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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硯冰》作者:春溪笛曉【完結(jié)】 文案 柳遲硯這個太子少傅上任的第一天,沒收了小太子的話本。 那是一本不堪入目的玩意,滿紙污言穢語。 講的是暴君心有白月光,找上白月光的弟弟當替身虐身虐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白月光遠不如想象中美好,不僅那能安撫暴君的琴音是他弟弟代彈的,就連最初的救命之恩也是他不知廉恥地冒名頂替。真正救暴君的人,是被傷透了心的小替身! 暴君發(fā)現(xiàn)真相的那一天,痛不欲生地下令把白月光千刀萬剮。 …… 柳遲硯睜開眼的時候,小替身弟弟正小心翼翼地隔著簾子發(fā)問:“哥哥,今日還是我去替王爺撫琴嗎?” 穿成話本里白(黑)月光本光的柳遲硯開始思考如何破局。 ……要不,先考個狀元? 內(nèi)容標簽: 宮廷侯爵 穿書 爽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柳遲硯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他活在冬天里。 立意:自立自強才是真! 第1章 “哥哥,今日還是我去替王爺撫琴嗎?” 微風吹動水精簾,也將少年膽小怯弱的話吹入簾幕中,飄入榻上之人耳里。 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他生得極好,整個人仿佛春日里蓬蓬然盛開的花,既美得奪人心魄,又叫人擔心它脆弱易折。 簾外的少年窺見年輕人依然半合著眼,不免有些焦急,忍不住稍稍拔高嗓音多喊了一聲“哥哥”。 柳遲硯醒了。 他剛才就聽見了少年的話,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會遇上這樣的事:他居然成為了話本子里的人物。 書中這人也姓柳,乃是家中嫡子,父母本是一對恩愛眷侶。 后來母親病逝,父親從外面帶回個庶子,他為母親不忿,便時常磋磨這庶子,還設法占了庶子的機緣。 那機緣就是未來的暴君、如今的幽王。 光聽這個幽字,就知道皇帝老兒不待見幽王了。 興許正是由于不被親爹親娘待見,又常年去戰(zhàn)場上廝殺,幽王年紀輕輕就落下一身惡疾,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會頭痛欲裂。 庶弟幼時偶然救過幽王一命,長大后又偶然以琴聲緩解了幽王的惡疾,本該是幽王命中注定的愛侶。 可惜他這位嫡長兄兩次冒領功勞,以至于幽王并不知道真正救他的人是庶弟。 接下來幽王會將庶弟當做替身虐身虐心,極盡不道德之能事。 當真相大白之日,已經(jīng)成為暴君的幽王痛不欲生,下令把昔日的心頭白月光千刀萬剮以補償自己真正深愛的心肝寶貝! 柳遲硯全程看得直搖頭。 這人不堪為君,更不是什么良配。 以前柳遲硯就是家中長兄,甚至還被推舉為族長,不管學識還是德行都是同輩中的翹楚。 今年他更是才出翰林院便被選作太子少傅。 這本荒唐的話本就是他從小太子手里沒收的。 當真是滿紙胡言,一無是處! 要不是莫名其妙成了書中人,柳遲硯現(xiàn)在說不準已經(jīng)在給小太子訓話了。 現(xiàn)在這些小孩兒,看的都是什么玩意?! 柳遲硯坐起身來,打量起自己的雙手。 他左看右看,覺得手還是自己的手,連指上的薄繭都沒差別,依然好好地長在他習慣握筆的位置。 柳遲硯不信鬼神,此時也只能感慨世事的離奇。 別看柳遲硯瞧著清貴驕矜,實際上他這人很隨遇而安,不管把他扔到什么地方他都能過得挺好。 既然一時半會沒辦法回去,柳遲硯只得認真思索起破局之法來。 千刀萬剮太疼,柳遲硯是不愿意白白受那種苦楚的。 既然已經(jīng)知道幽王會成為殘暴不仁的昏君,那么哪怕為了天下百姓,也該考慮擇立其他皇子為帝。 目前幽王明顯不得圣心,立刻開始籌謀應當還是來得及的。 根據(jù)話本里的描述,距離幽王登基約莫還有四五年。 他得爭取盡快進入朝堂,看看除了幽王外哪位皇子值得輔佐。 可惜那話本沒有提及太多朝堂之事,更沒有正面介紹其他皇子。 整本書只鉅細靡遺地描寫幽王如何百般折磨庶弟。 真不知道誰會喜歡看這種書! 柳遲硯把事情理清楚了,穿上靴子下塌。 他踩著西域進貢來的柔軟毛毯走到水精簾前,微皺著眉吩咐左右把簾子掛起來。 這書中世界還真不一樣。 要是他以前的仆從,早在他下塌時就把該做的事都做好了,哪用他開口吩咐? 沒一個機靈的。 柳遲硯瞳眸微垂,看向跪在簾外的庶弟。 這是“他”要庶弟守的規(guī)矩,只要來見他就給好好跪著,不允許有半點逾越。 柳遲硯父母的情況與這家人不同。 他父母就是很尋常的相敬如賓的夫妻,母親并不在意父親納妾,父親也給母親足夠的尊重。 他們家也有不少庶子庶女,卻沒什么嫡庶之爭。 柳遲硯平日里不會虧待這些庶弟庶妹,還會定時給他們指導學業(yè),堪稱是長兄如父的好典范。 像這位“柳家長子”一樣磋磨庶弟,傳出去是要被人恥笑家宅不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