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戰(zhàn)敗后多了個孩子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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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聽到一聲呻吟,轉(zhuǎn)頭一看,卻正對上師弟褚智半邊血淋淋的臉,一只眼珠凸出來爆做血漿。 “啊——” 一聲慘叫從原葉峰弟子舍傳了出來。 一見峰。 正在石床上打坐的寧不為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竟然在無時宗感受到了寧家四象六合陣的氣息? 只是這陣法的氣息時隱時現(xiàn),并不怎么清晰,他面色微沉,旋即起身悄無聲息地出了山洞。 山洞角落里一直安靜的白衣軀殼腳步微動,下一瞬卻像被人穩(wěn)穩(wěn)壓住了肩膀。 褚峻隔空按住自己不受控制的白衣軀殼,用襁褓將兒子裹嚴實,只用一息便從山腰的洞府出現(xiàn)在白衣軀殼面前。 長袖一揮,山洞中便多了個紅衣軀殼。 褚峻將神識一分為二,而后將孩子遞給紅衣,朝著寧不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能隨便動用靈力,寧不為依舊是借助符陣之力,速度并不算快,褚峻很快便追上了人,放緩了速度跟在他身邊。 寧不為照舊是用血符,眼睛都不眨地用碎刀往掌心劃,看得褚峻直皺眉。 待他看到寧不為那狂放不羈的符篆之后,眉頓時皺得更厲害了。 寧不為臉色也很難看。 四象六合陣是寧家獨有的陣法——更準確的說,這是寧行遠自創(chuàng)的陣法,雖遠不如他的回春大陣出名,但因為陣法容易cao作且威力巨大,便當做了寧家家傳的陣法,并不外傳。 若說回春大陣主生,那四象六合陣便主殺,凡陣啟必見血,寧不為的噬魂陣便是在四象六合陣的基礎(chǔ)上衍生創(chuàng)造出來,將其殺性發(fā)揮到了極致,乃至凡入陣者必魂飛魄散。 自打五百年前寧家覆滅,四象六合陣便也隨回春大陣一起消失在了十七州,這還是寧不為第一次發(fā)現(xiàn)它的蹤跡。 很明顯,這陣是沖著他來的。 敵在暗我在明……寧不為腳步微頓,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身后。 月上中天,樹影搖曳,并沒有生人的氣息。 寧不為不怎么放心地看了兩眼,從懷里拿出幾張匿息隔斷符往身上一拍,才繼續(xù)往前走去。 褚峻眉梢微動,在寧不為拍符之前,用緋色靈力凝聚成一根極細的絲線,悄無聲息地飛出纏在了寧不為的腰間,那細細的紅線在碰到寧不為的瞬間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空氣中,絲毫未被發(fā)覺。 靈力都不能用的人,竟然還敢膽大包天孤身一人前往險地。 兩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去,只見一片血光自原葉峰沖天而起,照亮了漆黑的天幕。 寧不為甩符的速度不由加快,半柱香過后,他終于趕到了血光而起處,卻發(fā)現(xiàn)屋舍之外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無時宗的弟子。 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拽著一個老者的衣擺,哭道:“師父,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那少年正是褚信,而被他拽著的老者則是原葉峰的峰主,褚勿。 褚勿原本在主峰同宗主褚臨淵等人一起議事,夜半被人緊急叫回原葉峰,然而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幾個關(guān)門弟子全部慘死,當即便急火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待他看見渾身是血的褚信時,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周圍都是四象六合陣的氣息,而且這布陣手法讓寧不為感到異常熟悉,掩在袖中的拳頭死死攥緊。 他修陣符之術(shù),自然知道創(chuàng)陣之人布陣的手法和學者布陣……是很不一樣的。 “是不是看看溯洄之境便知?!敝鞣宕蟮茏由蛳境鰜淼?。 溯洄之境只能溯洄一個時辰以內(nèi)的畫面,而且需要當時的人在場,十分耗費靈力,對施術(shù)者的修為要求極高,并不怎么實用,是以修習的修士并不多。 而沈溪自幼修習此術(shù),施展起來并不困難,只見她雙手掐訣,瞬息之間,一面巨大的水鏡便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水鏡之中,躺在床上安睡的褚信緩緩睜開了眼睛,自床上起身,抓起了身邊放著的長劍。 濃郁的黑氣纏繞著劍身,無數(shù)厲鬼凄嘯,少年雙目血紅,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舉劍朝著床上安睡的同門砍去。 血濺在白皙的下巴上,他舔了舔嘴角的猩紅,微微歪頭,那陰冷狠戾的目光仿佛透過水鏡,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又像在緊緊盯著一個注定會來的人。 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繼而接連不斷的慘叫聲和哀嚎聲從水鏡之中傳來,眾人皆是被這單方面殘忍的虐殺震撼在了原地。 褚信臉色煞白地看著水鏡之中的自己和被屠戮的師兄弟們,茫然地搖頭,眼淚洶涌而出,啞著嗓子道:“不,不是我,不是我……” 那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明明睡前他們還在一起談笑,褚智師弟還讓他幫忙選衣服—— 而水鏡之中,他卻不顧褚智驚恐的求饒聲,一劍劈開了褚智的頭顱。 褚信崩潰地抓住自己的頭發(fā),痛苦地蜷縮在一起,“不是我,我不記得了……我為什么完全不記得???”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明明是邪術(shù)!你們有沒有看那劍上的鬼氣,和寧不為那朱雀刀一模一樣!” “什么仇什么怨啊……都是同門,何必下此死手?” “萬玄院來選弟子了吧,聽說要從原葉峰中挑一個……知人知面不知心吶?!?/br> “此事不宜妄下定論,我看著模樣倒像是被什么邪物cao控了。” “未必,也可能是自己偷偷修煉邪術(shù)走火入魔了……聽說當年寧不為就是因為邪術(shù)墮入魔道……” “可這也太過蹊蹺了,完全沒有道理?!?/br> “可這事確實是他做下的!水鏡里可是記錄得清清楚楚?!?/br> 周圍的弟子竊竊私語不停,褚信跪在地上,絕望愴然,抬頭看向褚勿,帶著哭腔道:“師父,真的不是我做的……求求你信我,真的不是我!” 褚勿目光悲慟地看向他,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幾百歲,“我看著你長大,自然知道你的為人,此事有蹊蹺……” 褚信抬起頭,突然和人群之后的寧不為對上了目光。 ‘那劍上的鬼氣和寧不為朱雀刀上的鬼氣一模一樣……’ 褚信動了動嘴唇,緊緊抓住褚勿的衣袖,惶然出聲:“師父,寧——” 話音未落,一道青光猛地襲向他背后。 “小信!”褚勿面色一變,驟然發(fā)力將他拽開,卻已然來不及躲閃。 褚峻察覺之時便已出手,然而出手的瞬間,肩膀上的傷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偏偏遲了一息。 褚勿被那青光正中心口。 “師父?。?!”褚信倉惶轉(zhuǎn)頭,正看到褚勿倒下,猛地撲上去接住。 人群中,寧不為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沖他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寧不為緊跟上去。 褚信抱著褚勿的尸體痛哭出聲,似有所覺抬起頭來,正看到寧不為離開的背影,聲音凄厲喊道:“寧!不!為!!” 寧不為后背一僵,腳步卻未停。 褚信雙目血紅要提劍來追,卻被沈溪等人押住。 沈溪將他按住,沉聲道:“事關(guān)重大,褚信師弟,你現(xiàn)在不可隨意走動,我這便去稟告掌門?!?/br> —— 那人看著不急不緩,速度卻是極快。 寧不為緊追不舍,在看清對方背影的一瞬,突然厲喝出聲:“你給我站?。 ?/br> 那人竟然也配合地停下了腳步,施施然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了一張溫潤又陌生的臉來,微微笑道:“乘風道友,咱們又見面了。” 寧不為愣了一下,“謝酒?” 謝酒揣著袖子站在原地,聞言笑道:“自然,不知道友……將我認成了誰呢?” 寧不為緊緊盯著他,“一個故人?!?/br> 謝酒笑得更燦爛了,“看來這個故人對你很重要?!?/br> “舊時友人而已?!睂幉粸榈溃骸拔乙恢痹谡宜??!?/br> 謝酒笑容微斂,“舊時友人而已,何必一直找?” 寧不為沉默了片刻,“你為何在無時宗?” “自然是來做廚子?!敝x酒一雙桃花眼笑得波光瀲滟,“靈谷宗的弟子在外面甚是搶手,在下尤其擅長烤麻雀,若道友想吃,可隨時來若谷峰找我?!?/br> 說完,也不等寧不為說話,便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 寧不為欲追,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他正要轉(zhuǎn)頭,卻突然被人攥住手腕,拽到了旁邊的石縫夾隙。 他手中的朱雀碎刀驟然襲出,緊接著后肘狠狠往后一砸,整個人陡然轉(zhuǎn)身就要將掌中血符拍向?qū)Ψ叫目凇?/br> 褚峻將那幾塊張牙舞爪的朱雀碎刀斂進袖中,而后捏住寧不為手腕上的命門將那只血光四溢的手掌牢牢別在了他身后?!笆俏??!?/br> 寧不為周身煞氣四溢,不耐煩道:“你誰?” 褚峻:“……褚山?!?/br> 寧不為愣了一下,“你不在家看孩子來這里干什么?兒子呢?你把他自己留山洞里了?” 褚峻聽著外面的動靜,低聲道:“我弟弟褚丘幫忙看著?!?/br> “你——”寧不為皺起眉,下一瞬卻被一只修長溫熱的手捂住了嘴,清冷陌生的淡香鉆入鼻腔,讓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有人追來了。”褚峻微微偏頭去聽外面的聲音。 褚峻一偏頭,柔軟的發(fā)絲輕輕掃過寧不為的睫毛。 寧不為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地方逼仄得很,兩個人挨得極近,對方幾乎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 他一垂眸,月色之下,連對方耳垂上細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下頜流暢優(yōu)美的線條順著白皙的脖頸埋進了單薄的衣領(lǐng)之中…… 寧不為的目光仿佛被燙了一下,猛地抬眼,卻正好對上褚峻那張眉目如畫的臉,呼吸一窒,下意識往后仰了仰了頭,試圖離他遠一些。 “嗯?”褚峻見他神色不自然,疑惑出聲。 寧不為喉結(jié)微動,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肩膀上往外推了推,將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股咬牙切齒的味道:“離我遠點?!?/br> 好死不死,他這一指頭正好戳在褚峻肩膀的傷口上,褚峻嘴唇一白,伸手攥住了他的手,沉聲道:“別鬧?!?/br> 清淺的呼吸噴灑在鼻尖,寧不為恨不得轉(zhuǎn)身挖個洞將他塞進去埋起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褚峻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低聲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