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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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大門外面?zhèn)鱽硪魂嚿燥@雜亂的說話聲,接著進來一批人,三五成群,攏共十來個,都是年紀(jì)稍大的大爺大媽,看起來就是周圍的居民。 “哎呀,外頭突然就變好看了,今天進來一瞧,里面也不錯,采光好,到處都亮亮堂堂的,讓人感覺進來渾身都暖融融的?!?/br> “誒我也這么覺得!你看這兒還有竹子,這個角落的水缸里還有蓮花,環(huán)境還搞得不錯?!?/br> “你一說我是覺得這里面空氣很新鮮,就跟大早上呼吸的空氣似的,外邊兒還臨街,有車來車去的尾氣,我家陽臺上也種了花花草草的,怎么家里空氣還沒這道觀里好???” 聽著居民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許白微心緒漸漸平復(fù)下來,臉上泛起輕松的笑意。觀里都是她用心照料的,現(xiàn)在被夸了心情自然是好。 她并沒上前去,任進來參觀的人自己走走,順其自然就好,就跟人進超市買東西一樣,用力過猛招攬反倒不好。 她只稍稍關(guān)注了下進來的人做了些什么,大部分只是在參觀建筑,看一看四處的陳設(shè),也有少部分的那么兩三個,估計是想著來都來了,就進殿里想上炷香。 各殿中都備好了香燭,來的人免費取香就可以,這時候一個戴著帽子的大爺站在神前,手中取了香,卻有點茫然。 許白微適時地走過去,笑道:“大爺,您如果想上香的話,需要摘掉帽子喲,不佩戴帽子,是對神靈表示的誠意與敬意。” 她嗓音悅耳,語氣也十分有親和力,大爺回頭看見個長得標(biāo)致的閨女,立馬就樂呵地摘了帽子,“行,你這娃娃懂得倒是多?!?/br> 許白微取了三支香,給大爺打樣。 “上香前如果手上有臟東西,需要洗手,以示心靈清潔,外邊院子里的水缸,就是以備洗手的,里面的水每天都換,很干凈。 “上香的時候,不能說話、嬉戲、吵鬧,保持專注恭敬,不能用右手捻香,需得左手持香,右手護香,點燃之后如果有明火,也別用嘴巴去吹,用右手對著明火輕輕煽動到熄滅就可以。 “現(xiàn)在觀里是還沒什么人,如果人多的情況,插香到香爐里時,還要注意不要跟別人的香挨得太近,不然容易讓香腳互相引燃。” 她語速舒緩地說完上香過程中的講究與禁忌,手頭也已經(jīng)完整上了一炷香,回身對人說:“大爺,您請?!?/br> 大爺:“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心浮氣躁的,少見你這樣心平氣和懂這么多講究的?!?/br> 許白微輕輕笑了笑,沒多說。 她剛剛說的那些規(guī)矩和禁忌,這不能那不能的,現(xiàn)在很多人聽著都會覺得繁瑣,但她那平緩從容的動作和不疾不徐的語調(diào),感染著人在無形中安寧下來。 周圍除了那大爺,還有另外兩三位后面跟著進來要上香的人,也旁觀聽見了許白微剛剛說的。 “我從前也去別的道觀上過香,都沒人這么細(xì)說這些流程講究,聽著還挺有意思?!庇腥苏f。 點燃的香插進香爐里,淡淡的香味逸散開來,幾人嗅了嗅,“這香的味道還挺好聞的……是什么特殊的品種嗎,倒跟我之前有次去靈寶觀聞到的不一樣,唔……聞著很舒服?!?/br> 說話的人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種好聞,就是覺得原本已經(jīng)比較怡然的心境,聞到那香之后變得更加寧靜了。 許白微:“是太乙香,的確跟靈寶觀的不一樣。” 靈寶觀的是降真香,也就是初次見面時她從夏靈寶身上聞到的氣味。 上次從外面買回來的香用完之后,就都是許白微自己做的了,太乙香的煉香講究,原料配方與四氣五行結(jié)合,焚燒后產(chǎn)生的氣味可助清氣益神明,萬善攸歸,百邪遠(yuǎn)遁。 許白微雖然沒明說,但她剛才那上香時嫻熟的動作,和她了解得頭頭是道的,有人猜出她是這道觀里的。 “誒小姑娘,你是這道觀里的不哇?我看你眼生,不像我們周圍的,這道觀我知道,前陣子都還關(guān)門閉戶的,你要是來上香的估計也會直接去新城那邊的靈寶觀。” 許白微笑著點頭:“對,我是觀里的?!?/br> “我就說嘛,一猜一個準(zhǔn)兒?!眲偛艈栐挼娜瞬聦α耍冻鰩追值靡獾谋砬?。 又有人問:“你是道觀里的,那你是女道士?” 許白微搖頭:“我不是道士,不過我是三元觀的所有人?!?/br> 那人做恍然狀:“嗷,小老板啊,懂了?!?/br> 許白微笑:“叫我小許就好,以后三元觀會常開著,歡迎來上香,免費的,一直都是。” 最后這句她故意強調(diào),現(xiàn)在有的道觀寺廟成為開發(fā)項目,上香還得花錢,為了避免誤會,她就多說了一句。 上完香,許白微遞給他們每人一張畫好之后疊起的三角符,開玩笑般道:“送你們的紀(jì)念品,靈也不要錢喲。” 進來參觀能愿意順道上香的人,多半都是接受度很好的群體,現(xiàn)場氛圍其樂融融的,幾人都收下了。就算有人上香只是接受道教行香文化,對符咒并不相信的,也不會這個時候犯軸抬杠。 有人拿著疊成三角的符紙,好奇問:“這是什么符???” 許白微:“還沒有個正式名字,就是戴在身上強身健體的,作用比較雜,因人而異,佩戴符的人若是夜里不安多夢,那就可以幫助安眠,如果是疲勞易乏,那就可以提升精氣神?!?/br> 之所以沒有名字,是因為是她自己改的,將幾種符的作用融合在了一起。在符咒發(fā)展歷程當(dāng)中,早就有人不斷地改動創(chuàng)造,產(chǎn)生了一些雜符,本也就不是每一種符都能叫出名字。 只是將符改動之后還能保證發(fā)揮效用,就需要一定的悟性,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許白微遞給幾人的符雖然沒有什么稀奇的,但能精準(zhǔn)地將自己想要的效用融合起來,已經(jīng)是非得天獨厚的天賦不可為的了。 第34章 攝心蠱 海城大學(xué)校門口 一對中年夫妻守在門口, 蹲在幾米外的一棵大樹下,不時探頭朝校門里望去。 以前海大是對社會人士開放的,但后來出了點事惹出了亂子, 后來就加嚴(yán)了出入管理, 謝絕社會人士隨意進入。 “你這婆娘到底看見了沒?這個時間應(yīng)該是下課的時候吧,蹲了這么久,可別給看漏了!” “我這不盯著嗎?那么多人烏泱泱的, 你以為找個人好找?。 ?/br> 竟是許生友那兩口子, 上次在許家要錢沒要到,不歡而散之后消停了幾天, 這會兒又不知道到海大來是干什么的。 這兩人在校門口已經(jīng)守了很久了, 要不是兩人都穿得光鮮亮麗, 并不像什么社會不良人士,學(xué)校警衛(wèi)恐怕都要重點關(guān)注了。 “哎哎哎!快看, 那個是不是許生榮才找回來的閨女?”許生友突然拍打他旁邊的女人。 人影晃動中看不太清,不過女人多看了兩眼就認(rèn)出來了,“就是她!” 那天在許家見過一次,還因為她讓自己吐出去一塊rou, 可不給她rou痛死了! 許白微是一個人出來的, 沒有同伴一起,兩人立即就圍了上去,“微微,還認(rèn)得堂叔堂嬸吧?那天我們在家里見過一次?!眱扇四樕下冻鲇H切的笑容, 好像忘掉了那天在許家客廳里是怎么不歡而散的。 許白微見到這兩人,也不怎么意外, 淺笑著點頭:“記得?!?/br> 這兩人眉眼逼仄,太陽xue下陷, 是心胸狹隘的面相,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許生友兩口子對視一眼,看這小妮子的態(tài)度,似乎對他們的印象沒有因為那天的談話而變壞。女人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嘴,心說她可送出去條鴿血紅項鏈呢,這種鄉(xiāng)下找回來的女娃該對她親親熱熱才對。 女人表里不一,面上擺出一副為難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微微啊,今天堂叔堂嬸來找你呢,也不是為了別的事,那天談話的時候你也聽見了,你爸爸他可能對我們有些誤會,暫時不愿意幫我們,但是堂叔堂嬸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急需用錢,不然幾十年的心血都白費了啊……” 許白微不由有點忍俊不禁,這對夫妻還真看不上她,興許是覺得鄉(xiāng)下孩子好糊弄吧,連說辭都懶得改一改,仍然就是之前那一套。 許白微:“抱歉啊,堂叔堂嬸,家里的事我做不了主,畢竟你們也知道,我剛回家不久,你們還是直接找爸媽比較好,等誤會解除了,他們肯定會愿意幫你們的,畢竟都是一家人,前面都幫你們收拾了好幾回爛攤子了,也不差這一次?!?/br> 她擺出單純天真的樣子,盡說扎心的話。 許生友夫婦:“…………”這倒霉妮子到底會不會說話? 許生友訕訕一笑,“不是,我們當(dāng)然知道……” 哪來的誤會?就是沒有誤會,上次在許家才會灰溜溜地走了。 “……我們是想說,那條鴿血紅項鏈……微微你看,堂叔堂嬸也不是舍不得個見面禮,送出去了還要回來,就是你爸爸暫時不幫我們,堂叔手頭需要點錢,實在是沒辦法了。” 許生友神色哀戚,一邊說一邊觀察許白微的表情,見她流露出一絲動容,似乎是心軟了,不由得心中一喜。 二手珠寶,就算轉(zhuǎn)手一賣也不太能保值,當(dāng)然是填不了他公司的窟窿。 許生榮那老東西既然不念舊情,不肯幫他,那有人愿意幫!都已經(jīng)談崩了,幾百萬送許家都嫌虧! 許白微面上流露出同情,但也就一會兒就收了憐憫,無可奈何說:“抱歉,堂叔堂嬸,這我?guī)筒涣四銈儯琼楁溤趍ama手里。” 女人瞬間急了:“姜婉容不是說你喜歡嗎?” 許白微無辜道:“當(dāng)時挺喜歡的,后面就不喜歡了,畢竟我還年輕,帶著感覺老氣?!?/br> 女人咬牙切齒:“……” 許白微:“要是沒事的話,堂叔堂嬸我就先走了?” 女人臉色不太好,沒說話,許生友朝她不耐煩地擺擺手,讓她快走。真是白費口舌,總不能真去找姜婉容吧?別說還沒正式撕破臉,就算是他也拉不下那個臉。 許白微離開之后,許生友夫妻卻沒離開——他們今天到海大門口來蹲守的,其實不是許白微,只是碰巧看到了,想著能撈就撈一點回來。 兩人又張望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來了!” 許亦宛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身邊還跟著她的朋友,有男有女,都年輕靚麗。 許生友兩口子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剛才又跟許白微繞了一道,耐心告罄,顯得有些急不可耐地上前去。 這回校門口的警衛(wèi)趕緊走過來,穿著制服的警衛(wèi)對許生友攔了攔,開口說:“什么人?我看你很久了,怎么回事啊在門口專門挑好看女孩兒搭訕?” 沒想到會被誤會,許生友臉上一時有點窘迫難堪,趕緊解釋:“誤會、誤會!我是她堂叔,剛剛那個女孩兒我也是她堂叔!” 警衛(wèi)一臉狐疑地盯著他,不大相信的樣子,然后看向許亦宛,“同學(xué),他是你堂叔嗎?” 許亦宛看向許生友,表情冷淡,沒什么好臉色,但還是跟警衛(wèi)點了點頭,“他是?!?/br> 得到肯定回答,警衛(wèi)收回攔著許生友的手,轉(zhuǎn)身走開了,嘴里嘀咕說:“還真是,表現(xiàn)得大方得體點不行,非這么猥猥瑣瑣的……” “堂叔,你有什么事?” 許亦宛跟朋友道了別讓他們先走,才轉(zhuǎn)過來對許生友不咸不淡地開口。 那天許生友夫婦來許家的時候,許亦宛不在家,許父沒有刻意將這些事告訴下面的孩子,但從許母口中也聽說了,加上這家人從前一有麻煩就找上門,許家一家對他們都沒什么好印象。 許亦宛以為這是爸那里走不通,又到她這里來游說,只要他開口,她敷衍過去就是,卻沒料到許生友壓根沒提那事。 “宛宛啊,堂叔公司就要破產(chǎn)了,我跟你堂嬸呢,回去想了想,這事兒確實是堂叔不聽勸出的岔子,怨不了別人,以前呢,你爸爸已經(jīng)幫過我們家不少了。” 女人也幫腔說:“對、對,那天跟生榮哥雖然談得不是很愉快,但我們回去也反思了,你爸爸對我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br> 許亦宛這才抬眸正眼看了他們一眼,目光里是顯而易見的驚訝。 以這對夫妻的尿性,什么‘都是一家人’,‘我是你弟弟啊’,‘不能不管我們’的吸血鬼發(fā)言才像是他們會說出來的話。 許亦宛算是太了解這家人了,很不巧,每一句都是他們那天在許家說過的。 許亦宛:“那你們來找我做什么?” “我和你堂嬸呢,清算了下家產(chǎn),還發(fā)現(xiàn)了些她以前買的東西,里面有顆百萬級的皇家無燒藍(lán),我們現(xiàn)在留著也沒什么用,我想著你就是學(xué)珠寶設(shè)計的,可能會喜歡。上次去許家的時候,你堂嬸給你jiejie送了條項鏈,你們姐妹,不該區(qū)別對待才好?!?/br> 許生友一番話說得十分地誠懇,一邊說,一邊讓女人拿出來一個不到巴掌大的小禮盒。 “……” 許亦宛這下更驚訝了,這家人向來活得跟貔貅似的,只有進沒有出,什么時候還能從他們手上拿到好處了?而且還是他們主動的? 許亦宛:“你們家的情況都這么困難了,不該拿去賣了填窟窿?你給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