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杉的店里依舊沒有什么顧客，她不禁擔(dān)心，生意這么冷清不會關(guān)門大吉嗎？

    不過冷杉倒是一臉無所謂，拿了塊魚鱗布在擦頭盔，然后掛在一邊，璟把她的頭盔掛到他的旁邊去，緊挨著。

    現(xiàn)在是周六臨近傍晚，對璟來說，時間很充足。她當(dāng)然知道她還有作業(yè)沒做，但是……也許她對作業(yè)的忽視，就像他對門庭冷清的無所謂一樣。

    冷杉斜倚在單人椅里，閉著眼睛小憩。懶懶的陽光從落地玻璃里灑進來，照著了大部分，唯獨沒照著冷杉，璟突然覺得他像個影子。

    璟的視線勾勒著冷杉的五官，最后停留在他嘴唇上，仔細(xì)回憶他的吻。

    他的吻技很好。雖然璟沒有太多經(jīng)驗，但技術(shù)上的差異還是能分辨的。比起來，之前那些男同學(xué)的“吻”，簡直是啃。而冷杉在吻璟的隱秘之處時，那種既舒服又難受的觸感，也很有技巧。

    璟不免懷疑，他說他沒做過是真還是假？他有騙她的必要嗎？但如果他沒騙她，這種技巧難道也是天生的？

    冷杉的眼睛突然毫無征兆地睜開，與璟直直地對視，璟慌亂中來不及避開，只得強迫自己別露了怯。

    “你很累？”璟說。

    “我想休息一下，畢竟穿孔需要專注，不亞于一場小型外科手術(shù)。”

    璟想起后面房間里冷硬的工具和窄窄的床，以及第一次被洞穿耳垂時的沖擊和鈍痛，她道：“……那你繼續(xù)休息，不用管我?！?/br>
    “但你的眼神太燙了，我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崩渖颊f。

    璟吃了一癟，沒話講，到店堂后面的小冰箱里拿飲料喝，咕嘟咕嘟灌了一陣，她的視線落在那第叁間房間上。

    上次她走錯，不小心要打開這間房間時，他露出了少有的緊張。冷杉不是個咋咋呼呼的人，他的緊張都是真的。

    這房里有什么？ьしχs⒉?ō?(blxs2.)

    璟悄悄看了看外面，冷杉仍舊倚著不動，連頭發(fā)絲都安安靜靜的。璟輕手輕腳地貼近那房間，一邊看著冷杉，一邊把手放到門把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依舊是上鎖的。

    她附耳傾聽，然而又害怕會聽見什么人在里頭低聲嗚咽求救……不過，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

    璟拿著飲料罐，回到店堂里。

    冷杉的眼睛又閉上了，璟狐疑地看著他，從他優(yōu)異的五官里尋找他是變態(tài)殺手的端倪。

    “你想在哪里穿孔？”冷杉倏地問。

    璟被嚇了一跳?！拔乙詾槟闼恕！彼攘丝陲嬃蠅簤后@，“別、別人都是穿在哪里的？除了耳洞?！?/br>
    “只要不危及性命，穿哪里的都有。也有人連命都不顧?！?/br>
    “女孩子呢？”

    “也穿哪里的都有?！?/br>
    “你都幫她們穿過哪里？”

    冷杉起身，一會兒璟又聽見冰箱開合，易拉罐“呲”的一聲，他喝著干姜水，遞給她一些冊子。是人體穿孔畫冊，璟翻開一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男人四肢插滿了細(xì)細(xì)的針，她驚得頭皮發(fā)麻，趕緊翻到下一頁，迎面一張張大的嘴，嘴唇、舌頭和小舌頭上都穿了孔，戴上了圓環(huán)、圓釘，璟又是一陣心悸，再往下翻，一個裸體的女性打著臍釘看著她，然而吸引住璟視線的，不是臍釘，而是那女性雙乳rutou上的環(huán)飾。

    她把畫冊合上，然后聽見自己慢慢、慢慢地咽了口口水。她抬頭看他：“你有推薦嗎？”

    冷杉失笑：“這又不是到餐廳點菜?！?/br>
    很多年以前，璟見過相似的身體。在痛苦中，生出變質(zhì)的瘋狂。雙乳上搖曳的銀色吊飾，閃著冷冷的光。

    “那么，你給女孩子穿過乳環(huán)嗎？”

    璟盯著他。

    冷杉喝飲料的動作怔了怔，很罕見地挪開了目光，這一秒鐘，他像個出了故障的、或者是忽然有了自主意識的機器人，不過下一秒，一切如舊，他繼續(xù)慢條斯理地喝飲料，把目光穩(wěn)穩(wěn)地投向璟，點點頭：“嗯?！?/br>
    璟一下就覺得嗓子眼有些發(fā)緊。

    “那就好，你有經(jīng)驗?！彼Z氣發(fā)僵，“我也要穿乳環(huán)。”

    冷杉放下飲料罐，一顆水珠沿著罐身滑下來，他拿紙巾擦了擦手，說：“可以?！?/br>
    璟沒想到他這么痛快，他可是一個做之前都要先看身份證的人啊。

    哦。璟差點忘了，這是他的工作，他的飯碗。

    “跟我來?！崩渖颊f著，卻走到店門口把店給落鎖了，并且把店門上掛著的牌子翻成“已閉店”。

    當(dāng)璟躺在那個窄窄的床上，鼻端充斥著那股消毒水或者酒精味時，心跳再次爆表。

    璟聲音有點發(fā)抖：“這個、這個痛嗎？”

    冷杉在一旁洗手，水流聲里，他語氣輕松：“上次穿耳洞，你覺得痛嗎？”

    “痛?！?/br>
    “那這大概比穿耳洞痛個十倍吧，但我也不知道準(zhǔn)不準(zhǔn)確，畢竟我沒有穿過?！?/br>
    “……”璟吸氣，“那要打麻藥嗎？”

    “可以敷表麻。你需要嗎？”

    “需、需要。”

    水流聲停止，他在拿什么東西，每個細(xì)小的動靜，都使璟起雞皮疙瘩。她仿佛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砧板上。天，她現(xiàn)在逃還來得及嗎？她一下子坐起身來，很突兀，冷杉回頭看她。

    “怎么？”

    “沒、沒什么，看看你在干嘛?！杯Z干笑兩聲，撓了撓脖子，但是手指在發(fā)抖，她趕緊把手縮回身邊。

    他走過來，把一個容器放在窄床旁邊的工具臺上，然后他看向璟：“你準(zhǔn)備好了嗎？”

    “是要先……先敷麻藥是嗎？”心跳又開始變得具象，每一次跳動都有形有狀，撞擊她的胸口，阻礙她的呼吸。

    冷杉點點頭?！靶枰惆岩路摰簦灰o張，敷表麻不會痛?！?/br>
    璟遲疑了一下，但她不是對于脫衣服這件事情有遲疑，而是對真的要打乳環(huán)感到遲疑。她怎么總是這樣？以一時沖動驅(qū)動人生，但又死要面子不肯叫停。但是，她又不是完全不想要。被記憶的灰塵掩蓋的一幕重新浮現(xiàn)，冷冷的光隨著激烈的律動閃到了璟的眼睛，她知道，她也想體會那份痛苦和瘋狂，她也想流放自己，用一種并不尋常的方式。

    對了，是冷杉說過，人有時是需要一點痛苦的，對吧。

    璟解開校服的扣子，把衣服往后一甩，在她棉白柔軟的胸罩下，她的乳首早已變硬，在布料上凸起兩點。她又把胸罩也解下，當(dāng)胸部被解放，有些隱秘的欲望也一并流瀉而出，流淌一片。

    冷杉看了一眼璟的身體，又是很客觀的眼神。他一只手托起璟的左胸，另一只手拿著消毒棉球?！翱赡軙悬c涼?！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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