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當(dāng)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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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刑偵支隊,齊宏宇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呆呆的看著仇教導(dǎo)交給他的一份案卷。 “師兄?師兄?” 石羨玉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辦公室,招呼了半天他也沒回應(yīng),不得已只能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他茫然的抬起頭,看見石羨玉,才反應(yīng)過來,問道:“是你啊……怎么了嗎?” “倒也沒特別的事兒……就是你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齊宏宇沒回答,只把手里的案卷拿起來遞給了石羨玉。 石羨玉接過,快速翻動,同時納悶的說:“周靜紅?怎么會有周靜紅的案卷?看起來還是一個月前……咦,她還是個董事長夫人嘞?!?/br> “安然生物科技有限責(zé)任公司。”齊宏宇的聲音不帶情緒,平靜的補充:“她持股11.33%,比例在十多個股東里排第三。還有,這家公司不設(shè)董事會,沒有董事長,她老公是執(zhí)行董事?!?/br> “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嘛?!笔w玉說道,接著又納悶的問:“所以為什么會有她的案卷?她犯什么事了嗎?” “所以你壓根沒好好看吧?”齊宏宇無奈道:“第一頁,就頭幾個字,好好瞧瞧?!?/br> 石羨玉照做,隨后眼縫裂大了些:“失聯(lián)?” “一個多月了,”齊宏宇說:“五一假期間失聯(lián)的,七號她丈夫報了警,至今杳無音訊?!?/br> 看看案卷,又看看齊宏宇,隨后石羨玉扶額問:“所以你剛剛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就是因為周靜紅又失聯(lián)了吧?” 齊宏宇沒直接回答,但納悶的問道:“又?” “對啊,又?!笔w玉點頭,煞有介事的說:“你這位小姨簡直是失聯(lián)專業(yè)戶。二十多年前莫名失聯(lián)也就算了,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她的下落,竟然又在一個月前……” “周靜紅究竟是不是我小姨,目前還沒定論?!饼R宏宇打斷他,說:“可能僅僅只是長得像而已。” “你覺得能有這么巧合的事兒?”石羨玉斜眼看他:“你追尋自己身世,從齊平路口中得知自己還有個神神秘秘,失聯(lián)多年的小姨,并且查到齊平路還和這位小姨有著聯(lián)系。 就在你打算繼續(xù)追問挖出更多線索的時候,齊平路著急忙慌的跑路了,從鄉(xiāng)村上縣城,再從縣城到山城主城,緊跟著失去音訊,再被發(fā)現(xiàn)時只有一具尸體,尸體肚子里藏著一副周靜紅畫過的畫,而周靜紅又和你小姨長得極像?!?/br> 說完這一番話,他重復(fù)問道:“你覺得能有這么巧合的事兒?” 齊宏宇沉默,無言以對。 確實,通過這些事兒,即使并沒有任何直接證據(jù),但也足以斷定周靜紅就是齊清平了。 “不僅如此,”石羨玉還接著說道:“既然齊平路體內(nèi)有你小姨的畫,那基本能確定她絕對和本案脫不了干系,甚至可能她就是兇手?!?/br> “看體型,她不大可能有那個體力,扛著齊平路的尸體和杠鈴桿爬上五米高的蓄水罐。”齊宏宇搖頭:“即使她是兇手,肯定也有同伙。我現(xiàn)在在意的是,她為什么失聯(lián)了呢?” 石羨玉不假思索:“被同伙做掉了吧?!?/br> “噢?” “她不太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策劃出這一系列的事兒?!笔w玉說道:“不論當(dāng)年,還是現(xiàn)如今,她肯定都有同伙?;蛟S在殺害齊平路之后,她同伙認(rèn)為當(dāng)年的事恐怕已難以掩藏,便干脆將她也給做了,斬斷線索?!?/br> 齊宏宇有些茫然:“當(dāng)年的事兒?” “不是,你是cpu占用過高還是大腦內(nèi)存不夠了?”石羨玉吐槽道:“明擺著的啊,你和冉秋生基因一致,肯定是他們的手筆之一,即使還不清楚他們究竟有什么目的?!?/br> 說完,他將案卷放下,輕輕甩到齊宏宇桌上,并用指節(jié)叩了叩,繼續(xù)說:“她那家公司的名字,你再報一下?” “安然生物科技……” “生物科技。”石羨玉截取重點,并問:“基因工程也算生物科技的一部分吧?” “當(dāng)然算。”齊宏宇說道:“可是這種高精尖技術(shù),民間怎么可能走在國家面前呢?哪怕是公司也不太可能,就是集團企業(yè)都沒這個能耐,何況規(guī)模并不算大的有限責(zé)任公司?!?/br> 石羨玉沉聲道:“鴻蒙。” 齊宏宇又沉默了幾秒,才搖頭說:“這在本質(zhì)上還是不一樣的……” “5g?!?/br> 齊宏宇接著沉默。 “師兄,食大便了?!笔w玉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年頭不比數(shù)十年前,只要肯下大力氣花大價錢,高精尖人才,高精尖設(shè)備都有可能挖到手?!?/br> “但這事兒確確實實就發(fā)生在近三十年前?!?/br> “你和冉秋生基因一致,是既定事實?!笔w玉說:“不論你怎么懷疑,事實擺在這兒。我們要做的不是自欺欺人的嚷嚷著說不可能,而是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他們怎么做到的,目的何在?!?/br> 說完后,石羨玉又道:“師兄,你現(xiàn)在有點當(dāng)局者迷了。也好理解,任誰跟你一樣被卷入這樣的大漩渦里,都很難做的比你更好。 但……我們是警察,任務(wù)是破案,更何況還沒有人逼你非得去查這一系列案件,是你非得頭鐵的撞上來的?!?/br> 齊宏宇緩緩抬頭。 石羨玉見狀,深吸口氣,語氣嚴(yán)肅了許多: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有點不近人情,但這就是事實——如果你非要加入調(diào)查,我不阻止,甚至可以支持你,但你別再這么矯情,免得拖我們后腿。 而如果你調(diào)整不過來心態(tài),我勸你干脆點,退出吧。再這樣下去,我得說你又當(dāng)又立了。” 齊宏宇腦袋一歪:“不是,我說什么了嗎?還是拖后腿了?我只是提出合理質(zhì)疑好伐。” “別自欺欺人咯師兄?!笔w玉雙手杵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你提出的那些質(zhì)疑,如果是出自我的嘴,那很正常。但由你說出來的話,真對不起你的智商。 從這就能看出來,你潛意識深處,并不愿意面對這樁案子,不愿意面對自己的近親屬,乃至或許是生母的小姨大概率是個龐大的非法集團的主要頭目之一的可能?!?/br> 半晌后,齊宏宇回了個“哦”字。 “所以呢?你退不退出?” “不退。”齊宏宇搖頭:“如果我真存在你說的那些問題,那我盡量克服就是。但我依舊不認(rèn)為,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小姨是不是犯罪頭目,對我會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影響?!?/br> “那你老漢冉秋生呢?” “已死之人,對我影響也不算大?!饼R宏宇搖頭,接著忽然皺眉:“等等……你剛說,小姨或許是我生母?依據(jù)呢?” “沒有依據(jù),但你肯定也是這么想的吧?”石羨玉說道:“畢竟還是太過巧合了不是嗎? 二十八年前,她莫名其妙的要回家養(yǎng)胎,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誕下死胎,再莫名其妙的和家里鬧掰,莫名其妙的失聯(lián),接著齊清安就莫名其妙的有了娃。 即使其中還有大量的疑點無法解釋,其中最主要的疑點便是你和冉秋生的基因為為什么完全一致,但也很難不讓人懷疑那個所謂的死胎是不是你?!?/br> “果然,你也是這么想的。”齊宏宇了然,接著又說:“不論你信不信,雖然這些事和我息息相關(guān),但真的無法再影響我的心境了,我是以很客觀的心態(tài)去查案的。 畢竟過去了這么多年,即使客觀上確實與我有關(guān),但我與之沒有絲毫的主觀情感。因為對這些人,齊清平也好,齊平路也罷,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對外公外婆的記憶都已非常模糊?!?/br> 石羨玉再次發(fā)出靈魂拷問:“那么,冉秋生和齊清安呢?” 齊宏宇面不改色:“我能保持客觀理智。我也是當(dāng)真在質(zhì)疑,近三十年前的民間,為什么能掌握現(xiàn)如今的國家都無法掌握的基因技術(shù)。甚至要考慮到代瑛之的話,這個時間還得往前提。” “最好如你所言,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石羨玉第一次對齊宏宇說如此重的話。 齊宏宇再次開口,語氣有些無奈:“所以你還是覺得,質(zhì)疑這事兒,和我的一貫表現(xiàn)不符?” “對?!笔w玉直截了當(dāng)?shù)狞c頭承認(rèn)。 “那你為什么不問問原因呢?”齊宏宇開始不爽起來:“幾個月的接觸下來,我不認(rèn)為你是剛愎自用,只一昧相信自己判斷的人?!?/br> “噢?” 齊宏宇深吸口氣,繼續(xù)說:“境外,某些勢力亡我之心不死,我懷疑,該團伙可能是獲得了他們的秘密扶持,借他們的手在這片大地上搞事情?!?/br> 石羨玉表情驟變。 “這片大地之上不可能存在龐大犯罪集團生存生長的環(huán)境,但,范圍之外呢?” “那同樣超乎我們能管的范圍之外了?!笔w玉深吸口氣。 齊宏宇面無表情:“我不信你們沒想到這方面?!?/br> “不是沒想到,只是不愿意想?!?/br> “是你們不愿意想,還是你?” “我?!笔w玉指了指自己,說道。 齊宏宇呵一聲:“那很明顯了,你不夠成熟,潛意識里有著畏難思想?!?/br> “受教?!?/br> …… 石羨玉離開了齊宏宇的辦公室。 兩人這次的談話,多少有些不愉快。不過齊宏宇并沒有太往心里去,畢竟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至于石羨玉,以齊宏宇對他的了解,這家伙性格惡劣歸惡劣,但本質(zhì)上卻比自己更灑脫,更不可能在意這一點點不愉快。 否則趙博早就被他整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再怎么沒根基的空降領(lǐng)導(dǎo)也是領(lǐng)導(dǎo),想整個小民警有的是方法。 重新抬手抓起案卷,齊宏宇再次沉思起來。 先不論二十八年前的舊事,就單純看齊平路遇害的這樁案子,齊清平,或者說周靜紅都是重中之重。在沒有尋到其他方向之前,只有找到周靜紅,案子才能繼續(xù)往下偵查。 否則,目前來說一切線索就都斷了。 但要找到一個月前的失蹤者,談何容易?且不論投入警力多寡、對案子重視程度對破案率的影響,人口失蹤案的破案率相對低是客觀事實。而失蹤案里頭,有多少其實算是達(dá)成了“完美犯罪”成就,就不好說了。 如果將殺人后逃脫了法律制裁,視作為廣義上的完美犯罪的話。 或許真如石羨玉所言,周靜紅的同伙看見齊平路,便敏銳的察覺到當(dāng)年的事很難再掩藏下去,便在殺害齊平路后把周靜紅也給辦了。 殺人后沉尸大江,以現(xiàn)有的偵查手段,確實很難找到尸體。滾滾長江,哺育了絢爛文明的同時也掩藏了太多罪惡。 自然,大江有赫赫之功而無寸尺之過,有過錯的是利用大江藏尸的人。 “腦殼疼?!狈畔掳妇?,齊宏宇揉起了太陽xue。 尋人的難度可想而知,基本能確定這是一條死路,但沒辦法,他們手里并沒有更多的線索,只能想辦法撞破南墻。明知大概率徒勞無功卻又不得不為,讓齊宏宇煩躁非常。 類似于看不慣又打不死,無能狂怒。 正煩著,齊宏宇忽覺眼前一黑。 他這次不像先前那般投入,立馬抬起頭來,就見仇教導(dǎo)站在辦公室前,擋住了光線。 趕緊站起身,齊宏宇問道:“仇教導(dǎo),你怎么來了?” “跟你說一件事兒。”仇教導(dǎo)臉色不大好看,但語氣很輕柔,齊宏宇很少見他這么和自己說話。 “啥事兒?” “小趙他查到了一條線索。”仇教導(dǎo)斟酌著字句:“當(dāng)然,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支撐,可能不那么靠譜,所以你別激動?!?/br> 瞧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齊宏宇便猜到了,肯定和自己有關(guān)。 于是齊宏宇更好奇了,便道:“放心吧,我心大,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沒什么不能接受的了,你只管說就是?!?/br> “行,那我說了?!背鸾虒?dǎo)點頭,聲音更輕幾分,就像在安慰受了刺激的孩子。 他說:“小趙找到了當(dāng)年的醫(yī)務(wù)人員,發(fā)現(xiàn)在二十八年前,齊清平曾通過村支書齊平路買通了衛(wèi)生院。” “買……”齊宏宇張口,臉上有些許驚愕,但更多的是了然,他重復(fù)道:“買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