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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那邊,陸青遠發(fā)現(xiàn)上海各大勢力均被一篇文章搞得措手不及、人仰馬翻的,他們陸家的丑聞反倒顯得毫不起眼了。 他的壓力也小了很多,但也不敢懈怠,就怕這些人騰出手來就將陸家一起收拾了。他想,一定不能讓這些人有反撲的機會。 “父親!”陸青遠這些日子跑得焦頭爛額,神情有些頹靡,只是此時由于想到解決的方向,一直以來緊繃的心情也不由放松,面上便帶出了一絲神采。 陸督軍看了看自己的二兒子,再看了看一直以來都是背景板的大兒子,在心里搖了搖頭。 這兩個人,一個是真的木頭,一個是假精明真糊涂。 他掀了掀眼皮,看向自己的二兒子。 “父親,最近上海灘的局勢大變,各方勢力都不得空的很,他們還不敢動陸家,要是動了陸家,上海群龍無首,局勢必定更亂,他們不敢的?!标懬噙h很明白其中的道理,之前上海的局勢尚好,他們只需要將陸家推到,盡情地喝陸家的血。現(xiàn)在,各方動亂,誰也無法保證在這場并不明晰的爭斗里,誰會成為最后的贏家,誰又會成為犧牲品。 所以他篤定,他們會選擇按兵不動。 陸督軍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后又像看傻子一樣看陸青遠。 如果,沒有程景下午沒來找過他,他現(xiàn)在聽到自己兒子所說,估計還會很是贊賞。 可是,事實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程景下午來的時候,就將上海的局勢分析清楚了,甚至,他還看明白了陸家的破局的關(guān)鍵——張局。 “陸督軍,水至清則無魚,現(xiàn)在上海灘的水渾了,正好可以摸魚了?!背叹耙恍?,那張獨得老天喜愛的臉就像花兒綻放一般引人矚目。 陸督軍心想,這個男人怕就是靠這張臉才哄得自己的傻女兒百依百順的,真是禍害啊。 “哼!我那個好女兒,你的好妻子,現(xiàn)在直接將陸家拉下泥潭里了!還摸什么魚!”陸督軍談起自己這個女兒就忍不住牙疼。 “此言差矣,身處濁境才能獨得優(yōu)勢?!背叹懊鲆粡垐蠹?,上面赫然是最近查封的文章,“陸督軍可知,這篇文章能煽動多少人?” “讓如今上海灘的名流多么頭疼?” 陸督軍接過那報紙,他是個經(jīng)??磮蠹埖娜?,自然能發(fā)現(xiàn)這張報紙屬于是印發(fā)比較早的報紙,日期也很早了,他隨口說了一句“這日期有點久了,你一直關(guān)注這個不二先生,籌謀已久啊看來” 程景袖下的手動了動,他只是習(xí)慣了將陸瑩每一次刊印的文章都買上一份,其實他不大喜歡其他人看她的文章,他只恨不得將所有的報紙都買回去,但他知道他真的這樣做才是和她越行越遠。沒奈何,他只能去每個報社都買上一份報紙。 他的書房里已經(jīng)堆滿了刊登著陸瑩文章的報紙。 “說吧,你的看法?!标懚杰姶藭r也知道,程景這是有備而來,確實不是省油的燈。 “這個不二先生,上已經(jīng)得到宋老先生的首肯,下不管是學(xué)生還是工人提到不二先生都能說上一二?!背叹拜p笑,“宋老先生的地位,相比陸督軍更為清楚。能得到他的首肯,這個不二先生前途不可限量啊?!?/br> 陸督軍聞言,果真鄭重地再看了看手上的文章,想是宋先生的名頭太響,讓陸督軍這等半路從軍的文人也心生敬佩。 其實宋斯年先生除了文學(xué)造詣頗高以外,更加讓政界忌憚的是他的家世。 他們宋家是前清的達官顯貴,官拜翰林,不知有多少同窗和門下。如今占據(jù)四方的勢力哪個不和宋家沾親帶故,不賣宋家一個面子。 “阿瑩做的事,恰好將我們劃到清流的陣營,但還不夠。如今陸家已經(jīng)肅清門庭了,還差一個契機給陸家重塑一個名聲。” 程景接過陸督軍手中的報紙,點了點不二先生的名字,“這位先生就給陸家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機會?!?/br> “聽說,張局長有所動作,正準(zhǔn)備搜查不二先生出來?!背叹翱戳岁懚杰娨谎邸?/br> 陸督軍亦看向程景,心里震驚不已,這個年輕人是將上海的局勢看得透徹。 張局那樣的貨色,最看不起文人,以為文人骨頭軟,便好欺負。當(dāng)初他就說過張局,讓他不要小看文人,沒想到他真是變本加厲。 如果能將張局那樣的貨色拿下,護住這位宋先生看好的不二先生,在宋斯年那些人面前賣個好,后面的事情就好說了。 陸督軍這個想法在腦子過了一遍,越想越覺得這就是最好的破局之法。 有了程景珠玉在前,陸督軍再看自己這個二兒子就如同瓦礫一般。 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陸青遠有些摸不準(zhǔn),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你去將你meimei接回來,順便將這個鐲子交給她,這是程景的聘禮。”陸督軍是個男人,也能看出這鐲子的不凡,著實有心了。不過他們陸家向來沒有覬覦女兒家聘禮的道理,程景給了他,他也是要還給陸瑩的。 陸青遠顯然沒有弄清楚陸督軍的腦回路,“meimei?” 這么一愣神,在陸督軍看來就是更呆了。 他沒眼看,“怎么你還有幾個meimei不成?” 在祠堂前的婦人合手上前一拜,望著上首慈祥的菩薩,眼睛不禁濕潤。 我苦命的女兒,終于要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