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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當(dāng)獵戶 第80節(jié)

    他帶著兩隊親兵出了大門,正要直奔隔壁,冷不防杜博彥不知從哪兒鉆了出來:“魏少爺……”

    他按著預(yù)想好的場景,準(zhǔn)備上前安慰,誰知雙方清晰地打了個照面,他才發(fā)現(xiàn)永哥兒那張漂亮的臉上一滴眼淚都沒有,看起來異常冷靜。

    杜博彥準(zhǔn)備好的說詞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不是說這魏小少爺打小養(yǎng)在山村,是個沒甚主見的哥兒么?這會兒看到相公跟別的哥兒親熱,還極力貶低自己生不出孩子,他怎么沒哭?

    “杜博彥,你怎么在這里?”永哥兒雙眼瞇了起來,因為心情不好,他這會兒沒心思跟對方虛以為蛇,連稱呼都變了。

    “魏、魏少有所不知,這個二層小樓是我杜家茶樓的舊址,怕您不懂,特意趕過來幫您參詳、參詳……”杜博彥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因為事出突然,他情急之下用了先前想好的借口。

    只是他們預(yù)想中的是永哥兒陣腳大亂,哭得梨花帶雨,杜博彥這時候上前安慰,然后帶著他進(jìn)門抓jian,永哥兒慌亂之下,或許根本想不起來問。

    但事實是永哥兒冷靜地可怕,杜博彥這番說詞,正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原來這地契是你們杜家送的!”

    永哥兒眼中冷芒一閃而逝,怕后院的人跑了,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往后招招手:“把他給我抓起來。”

    “魏少?!”杜博彥變了臉。

    “是,少爺。”親兵答應(yīng)一聲,后面馬上站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一腳踹中杜博彥后膝,將他踹翻在地,然后兩人合力將他綁了起來。

    杜博彥痛得齜牙咧嘴,但還是沒忘了喊冤:“魏少,魏少,你們怎么能突然打人吶,我沒得罪您吧……這,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親兵:“怪只怪你運氣不好,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不好,偏偏在這個要命的時候?!?/br>
    他不知道內(nèi)情,只以為小少爺氣昏頭了,杜博彥這時候撞上來,可不是變成出氣筒了嗎?

    杜博彥:“……”

    這劇本不對呀!他這時候不該化身溫柔好男人,安慰受傷難過的小哥兒,陪他看星星看月亮,甚至陪他喝酒發(fā)泄,順勢還能滾一滾床單嗎?

    永哥兒不照劇情走,那他們的計劃怎么辦?!

    “魏少,魏少,你真的誤會我了!”杜博彥還想求情,可惜永哥兒已經(jīng)不想理他了。

    他也沒有貿(mào)然進(jìn)入隔壁,而是讓手下士兵封鎖了前后門,然后才帶人進(jìn)去。

    “稟、稟告少爺,這屋子里除了后廚的廚娘、伙夫,并一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其余地方已經(jīng)搜查過了,什么人都沒有?!必?fù)責(zé)搜查的親兵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

    他懷疑這屋子里應(yīng)該有別的機關(guān)暗道,只是他們?nèi)颂倭?,又要抽調(diào)一半的人手保護(hù)小少爺,短時間想找出來很難。

    何況這屋子里若是有暗道的話,等他們找到對方早就逃之夭夭了。

    這親兵沒說的是,就算找到了他們也打不過程將軍,他們少爺估計也不能拿他怎么樣,還不如找不到呢。

    永哥兒想了想:“我記得程哥說,他們今天去看守備營的鐵器鋪和軍備?”

    兩位將軍的行蹤跟著永哥兒的親兵是不知道的,因而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答,好在永哥兒不用他回答,直接下令道:“把他們都綁起來,我們即刻出城?!?/br>
    “可是少爺,小將軍不讓您出城,萬一有埋伏怎么辦?”

    永哥兒一想也對:“那我們回去,你派兩個人去最近的城門口等著,若是看到兩位將軍,即刻把剛才的情況告知他們。”

    “是……”親兵看小少爺這般篤定,心知有異,連忙照辦。

    他們警惕地護(hù)送小少爺回到別院,連帶著杜博彥和月柳街隔壁的廚娘等人,全都帶了回去。

    好在一路上平平靜靜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杜博彥滿臉灰暗,當(dāng)然什么都不會發(fā)生了,譚玉樓把建新城圍得像個水桶一般。他們把那個像程鐸的漢子和口技人偷渡進(jìn)城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何況調(diào)虎離山之后,江東郡的殺手還在城外等著狙擊魏陵……

    若是魏陵出事,程鐸和魏修永又因為偷腥的事生了嫌隙,他就能趁虛而入,說不定還能把魏震遠(yuǎn)唯一的哥兒哄到手中。到時候西北二十萬大軍,還不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惜了!

    如今情況逆轉(zhuǎn),杜博彥也顧不得其他,只管喊冤想著脫身再說。

    永哥兒才不管那么多,直接讓親兵嚴(yán)刑逼供。

    “少爺……”親兵有些猶豫,他們雖是當(dāng)兵的,可也不禍害普通百姓。

    永哥兒眼神一厲:“照我說的做!”

    別說,他這個樣子像極了程鐸,親兵一顫,連忙答應(yīng)了。

    他們將四人綁到長椅上,拿出軍棍準(zhǔn)備打板子,廚娘、伙夫和小丫頭三人見到軍棍就嚇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沒等盤問,就什么都招了。

    只是他們也是被人聘請回來的,知道的事情不多,只曉得院子里的人吩咐,他們傳膳就是了,別的都不必管。

    不過小丫頭知道,住在院子里的其實有三個人。除了永哥兒見到的水榭的哥兒和漢子,其實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留著山羊胡子的奇怪漢子。

    小丫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我,我見過他模仿鳥叫,叫得可像了……”

    親兵眼前一亮:“口技人!”

    永哥兒無意牽連無辜,直接道:“他們?nèi)齻€就算了,你們把他們放下來吧。至于杜彥博,打到他招為止!”

    杜彥博:“……”

    他本來還想在永哥兒面前表現(xiàn)一下,若他寧死不屈,永哥兒可能會心軟,發(fā)現(xiàn)自己打錯人了。接下來還可以借著養(yǎng)病之名,在程鐸和永哥兒之間上眼藥……

    可惜他錯誤估計了自己的皮rou耐受程度,那軍棍可不是開玩笑的,實打?qū)嵉蔫F木,每一棍下去他都有種昏死過去的沖動。若是真的昏死就算了,他偏偏被劇痛刺激地清醒不已,杜博彥剛剛扛了十來下,就忙不迭地招了——

    “別打了,魏少爺,我招,我招了!”

    永哥兒看起來有點失望:“這么快就招了,我還當(dāng)你是什么英雄好漢呢。杜少不知道吧,我們魏家軍有種鐵夾棍,專門對付嘴硬的jian細(xì)的。用兩塊棍子夾在腳腕或膝蓋關(guān)節(jié)處,棍子上下一用力,關(guān)節(jié)的地方就生生錯位了。程哥說上了這種夾棍刑的jian細(xì)叫起來特別慘,我還想聽聽看呢!”

    永哥兒這些年跟程鐸相處,別說他的神態(tài),連促狹也學(xué)了個十成十。

    癱軟在長凳上的杜博彥聽到永哥兒的話,嚇得渾身抖了抖。因為士兵已經(jīng)放開了他,他一不小心從長凳上摔了下來,屁股碰到地面,疼地直吸氣:“嘶,不用了,魏少爺,小人什么都告訴您,絕不敢隱瞞……”

    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哪兒還有初見時的英俊瀟灑。

    周圍的親兵都鄙夷不已,就這樣的貨色,還敢勾引他們小少爺?

    其實他們都高看杜博彥了,他確實是杜家的少爺。只是因為杜家暗地里投靠了江東郡守,他相貌英俊,被郡守的人選中了而已。

    第99章 魏小將軍,你這是做什么!

    杜博彥還是有腦子的, 知道揭露實情,壞了江東郡守的計劃,自己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因此他拖拖拉拉的, 只說自己對永哥兒一見鐘情, 才會突發(fā)奇想, 用這種方式破壞他和程鐸的感情。

    “突發(fā)奇想?”永哥兒嗤笑一聲:“突發(fā)奇想能在短短十?dāng)?shù)天內(nèi)找到擅于模仿的口技人,還有那個背影像程哥的家伙,他們配合如此默契, 想必是準(zhǔn)備很久了吧?”

    “他們配合地再默契,不也被魏少認(rèn)出來了嗎?”杜博彥苦笑:“不瞞魏少, 豢養(yǎng)這類奇人異士是我的小小愛好。至于那個背影像程將軍的漢子,不過是我杜家莊子上的一個家奴而已,我也是偶然看見他,才生出了這個念頭……”

    他衣襟、鬢發(fā)散亂,額頭也被冒出的冷汗洇濕,可望著永哥兒的眼神卻十分真摯。連旁邊的親兵看了,都差點以為他真是為了自家小少爺,才做了混賬事。

    畢竟這種有錢人家的風(fēng)流少爺,看上別人家的夫郎,使計引誘、攪亂心房、暗度陳倉的戲碼, 戲文里都寫過,還傳為佳話。

    以他們家小少爺這樣俊的容貌, 杜博彥一見傾心也不是沒有可能……

    永哥兒倒沒有那么自戀,杜博彥不傻, 就算他一開始誤會, 但等他找到程哥, 兩人一說清楚, 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冷笑道:“還不肯說實話是吧?我看你是真想試試我魏家軍的鐵夾棍了!來人,上夾棍!”

    這次他不管杜博彥如何哭叫求饒,硬是讓親兵給他左腳腳踝上了夾棍,只見上刑的親兵左右合力一踩,被按在地上的杜博彥頓時慘叫一聲,像觸電般彈了起來:“啊——”

    眼見地上的杜博彥痛得縮成了一團(tuán),眼淚鼻涕齊出,永哥兒都有點不忍心看了。

    不過想到魏家的處境,還有程哥和大堂哥的安全,他還是硬下了心腸,一點可疑之處都不肯放過:“現(xiàn)在肯說了嗎?再不交代,你還有右腳踝,一雙膝蓋,兩個手腕……”

    “嗚嗚…別、我說了,我都老實交代……”杜博彥趴在地上,拖著一只脫臼的腿痛哭流涕,再無一絲僥幸。

    隨著杜博彥合盤拖出,永哥兒臉上輕松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成了凝重:“快,把所有人都叫出來,隨我一起出城!”

    “是!”

    另一邊,在城外礦山查看的程鐸確實收到了永哥兒被杜博彥哄騙走的消息。因為魏陵去了軍備庫,他也來不及回去跟他匯合,只派了一個屬下傳消息,自己帶著人匆匆回了城。

    “怎么回事,永哥兒為什么會跟著杜博彥走了?”

    “屬下也不是很清楚,是小少爺身邊的一個親兵過來傳的口信,說是小少爺不知怎么突然哭得很傷心,然后杜家少爺出現(xiàn),兩人就一起走了?!笔卦谏较碌氖勘?。

    “那親兵人呢?”

    “他怕小少爺出事,傳了信就匆匆趕回去了。”

    程鐸皺起了眉,總覺得事情有點不簡單,但無論如何他要先回城找到永哥兒再說。

    因為擔(dān)心,這一路上他都在抽打著馬鞭,胯下的駿馬風(fēng)馳電掣,身后的一眾騎士差點沒趕上。

    好在他們終究是趕上了,到城門口的時候,程將軍正在跟永哥兒派來守在城門口的兩個親兵說話。

    聽完兩人的描述,再結(jié)合之前得到的消息,程鐸臉都綠了:“永哥兒不會真的以為那人是我吧?”

    一個騎士道:“小少爺都哭了,一定是誤會了!”

    “究竟是什么人搗鬼,竟敢陷害程將軍?”

    “我們可以為將軍作證,他今天一早上都在城外,絕不可能跟什么莫須有的哥兒喝花酒!”跟隨程鐸的騎士紛紛道。

    “什么哭了,小少爺沒哭啊!”永哥兒派來的親兵都懵了:“小少爺冷靜得很,不然也不會派我們兄弟來城門口守著了?!?/br>
    “那傳信的人為什么說小少爺哭著跟杜家少爺走了?”

    永哥兒的親兵面面相覷:“沒有啊,小少爺都下令把杜博彥綁了,而且除了我們兄弟倆,他也沒有派別人傳信?!?/br>
    “什么,那之前的人……”程鐸突然變了臉:“糟了,調(diào)虎離山!”

    好一招一箭雙雕,一邊派人誤導(dǎo)永哥兒,讓他暫時脫不開身,一邊派人對付魏陵。

    好在永哥兒機警,沒有上他們的當(dāng)。

    “快跟我回去!”

    程鐸迅速翻身上馬,可他的馬兒剛剛經(jīng)過長途奔襲,這會兒還沒緩過勁兒來。程鐸一騎上去,他就搖頭晃腦,發(fā)出抗議的嘶鳴。

    他身后那群騎士的馬也一樣,踢踏著馬蹄,拼命地噴粗氣。

    “程哥,換我們的馬!”帶人趕來的永哥兒仿佛神兵天降,不等他下令,身后立馬有人牽上了自己的馬。

    程鐸也不猶豫,翻身上馬,領(lǐng)著永哥兒他們就出了城。

    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放心永哥兒一個人留在城里,干脆把他帶著身邊。

    程鐸領(lǐng)著大隊人馬往城外趕的時候,留在軍備庫的魏陵和譚玉樓已然受到了狙殺。

    大批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魏陵身邊只有兩隊親兵,除了軍備庫守衛(wèi),譚玉樓身邊的人也不多。他們只能且戰(zhàn)且退,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尸體和鮮血快把地面都淹沒了。

    這個軍備庫就建在礦山腳下,因為招了大批鐵匠打造兵器,周圍還慢慢形成了一個村落。看到黑衣人四處殺戮,鐵匠和普通村民們膽子都嚇破了,逃命的逃命,被殺的被殺,軍備庫周遭仿佛成了一個煉獄。

    魏陵和譚玉樓躲在一個地窖里,這地窖可能很久沒有人來了,不僅外面被雜物堵住,地窖里也滿是灰塵,嗆得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