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戰(zhàn)敗后多了個孩子 第1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年代極品小姑子、我看上的冰美人是大蛇攻?。ù┰剑?/a>、怕是追了個假星、年糕蝦滑(年下 h)、關(guān)于沙雕網(wǎng)友是我上司這件事、我和反派的cp爆了[穿書]、承平年少、[綜漫同人]我得到了文豪系統(tǒng)、重生之磕學家娛樂圈爆紅、[綜漫同人]特級術(shù)師狗卷
他話音剛落,緊閉的院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 裴四手里攥著缺了個角的玉佩,跟沒看見他們似的,開始拔腿狂奔。 寧不為和褚峻對視一眼,“跟上去看看。” “我也一起!”房晚臣也一起跟在了他們身后。 裴四跑得很賣力,選的路都是崎嶇偏僻的小路,這一路追得頗為艱難,好幾次都直接被碎石或者樹枝絆倒,磕破了手肘和下巴。 最后一次直接從個斜坡上滾了下去。 “哎!”房晚臣見狀想去幫忙將他扶起來,卻被寧不為阻止。 “別摻和幻境里的事,你忘了裴老大?”寧不為道。 房晚臣搖搖頭,只能一臉擔憂地看著裴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繼續(xù)往前走。 “這對兄弟真別扭。”房晚臣嘆了口氣,“方才他哥在村口等了大半天他賭氣不出來,現(xiàn)在人走了又來追。” 很快天就徹底黑了下來,裴四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手掌上的血浸到了那玉佩里,那玉佩閃了閃,給他指明了方向。 他明明喘氣都有些費勁了,但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執(zhí)拗地往前走,直到清晨天光微亮。 在寧不為和褚峻看來,這點距離真的算不上多遠,即便他們不用法力,走起來也用不到半天,但裴四卻艱難地走了一天一夜。 他灰頭土臉地扶著棵樹大喘氣,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笑鬧聲。 裴四頓時眼前一亮,“寧行遠!” 他拖著扭傷的腳使勁往前跑,卻在看清遠處的人之后又猶疑著挺了下來。 那是幾個同他和寧行遠差不多的少年少女,他們衣著光鮮亮麗,站在一處,毫無顧忌地嬉笑打鬧。 “寧行遠,你行啊,三個月不見大有長進!”一個華服公子哥親密地摟著寧行遠的肩。 寧行遠抬起胳膊搗了搗他的肩膀,“過獎?!?/br> “喲,行遠公子還謙虛起來了!”對方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昨晚我沒用上全力,今天再好好切磋一下?!?/br> “好了,咱們真得趕緊回去了,不然郝院長肯定會生氣?!币粋€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小姑娘揪他耳朵,“褚臨淵,你別鬧了,你根本打不過?!?/br> 叫褚臨淵的小公子大呼小叫不服氣。 旁邊一個英氣的小姑娘抱著胳膊嗤笑,“他有長進個屁,誰知道是不是上哪里快活去了,現(xiàn)在連我一劍都接不住。” “晏施主,切勿妄言?!迸赃呉粋€眉清目秀的和尚出聲。 “小和尚,你到底跟誰一伙的?”姓晏的小姑娘十分不見外地摟住了寧行遠的脖子,“你再喊我晏施主,我就不要你了!” 寧行遠被倆人摟得左搖右晃,無奈笑道:“好了,別鬧了,入口馬上就出來。” 褚臨淵摩拳擦掌,“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上天飛一飛了,可憋死我了!” 桑云挽住晏錦舟的胳膊,“錦舟,等萬玄院放假了你一定要來找我呀,我在錦衣閣定了好多首飾衣裳,你陪我選一選?!?/br> 晏錦舟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卻壞心眼地勾走了旁邊明桑的納袋。 “晏錦舟,你又欺負明桑!”褚臨淵罵罵咧咧要跟她打架。 寧行遠反手拿劍輕松將他們分開,“我們該走了?!?/br> 遠遠躲在樹林里的裴四看著寧行遠和他們混在一處,想要邁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攥緊了手里的玉佩。 “他怎么不去?”房晚臣看著原地不動的裴四,只能干著急,“追了寧行遠一天一夜,人這不在眼前了嗎?” 他話音剛落,裴四像是終于鼓起了勇氣,往前邁出了一步,“寧——” “吼!” 異獸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天際,地面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裴四看著龐大的異獸,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房晚臣比他好不了多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怪物,臉色慘白往后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倒,被寧不為伸手扶了一把。 原本安靜的寧修從寧不為的前襟里冒出頭來,開心地指給寧不為和褚峻看:“黃黃~嘴巴泥~好看伯伯~發(fā)發(fā)!” 有個好看的伯伯在黃黃嘴巴里送我了一朵小花花!可好看啦! 然而寧不為和褚峻的注意力都在裴四和寧行遠身上,沒注意到小娃娃在自己說什么。 待寧行遠幾個人在紅衣“仙人”的幫助下,終于眼花繚亂地降服了那頭異獸,地面終于徹底回歸了平靜。 變成了黑色小土狗的異獸憤憤不平地沖寧行遠吼叫。 少年人笑著拍了拍它的腦袋,“寧府正好缺個看門的,就你了。” 異獸憤怒地咬住了他的手。 幾個少年人又是一陣雞飛狗跳,打鬧著進了回十七州的入口。 完全被嚇懵的裴四終于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跑向那快要消失的“天梯”。 “寧行遠!”他大聲地沖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喊。 可惜入口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大半,寧行遠被人簇擁在中間完全沒有聽見,只有落在最后扎著馬尾的姑娘像是聽見了他的聲音,茫然地轉(zhuǎn)回頭來。 入口緩緩消失不見。 風吹起滿地泥塵雜葉,只剩裴四一個人灰頭土臉,狼狽又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第139章 雙鏡(十四) 寧行遠走之后, 裴四好像又回到了他沒有出現(xiàn)前的生活。 但歸根結(jié)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裴老大和裴李氏對他和氣了許多,他一天一夜不見人影,再次回到家門口時, 他們兩個明顯嚇了一跳。 “四娃, 你、你沒跟仙人一起走???”裴李氏眼睛發(fā)紅看著他, 想靠近又一副不敢的樣子。 “娘, 我想睡一覺再下地?!迸崴牡吐暤?。 “哎, 睡, 回你屋里頭睡?!迸崂钍馅s忙點頭, 裴老大臉色難看想說什么,被裴李氏一把薅住了胳膊, “快去?!?/br> 裴四一聲不吭地回了屋。 裴老大吧嗒抽了口煙,沒好氣道:“他這么有能耐咋不跟人回去?” “你少說兩句!”裴李氏拽了拽他的袖子,“趕緊下地去?!?/br> “不去!”裴老大拿著旱煙坐在了門檻上。 裴李氏看著裴四緊閉的房門, 嘆了口氣,“我這心突突的跳, 老覺得不踏實,你說那小仙人回天上, 會不會又找人來把四娃帶走?” “帶走就帶走!老子好吃好喝養(yǎng)他十幾年, 又不虧他!”裴老大吧嗒吧嗒抽著煙,但很明顯也神思不寧。 “這叫什么事??!”裴李氏攥著袖子擦了擦眼淚,“我本來還想著四娃大了,趕緊給他娶個媳婦……” “那個姓寧的仙人看著年紀小, 卻不是個省油的, 他一直拖著不肯走, 就是想打帶走四娃的心思?!迸崂钍闲÷暤溃骸爸拔掖咚耐尴碌亓R了他兩句, 轉(zhuǎn)頭那仙人就出來了, 給了一兜子銀元寶,說讓我對四娃好一點……” 裴李氏說著又哭起來,“我兒子我能對他不好?。‰m然四娃不是我肚子里出來的,但不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嗎?我是他娘我罵他兩句咋了?” 裴老大抽著煙,眉頭皺得死緊,“你也甭委屈,你敢說你對四娃和對小五一樣嗎?” 裴李氏哭得更厲害了,“咋不一樣了?要是家里有錢,我能不送他去縣里讀書?我樂意看他天天在地里和你剖拉那點兒糧食!?” “我就樂意是嗎!”裴老大低吼了一聲。 “你還有臉說我!你每次揍四娃都能揍去半條命,要不是我攔著,你這沒數(shù)的早就把他給打死了!”裴李氏上去打他,“虧得這兩年小五上了縣里離得遠,他在家時你也沒少揍他!” 裴老大臉一縝,“誰家不打孩子?棍棒底下出孝子!你不揍他能聽話嗎?我也是被咱爹揍過來的,現(xiàn)在不還是好好的嗎?。俊?/br> “有本事這話你對那些仙人說去!”裴李氏帶著哭腔道:“他們要是把我四娃帶走,我就跟他們拼命!” “人家不用手指就能把咱捏死?!迸崂洗蟊粺焼艿每人粤艘宦?。 倆人在外面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裴四又從屋里走了出來。 “咋不睡了?”裴李氏問。 裴老大冷哼,“你要是想走,趕緊去再去那片山里轉(zhuǎn)悠,碰到仙人讓他們把你帶回去,我們老裴家養(yǎng)不起你!” “我沒想走?!迸崴拇怪劬灺曊f:“我只是……想去送送他?!?/br> 他只是想臨走前和寧行遠見上一面。 可惜沒見成。 “人家稀罕你送?”裴老大使勁摔了摔旱煙管,撐著膝蓋從門檻上坐起來,“不睡跟我下地干活去!” 裴四悶不吭聲地跟在他后面,頂著烈日和他去了地里。 玉泉村的地都緊挨著,已經(jīng)有不少出來干活的的村民,見他們父子倆出來,都好奇地張望。 更有熟識的扯著嗓子問裴四,“四娃子,你追上仙人了嗎?” “他在你們家住了仨月,沒給你們家留下點東西?”有人艷羨道:“肯定留了不少寶貝,你們家真是祖墳冒青煙!” “那位仙人很和善哩,還囑咐我多照顧四娃子,我侄兒我當然照顧,是不是四娃?”一個大伯攥著鋤頭叉著腰笑。 不知道寧行遠使了什么障眼法,村里的人壓根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長著同一張臉。 裴四跟著裴老大后邊悶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他們家地里。 正是太陽毒的時候,大熱天像是被火爐子烤,倆人蹲在田里拔草,就算戴著草帽,沒一會兒也都熱得滿頭大汗。 不遠處的樹蔭涼里,寧不為幾個盯著田里的動靜,但同樣熱得不輕。 寧修早就熱得不肯在寧不為的前襟里待,他從十七州來的時候還穿著小棉襖,這會兒只穿了個紅肚兜和小褲衩,踩著褚峻給他做的小鞋子,蹲在地上看螞蟻。 褚峻給他慢慢地扇著風,寧不為也熱得夠嗆,很不要臉地蹭他兒子的風,房晚臣看著田地里勞作的村民,感慨道:“當年澧朝重賦稅,主君有好戰(zhàn)事,國庫虧空嚴重,雙鏡縣更是入不敷出,若不是后來發(fā)現(xiàn)了玉礦,恐怕這些人也會淪為難民……民生多艱啊?!?/br> 寧不為從未見識過人間是何種模樣,很難理解房晚臣的感慨,更不明白一個人為什么會因為一群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人如此憂心忡忡。 他只想找個涼快的地方散散渾身的熱氣。 褚峻照舊很沉得住氣,專心地給寧修和寧不為扇風,好像不管在十七州還是凡間界,對他而言都沒有多大差別。 寧修看了一會兒螞蟻,又去揪草葉子,薅下來好幾根轉(zhuǎn)身遞給褚峻,“娘親~挑~一個噠~” 褚峻攤開手。 寧修愣住,“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