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沾了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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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染掃了眼在場的太醫(yī),飛快的開腔道:“你們留一半的人在這里幫他們退燒,剩下一半的人,去將營地的水和食物都檢查一遍,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里?!?/br> 軍醫(yī)們互相看了眼,自發(fā)的分成了兩隊人,一隊人跟著王軍醫(yī)去找瘟疫的源頭,另一半人則與墨染染留在了營帳里,給這些士兵降溫,不能任由他們就這么燒下去。 等太子過來時,墨染染與軍醫(yī)們已經(jīng)給營帳里一半的人降了溫,但越來越多的人也被送進營帳。 “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太子望著已經(jīng)躺滿一個營帳的士兵們,臉色鐵青。 他才剛接手軍營,怎么就發(fā)生了瘟疫,這簡直是在與他作對! 染上瘟疫的人數(shù)在不斷增加,如今這情況,今晚根本就不能出征! “王軍醫(yī)已經(jīng)去查了?!蹦救菊诮o一個士兵降溫,聽到太子的話,抽空回答了一句。 “該死的!”太子眼底閃過一抹暴怒,整個人如同暴怒的獅子。 墨染染看了眼太子,大大的眼睛微閃,指著剛退好燒的士兵,淡淡開腔道:“你很閑嗎?過來把這個人搬到左邊那個營帳里去?!?/br> “你在指使本宮?”太子聞言,面色閃過一抹不悅。 “擺什么譜,快搬!不搬就給我出去,別在這里妨礙我們?!蹦救菊Φ牟豢砷_交,直接懟了太子。 太子陰沉著一張臉,眼神如刀射向墨染染,對方仿佛毫無察覺,連個眼神都不給太子。 太子沉默了片刻,大步走上前,將那個士兵扶起往左邊的營帳走去。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即使他再怎么不滿,也不能當(dāng)場發(fā)作走人。他可是太子,父皇任命的將軍,這個時候要是走人,這些將士該怎么看他。 “殿下,讓我們來吧?!备谔由砼缘母睂?,見太子竟然親自動手,幾步走上前,想要從太手中將人接過去。 “不用,你去背其他人?!碧虞p聲拒絕了副將, 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收買人心的時候,他又怎么肯放過。 “殿下,你如今可是軍營的主心骨,萬一染上瘟疫怎么辦,還是讓屬下來吧?!备睂]有讓開,依舊擋在太子的身邊。 太子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懼意,若不是有人在,他可能當(dāng)場就把背上的人給扔出去。 墨染染抽空抬頭看了眼太子,碰巧看到了太子眼底的懼意,嗤笑了一聲,“他們才染上瘟疫,只要不碰到他們的血就傳染不了?!?/br> 太子聽到了身后墨染染的那一聲嗤笑,眸子微閃,“你去幫墨姑娘,我無事?!?/br> 太子說完,就扶著那人離開了營帳,墨染染都不怕,他身為太子怎么能連一個女人都比不過! 副將看了眼太子,徑直走到墨染染的面前,還沒開口,墨染染就指著一旁一個小士兵,“這個也搬過去?!?/br> 副將聞言,聽話的將人給搬了出去。 一個時辰后,送來的人漸漸少了,墨染染和軍醫(yī)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王軍醫(yī)回來了。 太子見王軍醫(yī)回來,未等王軍醫(yī)停下,便開口問道:“可查出什么?” “殿下,我在軍營水井旁邊的一個水桶里發(fā)現(xiàn)了問題?!蓖踯娽t(yī)是一路跑回來的,喘了好幾口氣,才將話都說完。 太子的眉頭微蹙,聲音里帶著一絲怒意,“帶本宮去看看?!?/br> 墨染染看了眼朝水井走的太子,也跟了過去。 眾人跟著王軍醫(yī)來到那出水井,水井旁邊放著一個打水的水桶。 王軍醫(yī)指著一個水桶,緩緩開口道:“殿下,就是這個水桶,有人是在水桶里滴入了染上瘟疫人的血,那些染上瘟疫的將士們,就是因為喝了水才會染上瘟疫的?!?/br> 墨染染聽到王軍醫(yī)的話,不由看了眼那個水桶,到底是誰在水井動了手腳,是鬼面人嗎? “去查,都有誰來過這里,碰過這個水桶?!碧勇勓裕鄣组W過一抹陰騭。 一旁的副將得令離開去調(diào)查。 知道瘟疫的源頭在哪里,太子讓人將水桶給燒了,然后讓王軍醫(yī)繼續(xù)去查,看還有沒有漏下的。 半個時辰后,副將拎著一個人走了過來,“殿下,昨晚就他一人來過這個水井。” 墨染染在看到那個人時,眸子不由一蹙,這不是那個和墨緋夜一起染上瘟疫的小將士嗎? 從那次跟王軍醫(yī)一起見過他之后,她便沒有再見過他,不過一兩天沒見,就連手背都腐爛了,可見他的身上,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為她已經(jīng)聞到了他身上那nongnong的腐爛味,他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王軍醫(yī),這人什么時候染上瘟疫的?怎么也沒人與本宮說?”太子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小將士染上了瘟疫。 小將士手背上腐爛的傷口太過明顯,就算想遮也遮不住。 王軍醫(yī)看了眼墨染染,沒敢開口說話。 太子見王軍醫(yī)沉默,便將目光落在了其他軍醫(yī)的身上,“你們來告訴我,他是什么時候染上的?” 其中一個軍醫(yī)看了眼王軍醫(y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王軍醫(yī)被那個軍醫(yī)看的心里突了一下,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安。 下一秒,就聽到那個軍醫(yī)開口道:“這個小將士是六天前跟墨將軍一起染上的,我們想跟殿下說,王軍醫(yī)不讓我們跟殿下說??!” 王軍醫(yī)臉色微變,他沒想到,這個軍醫(yī)會出賣他。 太子將目光看向王軍醫(yī),聲音里帶著一起怒意,“王軍醫(yī),你可知欺上瞞下是要被砍頭的?!” 王軍醫(yī)想要解釋,卻被人拉住,墨染染站到了他的面前。 “殿下何必為難一個軍醫(yī),是我不許他說的,墨緋夜是將軍,那時我軍與匈奴人正在開戰(zhàn),這事若傳出去,軍心必會動蕩,所以我就讓他瞞了下來。殿下要是想罰,就罰我吧。”墨染染目光坦然的看向太子,聲音很輕很淡,卻也很清晰。 “你……你明知本宮舍不得罰你?!?/br> 她眉目一擰,抬眸正看到太子那柔情的目光,墨染染只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太子莫不是抽了吧? 這種話從太子口中說出來,她還真是覺得惡心。 太子猶豫片刻,自然是不會罰墨染染的,只能作罷,將目光看向地上的小將士。 “你為什么要在水桶里動手腳?”太子的聲音帶著狠厲,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暴怒的獅子。 “我沒有,我沒有在水桶里動手腳,不是我干的?!蹦莻€小將士,一臉驚恐的開口,不停搖頭。 太子眸子一瞇,裝作不經(jīng)意的開口道:“整個軍營里就你和墨緋夜染上了瘟疫,不是你還能是誰?” 墨染染聞言眉頭微蹙,太子說這話這是什么意思?暗示墨緋夜也有可能動手腳嗎? 小將士大聲的解釋道:“殿下,真的不是我,我昨晚只是睡不著,出來走走,走到了水井旁邊而已?!?/br> 一旁的副將開口道:“你還狡辯!昨晚可是有人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在水井旁邊?!?/br> 小將士一聽被人看到了,臉色一變,隨即也不想再裝了,直接承認了—— “就是我干的又如何!憑什么軍營里這么多人,就我染上了瘟疫!我還有老母親,孩子要照顧,為什么是我,所以我在水桶里滴了我的血,我想要有人陪我一起死?!?/br> 小將士說著說著,居然哭了出來,為什么要是他,他還不想死…… 小將士的話把在場的人都驚到了,沒想到他動手腳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 太子擺了擺手,示意副將將人拉下去,“把他給我?guī)氯リP(guān)起來!” 就在副將抓住小將士的那一瞬間,小將士突然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滿臉猙獰的朝墨染染沖過去,“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染上瘟疫!” 太子眉頭一擰,擋在了墨染染的面前,剛想拔劍,就看到那個小將士一把將匕首捅進了自己的肚子上。 墨染染一愣,在小將士抽出匕首的那一刻瞳孔微縮,用力推開了還在發(fā)愣的太子。 匕首拔出,帶出來的血四濺。 慢了一步的副將將太子扶起來,想要查看太子有沒有受傷。 見太子沒沒事,便將矛頭對準(zhǔn)了墨染染,怒斥:“墨染染你大膽!殿下好心救你,你怎么能推殿下呢!” 墨染染掃了眼那個副將,冷冷開腔道:“他的血沾上會傳染?!?/br> 她并不想欠太子的人情,沒有太子,她一個人照樣能躲過去。 “墨姑娘,你的臉上,沾了他的血……”一旁反應(yīng)過來的王軍醫(yī),看著墨染染臉上那血珠,聲音有些抖。 被濺到血的人是會被傳染的,哪怕一滴都能,墨姑娘臉上了是濺了一排…… 太子聞言,抬頭看向墨染染,就看到她的臉上沾了一串血珠,是小將士身體里噴出來的血。 墨染染腦袋嗡了一下,抬手摸了下臉,攤手,發(fā)現(xiàn)指腹沾了些血。 這是報應(yīng)嗎?小將士因她而染上瘟疫,而她則因為小將士染上瘟疫…… 想到同樣染上瘟疫的墨緋夜,墨染染嘴角揚起一抹淡笑,她這算與墨緋夜有難同當(dāng)嗎?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去想,自己會不會死。 在場的人一臉吃驚的看向墨染染,哪有人被傳染了還笑的,這墨大小姐不會是受不了打擊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