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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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抬頭一望,遠(yuǎn)處當(dāng)真有一輛公交開過來,只是路燈下公交的顏色顯得有點奇怪,泛著白,像是被冷白的路燈映照出來的,而且,現(xiàn)實是多少路公交的燈牌沒亮,距離有點遠(yuǎn)的時候,眾人看不清是到哪里的。 幾個人墊著腳去望,要是可以回學(xué)校的,就不用打車了。 然而,等公交到站,車門打開,一群學(xué)生沒一個敢動的。 公交大巴,車身上一般都寫著xx客運,而眼前的公交車車身上寫著:死了么客運。 近了,眾人才看清,這車身的確是泛著白,像紙糊的,大開的車門里,車內(nèi)司機(jī)臉色蒼白,笑容僵硬又顯得不懷好意。 “同學(xué),上車了,死了么客運,使命必達(dá),包您送到家。” “……不、不了……”回答的人嗓音顫得能飄上天,就差哭出來了。 這時,許白微抬手指尖凌空畫符,一道金光顯形,往前一推朝鬼司機(jī)逼去,鬼司機(jī)臉色一變,知道踢到硬茬了。 嘭一聲車門一關(guān),死了么客運像開火箭一樣躥了出去,幾秒就開沒了影兒。 身旁有同學(xué)的腿瞬間脫力,倒在地上,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跟剛才那鬼司機(jī)似的。 “臥槽,怎么回事啊……” 許白微道:“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剛才咱們說了那么多,估計是被聽見了唄?!?/br> 不一會兒,滴滴叫的車到了,但這會兒幾個都不敢上車了,還是許白微和夏靈寶笑著確定沒事,才上車結(jié)束了今天的聚會。 第101章 儺戲 送走同學(xué)之后, 許白微跟夏靈寶也各自打車回家。坐在出租上,許白微想著剛才那事,暗道真是巧得有點怪。 白天不說人, 晚上不說鬼, 是有這么個講究,但其實大多時候容易招惹上臟東西的,多是落單的, 或是體弱、陽氣衰微的人。方才他們一群七八個人, 里面大半都是陽氣旺盛的大小伙子,那鬼客車, 未免太猖狂了一些。 這樣的想法只出現(xiàn)了一會兒, 然后就甩開了, 孤魂野鬼的行徑,本來也沒什么章法可講, 萬一就是碰上了個刺頭鬼呢。 到家時,許家客廳還亮著燈,這是許家的習(xí)慣,只要家里有人還沒回來, 就會留著燈。許白微進(jìn)門, 卻看到客廳里還坐著一圈的人。 看見她回來,屋里的人立時有了反應(yīng),其中那個陌生顯得有些富態(tài)的男人看著許白微表情有點激動,顯然就是在等她的。 “嗯?有事嗎?” 許父開口, 跟許白微介紹說:“微微,這位是瑞華娛樂的陳總, 他家里出了點事,所以……想來找你?!?/br> 許父言簡意賅, 介紹的時候感覺渾身別扭,他實在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玄學(xué)業(yè)務(wù)的“介紹人”。 陳總年紀(jì)跟許父差不多,看見許白微,臉上掛著笑,伸手要與她握手,甚至背部稍稍前傾,恭敬的姿態(tài)是做足了,哪怕是面對的是個年紀(jì)還在上大學(xué)的學(xué)生,也沒流露出一絲輕視。 “許大師,幸會!” “陳總,幸會?!?/br> 許白微見到這陳總的態(tài)度,稍稍有點意外的,但也應(yīng)對自如,受寵若驚之類的情緒倒沒有,畢竟這種場面她從前也曾經(jīng)歷過不少。 這兩人非常商務(wù)的對話,叫許父多瞄了兩眼,然后揣著手悻悻地往沙發(fā)里靠了靠。多稀奇,閨女是個大人物,許父話事人當(dāng)慣了,還是頭回當(dāng)陪襯的綠葉。 許星河也在旁邊,沖著許白微小聲支了一句:“微微,這我老板?!?/br> 許白微點了點頭,心下了然,這陳總能找來,還是這樣的態(tài)度,估計來之前該查的該了解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至于沒有直接上三元觀去,大概也是因為許星河這層關(guān)系,知道這兩人是兄妹,那么難免會覺得直接上許家門,總比去三元觀做眾多香客之一更能受到重視。 許白微說:“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讓我早點回來的,就不用一直等著了?!?/br> 許父沉默了一下,說:“今天你們開學(xué),我不是想著你可能有點忙嘛。” 在外人面前,許父換了個說辭,實則是現(xiàn)在幾乎不隨便給她打電話,總擔(dān)心她在干什么危險的神秘活動。 許白微坐下來,也招呼陳總坐,對他說:“不好意思,等了很久吧?” 陳總:“沒事沒事,是我來得不是時候?!?/br> 許白微:“時間也晚了,說說你家發(fā)生了什么事?” 陳總重重嘆了口氣,眉頭皺成了川字,神情十分苦惱,“是我女兒的事情,她最近整個人都很奇怪,像變了個人似的,家里之前已經(jīng)給她安排好了結(jié)婚對象,去年都已經(jīng)訂婚了,但頭兩天被人家男方撞見她在停車場跟個男人鬼混,鬧得要取消婚約,場面難堪得很!但她以前分明是滿意家里安排的這個對象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胡來。” 說到這里,陳總一臉憤恨,顯然對這樣的境況十分惱怒。 這讓許白微有點難以發(fā)言,“……令愛的事情我不好評價,不過或許,這只是人的想法在變,只需要你們回去好好溝通一下的事?” 換言之,家庭矛盾自己回家去處理,不要什么事都找大師,讓她想起以前還碰到過富商的正房太太找上門問她什么符咒可以防老公包二奶。 屬實把她搞得手足無措。 “要是能溝通就好了!”陳總驟然抬聲,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不太禮貌,“不好意思大師,我有點情緒過激理解一下。主要是我事后去找她說,她直接不認(rèn)賬了,我剛開始還以為她是怕挨罵,結(jié)果多說了幾次發(fā)現(xiàn)她本人是真的不知道這回事一樣。 因為這個,我還擔(dān)心是生了什么病,有間歇性記憶缺失,帶去醫(yī)院檢查過后,有身體健康什么毛病都沒有?!?/br> “還有另一個奇怪的地方,在這事之前我連著兩天晚上起夜,路過她房門口的時候,都聽見她在里面小聲地唱著什么,年輕人喜歡熬夜我能理解,但是她沒有熬大夜的習(xí)慣,基本十二點之前就睡了,然而這兩次聽見她都是半夜唱歌。 她嗓音很細(xì),聲音也不大,隔著門板聽不真切,只聽清了一句什么‘姜女不到愿不了,姜女一到愿勾銷’,唱腔還很奇怪。我事后問過她,怎么半夜起來唱歌?調(diào)子還那么奇怪,結(jié)果她說不知道我說的什么東西?!?/br> 說完,陳總還學(xué)了一下那個腔調(diào)。 陳總一次性將他女兒身上奇怪的地方說完,表示來請許白微,就是想看看他女兒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說光只是前面陳總女兒那什么的行為,那還證明不了什么,說了后面這個,就顯得是不太正常了。 許白微聽了陳總剛才模仿的腔調(diào),覺得有點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介于時間已經(jīng)比較晚了,便讓陳總先回家,約了個時間,想之后見一面陳總女兒。 許白微之后想起來了,那個腔調(diào),很像儺戲,查了一下,也證實了,那句“姜女不到愿不了,姜女一到愿勾銷”,就出自儺戲經(jīng)典戲目《姜女下池》。 儺,意為驅(qū)鬼逐疫,儺舞是一種古老的祭神跳鬼、驅(qū)瘟避疫表示安慶的娛神舞蹈,在發(fā)展過程中增加了劇情,就有了儺戲。 儺的表演者古稱祭師、巫覡,被視為溝通神鬼和常人的通靈者,會扮上各種服飾面具,模仿所扮演的神鬼的動作形神。 《姜女下池》里的姜女也并不陌生,就是孟姜女,此處是作為一位儺壇上的儺神出現(xiàn)。 在這一出儺戲里,姜女是民間愛神,故事背景為:秦時筑長城,燕人范啟良因避苦逃走,途中遇見了于池中洗浴的姜女,后二人遂結(jié)為夫婦。 現(xiàn)在演出《姜女下池》,大多在求子、添丁,或男孩的“過關(guān)”的儺祭上。姜女下池,是下池去沐浴的,從演出本身來看,姜女在下池之前焚香禱告,表達(dá)了對愛的強烈愿望。 讓許白微不解的是,儺戲由來已久,不該出問題才對。 跟陳總約著見陳小姐的時間在第三天,知道這事之后,殷符言和許白微一起去的。見面的地方就在陳家,因為最近的特殊情況,陳小姐一般不隨便出門。 之前許白微跟陳總要了陳小姐的聯(lián)系方式,中間也簡單交談了幾句,發(fā)覺陳小姐是個性格相對強勢的人。 她自己雖然不記得發(fā)生了那些事,但自己親爹和未婚對象都那么說,總不能是瞎編的。陳小姐本來也是不相信這些非科學(xué)手段的,但去醫(yī)院檢查也沒出個所以然,現(xiàn)在算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陳小姐也二十七八了,有自己的事業(yè),未婚夫也是家里安排的,她不會覺得因為一樁突發(fā)的鬧劇影響了這樁婚事就天塌了,不過確實有點忌憚,畢竟萬一之后再發(fā)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影響了她的正常生活,那的確很惱人。 到陳家當(dāng)天,除了許白微和殷符言,還有別的訪客,還是一個熟人局,丁道長帶著夏靈寶,另外,有個老和尚。 許白微大汗,貨比三家,多找?guī)准野逊€(wěn)一點的心態(tài)她能理解,不過看來這陳總信奉頗多,搞不好新年許愿還要喊一聲阿門。 夏靈寶看見他倆,立馬招手,“我就知道陳總還找了你們!” 幾家到之前,陳總并沒有知會對方還找了其他人,但夏靈寶他們一來看見還有兩個和尚,就知道這陳總在廣撒網(wǎng),就盼撈到一個頂用的。 陳總跟陳小姐就坐在客廳里,看見人來齊了,陳總略微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各位大師,一起找了諸位來也不是懷疑各位的本事,就是碰上這種怪事,我們心里著急,希望各位能理解?!?/br> 幾人都表示沒關(guān)系。 陳總見三元觀和靈寶觀的那幾位是認(rèn)識的,就介紹了下那老和尚:“幾位道……呃,大師,這位是伽藍(lán)寺的明凈大師?!?/br> 陳總本來想稱呼這邊道觀的為幾位道長,但看見許白微又突然卡住,不知道她算不算道士——反正大師是個萬能稱呼,甭管你是哪門哪派,敬神還是拜佛的,喊句大師總沒錯。 在他的介紹下,佛道兩邊的打了聲招呼,伽藍(lán)寺是海城影響力最大的佛寺,或者說在全國范圍名聲都是大的,這位明凈大師在伽藍(lán)寺又是修為高深的。 許白微看著明凈大師,一把年紀(jì)但目光澄澈,其中的沉靜顯出很大的包容性,對方見許白微在看他,回以一個對待小輩一樣的寬和友善的笑。 許白微也朝明凈大師笑了笑。 其實來這一趟沒有太多需要當(dāng)面問陳小姐的東西,主要是來看看陳小姐身上有沒有什么異樣的,許白微有什么想問的,也都通過聯(lián)系方式問過陳小姐了。 陳小姐的確是接觸過儺戲,就在事情發(fā)生之前的兩天,當(dāng)時碰到個儺戲班子,在那兒體驗了一回唱儺戲,而當(dāng)時跟她搭檔的人,就是前幾天停車場跟她在一起被未婚夫撞見的人。 至于現(xiàn)在陳小姐身上,意外的,在場的幾人,都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許白微又問陳總,在發(fā)生影響婚約的事之后,還有沒有聽見陳小姐半夜唱過他之前聽見的唱詞。 陳總想了想才說,沒有了。 第102章 舍利子 這件事有點怪, 但陳小姐已經(jīng)沒事了,他們現(xiàn)下也做不了什么,陳總和陳小姐擔(dān)心后續(xù)還有什么問題, 許白微他們也只有說如果后續(xù)又有情況再聯(lián)系。 目前可以確定的就是, 陳小姐之前搞體驗的那個儺戲班子,應(yīng)當(dāng)?shù)拇_是有點問題,只是他們有點不明白, 背后制造問題的東西, 目的何在。 許白微向陳小姐問了她體驗儺戲的那個儺戲班的位置,陳小姐卻說, 那個儺戲班子不固定, 一般活動于鄉(xiāng)下, 之前去參與的那次,聽說過他們有四個站, 陳小姐當(dāng)時參與的已經(jīng)是第三個村落了。 之后,陳小姐說了那四個村落的名字,叫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這四個村子, 剛好分散在海城的東南西北四方。 “陳小姐知道他們在第四個村落的時間嗎?”許白微問。 這是大伙的共識, 要弄清楚,不如親自去走一趟。 陳小姐想了想,說:“應(yīng)該就在這兩天了吧,畢竟地方相隔遠(yuǎn), 每轉(zhuǎn)戰(zhàn)一次都要隔幾天,加上每到一個地方都會連續(xù)幾天, 如果你們?nèi)?yīng)該還趕得上。” 至于誰去,一屋子的道士和尚, 互相看了看,明凈大師先開口:“應(yīng)該還是年輕人更合適,不然我這光頭一去,那就太打草驚蛇了?!?/br> 這話倒不是推脫,這是大實話,包括夏靈寶,也有明顯的道士特征。在場的就只有許白微和殷符言,瞧著最不像內(nèi)行。 幾乎就這樣敲定了去釣魚執(zhí)法的人選。 按著陳小姐說的那個村落的地址,趕到地方去的時候,剛好趕了個尾巴,這是儺戲班子在此地停留的最后一天。 雖然是鄉(xiāng)村,但卻并不偏僻,也不落魄,村民的住房都是集中規(guī)劃過的群居房,也不是刻板印象里那樣村民都是老弱??傊?,許白微他們到的時候,瞧著還挺熱鬧,且年輕人也不少。 儺壇上已經(jīng)有人做好了扮相,在唱詞,許白微聽到了這么幾段: “一步焚香求富貴,二不焚香保爹娘;只為奴家終身事,終身招個好兒郎……”1 “八十歲公公遇著奴,拐杖為媒結(jié)成雙:有人笑我丈夫老,太公八十遇文王?!? “三歲孩兒遇著奴,羅群摟抱結(jié)成雙;有人笑我丈夫小,甘羅十二為丞相?!? 后面還有幾段,總之,擇偶到了不問老少、不管美丑的程度,許白微聽著,實有些訝然。周圍的看客似乎也覺得有些夸張,嘖嘖了幾聲。 不料后頭還有更直白赤|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