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刺客雖然確實是之前刺殺賀琮和顧華清的人，但是他們做刺客的也是有等級的, 尋常小嘍啰根本就不知道幕后之人也誰。

    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歷任首領(lǐng)收留的孤兒, 無父無母, 沒有牽掛。從小就是朝刺客暗衛(wèi)這些方向培養(yǎng)的, 見過最大的官就是他們的刺客首領(lǐng)了, 平時有什么也都是他們的首領(lǐng)阿大和外邊對接, 所以他們這些人其實連自己效忠的到底是誰都不清楚。

    唯一知道實情的就是阿大，但是他是個硬骨頭, 不管是刑訊威逼還是以利誘之，他都毫無反應(yīng)。大理寺和刑部眾人都拿他沒有辦法, 只能暫時收押，想想其他辦法撬開他的嘴。

    鑒于阿大的特殊性, 他被單獨關(guān)在了一見牢房里。

    阿大知道這些人只是想從自己口中得到當(dāng)初指使他們刺殺皇帝的人是誰, 但是他這條命是王爺救的，就算是死，他也是絕對不會透露王爺?shù)男畔⒌摹?/br>
    被關(guān)進(jìn)來以后, 除了審訊, 其他任何消息都沒有人對他透露, 甚至阿大只能通過窗口透進(jìn)來的光亮和每天的飯食判斷已經(jīng)過去了多少天。

    到了年關(guān)，即使是大理寺也要有個休息的時候，牢房中的獄卒也變成了輪班。

    一名獄卒端著飯過來，透過牢門的欄桿遞了進(jìn)去：“吃吧, 今天大年三十，難得有頓好飯?！?/br>
    阿大看了看隱約透進(jìn)來光亮的窗口，有些恍惚，“原來今晚是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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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宮宴，整個皇宮都是一片熱鬧，舉辦宮宴的太極殿中歌舞不休，觥籌交錯。

    顧華清一襲厚重精致的鳳袍，雖說重了些，但是在這冬日里卻是暖和的很。太極殿中四處都燃著火盆，顧華清置身其中，竟覺得有些熱意。

    殿中的歌舞精致曼妙，還富有吉祥喜慶的意味，一看即使樂坊下了心思編排的，但是顧華清的目光卻落下坐在一眾宗室中的端王世子妃身上。

    若是按照賀琦的意思，是不想讓鄭瑤筠參加宮宴的，但是被端王賀淮給制止了。

    之前賀淮不同意把鄭瑤筠帶到長安來，但是賀琦擔(dān)心他和父王都離開了荊州，名義上鄭瑤筠就是荊州端王府身份最高的人，若是她真要做什么，是沒有人能轄制她的，所以賀琦便建議把鄭瑤筠帶過來。

    但是既然鄭瑤筠既然來了長安，她就不可能永遠(yuǎn)不出現(xiàn)在人前。

    除夕大宴，皇室宗親，滿朝文武都要參加。皇后之前又派了胡太醫(yī)給鄭氏診脈，知道她雖然身體虛弱，卻也不影響日常走動，這次除夕宴若是鄭氏不出面，難免惹人懷疑。

    顧華清雖然沒見過鄭瑤筠，但是見到賀琦身邊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便知是端王世子妃鄭瑤筠。

    想到胡太醫(yī)向她稟報的事，顧華清便對鄭瑤筠有了更多的關(guān)注。

    鄭瑤筠安靜的坐在賀琦的身邊，目光落在殿中的歌舞，腦海中卻想到出門之前賀琦那些名為關(guān)心，實為威脅的話，嘴角忍不住溢出一絲冷笑。

    斂下嘴角的冷笑，鄭瑤筠就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循著目光看過去，鄭瑤筠就發(fā)現(xiàn)了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在看她，鄭瑤筠微微一愣。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回過長安了，和皇后也沒什么交集，只是知道皇后出身顧氏，進(jìn)宮還不足三年，是大周第一個出身世家的皇后。

    再有便是前幾天皇后派太醫(yī)來為她診脈，和帝后遇刺，皇后護(hù)著陛下平安歸來······

    想到這里，鄭瑤筠心頭微動，再看上首的顧華清，見她沖著自己笑了笑，也下意識回了個笑容。

    賀琮注意到顧華清的舉動，偏頭問道：“怎么了？”

    顧華清收回視線，低聲道：“在看端王世子妃，她和賀琦似乎沒有外邊傳的那么恩愛?！?/br>
    雖說在宮宴之上，即使是恩愛的夫妻，也不可能有什么太過膩歪的舉動，但是鄭瑤筠和賀琦之間卻有種莫名的不和諧，說不清是疏離還是什么。

    賀琮聞言看了過去，等他看清鄭瑤筠時，目光中便露出了驚訝，“記得端王世子妃是個活潑健康的姑娘，怎么幾年不見成了這樣？”

    世子妃畢竟是外命婦，賀琮不好多看，之前也沒有注意，如今聽顧華清說起才看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小姑娘有了很大的區(qū)別。

    鄭瑤筠當(dāng)初和樂康長公主關(guān)系不錯，當(dāng)時先帝還沒有繼位，樂康長公主也會邀請鄭瑤筠到當(dāng)時的王府，偶爾賀琮也是見過鄭瑤筠的，因此對她有幾分印象。

    顧華清往賀琮身邊湊近了些，壓低聲音：“之前胡太醫(yī)和我說了一件事······”

    “如今再看端王世子和世子妃，我覺得咱們或許可以換個方向?！?/br>
    “華清的意思是從端王世子妃入手？”賀琮想起方才顧華清說的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沉吟了片刻問道。

    顧華清點了點頭，“世子妃未必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她在端王府?dāng)?shù)年，一定知道些什么?！?/br>
    顧華清還不知道發(fā)生在鄭瑤筠身上的其他事情，但是僅僅中藥這一件事，只要鄭瑤筠不是戀愛腦，她就絕對接受不了。

    根據(jù)顧華清看人的眼光，鄭瑤筠絕對不會是一個戀愛腦，她有種預(yù)感，從鄭瑤筠入手，說不定可以有出人意料的收獲。

    顧華清又和賀琮說了幾句話，然后起身悄悄離開了笙歌燕舞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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