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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有一定道理,這個道理是之前的社會存在的支撐?!标懍撎崃巳棺樱狭伺_階。 “但你想沒想過,社會是會變的?!?/br> “為什么之前的社會不在了?為什么我們內(nèi)憂外患如此嚴重,嚴重到不可調(diào)和的地步?” “你說的是舊的東西,舊的社會已經(jīng)沒了,舊的東西就不再適合新的社會了?!?/br> 陸瑩娓娓道來,讓人不覺得有壓迫感,可是透過那平緩的文字,她們?nèi)愿惺艿骄蘩?,那浪花將他們的思想沖洗了一遍又一遍,有什么東西好像呼之欲出了。 也有什么東西,更加清晰了。 “為什么不可以教育平等?女性論體力弱于男性,只有教育可以將男女之間的參差縮短?!标懍摽粗眍^發(fā)的女孩兒。 “從更大的層面看,社會由男性女性共同構(gòu)成,男性的肩膀無法承擔(dān)起國家的命運的時候,女性是不是也有責(zé)任站出來貢獻自己的力量?” “女性如何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教育為基本。” “所以,無論如何,女性解放都應(yīng)該從教育平等開始?!?/br> 陸瑩說完,人們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 卷發(fā)女孩依舊昂著頭,倔強地看著陸瑩。 “這只是我的一點看法而已?!标懍撔α诵ΓS后就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那些年輕女孩兒交流。 “陸瑩姐!你說的真的太好了!我都以為是不二先生來了吶?!狈解鶞惖疥懍撁媲埃凵穹殴獾卣f。 陸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她就是不二啊。 卷發(fā)女孩兒有些難堪地站著,她偷偷觀察陸瑩,腦中有些東西在不斷地重新構(gòu)造。 父親說的,也許不是對的。 她不太確定地想著。 另外一邊與陸瑩分別的程景趕往報社。 他一進報社,報社的主編就抓著他的手,“程老板啊,這個東西,你拿好?!?/br> 主編遞了一個文件給程景,程景隨手翻了翻,發(fā)現(xiàn)確實是他要的東西,卷了卷放在袖子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幾天老是有警察往報社這邊跑,打著搜查暴/亂分子的旗號。”主編提醒道。 程景看向外面頻繁走動的幾個警察,看樣子,張局是準備動真格了。 那他也要加快點進度了。 看誰快的過誰。 程景從報社出來,就被警察的盯上。事實上,從他進去這么長時間到出來就被盯上了。 程景上了車,他吩咐司機別往陸家開,往程宅開。 警察看到程景的車子開進了租界,就不敢再上前了。 “去租界了?惹不起,撤,往回撤?!蹦菑埦謱傧滦【俗拥鹬桓鶡煹馈?/br> “不過,陸家的女婿竟然跟報社的有聯(lián)系,這個可以大做文章啊,走回去領(lǐng)賞去!” 他將槍別在腰上,笑得別有深意。 程景望著離開的警察,拿出槍來,對著自己的手,直接就是一槍。 “砰”槍子穿過血rou,鮮血霎時迸出。 程景低頭看著滴落下來的血,閉了閉眼,張局,這次看是你將我一軍,還是我將你一軍。 第59章 “你說那個…… “你說那個戲子與報社有聯(lián)系?”張局摸著拇指上的玉扳指。 “是!是屬下的小舅子親眼看見的,那陸家的新女婿在報社里呆了許久,也不知在商量什么?!?/br> “哼,陸督軍人老糊涂了,竟然讓那么低賤的人登上他們陸家的門,也罷,陸家既然這樣自甘墮落,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張局喝了一口茶,細長的眼里透過冷光。 “先捉那個戲子,再將陸家拖下水?!?/br> 張局吹了吹茶水,說道。 那屬下,笑著應(yīng)下。 看來張局又要搞大事情了,又有很多油水可以撈了,說不定還能再往上升一升。他樂滋滋地想。 —— 程景捂著受傷的手,倉皇逃竄,到大使館的時候還是一臉驚慌,由于失血,臉色發(fā)白。 看著帶著病態(tài)美感的程景,大使館的大使忍不住伸手扶住他。 “程,你這是怎么了?”大使史密斯看著他滴血的手,驚慌道。 “把醫(yī)生叫過來!快!”說著又摸著程景的肩膀,將他扶著坐了下來。 程景感受到在自己身上不斷摩擦的手,生理性地顫抖了一下。 “哦,程,你堅持住,醫(yī)生馬上就來?!笔访芩拱l(fā)覺程景狀態(tài)確實不對勁,也顧不得揩油了。 連忙站起來叫醫(yī)生。 程景看著史密斯的背影,眼神里像是看死人一樣。 等醫(yī)生過來幫程景包扎好,止好血。 看著程景吊著手,史密斯又忍不住想湊過來,沒辦法,這人就是美得他能忘記他的性別。 “我今天沒有回陸家,準備回程宅取一點東西。結(jié)果就被外面的警察在租界里拿槍打傷了?!背叹霸谑访芩箿愡^來的檔口就開口道。 史密斯在心里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了這么一個人竟然是陸家女兒的丈夫。 偏偏如今陸家這個勢頭,它一時半會還倒不了,他們?nèi)詹宦涞蹏€得靠這些本地勢力與中國各界更好地“交流”。 真是可惜,原先陸家那勢頭,原本是要出大事的。也不知怎么,陸家韜光養(yǎng)晦,轉(zhuǎn)性地參與那些上海文人的活動,竟然有人站出來為陸家發(fā)聲,這一點點積少成多,也將原本陸二少奶奶捅得簍子補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