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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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以前我鄰居老王,他以前給他鄰居戴綠帽,結(jié)果現(xiàn)在他老婆肚子里的也不是他的種,這就叫綠人者人恒綠之哈哈哈哈哈哈” …… 嘻嘻索索的聲音,有抱怨的、氣憤的,還有說八卦的,但這種遠(yuǎn)離人群的孤魂野鬼才是常態(tài),鬼也有自己的生活節(jié)奏,像這種“無業(yè)游民”就是常態(tài)。 在一堆堆放的大號水泥下水道管道后頭,許白微看到了一群孤魂野鬼,十幾只湊在一起,說什么的都有。 她的出現(xiàn)打攪了眾鬼的閑聊,她的目光太過銳利,叫眾鬼都知道,她能看見它們。 看見許白微的瞬間,眾鬼大喊一聲:“條子來啦!快跑?。 ?/br> 然后如鳥獸散。 現(xiàn)在三元觀周圍,但凡混得久一點的鬼,沒有不認(rèn)識許白微這張臉的,她雖然沒有對海城這些孤魂野鬼做過什么,但是都說了鬼群里的消息傳播快得跟風(fēng)吹一樣,現(xiàn)在隨便一只鬼都知道那個開三元觀的跟陰司主管海城的陰差交朋友,加上那個三元觀的神念覆蓋的周圍區(qū)域,都沒什么鬼敢過去的。 剛才鬼群里才有鬼大罵陰差吃干飯,現(xiàn)在被人當(dāng)場抓包,怕被告狀,就屬它溜得最快! 許白微也沒施展暴力手段,講道理,她不是那種粗暴的人,而是大喊一聲:“我不抓你們,有事問一問,愿意告訴我的,清明之前就可以給潑水飯,到了清明再給你們燒點紙錢?!?/br>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果然,她說完一會兒,就有幾只鬼磨磨蹭蹭,又小心翼翼地回來了,躲在遮掩物后頭,小心地瞄她。 有點害怕,但是又嘴饞、手也饞。 許白微動都沒動,“放心,我說話算話。” 回來的幾只鬼,見她確實沒有動手的打算,才放松下來,“你要問什么?” 許白微:“你們知不知道最近海城怎么了,這幾天感覺你們這些鬼有點躁動,而且新魂竟然停留了這么長時間。” 有鬼回答說:“我們也不知道哇,只知道陰差有一陣子沒上來了,不止是海城,連周圍地區(qū)也是一樣的,陰差跟集體曠工了一樣?!?/br> 所以剛才才會有鬼吐槽陰差吃干飯的。 但至于為什么,這些道聽途說的孤魂野鬼,那就不清楚了。 第104章 打麻將的狐貍 俗話說老虎不在山, 猴子充大王,陰差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在陽間走動過了,怪不得最近的孤魂野鬼隱隱囂張。 得知這個事之后, 許白微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說不回去了,今晚留宿三元觀。 回到三元觀,許白微伏在案前, 畫了很久的符, 王燃還以為她在畫之前分發(fā)給香客的三元符便說:“微姐,最近觀里有白黛玉, 三元符就用得少了, 你之前畫的都還剩不少呢?!?/br> “不是。”許白微回答說。 王燃湊近了一瞧, 那三元符他已經(jīng)很熟悉了,晃一眼就知道許白微現(xiàn)在畫的的確不是。案上已經(jīng)堆了一堆成符, 少說百八十張,都是雷符、火符、平安符之類的,攻擊類符紙偏多。 王燃更覺奇怪了,他知道微姐有畫符不用載體, 隨心而動的本事, 所以她不像別的道士們,身上一般都不怎么帶成符的。 “微姐,你畫這么多符做什么?” “給你們用啊?!币姰嬃送Χ嗔?,許白微放下筆。 聽見這話, 王燃雙眼一亮,嘿嘿笑了笑, 伸手就抓了一把往自己懷里揣,“那我就不客氣了?!?/br> 要知道微姐畫的符, 那是百試不爽的,雖然他們平時都在觀里,也不怎么用得上,但說不定什么時候出門就用上了呢?到時候刷刷甩出去,不得帥死一大片! 李三山更是對道法感興趣的,激動地過來跟分贓一樣,刮了一堆去。 大晚上的,閉觀之后沒了外人,每天晚上都是胡小酒拉著觀里的人或仙兒的賭錢時光,這一段時間下來,他是什么玩兒法都嘗試過了,就因為之前許白微說他打麻將聲音太大吵得慌,什么撲克、丟骰子的都是小意思,他連跟院兒里的大爺連六紅都學(xué)上了——雖然許白微警告過他不準(zhǔn)找香客賭錢,但只要不用錢,那就不算賭! 最近已經(jīng)好久沒有打麻將了,胡小酒又有點想念那叮呤咣啷的聲音,沒有被反駁之后,就拉著麻友們上了桌。 今晚上王燃要直播,宋道長要給網(wǎng)友解簽,李三山一心扎在許白微畫的那些符上,沒人愿意玩兒,還好衛(wèi)慕閑還能算一個,一個活在幾百年前的老古董,也在賭鬼的熏陶下學(xué)會了打麻將,另外加上黃皮子和白黛玉,剛好湊一桌。 至于白玉團(tuán),之前打了一晚上之后,別的幾家就不愿意跟他打了,這個管財運(yùn)的,誰跟他打都只有他自己贏,這還有什么意思? 衛(wèi)慕閑打麻將的時候,都坐姿端正,保持著他的君子風(fēng)韻,白黛玉也還好,打麻將的時候只能用人身,刺猬的體態(tài)原形不方便,但黃皮子跟胡小酒就不一樣了,兩只毛茸茸以原形坐在牌桌上,雜毛狐貍還翹著二郎腿,實在難以入眼。 “好了,我要直播了,你們打麻將的小聲一點?!蓖跞寄贸鍪謾C(jī),朝那邊喊了一聲。 打開直播之后,就把手機(jī)遞給宋道長,之前直播都是把鏡頭固定在一個地方,但宋道長年紀(jì)大了,總說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坐著不動,結(jié)束之后腰酸背痛的,所以這次就直接讓宋道長拿著手機(jī)。 前頭直播一切進(jìn)行如常,直到宋道長覺得背部有點硬了,端著手機(jī)活動了一下—— 彈幕上開始滾動無數(shù)的問號。 ——????? ——?????? ——????? ——艸,我是不是打開的方式不太對…… ——天靈靈,地靈靈,祖師爺快顯靈,打死你們觀里的狐貍精(瘋狂)(難以置信)(我絕對沒眼花)(變成黃鼠狼)(變成狐貍)(我也要打麻將) ——上面的,憑什么只打死狐貍精,是我們黃大仙不配嗎? ——別看我現(xiàn)在有點不正常,實則是這個世界太顛了…… ——狐貍和黃鼠狼都會打麻將了……這世界太他媽玄幻了…… ——我記得上次去三元觀的時候,我還擼過它們……老天,我當(dāng)時就覺得它們聰明得不正常,我就知道…… 屏幕上彈幕滾動得太快,宋道長還要伸手拉住,才能看清他們發(fā)了什么,然后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活動的時候,鏡頭照到后頭那桌打麻將的了,一時端著手機(jī)有點惶然,朝王燃看過來,“這個……” 王燃本來沒注意這邊,然后湊近了一看,瞬間齜牙咧嘴,整個人要裂開。 但把鏡頭挪開之后,長嘆了口氣,無所謂了,上次微姐直播不也是被看見黃皮子做家務(wù)嗎,干脆也學(xué)著她當(dāng)時的敷衍口吻,說:“是特效啦,怎么可能,用你們的腳指頭都能知道不可能,毛茸茸怎么可能會打麻將,不要比道士更迷信好不好……” 車轱轆話來回說,反正就是不承認(rèn)。然后就把手機(jī)還給宋道長,讓他繼續(xù),眨了眨眼示意別再拍到后頭就是,不管彈幕上再怎么說要看那桌打麻將的,都不理會他們。 畫完符之后,許白微歇在搖椅上琢磨了會兒,她想要下去瞧瞧,黃泉路也不是沒走過,她自己也可以找到鬼門關(guān)。 這回離魂之前她給觀里的人都打了招呼,可別又像上次那樣,王燃叫不醒她就急得打120。 “放心吧,之前那不是沒有經(jīng)驗怕你出什么事嘛,這回你跟咱們說了,那就啥事沒有,絕對不會打攪你?!?/br> 囑咐過之后,許白微給自己貼了張符,一會兒功夫,搖椅上許白微就闔上眼,呼吸平穩(wěn)。 離魂出來的許白微很快走上黃泉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算是走得輕車熟路,不過跟之前那次有點不同,這一回,黃泉路上孤單得很,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勾魂的陰差和亡魂。 走了許久,終于走到黃泉盡頭看到了鬼門關(guān),讓人意外的,鬼門關(guān)緊閉著,關(guān)外也沒有上次碰到的那種守關(guān)鬼。 許白微在鬼門關(guān)前停留了片刻,最后還是只有打道回府,心里疑惑著,也沒聽說過陰司還有“暫停營業(yè)”的時候啊。 回程的路上,許白微在昏暗的黃泉路上走了一陣,突然在一個岔路口看見了一個人影,那是個青年,穿著人間的衣服,米白色的新中式,姿態(tài)看起來從容悠閑,不像是亡魂。 想起之前在黃泉路上碰上錢乾的事,許白微咕噥著,不會又是離體的生魂吧? 等走近了,許白微能看清那人的臉,面龐清秀白凈,表情帶著淡笑,氣質(zhì)有種溫潤無害的感覺。 這人也看見了許白微,主動跟她打招呼,“你好。” 許白微見他這情態(tài),就感覺更不像亡魂了,她端詳了一眼,開口問:“你是?” 對方說:“我叫裴因,你知道活無常嗎?” 聽到是活無常,許白微表情有一瞬訝異,隨后笑道:“那巧,咱們還算是半個同行了?!?/br> 活無常,就是陰間忙不過來的時候,征召陽間的活人來充當(dāng)臨時工干陰差勾魂的活。之所以說是半個同行,因為活無常不一定屬于哪家教派,修習(xí)過什么法門,有可能只是普通人,但是命格、八字適合走陰而已。 裴因:“那的確是巧的,你也是活無常?也不知道怎么的,鬼門關(guān)竟然沒有守關(guān)鬼給開門?!?/br> 許白微:“我不是,修道的,之前在黃泉路上撿了個生魂,之后就偶爾來逛一逛,萬一能積點功德呢?!?/br> 裴因揚(yáng)了揚(yáng)眉,睜大了眼睛,好像對在黃泉路上撿生魂這種事挺意外的,然后哈哈地笑,看起來性格比較開朗。 “稀罕事,生魂離體晃悠到黃泉路上這種事,那可太少見了,這個功德不好撿!” 許白微:“這確實,不過我剛才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你,還以為又可以功德 1了呢……” “你是海城人嗎?” 裴因說:“不是,我是北方人,最近才來海城的?!?/br> “海城也很北了,這還不算北方嗎?” “哈哈哈還要北方,很北……” …… 三元觀里,夜已經(jīng)比較深了,直播早就結(jié)束,幾個道士已經(jīng)睡覺去了。麻將桌上剛剛結(jié)束,毛茸茸都開始打哈欠,只有衛(wèi)慕閑還精神抖擻的樣子,只有尸體不用睡覺,況且往前幾百年不知道睡了多少了。 殷符言沒走開,在許白微旁邊守著她離魂出去的軀殼。 衛(wèi)慕閑問他:“你要不要去睡覺?可以我來守一會兒,已經(jīng)出去這么久了,估計也快回來了?!?/br> 殷符言搖了搖頭,“不用,我還不困?!?/br> 外頭三元觀圍墻大門忽然哐啷兩聲,像是有什么東西撞門,響了兩聲,又沒了聲兒。 殷符言還有幾只仙兒朝外面望去,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反應(yīng),胡小酒打著哈欠,說:“這么晚了不會還有人吧?” 衛(wèi)慕閑:“外面在起風(fēng),也可能是風(fēng)吹的?!?/br> 周圍人都知道三元觀什么時間關(guān)門,不會晚上來,如果說是外地的,那就更不可能大晚上上門了。一直以來,也沒有香客大晚上來的時候。 所以也沒人出去,過了幾十秒,外頭響起了人聲,是一個焦急的女聲,“我找白姑娘,我找白姑娘!我孩子發(fā)燒了,最近的醫(yī)院太遠(yuǎn)了,好像都要燒過頭了!” 有人來三元觀找白黛玉是常有的事,胡小酒變成人身,主動走出去開門,開門時嘟囔說:“還好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們就要睡——” 話沒說完,一個巨大的力道纏了上來,卷著他的腰甩飛出去,落地時滾了好幾圈。 胡小酒感受到卷上自己的那東西像是繩子,但又濕漉漉、黏糊糊的,爬起來之后怒道:“他爺爺?shù)模裁礀|西???!惡心死了!” 門板撞在圍墻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一片濃郁的陰氣壓進(jìn)三元觀,觀里還亮著的白熾燈,因為磁場變化,電流刺啦一聲,燈滅了。 只剩下神殿里神像跟前的油燈,還在黑暗中閃爍著明滅的亮光。 第105章 團(tuán)戰(zhàn) 黑暗中, 看不見進(jìn)來的是什么東西,但這陣仗,明顯是來者不善。院子里陰氣厚重得氣溫驟跌, 好似又從春天回了冬。 饒是黃皮子胡小酒這樣長了一身皮毛的, 都沒習(xí)慣這溫度驟降,感覺冷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