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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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訝然,許白微問:“你這一骨碌什么都說了, 就不怕我們還是不放過你?” 女鬼在地上跪坐著,直起上身挪啊挪, 蹭到許白微邊上來跟她貼貼,還趁機拋了個媚眼兒。 “反正我已經(jīng)在你們手里了, 要么是直接死,要么是死活二選一,我總不會虧的~而且大伙瞧著就是大好人,肯定會給我這種誤入歧途的可憐鬼一個機會的~” 眾人:“…………” 女鬼說她是被五通強娶來的,倒有那么一些可信度,都做鬼了,相貌還是好的,剛才她那么做作的表情,也還能看。 夏靈寶想到他們上山時在陰路上碰見的五通迎親隊伍,不由得一陣惡寒,真不愧是yin神,虧得鬼怪界沒有重婚罪。 他腦回路清奇,問女鬼:“太姆祠里那太姆繪像上除了你之外,還有個拿拂塵的,不會也是被那東西‘娶’來的吧?” 提起繪像上另外一個,女鬼瞧著不太高興了,但還是老實交代:“是啊,但是我來得比她早的,她最多只能算個二房!” 女鬼這語氣,聽得眾人一陣沉默,怎么突然就有點看不懂了呢?你說自己是被強迫娶來的,又賣五通賣得那么干脆,還以為你是不愿意的,但這話聽著好像你還挺愿意的? 眾人審視的目光分外明顯,女鬼也曉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點奇怪,便又做作地撩了下頭發(fā),爭辯說:“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那家伙雖然又丑又無恥,但是它也有個優(yōu)點,知道自己長得丑,拉著我亂搞的時候會變成我喜歡的男人樣子,我的紙片人老公變成現(xiàn)實,這就不那么難以接受了,可那老二來了之后,竟然跟我喜歡一個紙片人老公!那讓人怎么忍受?。?!” 女鬼表情惋惜,嘆了口氣,“自從看見過那狗東西用我紙片人老公的樣子,跟老二在太姆祠里亂搞,我就心碎了,我紙片人老公在我心里已經(jīng)臟了,現(xiàn)在把它賣了保住我的小命,就當玩兒膩之后發(fā)揮一點余熱吧?!?/br> 女鬼語出驚人死不休,在場聽她這番發(fā)言的人里,除了幾個小輩,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道長,認知受限,一張張老臉變成了番茄色。 夏靈寶憋笑憋得肩膀直發(fā)抖,誰能想到,這一場簡單的反水當中,竟然隱藏著這樣的愛恨情仇。 女鬼還在感慨:“我呢,要求也不多,希望你們能幫我離開上方山,我的髑髏被放在上風塔頂層跟那家伙的本體在一起,我進不去,也離不開上風山,你們收拾完那家伙離開上風山的時候,帶上我的髑髏,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就可以?!?/br> 髑髏,也就是人的頭蓋骨,是人體尸骸中最有靈性的一塊,有野狐拜月修煉的傳說,狐貍就會在拜月時頭頂一塊人的髑髏。 女鬼:“到時候我自由了,要什么花美男沒有,看上哪個晚上就去做他陰桃花……” 許白微冷笑一聲,“你想得美。” 女鬼看了許白微一瞬,自覺猜到了她為何心中不滿,馬上指著殷符言發(fā)誓,“你放心,我絕不會來找他的,我不是恩將仇報的鬼,沒有跟人搶男人的習慣!” 在場眾人倏地瞪大了眼,視線離開女鬼,在許白微和殷符言之間瞄來瞄去,老老少少,每個人臉上都是大寫的“瓜”! 許白微大怒:“你胡亂攀扯什么?” 女鬼瑟縮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說得不對把人惹惱了,閉嘴不說話了。昨晚上許白微抓住她時,并沒表現(xiàn)出太大的本事,女鬼只以為那時無論如何都出不去房間是殷符言的原因,當時踹她那一腳當真兇殘??! 但他們都是一伙的,要是惹毛了其中一個,都沒有好果子吃。 夏靈寶還陷在震驚中,一副目瞪狗呆的樣子,說:“所以你們昨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啊?連這女鬼都知道得這么清楚了……” 許白微:“……什么事都沒有?!?/br> 夏靈寶:“哦,你說我就相信。” 賴會長、梅師傅他們不清楚兩人的關系,只知道殷符言是所謂的“優(yōu)秀道法傳承者”,眼下看見這樁被他們不小心聽到的八卦,都笑瞇瞇的。 嗯,這有什么,年輕男女嘛~ 知道得更詳細的丁道長摸著胡子端詳了會兒,也點頭:“挺好的,就是三元觀的輩分有點亂啊?!?/br> 許白微:………… 扭頭朝殷符言看去,他看起來挺忙的,已經(jīng)拿青囊把女鬼重新裝進去了,他什么都沒說,許白微現(xiàn)在有點琢磨不準,他把女鬼裝回去的動作是不是就在委婉地澄清。 那就不用她說什么了吧? * 入夜 幾人坐在外面的山坡上,確認太姆祠周圍已經(jīng)沒有游客,就準備動手了。至于這個點要待在山坡上,其實也不是什么策略,單純就是不想再多掏一晚上的住宿費再敲一次竹杠而已。 下午之后,有一部分游客借債是能借成了,但正殿里太姆繪像上的撐傘使女還是保持著消失的樣子。許白微瞧見幾個五神教教眾聚在一起焦頭爛額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聽見他們說話,似乎讓某個“師兄”,跟太姆感應一下,那個“師兄”大概就是比較早的五神教教眾。 可惜五通現(xiàn)在忙得很。 今晚是個動手的好時機,五通滿足信眾的愿望,是需要出力的,自然也會削減自身。往常都是靠著冥府那邊坐享其成,現(xiàn)在乍要親自上陣,恐怕累得夠嗆。 差不多十點左右,一行人分頭行動,梅師傅和賴會長、刁有才去太姆祠正殿,剩下許白微他們四個悄悄進上風塔去。 正殿那邊,只是一個分|身,梅師傅和賴會長都是老手,不用太掛心。 許白微幾個到了上方塔外面,許白微照常的,趕時間,進去之前先在塔身外面布了封山咒。 夏靈寶低聲問:“我怎么感覺過于順利了?” 說完,又搖搖頭,其實也沒那么順利,到目前為止,都需要好幾個先決條件,要能順利上上風山、要斬斷上風山和冥府的聯(lián)系、要逮住那女鬼知道五通的準確藏身之處。 上風塔不開放,大門建筑是老式木門,外面沒有鎖,但夜里從里面上了門栓,估計是有人在一樓守著。晚上十點,不算早也不算晚,也不知道值班的人睡了沒。 四個人蹲在門前,許白微疊了個小紙人,從門縫里放進去,小紙人扭動了下身子就扒著門縫鉆進去了,幾秒過后,門背后門栓被抬起,門開了。 小心翼翼地推開一點點,從縫隙里看見門里面果然有個值班的教眾,躺在椅子上打哈欠,但卻還沒睡,舉著手機在打游戲。 四人等了片刻,等小紙人落地,從陰影里繞到教眾身后,再爬上去貼在他身后,薄薄的紙片上閃過一道符文,教眾又打了個哈欠,歪頭就睡過去了。手機脫手落地的時候砸出一聲響,都沒把人驚醒,顯然“睡”得不是一般的沉。 夏靈寶呼出一口氣,這才大膽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咱們這一行,要是沒點道德,來錢的確容易?!?/br> 進去之后四人直奔頂層,塔身建筑有九層,又沒有電梯,得一步一步爬上去,樓梯是木制梯板,一塊一塊疊在一起構(gòu)成一個螺旋向上的樓梯。大概上風塔修建來就是為了作為五通的供塔,不對外開放,所以這樓梯的質(zhì)量不那么好,人踩上去都吱嘎作響。 聽說這太姆祠已經(jīng)修建有幾十年了,那這座上風塔估計也日子不短了,可能還有年久失修的緣故。 夏靈寶聽見腳底下那聲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這別是危樓吧,生怕一個不小心——” 話沒說完,跟烏鴉嘴發(fā)作似的,幾人差不多爬到四樓了,夏靈寶腳下突然“咔擦”一聲,梯板斷裂空出一個大洞,夏靈寶隨即就掉了下去,摔在下面的樓梯上。 大約有兩米的高度差,他背部著地,嘭的一聲。 他們進入上風塔后,就十分容易驚動五通,況且正殿那邊賴會長他們?nèi)绻呀?jīng)動手,本體感應到分|身,自然會有所驚覺。 許白微回頭望著下面急促說了句:“我們先上去,要是摔到了你就先留下,等我們好了回來!” “行——”夏靈寶摔得一時沒站起來,吃痛罵了一聲,“艸,什么破塔,早不爛晚不爛,偏偏這個時候爛!” 許白微三人上到頂層之后,果然看見閣樓正中擺著一張巨大的供桌,供桌前的香爐里還供著香,供品全是生腥的血rou,導致這一層閣樓里氣味十分難聞。 供桌桌面上落了灰,然而卻有一塊干干凈凈,像是原本放了一尊座像,但現(xiàn)在那里放著的東西消失了。 丁道長臉色不太好,“這是來遲了?” 那東西跑了。 “還是說那女鬼沒說實話?” 許白微瞄了一眼供臺上,那塊干凈的空地旁邊,確實放著兩塊髑髏,她道:“應該沒說謊,但來沒來遲不好說,這里供的血rou都是新鮮的,還流著血水,估計是天黑之前才送上來的,應該是下午五通親自應了信眾的愿,又貪心發(fā)作了。” 可能是被他們剛才在下面發(fā)出的聲響驚動,在塔內(nèi)換了位置藏匿,也有可能。 這時夏靈寶扶著腰,艱難地踏上頂層,急道:“是不是跑了?我剛才看到外面有個狒狒樣子的東西竄過去,搞不好是在我們進來之前那東西就已經(jīng)跑了!我們快去追吧!” 據(jù)說五通長得就像猴屬動物,所以像狒狒,的確有可能是。 夏靈寶表現(xiàn)得非常著急,好像非??隙ㄋ麆偛趴吹降木褪俏逋ǎ轮鸵S白微跟著出去追。 “你上樓來用了多久?”許白微問。 夏靈寶一愣,然后說:“沒多久啊,很快?!?/br> 的確很快,他們前后上來不超過一分鐘,也就是夏靈寶在下面看到狒狒的時候,他們可能還沒登頂,那么為什么要追上來,他那么急,為什么不在下面直接喊? 因為提前一陣的時候,真的夏靈寶在下面。 他這么急地催著許白微出去追,是想跟在她后面,才能出得去布了封山咒的上風塔,但是要出去,現(xiàn)在夏靈寶肯定已經(jīng)不在下面了,他會追上來是想以夏靈寶的姿態(tài)出現(xiàn),更好地取信。 眼前的夏靈寶很好地表演出了“茫然”的無辜感,但沒逃過一道果斷的金光利箭透胸,生動的表情霎時定格,那一瞬間轉(zhuǎn)變成兇狠,長出尖牙長齒,下一刻,身軀倒下,在地上留下一只怪物尸體,體長三尺,頭大面長,的確像是狒狒。 死了。 殷符言出手太果斷,讓丁道長都有些驚愕,看見地上的怪物尸體后立時回過神來,撿起尸體后,幾人迅速下樓。 離開之前,許白微又倒回去,從供桌上拿了那兩塊髑髏,一起帶走了。 他們回到四樓,在角落里找到已經(jīng)昏過去的夏靈寶,許白微用了一道醒神符,把人弄醒,夏靈寶醒過來看到眼前的幾個人,以及他們手上拎著的怪物尸體,才意識到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他說剛才看見許白微又從樓梯上下來,走到他旁邊,還以為是過來扶他的,結(jié)果靠近就被她弄暈了,昏過去之前才意識到不對。 從上風塔出去之后,跟正殿那邊賴會長他們匯合,他們手上也攥著什么東西,只是一撮毛發(fā),本來正在纏斗,從太姆繪像上跳出來的怪物突然怪叫一聲,原地變成了一堆毛發(fā)炸開。 因為在塔里的本體已經(jīng)死了。 把怪物尸體丟進塔下面的香鼎里,就地焚燒,黑夜里只有香鼎里的火光晃動,在上風山為惡多年的禍根,就算是這樣摘除了。 許白微向賴會長他們問起現(xiàn)在還剩下的那些五神教教眾,他們說:“不用擔心,就是一些因為上風山五通信仰聚集起來的普通人,往后太姆祠廢了,信眾自然就不來了,這些人也留不久,掀不起什么風浪?!?/br> 一行人在香鼎面前等著五通尸體燒盡,夏靈寶剛才沒有親自經(jīng)歷,聽許白微他們說這怪物竟然變成他的樣子上去行騙,于是朝香鼎里吐了口口水。 真是可惡啊,騙了這個騙那個! 在正殿這邊的賴會長他們也感慨,真是不容易,眼下這次看似好像輕而易舉,都費太多兵戈,但其中細節(jié)和運氣,缺了一點都不行。 里面運氣的成分,說的就是那只女鬼,準確地報了五通本體的所在位置,又比如許白微進塔之前提前布封山咒,否則都不會這么輕易。跟這種狡猾的東西斗,還是需要費一點神。 到現(xiàn)在還有完全結(jié)束,許白微從身上摸出她從上方塔里帶出來的兩塊髑髏,感應到髑髏的氣息的時候,掛在她腰上的青囊開始晃動起來,是裝在里面的女鬼在躁動。 說起女鬼,還不止這一只,她朝正殿那邊走過去,殿中夜里也燃著燭火,那副太姆繪像上,現(xiàn)在太姆也消失了,只剩下那個原本拿拂塵的使女。 只不過現(xiàn)在拂塵嚇得掉在地上,女鬼二號在畫上嚇得瑟瑟發(fā)抖,望著進到殿中的一群人,神情驚恐,端莊也不端莊了。 許白微磨了磨手中的髑髏,說了聲:“出來吧?!?/br> 她也不多說,現(xiàn)在髑髏捏在她手里,不聽話有的是辦法折騰鬼。 女鬼二號哆哆嗦嗦地從畫中飄出來,淚眼汪汪的,夏靈寶跳出來,不懷好意地叫了聲:“師父?你不會雷法,我們里有人會啊,要不給你表演一個?” 知道殷符言昨晚遇上的是女鬼一號后,他就能肯定自己碰上的就是這個二號了,現(xiàn)在才來惡意恐嚇。 果然,女鬼二號聽見“雷法”兩個字,立即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哇哇哭,“我錯了!是我錯了!嗚嗚嗚饒了我吧!” 許白微從青囊里把女鬼一號放出來,把二鬼放在一起,跟她們說:“現(xiàn)在你們的髑髏在我手里,髑髏我會幫你們帶出上風山,但是我不會放你們走,兩個選擇,待會兒會有陰差來接你們下黃泉,要么,就地再死一次?!?/br> 不同的鬼有不同的處理方法,她們跟周旭不一樣,有過害人心思的,就算是未遂,也有可能會有二次三次,況且一號還說過看上誰就要去當誰陰桃花這樣色心大發(fā)的話。 兩女鬼并排在一起,本來聽說不會放她們離開,還心有不滿,尤其是一號,結(jié)果緊跟著一聽,立時點頭如搗蒜。 “嗯嗯嗯!下黃泉下黃泉!” 半炷香后,老九來把二鬼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