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戰(zhàn)敗后多了個孩子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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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習(xí)慣性地期待休沐,將解決心魔的時間往后一推再推的時候,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發(fā)展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這天寧乘風(fēng)又熟門熟路地摸進來,手里還抱著個大箱子,進來便塞到他懷里。 “這是何物?”褚峻被這箱子的重量沉了一下。 “我和崔辭還有聞在野去海邊撿來的石頭?!睂幊孙L(fēng)半跪在地上看向他的床底,“藏在你床底下正好,給我?!?/br> 褚峻將箱子遞給他,他費勁地將那箱石頭推進床底,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 “為何藏在我這里?”褚峻不解。 “郝院長不讓弟子舍放雜物?!睂幊孙L(fēng)叉著腰道:“每次長老們查寢都要沒收,你這里正好能藏?!?/br> 褚峻沉默片刻,“……我也是長老?!?/br> 寧乘風(fēng)沖他燦爛一笑,拿胳膊肘搗他,“褚哥,咱倆誰跟誰?。 ?/br> 褚峻:“……沒大沒小。” 他比這小混賬大上五百多歲,這般叫實在不成體統(tǒng)。 寧乘風(fēng)才不管他,從袖子里掏出副圖紙來,“我最近得了個好東西,給你看看……” 褚峻看著他這般興致勃勃,沒掃他的興,過去同他一起看完那副圖紙,很快他便困頓地直點頭。 “困了便去睡?!瘪揖⒛菆D紙收起來。 寧乘風(fēng)趴在桌子上費力地睜著眼睛,“褚掌教,你找到浮羅花了嗎?” “沒有?!瘪揖Z氣一滯。 他每次休沐都被寧乘風(fēng)安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閑暇時一邊打坐一邊看寧乘風(fēng)睡覺,時間便不知不覺過去了。 他活了五百多年,第一次體會到原來日子可以過得這般吵鬧有趣。 “哦?!睂幊孙L(fēng)打了個哈欠,看上去還想說什么,但撐不住直接睡了過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抓住了他的袖子。 欲念起,又被生生壓下。 這樣下去不行。 他和寧乘風(fēng)之間的因果太深,解起來本就不容易,遑論寧乘風(fēng)未必肯配合。 這小子大概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在他這里睡了一天一夜,大搖大擺地跳窗戶走了。 某個半夜,褚峻在海邊的沙灘上找到了他。 寧乘風(fēng)正拿著魚竿裝模作樣在釣魚,托著腮盯著漆黑的水面,不停地打哈欠。 褚峻隱匿了身形,站在他背后看他釣魚,放出些許靈力將寧乘風(fēng)給徹底包裹住,沒多久,人就抱著魚竿徹底睡了過去。 渡心魔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且修習(xí)心法完全不同的人,更是難上加難。 但寧乘風(fēng)剛出生不久后就是褚峻給他拓海塑骨,自己的一層精魂靈力至今還牢牢護著他的經(jīng)脈丹田。 他抽出許久之前的那根紅繩,將寧乘風(fēng)身上的心魔輕而易舉地渡到了自己身上。 這心魔蠻橫陰毒,褚峻花了些手段才勉強將其壓住,又將寧乘風(fēng)有關(guān)他的記憶封住了大半。 一顆極難察覺的小紅痣凝在了寧乘風(fēng)的鎖骨上。 郝諍得知后十分不解,“你封他記憶作甚?” “方便解因果?!瘪揖?。 郝諍依舊不解,“那你為何不全封住還留下一些?” 褚峻沉默下來。 那根紅繩被他戴在了手腕上,掩于袖中,就像他不可言說的那點私心。 寧乘風(fēng)身上沒了心魔,也沒了動不動來他房間里的睡覺的習(xí)慣,對他也變回來剛開始的疏離和戒備。 以及,又開始活蹦亂跳地搞事情。 這天寧乘風(fēng)又犯了錯,他照例拎著人去自省閣罰抄劍譜。 放在之前他總會沒話找話,小動作不斷,片刻都不會老實,現(xiàn)在安靜下來,反倒是褚峻覺得有些不習(xí)慣。 “寧乘風(fēng)?!彼八?。 寧乘風(fēng)抬起頭來,眼神警惕,“干嘛?” “最近可有身體不適?”心魔已除,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寧乘風(fēng)狐疑地望著他,“沒有。” “手?!彼值?。 一團皺皺巴巴的符紙被放在了他掌心?!啊@是什么?” “符唄。”寧乘風(fēng)看起來很心虛。 褚峻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卻不顯,替他把了脈,才面前放下心來。 寧乘風(fēng)又問他浮羅花的事,被他用罰抄打發(fā)了過去。 他不打算再取浮羅花,如今他替寧乘風(fēng)渡心魔,又強行將因果解了大半,并不是重塑道心的好時機。 小半個月后,確認寧乘風(fēng)身上沒有任何問題之后,他便準(zhǔn)備離開萬玄院。 房間里到處都是寧乘風(fēng)留下的痕跡,就像是小動物標(biāo)記地盤,他手上一個訣下去,東西便物歸原主。 鮮活的少年,荒唐的念頭,從此和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可他打開門,就看到一朵殷紅的浮羅花在風(fēng)中搖曳。 寧乘風(fēng)沖他笑得正開心,“給。” 剛壓下去的死灰落進了一點火星,以燎原之勢吞噬了之前的斬釘截鐵。 他伸手將那朵花接了過來。 寧乘風(fēng)還說了句什么,他已經(jīng)無暇去聽,只是在面具之后笑了笑,然后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頭。 被他強行渡來的心魔終于抓住了漏洞。 他猛地關(guān)上門,走進傳送陣,去了荒無人煙的沼澤,準(zhǔn)備將心魔徹底解決,順便替郝諍殺了那些擾亂法陣的魔物。 道心盡毀之后,生破命劫,強渡心魔,自然走火入魔,生死難料。 倒也真應(yīng)了他推算出來的——他的命劫確確實實是落在了寧乘風(fēng)身上。 不過他運氣還算不錯,只是走火入魔失憶了一段時間。 他在沼澤荒原邊緣的小丘山上恢復(fù)了記憶,將心魔斬了大半,甚至還用浮羅花重塑了道心。 他本來打算修無情道,腦海中卻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修無情道的……咱倆總不能都修無情道吧?!?/br> 于是,他心念一動,選了清凈道。 ‘我最快半個月就能趕回來,你別到處亂跑?!?/br> 最開始幾天,他還記得自己在等人,似乎已經(jīng)等了很長的時間,可等他完全恢復(fù)之后,便將這約定遺忘。 因為剛重塑的清凈道道心不穩(wěn),他便回?zé)o時宗開始閉關(guān),同寧乘風(fēng)之間的過往,他那點尚未挑明就被自己掐滅的心思,也隨著漫長的時間流逝,徹底淡了下來。 可如今他將那段缺失的記憶徹底想了起來。 他仿佛又變成了小丘山上那個萬里,坐在那里,看日升月落,等他的乘風(fēng)回來。 又瘋魔了般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忘。 那是他道心最不穩(wěn)的時候,殘存的殺戮道和初生的清凈道斗爭不斷,思緒混亂,靈力亂竄,稍有差池便會灰飛煙滅,在恢復(fù)記憶和走火入魔之間游移不定。 他如今身處長生道場,周圍血氣彌漫,成熟后的寧乘風(fēng)和年少的寧乘風(fēng)的臉在他眼前交替而過,他仿佛被撕裂成了褚峻和萬里兩個人,一個讓他徹底斬斷心魔殺了寧乘風(fēng)證道,一個讓他徹底和心魔融為一體,將寧乘風(fēng)徹底困在身邊。 “殺了寧乘風(fēng),破劫證道?!?/br> “何不改回殺戮道?” “你神不清心不凈,清凈道修到如今,你修到了什么?” “無情道可飛升?!?/br> “你生來無情無欲,何必自尋煩惱?” “你要看寧乘風(fēng)同別人雙宿雙飛?” “你修到如今境界,何不隨心所欲?” “你當(dāng)初留這心魔在身上是為了什么?” “你不是喜歡寧乘風(fēng)嗎?” 仿佛有無數(shù)人在他耳邊竊竊私語,聲音忽遠忽近,時而嚴厲時而溫柔,編織成細密的網(wǎng)將他封于其間,擾亂他誘惑他。 他感覺到了久違的暴虐殺意。 “殺了寧乘風(fēng)。” “殺了寧乘風(fēng)。” “殺了寧乘風(fēng)?!?/br> 一道亮色突然閃過,褚峻猛地睜開了眼睛,裹挾著千鈞之力的一掌直劈而下,正中對方心口。 霎時之間青光大盛,對方被迫顯露出身形來,笑道:“景和太尊竟紆尊降貴以身為餌也要誘我現(xiàn)身,佩服!” “藏頭露尾之輩。”褚峻又一掌劈下,周圍靈力翻滾,似是輕飄隨意一拍,又似有無數(shù)法相自掌中而出,殺意凜然。 那青光急急后退,卻還是抵擋不及,被一掌碎了青光幻象,露出真實面目來。 他身量中等,五官憨厚,看著竟然還有一絲和藹,但那雙眼睛卻形如狼眼,不笑盯人時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他捂住肩膀上的傷口,彎起嘴角笑道:“景和太尊真是好算計,虛虛實實,連在下都不知道您如今修為幾何了!” 明明心魔發(fā)作修為大打折扣,上兩次交手時只能同他打個平手,現(xiàn)在卻又能輕而易舉地打碎他的偽裝幻象。 褚峻一襲白衣飄然,神色淡漠地看著他,在自己久遠的記憶里終于找到了這個人,“寧帆?” 寧帆大聲笑道:“當(dāng)年在浮空境僅與太尊一面之緣,難為您還記得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真是難得?。 ?/br> 他們的對話響徹整個長生道場,連在虛空中斗法的郝諍和王濱都默契地停了手,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