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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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童言無忌 夏靈寶看到殷睿這屁大點的年紀(jì), 就這么積極地推銷,不禁嘖嘖稱奇:“我說小弟弟,商業(yè)頭腦不錯, 心也挺黑的, 道術(shù)天賦我還看不出來,倒是個jian商的好苗子?!?/br> 一張符就要6666元,他都不敢收這么高的價錢。 他雖然像是對殷睿說的話, 但其實是在跟許白微調(diào)侃, 殷??戳讼撵`寶一下,有點局促的抿了抿唇, 雖然知道他是師父的朋友, 也能感受到他語氣里沒有惡意, 但聽著好像確實不是什么好話。 夏靈寶轉(zhuǎn)而又跟許白微說:“寵孩子也不是你這么寵的,沒事兒畫這么多符給他玩兒, 看不出來你精力還挺旺盛?!?/br> 畫符可不是光在紙上畫上幾筆那么簡單,極其消耗畫符者的精力,一般人來接連畫不了幾道,就會感到下筆凝滯, 心神疲憊。 許白微瞟了他一眼, 微笑里帶著高調(diào)的謙虛,輕飄飄道:“是他畫的?!?/br> “哦……???!”夏靈寶驟然反應(yīng)過來,驚得雙目大睜,“你沒開玩笑吧?那有用?” 幾個倒霉蛋:“…………”這也是他們想問的。 許白微眨了眨眼, 無聲點頭,“畫符靠悟性, 可不看年紀(jì)。” 夏靈寶沒說話,探究的目光落在殷睿身上瞅個不停, 那眼神兒,還是不大相信,他又看回許白微,一臉的欲言又止。 他雖然沒明說,但那表情分明是在說,你吹這么大牛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天才!哪里是這么容易有的!而且照她說的,那得是天才里的天才吧? 許白微輕哼一聲,“不信拉倒?!?/br> 紀(jì)深他們幾人,看這倆人就開始偏移了重點,趕緊把重心拉回來,“……那啥,符我們就不要了,要徹底解決的意思是?需要我們怎么配合嗎?” 要是能夠從此免受折磨,恢復(fù)從前那種平靜安寧的日子,讓他們干什么都行! 許白微:“不用你們做什么特別的,當(dāng)好誘餌就行。” “…………行。” 誘餌,幾人雖然不是頭一兩天置身于危險中了,但聽見這兩個字仍不禁面白膽顫。 許白微:“就你們之前租的房子,晚上我和夏靈寶跟你們一起去,到時候看看情況?!?/br> 那東西雖然會自動追著他們,但靈寶觀肯定是不行的,那東西也不是傻子,往道觀來硬碰硬,那豈不是妖怪自己往猴哥棍子底下送。 “行行行!”幾個人朝許白微點了頭,趕緊幾雙胳膊腿齊上陣的把旁邊的紀(jì)深纏住,跟紀(jì)深說,“深哥,今晚去我們那兒住吧,求求你了!” 一米八虎背熊腰的男同志,也不禁兩眼汪汪,祈求地看著紀(jì)深,就差流下苦澀的淚水。剛不是聽兩個大師說了,紀(jì)深身上戴的那丁點大的桃木劍辟邪!他們雖然說是去當(dāng)誘餌的,但是也得找個心理寄托吧! 紀(jì)深:“……” 那天他們一起進(jìn)廟的時候,都是紀(jì)深把木雕神像拿在手里了,那小神像才流露出痛苦表情,在那之前都沒有任何不對。說明應(yīng)該是那桃木劍太小了,要近距離接觸了才能起作用,他們當(dāng)誘餌的目的是吸引那東西出來,那帶紀(jì)深回去也不會擾亂什么。 紀(jì)深是本地人,原本是回家住的,先前租房子的時候就是其余五人一起租,那五人實在太過害怕,紀(jì)深也就同意了。雖然他也有點害怕,但許同學(xué)和夏道長不是說了,他的小桃木劍可以護(hù)身。 他們談完的時候差不多下午四點,正好可以從靈寶觀出發(fā)去出租屋了,中途幾人還買了晚飯回去。絕味鴨脖、無骨雞爪、烤魚、烤串兒……許白微和夏靈寶準(zhǔn)備付錢的時候,幾人趕緊攔住,“別別別!今兒我們包吃包住!” 現(xiàn)在這兩個可是他們的救命稻草!如果說下午來靈寶觀的時候還是破罐子破摔,那現(xiàn)在經(jīng)過那兩個小時的暢談,他們心里就差把許大師和夏道長供起來! 尤其是那個許大師……雖然看起來就是個跟他們年紀(jì)一樣大的女生,但俗話說真人不露相啊,他們說的那些陰廟什么的,驗證不了真假,但是單憑她開口就知道他們里有人穿走了廟里供臺上的鞋就可以知道她絕對有些本事。 于是乎,幾人盡心盡力,可不能把人給苛待了! 那幾個大學(xué)生家境都不錯,一起租的房子還在市區(qū)一個不錯的小區(qū)里,一行人到的時候,剛一打開門,夏靈寶就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之后,甕聲甕氣地說:“你們這房子里多久沒通風(fēng)了?聞著氣味有點怪啊?!?/br> “?。坎粫。衣勚鴽]味兒啊?!庇腥寺犚娝@么說,也探著鼻子仔細(xì)嗅了嗅,“真的沒味兒,夏道長,你是不是覺得有腥味兒?我們之前把生豬拖回來供奉之后是有味道,但后面我們都好好打掃了好機(jī)會,之后兩三天也一直保持著開窗通風(fēng)的?!?/br> 提到這個他們就心累,不止是這種小區(qū)里,要帶回來一整頭豬不容易,供奉完之后打掃也很麻煩。 夏靈寶:“我也說不上來是什么味兒,就是感覺跟外面不太一樣,不新鮮,進(jìn)來頭腦有點悶?!?/br> 許白微牽著殷睿,沒說話,她也聞到了,修行之人越有靈性的,就越是敏感,對一些不尋常的東西感知度更強(qiáng),所以夏靈寶進(jìn)來就覺得不舒服。 她彎腰湊到殷睿耳邊,小聲問:“小睿聞到了嗎?” 殷睿乖巧地點了點頭,說:“好臭。” “臭?”幾人里有人也聽見了殷睿的話,一頭霧水地又深吸了兩口氣,但還是啥也沒聞到。 那幾人都有點尷尬了,心想他們住在這里,可別是習(xí)慣了就聞不出來了,但是給人邋遢不講衛(wèi)生的印象多不好。 許白微:“進(jìn)去吧?!?/br> “呃,好、好吧……”有人應(yīng)和,到底臭不臭這個事就敷衍過去了,要是能聞到也就馬上去打掃了,問題是他們真的什么也沒聞到啊。 這房子里的確是有血氣,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血腥味兒了,而是偏腥臭的味道,讓人有點反胃、作嘔。這是許白微聞到的,殷睿直說好臭,她也是有點驚訝的,要么是小孩子本身就更為敏感,要么,是他確實于此道上甚至比她靈性更高。 那幾個大學(xué)生聞不到,是因為這的確不是生豬帶來的實質(zhì)性氣味,而是那東西在這屋子里待了一個月的時間,且在這里面吃了供奉的原因。氣味兒能這么濃烈,表明那東西已經(jīng)見過血了,不是什么可以感化的善茬。 民間俗語說的“請神容易送神難”,至少也說明雖然難但的確是可以送的,有些人家也在類似事件中請了邪神回家,時候發(fā)覺家宅不安寧,找懂行的送走就行了。但這種見了血的東西,卻要打殺了它,否則還會有下一個受害者。 進(jìn)屋關(guān)上門之后,雖然許白微、夏靈寶沒再計較臭不臭,但有人偷偷拉了紀(jì)深,到一邊小聲問:“深哥,你聞到臭味了嗎?” 紀(jì)深也仔細(xì)聞了聞,還是搖頭:“沒聞到?!?/br> 那人長舒了口氣,還以為真是他們自己臭久了才聞不到了,紀(jì)深沒來過兩次,他也聞不到那就證明問題不大。 他們把路上買來的晚飯都擺在桌上,喊趕緊吃,晚點才有功夫?qū)Ω赌悄窃撍赖臒o賴邪神。 他們聞不到便無知覺,但許白微他們在這腥臭的穢氛中,想來來吃不下。她低聲念了遍破穢咒,伴隨著手上憑空畫了個符文,這房中以她為中心,倏地蕩開一陣清氣,方才那腥臭之氣轉(zhuǎn)瞬就消散了。 她這邊沒什么動靜,幾個忙活著吃飯的大學(xué)生沒注意到她做了什么,只覺得突然之間整個人都輕松了,他們雖然聞不到那腥臭,但此前被折騰了足足一個月,精氣神都萎靡了,此時卻覺得精神忽然振奮了些許。 夏靈寶卻是看見了她方才動作的,也敏銳感知到了這一瞬間的變化,進(jìn)門之后讓他直覺悶的感覺消失了,仿佛空氣都被凈化過了一般。 這下他看向許白微的眼神就不一樣了,有些驚呆了,就憑她能夠憑空在心中存想畫符,且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符箓?cè)?、符箓?cè)冢嫹撬麄兊目醇冶绢I(lǐng),卻極少有人能做到許白微這個程度。符是修行者溝通天地鬼神的內(nèi)容,是需要載體的,一般的同行,不說每次畫符都要沐浴焚香吧,也要老老實實地使用朱砂黃表紙啊。 當(dāng)然,包括夏靈寶自己,也同樣屬于這個“一般”的范圍。 起先他知道許白微也懂行,他那叫個高興,是把她當(dāng)做和自己水平差不多的道友,可現(xiàn)在……人家可太懂行了!至少不是他的水平能趕得上的啊嗚嗚嗚,此刻夏靈寶真的欲哭無淚,這就叫人比人氣死人!明明師父都夸他天賦尚佳了…… 他上一個見過能夠做到許白微這個水平的人,還是他師父的師父呢! “誒,你們快來吃呀!”一個男生朝他倆招手,他們都有點緊張,想要早早吃完好做準(zhǔn)備。 許白微帶著殷睿向擺著一大堆吃食的桌子走過去,夏靈寶看著她那么輕松的樣子,眼神哀怨,瞧著還有些可憐。 前后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但他已經(jīng)窺見了人家的真實水平,到了這會兒他自然不會再覺得許白微會吹牛,因為人家真的有那個能力。 正因為如此,夏靈寶心里更難接受了,他目光飄忽,沒忍住落到了殷睿那小弟弟身上。 許白微說的該不會也是真的吧。 老天,我再也不會叫你爺了,因為你根本沒把我當(dāng)孫子。 夏靈寶在心里哭了一陣,連連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站起身來朝飯桌上走,一邊走一邊神神叨叨:“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許白微奇怪地看他,“你怎么了?” 夏靈寶:“……沒事。” 可不能讓老天聽見他心里的渾話,要是下次畫符不靈了就完蛋了! 第18章 除邪 這一頓飯吃得很香, 尤其是那幾個倒霉蛋,擔(dān)驚受怕了一個月,這頓恐怕是他們吃得最安心的一頓飯, 一個個吃得肚兒圓滾, 攤在沙發(fā)上滿足地喟嘆。 不過這松閑的狀態(tài)沒保持太久,天色漸漸暗下來,屋內(nèi)眾人的神經(jīng)伴隨著漸漸緊繃。 “你說, 該怎么做?”許白微對夏靈寶說。 她沒忘記今天只是跟著夏靈寶一起來的, 他雖然說想看她怎么處理,但自己也不好太過喧賓奪主, 畢竟那幾個倒霉蛋是靈寶觀的客戶。 倒霉蛋們在沙發(fā)上擠在一起, 讓紀(jì)深坐最中間, 然后一個一個緊挨著排排坐。 紀(jì)深:“……” 他們?nèi)康淖⒁饬Χ挤旁谠S白微和夏靈寶身上,先看著許白微, 這下夏靈寶要說話了,就又看向夏靈寶,活像一排癡呆大鳥。 夏靈寶:“有香和紙錢嗎?”他面向那幾人問。 他們點頭:“有,還有很多。”前面那段時間他們不敢輕易出門, 但為了供奉那東西, 香火每日不能斷,就一次性買了很多回來。 不知道夏靈寶要用多少,干脆將所有剩下的香蠟紙燭都提了出來,一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 還剩下大半袋子。 夏靈寶如常地把香蠟點燃,插到他們往日供奉那東西的位置, 然后把剩下所有的紙錢都撕開,在蠟燭橙紅的火焰上一燎, 火舌立馬卷起來,夏靈寶將燃起來的紙錢往地上一扔,待火燒得大了,又把剩下的香都做一把扔了進(jìn)去,然后就在火堆旁靜靜地等著它燒透、熄滅。 屋子里很快彌漫起香蠟紙燭的氣味,因為一次性燒了太多,還有點隱隱的嗆人,都是香火的味道。 “這是做什么?”有人問。 等火光熄滅,夏靈寶又等了一會兒,香灰的溫度冷卻之后,他將所有的紙錢灰和香灰都混合到一起,用口袋裝起來,一點一點均勻地撒在客廳地面上,“紙錢香灰能印出鬼魅的行跡,只要它回來,進(jìn)了這間客廳,地上就會顯出痕跡?;钊藃ou眼看不見它,只有借助這種現(xiàn)行的方法,待會兒才好找到方位去對付?!?/br> 夏靈寶跟著他師父丁觀主也見過不少情形,經(jīng)驗還是有一些的。 倒霉蛋們里面有人看著這地上的灰,有點懷疑說:“這么明顯,那東西看見了不就知道有詐?那它還會進(jìn)來?” 高人一般都有些怪脾氣,要是換個稍有名氣的道長來,被這么質(zhì)疑少不得心生不滿,更有甚者直接冷哼一聲,甩袖離去道你另請高明也是有可能的。 可誰叫夏靈寶自己就還是個學(xué)徒呢,被人質(zhì)疑了,也不過就是拉著臉叨叨兩句。 他說:“不然你以為我點香蠟供奉是干什么的?我是吃飽了撐的去敬一個野神。那玩意兒天性貪婪,就是吸引它的,就算看到地上的灰也會忍不住,理智這玩意兒可不是每只鬼魅都有的。就像罪犯,你跟他說犯罪會被抓、要木倉斃,他就能老老實實當(dāng)良民了?” “……”方才發(fā)出疑問的人縮了縮脖子。講道理,他真就是好奇,這夏道長怎么跟個逼逼機(jī)似的。 “有紙嗎?不是紙錢,要白紙,和那種輕薄的臨摹紙張?!痹S白微突然開口。 那個女生伸了伸手,怯怯地答:“我有?!彼举I來練字的。 許白微朝她點了點頭,女生就去拿了來,許白微撕了一頁下來,就開始做紙活兒,她雙手靈巧,很快一個動物就在她手中成形。 夏靈寶一邊撒灰,一邊探頭過來,看見她手里的動作,“你還會紙扎啊,還挺多才多藝的,不過你這會兒做這個干什么?” 紙扎是一門手藝,但也不是什么太了不得的東西,現(xiàn)在哪家死了人做白事,那種承包喪事一條龍的紙火鋪老板多半都是衣匠,能帶著做紙扎童男童女、牛馬之類的物件兒。 “保險起見,”許白微平靜道,“畢竟罪犯可能為了豪車別墅鋌而走險,卻沒必要為了一頓飽飯冒木倉斃的風(fēng)險,你說對吧?” “………………” 有人立馬捂住了嘴,但沒捂嚴(yán)實,笑出了聲兒。 “……”夏靈寶面色幽幽,“你不擠兌我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