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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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得自己臉頰紫脹,口吐鮮血。貞筠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你所犯得罪過,難道只有無知嗎?” 田槐倒吸一口冷氣,一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貞筠道:“這一切就交由府尊定奪了?!?/br> 徐州知府是審案的老手,田槐和王寶的心理防線早就碎成渣了,還不待大刑伺候,他們就招了個底朝天。 徐州知府也感嘆田蘭姑的無辜,索性將真情隱去,就說是田槐和王寶為了謀奪財產(chǎn),故意散布謠言,污蔑了蘭姑的名聲。他甚至還打算親自出面,想做個大媒,將蘭姑的婆家說轉(zhuǎn)回來。 然而,新任的勸農(nóng)通判楊應(yīng)奎卻勸他不要輕舉妄動:“田氏已失貞潔,即便您出面說和,只怕她在夫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您何不去問問她本人的意愿呢?” 蘭姑果然不愿再嫁了,甘愿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貞筠聞訊,十分悵然:“女子因男女之防,不愿讓大夫診治,所以貽誤病情。女子因規(guī)訓(xùn)所束,不敢登上公堂,所以任人誣陷。女子明明是受害一方,卻仍要受千夫所指。我既到了江南,不敢說普渡眾生,至少盡力而為?!?/br> 她于是面見各地貴婦,希望大家能長期集資捐獻善款,在惠民藥局中設(shè)立婦科,延請知名女醫(yī)坐鎮(zhèn),一面替貧寒婦女看病,一面培養(yǎng)年輕女醫(yī)。誰家沒有個頭疼腦熱,培養(yǎng)懂醫(yī)識藥的女醫(yī),對大家來說都有好處。 之后,她更是打算建立一所女學(xué),專門教授女子讀書識字和專門技藝,為她們求一個謀生之途。但這事要行得通,離不開各方的支持,她這段時日,就是在為此事忙活。 荊嬤嬤說了貞筠出京以來的經(jīng)歷,本意是讓方公子體諒meimei,豈料方公子聽了之后更加不悅:“培養(yǎng)女醫(yī)也就罷了,建女學(xué)是做什么?教這些女孩都跟著她有樣學(xué)樣,一言不合拿《大明律》來堵人?!” “哥哥莫不是對《大明律》有所不滿?”貞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方公子一愣,他一回頭,貞筠靜靜地立在那里,如風(fēng)中的菡萏。 方公子心頭一震,他緩了緩口氣道:“我不是對《大明律》不滿,我還是那句話,你能把她們都教得同你一樣,可你能替她們每個人都找到一個李越嗎?你既不能給人家出路,就不要斷了人家目前的生途?!?/br> 屋內(nèi)一片死一樣的寂靜。方夫人這時才開口:“好了,筠兒,你哥哥說是有道理,他也是為了你好。你下次遇到此事,盡心調(diào)解也就是了,不能再這么貿(mào)貿(mào)然行事……” 貞筠垂眸道:“娘、哥哥,我明白你們的擔(dān)憂。你們放心,我會想辦法給她們一個好去處的?!?/br> 語罷,她便又轉(zhuǎn)身離開了。只聽方公子在身后叫嚷:“你能給她們什么好去處?你還是不肯改?” 貞筠步履堅定地往前走去,她對蕙心道:“去告訴楊應(yīng)奎,他所求的事情,我答應(yīng)了。” 在搭救田蘭姑時,有過一面之緣的勸農(nóng)通判楊應(yīng)奎就找到了她,口稱師母。他是和楊慎同年的進士,論禮亦是李越的門生。貞筠雖然早就有了被人叫師母的待遇,可冷不妨這么一聽,還是不自在了一下。 楊應(yīng)奎欠身道:“學(xué)生一聽有二品夫人的隨從帶這潑皮上衙門告狀,就預(yù)感是師母大駕光臨?!?/br> 貞筠玩笑道:“文煥難不成有卜算的本事?”文煥是楊應(yīng)奎的字。 楊應(yīng)奎道:“與您身份地位相當(dāng)?shù)馁F婦千金不計其數(shù),可真正愿意出面插手此等事的卻是屈指可數(shù)。學(xué)生亦正是欽佩您的品性,所以才大膽求援?!?/br> 貞筠心里一震,她較為謹慎:“這些斗升小民之事,于我不過舉手之勞??赡闶浅⒚伲缬欣щy之處,何不向朝廷稟報呢?” 楊應(yīng)奎苦笑道:“天下治農(nóng)官何其多,朝廷如果一一都來插手,只怕太倉早已支持不住了。” 貞筠斟酌道:“你是……手頭緊了?蕙心,快取我匣子來。” 楊應(yīng)奎一哽,忙解釋道:“師母誤會了?!?/br> 他這才說明來意,他既是朝廷專門任命的治農(nóng)官,自是熟讀農(nóng)書,他不僅注意到了水力機械,還積極對其進行發(fā)展。 他道:“學(xué)生修建水渠,引河流灌溉農(nóng)田,又改良了晉朝杜預(yù)的圖紙,建造了一座水轉(zhuǎn)連機磨?!?/br> 他拿出圖紙展示給貞筠:“您看,這中央是水輪,輪軸之上安有三個齒輪,而其中的每個齒輪又和磨上的齒輪鏈接,而中間的三磨又與各自旁邊的兩個磨的木齒相接。如此一來,水輪轉(zhuǎn)動帶動中間三磨,中間的三磨一轉(zhuǎn),又通過木齒帶動旁邊的磨。以一個水輪,就能帶動九個磨同時磨米,連機之名,正是由此而來?!?】這樣磨出的大米,光潔香醇,大大減輕了百姓的負擔(dān)。” 貞筠贊嘆道:“這很好啊。你是想多修建幾座嗎?” 楊應(yīng)奎嘆道:“回師母,此連機磨對水力的要求太高,只有水流極大之地,才能帶動。要使村村都有是不可能了。更何況,說到底,這水磨只能幫百姓節(jié)省勞力,卻不能叫他們過得更好。所以,學(xué)生又遍覽古籍,找到了這種水力帶動的大紡車?!?/br> 他又取出圖紙,全方位展示水轉(zhuǎn)大紡車的益處:“其以水力帶動水輪轉(zhuǎn)動,通過傳動機,帶動錠子和紗框,以此來加捻和卷繞絲束。根據(jù)王禎《農(nóng)書》記載,水力晝夜不息,比之人力快上三十倍不止,一臺大紡車每天就可紡麻紗一百多斤。如能推廣開來,必是有益民生?!?/br> 周圍人都聽得贊嘆不已,貞筠卻問道:“聽你說,它在宋時就已然問世了?” 楊應(yīng)奎應(yīng)道:“正是?!?/br> 貞筠一下就問到了點子上:“連機水磨,我們倒還聽過??蛇@水轉(zhuǎn)大紡車,卻鮮少聽聞。既然它這么好,為何從元至今,朝廷沒有到處推廣呢?” 楊應(yīng)奎道:“師母容稟,此事學(xué)生也思索多次。一是國家法度約束,朝廷管轄水源,一向是先重航運,其次是灌溉,最后才允這些水力器物使用。朝廷還對水力器物的使用時間做了限制,僅有冬三月及春二月才能用。因著使用地點與時間皆有限制,對農(nóng)商而言用水力,反倒不如用畜力、人力來得持久。二是士紳著絲綢,庶民著棉服,如今著麻紗的畢竟是少數(shù)。他們也不愿投入本錢生產(chǎn)一堆無用之物?!?】” 貞筠道:“文煥果然是務(wù)實之人,你的座師沒有看錯你。你既然知曉這些,還提出要推廣,想來必有你的理由?!?/br> 楊應(yīng)奎應(yīng)道:“師母睿智明達,不輸男兒。朝廷之所以嚴加限制水力器物,一是來保障官運,二是為保障農(nóng)計,在他們看來,商乃賤業(yè),所以嚴加限制??蛇@些理由,在這徐州皆是不通。一來,徐州北部有沂、沭、泗水系,南部有濉、安河水系,河流眾多、縱橫交錯。官運有固定水道,總不能因此把其他河道悉數(shù)禁用。二來,農(nóng)業(yè)灌溉事關(guān)生計,務(wù)必要保障,所以學(xué)生一到徐州,就組織建渠,修建水庫,目前看來是能夠保障的。三來,正如恩師所說,商販興旺,早已成不可逆轉(zhuǎn)之勢。與其強行重農(nóng)抑商,為何不探尋農(nóng)商互利之法。小農(nóng)養(yǎng)蠶織布也是為出售,那為何不幫他們找個省時省力賺錢的良方呢。” 貞筠一愣:“養(yǎng)蠶?” 一旁的蕙心也道:“楊通判,你適才不是說,大紡車是用來紡麻紗的嗎?” 楊應(yīng)奎又拿出了一張圖紙,交由貞筠:“師母請看,紡麻和紡絲既然都是對麻縷、絲束來并捻合線,水轉(zhuǎn)大紡車原理又何嘗不能用在紡絲上呢?其實早有人根據(jù)水轉(zhuǎn)大紡車,發(fā)明了絲大紡車,只是由于水權(quán)限制,仍選擇用人力和牲口拉動而已。而學(xué)生和匠人們正是在這兩種紡車的基礎(chǔ)上,繪出了水轉(zhuǎn)絲大紡車的圖紙?!?/br> 貞筠的手在微微顫動,她道:“這也一天也能紡一百多斤?” 楊應(yīng)奎道:“學(xué)生還沒試過?!?/br> 貞筠心中有數(shù),她道:“絲綢乃精細之物,你這器物即便紡得快,只怕絲線品質(zhì)不高,亦賣不出去。” 楊應(yīng)奎道:“我中華物阜民豐,自然看不起這些,可那海外的蠻夷見了,必定歡喜得緊?!?/br> 貞筠瞳孔微縮,她這時才明白楊應(yīng)奎的打算,她道:“如將此圖紙,獻與朝廷,你升官發(fā)財指日可待,何苦還來找我?!?/br> 楊應(yīng)奎一笑:“師母笑話了,要是只想升官發(fā)財,如何配入恩師門下。學(xué)生正是不想此物淪為織造局斂財之物,才斗膽來尋師母??偛荒芩衦ou都歸了朝廷,好歹給老百姓們喝口湯吧。” 貞筠一震,她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楊應(yīng)奎道:“師母如能出面庇佑織紡,何人又敢與您爭馳呢?” 貞筠當(dāng)時沒有馬上答應(yīng),她還是贈予楊應(yīng)奎百兩銀錠。她道:“你是個為民做實事的好官,這些你拿去調(diào)度,任你去做些什么都好。你說得事情,容我考慮考慮再說。” 她與楊應(yīng)奎分別之后,就給月池去了信,可時至今日都沒有答復(fù)。這類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貞筠如何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本來打算先按兵不動,可哥哥的這番話給她的沖擊實在太大了。她總不能把所有女子都養(yǎng)在自己家里,如不讓她們自己立起來,吃飽飯,一切都是徒勞無用。 她深吸一口氣,對自己道:“那就這么試試吧!” 貞筠這廂躊躇滿志,可在浙江的嚴嵩,卻開始碰釘子了,先是他派去寧波雙嶼的探子一個都沒回來,后是他在當(dāng)?shù)乜吹搅藝兰业淖逵H。 這些親人一見他就笑開了花,告訴他,他們已經(jīng)和衙門簽了約,如今是官商。剛剛才賣給外洋一大批瓷器,賺了很多錢。他們還連連夸贊他做官能耐,如今能帶著整個嚴家雞犬升天。 嚴嵩只覺一口老血哽在喉頭。這群狗官,正事不做,陰謀詭計倒是玩得溜,直接以他的族親拉他下水。他們以為這樣就能逼他閉嘴了嗎? 第374章 不肯低頭在草莽 他們也是想尋個妥善的法子,逐步打通關(guān)系,力勸皇爺閉關(guān)鎖國,可沒想到…… 佛保最開始還擔(dān)心, 自己來到浙江不會輕易為人所信,沒曾想,嚴嵩是就差把人給逼瘋了。 浙江衙門扯出黃豫之案來, 就是想借南京守備太監(jiān)黃偉的手, 來壓制嚴嵩。他們沒指望憑一個大太監(jiān)就將嚴嵩徹底打退,只是盼著能拖住他的步伐, 容他們再行布置而已??蓻]想到,只是一個照面,黃豫就乖乖認了輸,站到人家那邊去了。 指揮使陳震為此萬分惱怒:“共事多年,倒不知你竟生得一個鼠膽!” 黃豫陰陽怪氣道:“您都把我當(dāng)成傻子了, 還指望我有包天的膽子嗎?” 陳震被堵得一窒,他勉強鎮(zhèn)定下來道:“你須知, 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這樣做,叫我們情何以堪?你身后有黃公公在,他又能拿你怎么樣?” 黃豫嗤笑一聲:“我沒聽過什么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只知道,出頭的椽子先爛!我干爹素來教訓(xùn)我,說要以忠君愛國為第一, 他不過是主上家奴,安敢違拗上意。” 一句話說得陳震面如金紙。這借力打力的法子, 是徹底落了空。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黃豫緩了緩口氣:“老陳啊,我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再提醒你最后一句。何必給人家當(dāng)槍使呢?是, 人家是不會把我們這一鍋都端了, 人家只會挑蹦跶得最厲害的那個人往死整?!?/br> 陳震已是焦頭爛額:“這理, 我何嘗不知,只是我坐在這個位置上……這官位不是那么好坐的,不僅要上面認可,還要下面來抬??!” 黃豫道:“那也是要大家都來抬。老指著你們,算個什么事?!?/br> 陳震果然被說動,人都是自利的,都想盡量多得利益,規(guī)避風(fēng)險,更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上至巡撫,下至三司,都在想為什么非要讓他們?nèi)ゴ蝾^陣,當(dāng)先鋒。 按察使潘鵬更是道:“指不定他們就是打著棄卒保帥的主意,先讓我們?nèi)ピ囋嚿顪\,最后實在不成了,就把我們一丟,再和人家議和?!?/br> 布政使王納海素來覺得潘鵬說話不知深淺,太過刻薄,可今日他卻難得與其想到了一處。他道:“中丞,連黃豫都退了,我們背后可沒有一個干爹來保啊?!?/br> 指揮使陳震頭痛欲裂:“那我們怎么辦?難不成就這樣耗著?” 巡撫陸完最后一錘定音:“就先耗著!這事說到底是徐家惹出的禍患,合該他們?nèi)ソ獠攀恰!?/br> 這一波官員紛紛叫苦,言說無計可施,終于吹皺一池春水。后來,當(dāng)大家知道,嚴嵩已經(jīng)派人到了寧波雙嶼后,更是驚得魂不附體。徐家被迫大出血,費盡心思打通沿路的關(guān)系,火速從江西弄來了嚴嵩的同族。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拉人下水這個招數(shù)雖然老套,可卻是一用一個準。明面上說是做生意,暗地里卻是給好處。只要收了這好處,哪怕渾身是手都掙不脫。你嚴嵩對旁人是鐵面無私,可火燒到你自己頭上來了,你還能拿出以前那套嗎? 嚴嵩聞訊只覺頭暈?zāi)垦?,可他很快就冷靜下來,通過細細查問族親后,尋找破局之法。 嚴家族叔起初還不肯信,他道:“約書上白紙黑字都寫明了的,他們能怎么坑我們。” 他說著就就要拿約書出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連膽都要嚇破了。上頭清清楚楚的字,已經(jīng)變得模糊、褪色。還是那個擅長坑蒙拐騙的白通玄一下看出了端倪:“這是用烏賊墨寫的字,當(dāng)時看著清清楚楚,時間一長就會消失不見?!?/br> 嚴嵩冷笑道:“白字黑字,一式兩份,你們手里的淪為廢紙,而衙門的那份不論是添上一筆,還是劃去一筆,都是由人家說了算?!?/br> 至此,事態(tài)已然明了。浙江衙門,允諾種種好處,誘使他的族親簽下有坑的合約,接下了足以拖累死全家的差事??上攵?,如果他戳破了這里的畫皮,那么這些坑都需要他的家族來背負。而這些人用龐大的經(jīng)濟實力,證明了他們能報復(fù)的能耐。這么快就能將他的家里人跨省帶到浙江來,這江南四省的水只怕比他想得還要深。 嚴家族叔只覺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接著就抱著嚴嵩的嚎啕大哭:“侄兒,我的好侄兒,你可千萬要想法子,救救我們吶。我們、我們也是為人所騙……” 嚴嵩有心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你們急著去賺錢簽約時,怎么沒想過來問問我這個侄兒的意思呢?” 嚴家族叔羞愧不已:“那誰能想到,還能有這種事……我們小門小戶的,誰能舍得下這樣的本錢,來套住咱們吶?!?/br> 他突然恍然大悟:“這,莫不是你得罪人,所以人家才做了個仙人跳的局來?那你可更不能不管我們了??!” 嚴嵩都被氣笑了:“你要是早有這么個聰明勁兒,也不至于利欲熏心,中了圈套!” 他緊急尋勸農(nóng)參政徐贊來商議,徐贊聽罷始末也覺十分棘手,他道:“東西已經(jīng)簽了,把柄已然握在別人手中。如是一個浙江衙門,倒不足為懼,可這里的名門望族,卻不是省油的燈。” 徐贊沉吟片刻道:“這已不是我們能應(yīng)對的了,何不向上求援?” 這自然是最簡單的辦法,可嚴嵩卻不愿這么干。事情沒辦成,就急急回去求助,這豈非是說明他無能嗎? 嚴嵩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誰給他們的底氣,叫他們到這會兒還敢負隅頑抗的?” 徐贊道:“或許是仗著人多勢眾?” 嚴嵩道:“人多,還能多得過我們嗎?仁兄至江南時日已久,可曾清查田賦……” 他一語未盡,就被徐贊打斷,他搖頭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br> 嚴嵩何許人,聞弦歌而知雅意。他就知道,李越派人到地方上來,不但是只為治農(nóng),更是要梳理地方的事權(quán)和財權(quán)。可他的份量,明顯不值當(dāng)人家為他動用王牌,看來,還是只能靠自己了。 嚴嵩笑道:“仁兄放心,既如此,我另想辦法就是。” 徐贊一驚,都這會兒了,還能有什么辦法:“賢弟勿要沖動。” 嚴嵩一哂:“他們針鋒相對,我何嘗不能如法炮制呢?雖有風(fēng)險,可為朝廷做事,即便是死,也是值得的?!?/br> 徐贊想了想到:“賢弟莫急,有些事不可說,可有些事還是做得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