘,期間有三輪患者及家屬進出診室,都沒啥動靜,看起來也一切如常,根本看不出他們是病人。 果然,齊宏宇說的沒錯,之前那樣的病人是極少數(shù)。 “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咱們就能進去了。”石羨玉說道。 齊宏宇有點懵:“所以你到底在觀察些什么?” 連著第一個躁狂的娃兒在內(nèi),他們在門口站了一個來小時了,齊宏宇腿都有點酸。 “我說我在等號你信么?”石羨玉默默摸出自己的號牌,上邊的寫著一個數(shù)字“13”。 齊宏宇眨眨眼睛,抬頭看看門邊上的叫號面板,目前就診的患者是9號,后邊只顯示了三位,即到12號。 可能還要等四十多分鐘。 但是…… 石羨玉啥時候掛的號? 再說了,山城精衛(wèi)中心初次就診需要建檔,根本無法網(wǎng)上預約,也沒看石羨玉去建檔啊。 難不成他曾經(jīng)來看過?。?/br> 等等…… 這掛號牌有點奇怪。 齊宏宇反應過來了,翻個白眼說:“憨批,你拿的是掛號的號牌,早tm過號了?!?/br> 石羨玉:?。。?/br> 他伸長脖子看兩眼,隨后訕訕的說:“抱歉,沒到精衛(wèi)中心掛過號……” “得了吧你,裝蒜?!饼R宏宇翻白眼:“總的來說流程和普通醫(yī)院都大差不差,取號牌到掛號窗口掛號,報具體科室,交費,等叫號,哪有你這樣直接取張紙的?” 石羨玉左顧右盼。 “不想告訴我就直說,沒必要裝傻充愣。”齊宏宇說一句,接著又問道:“那咱們現(xiàn)在進去?” “晚點吧,再等等?!笔w玉搖頭。就在他倆掰扯的時候,又有個病人進去了。 齊宏宇沒什么意見。 事實上,精衛(wèi)中心挺“熱鬧”的,掛號病人很多,齊宏宇其實并不太想占用工作時間找甘宏川,如果換做他的話,大概率會挑選中午約他出來。 但石羨玉說用不了幾分鐘,而且來都來了,要等到中午的話,齊宏宇也不太愿意。 病人看病要緊,公安破案也要緊,齊宏宇并不想平白浪費一上午時間,更何況這樁案子對他而言挺重要。 這一輪病人倒是快,不一會兒就見他拿著病歷本推開門出來了。 號牌開始呼喚10號,然后…… “臥槽!”齊宏宇雙眼微凸,刷出來的13號竟然還真tm是石羨玉。 側(cè)目看向石羨玉,就見他tm又在左顧右盼,還隔著口罩吹起了口哨。 齊宏宇氣的拳頭硬了。 好在接下來運氣還不錯,之前幾號都進行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就輪到石羨玉了。 兩人并肩進去。 此時,醫(yī)生早已重新在辦公桌后邊做好,瞧見二人便直接一伸手,說道:“請坐,麻煩自己把門帶上,當然你們不介意的話不關(guān)也得行。” 倒是難得的有禮貌加好脾氣。 多數(shù)醫(yī)生因為太忙,加上患者因病或因疼痛而難以溝通,還有形形色色的奇葩,工作久了難免都漸漸變得急性子,甚至不近人情。 石羨玉果斷關(guān)門——不過這門的隔音效果一般,里頭聲音大點的話外頭就聽得一清二楚,而且門上還有個小窗。 剛剛石羨玉就是透過窗看里邊的情況的,期間收獲了無數(shù)白眼和怒視。 石羨玉放下背包,從中掏出自己的病歷本和掛號牌,齊宏宇瞄了眼,好家伙,他還真曾在這醫(yī)院建過檔。 那估計是提前偷偷預約掛了號,借著尿遁去取的。 齊宏宇有些看不透他到底想干啥子了。 不過…… 再想想他的性子,齊宏宇忽然覺得,他來看過病也不奇怪? 醫(yī)生翻開病例看了好半天,又打開電腦查詢片刻,這才輕輕頷首,點頭問道:“那么,經(jīng)過這段時間,你覺得自己有所好轉(zhuǎn)嗎?” “好是好了一點兒,但偶爾還是會有一股莫名的沖動,而且這沖動來的沒什么規(guī)律。”石羨玉搖頭說:“比如有時候,我會忍不住想往我邊上這人臉上錘幾拳。” 齊宏宇:??? “我找你惹你了?” “所以說是莫名的沖動啊?!?/br> 甘宏川扶額,接著又問:“我看你之前都是掛的身心門診,找的周醫(yī)生和肖醫(yī)生的吧?怎么會想到掛我這邊?” 石羨玉顯然早就打好了腹稿,脫口而出:“我姨也是精神醫(yī)生,在滇省精衛(wèi)中心。 她讓我有條件的話做個繪畫測試,深入、具體、直觀的分析下我到底存在什么問題。我了解過,您在我們山城算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特地等到今天您出診,請假過來掛了號?!?/br> 甘宏川嘴角明顯揚了起來,但還是保持著謙遜,說道:“過獎了過獎了,我算不得什么,我們科室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br> “謙虛了?!笔w玉又恭維了幾句,才切入正題:“那么醫(yī)生,我們現(xiàn)在可以開始嗎?” “行?!备屎甏c點頭,取出一張打印紙,一支筆遞給石羨玉,并說道:“我們簡單點吧,十分鐘內(nèi)畫好,不用太仔細,簡筆畫,抽象點也沒關(guān)系,你看可以嗎?” “得行,那畫什么?” “我站在山崗之上?!?/br> 石羨玉:??? 不是房、樹、人嗎? 不說htp測驗應用廣泛嗎? “我站在山崗之上”是什么鬼? 邊上,齊宏宇眼眸中漾出笑意,他用力的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而甘宏川出完題后就不再說話了,只繼續(xù)在電腦上看石羨玉以往的電子病歷。 沒辦法,石羨玉開始抓耳撓腮。他本就不擅長畫畫,而甘宏川出的題更是讓他完全無從下手。 糾結(jié)了有兩三分鐘,他才終于動筆,先在白紙中上部位接連花了好幾條弧線,描繪出山巒的輪廓出來,又在右上方畫個月牙,隨后在山腰處隨便畫了個火柴人,并在火柴人腦殼處寫了個“我”字。 瞧瞧還有時間,他猶豫片刻,又開始給山巒補充細節(jié),提筆隨意勾勒,似乎想畫嶙峋怪石,但受限于筆力畫的啥也不是,便很快放棄,改而畫一顆顆的小樹。 末了,他又見畫紙底部有大面積的留白,似乎覺得有些不爽,便又畫了幾條曲線充當河流,借著又畫了橋,畫了船。 再之后,他仿佛沉浸在這個世界里頭難以自拔,時間早已過去,他卻繼續(xù)抬筆,將打印紙頂部的留白也填充上云朵和星星。 最終,他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完成這幅畫,整張打印紙幾乎沒有半徑超過兩厘米的留白,畫的密密麻麻。 “畫好了?”甘宏川微笑著看向他,隨后抬手接過畫,分析了下,輕輕點頭,抬手在上邊蓋了兩個印章。 一個醫(yī)院章,一個自己個人章。 齊宏宇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醫(yī)院章雖是公章,但上邊中間還寫著個“診”字,充其量只能作為處方用,只是似乎印油快干了,“診”字沒沾上多少墨,可能有時候蓋不出來。 高拍儀拍照掃描上傳后,他將這張紙遞給石羨玉,微笑道:“你可以拿回去做個紀念,或者撕了丟掉也行。” 石羨玉接過,眼中閃過了然神色,卻又故意問道:“還可以帶走的嗎?” “當然,我這邊留掃描件就可以?!?/br> “那這個章……” “噢,掃描件需要?!备屎甏ㄕf道。 “曉得了?!笔w玉頷首,接著問:“那醫(yī)生,我有什么問題?能跟我說說嗎?” “當然,你有知曉自己情況的權(quán)利。”甘宏川微笑頷首,但接著卻又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單憑這張畫,無法準確知曉你的情況。介意再做幾份問卷嗎?” “不介……等等,幾份?”石羨玉咽口唾沫,據(jù)他了解,正兒八經(jīng)的心里問卷基本都有上百道題,坐下來可費功夫。 “準確的說,是兩份?!备屎甏ㄕf:“愿意的話,我把問卷給你,你可以自己找個地方填寫,填完后再進來找我或者給我電話我去找你都行,我中午一般不休息?!?/br> 石羨玉咬咬牙,答應了,伸手說:“行吧?!?/br> 齊宏宇始終側(cè)目看著石羨玉,想搞清楚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截至目前,齊宏宇都還不清楚石羨玉究竟想干什么,但絕不可能真是過來做檢查的。 雖說他可能確實有這方面的需求,但不會挑這個時候,里頭一定有問題。 很可能與齊平路的案子有關(guān)。 到底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