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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陸瑩的病房里,總是來來往往一些和尚道士神婆。 醫(yī)院的人怨聲載道,但人家是陸家的女婿,他們也不敢說什么呀,只能背后抱怨。 “又是第幾次了?”一個護士習以為常地看著431病房又走了一個臟兮兮的道士。 “好像是十次了。要我說,這個陸小姐的丈夫為了得陸家當家人的肯定,謀求陸家的勢力也是費盡心思,不辭辛苦?!绷硗庖粋€年老的護士很是有經驗地咋了咋嘴道。 “不會吧,我看這個程先生雖然不太著調吧,但對陸小姐是一片癡心,平時吃喝都是在這里,人都憔悴了不少。人嘛病急亂投醫(yī)也是可以理解的。”一個年輕的護士插嘴道,想起程景那張因為憔悴而極具病態(tài)美的臉,心中還如小鹿亂撞一樣。 “我看你就是年輕,容易被那些男人好聽的話,好看的臉迷惑。你不想想,陸家是什么人家,陸小姐又是什么人物,陸小姐可是大名鼎鼎的不二先生,這幾天光是過來看望陸小姐的名流大佬就不知道有多少。你想想他不費心,不勞力,不在眾人面前做一副癡情種的模樣,怎么獲取陸家的認可和陸小姐的愛重。”年老的護士瞥了一眼小護士的紅通通的臉就知道她想的什么,“哎,都說□□無情,戲子無意。怎么不聽聽老祖宗的話呀?!?/br> 剛醒過來的陸瑩,身子躺了許久,有些松軟,便央求程景讓她走一走。 不巧的是,陸瑩在程景的攙扶下就聽到這句話。 她直接噴笑出來。 她看著程景那張比自己這個病人還顯病態(tài)的臉,突然就覺得笑不出了。從前老話說□□無情,戲子無意。怕只怕是,他們身份低微不敢動情,因為一旦動情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一朝動了情,交付了心,便是巨浪滔天,山海難平。 陸瑩拉住了程景冰涼的手,趁她還能溫暖他一會,便是一會吧。 十個道士和尚神婆里,有一個道士是個假道士,專門騙吃騙喝,被程景一眼識破,剝了他那道士服丟在了大街上;還有一個神婆,也是專門裝神弄鬼,弄些假藥也吃不壞肚子那種,但她偏偏看程景長得好看竟然想用迷藥占他的便宜,被程景狠狠地抽了一頓,扭送到警察局,估計是下輩子也在里面過了;還有兩三個和尚沒什么本事,只會燒一些拉肚子的符水,陸瑩沒喝,程景倒是喝了幾盅,拉了幾天肚子,這些和尚也被程景送到警察局呆了幾天。 還有一些,直接束手無措,程景倒也和和氣氣地將他們請出去,沒為難他們。 倒是最后這一個道士有些本事,說了陸瑩是離魂癥,廢了些力氣把陸瑩拉了回來。 “走咱們去那塊草坪上走一走,陽光挺好的,很舒服。”陸瑩用力扯了扯程景的袖子。 “好”程景笑著,不錯眼地瞧著陸瑩,好似怎么也瞧不夠,又好似怕陸瑩隨時會消失。 陽光將樹影倒映下來,兩人臉上都有了絲絲斑駁的光。時而拂過一縷微風,帶著靜謐的花香。很靜,很靜。 “不知道是哪一天,我有了上輩子的記憶,那一世,我死了,你也死了。我為了名利搭上唐博軒,最后也死在這條路上?!背叹巴蝗徽f了一句話,那話的內容讓陸瑩心里翻涌起巨浪,隨后又平靜下去,原來如此。 “你知道嗎?這輩子重來的時候,我想我一定要報仇,我要權勢,要讓任何人都不能欺辱于我。”程景臉上很平靜,好似那些野心不是他的,而是別人的。 “現在我什么也不想要了,若是唐博軒活著,這些東西他拿去便是!陸青遠拿去便是!”他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雙目染上血色,漸漸那血色滲出晶瑩的液體。 他一把抱住陸瑩,聲音很脆弱,“阿瑩,我好怕,我浪費了太多時間了。我好怕......” 肩膀上濡濕的溫熱慢慢滲透衣衫,陸瑩的心也一下子像是被燙了一樣,疼得一抽一抽的。 她抬手輕輕抱著程景。 入手是骨感的肩背,她頓了頓,睫毛顫了顫,再次擁上去。 她時日不多了。 昏迷的時候,她又看到那本無字之書,已經到了唐博軒死去了。 后面接著就出現一行字:原著已經被篡改,出現bug,現在開始檢查......,檢查完畢,出現一個外來者,正在清理...... 接著她就看到那后面出現一個30的數字,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直接被道士拉回了現實。 后來她大概明白那個數字就是倒計時了。 她的時間,每一秒都在倒數。 —— 接下來的日子,她回到了陸家,該吃吃該喝喝。每天做的最多的事便是陪著陸小熙玩。 “阿瑩,你做什么熬夜做鞋子,熬壞了身體可怎么辦?鞋子可是什么時候都能做的。”陸母看著陸瑩晚上還點著燈給陸熙做小鞋子,不贊同地說道。 “阿媽,我這不是手笨嗎,做一雙不得做老久,如果我不熬夜做,恐怕陸小熙的腳長得都穿不下我做的鞋了。”陸瑩搞怪地說道。 “你這真是強詞奪理,哪有那么夸張?!标懩副魂懍摰木謽託庑α?,點了點陸瑩的額頭。 “好了,我只做一小會啦~”陸瑩撒嬌道。 “好,你早些歇息,別熬壞了眼睛!”陸母沒有辦法。 陸母走后,陸瑩看著她的身影,有些欣慰,當初只會紅著眼哭的陸母,現在變了很多,也讓她知道,她會過得很好的。不過陸督軍那個嘴硬心軟的家伙也會護著陸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