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美食治愈病弱督主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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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不是山楂成熟的季節(jié),這些都是冰窖里凍著的干果,不免有些癟小干硬,直接串了吃起來口味不算好,好在山楂的糖分在rou,干一些反而會更甜。 她用竹簽串好一顆顆小紅果,隨后用棉布包著磚塊將果rou壓扁。 以前她也做過這事,力道控制得不錯,一敲一個準,引得守殿太監(jiān)們頻頻側(cè)目。 胭脂紅的山楂被壓開,擠出不算多的汁水,青白的果rou中散發(fā)出一陣酸酸的香味,姜寧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果然送到皇宮的都是好貨,就算是凍了許久的山楂果也照舊有滋有味。 姜寧就這么壓了四五串,隨后拿起一旁的白梨開始削皮,糖裹白梨才叫有滋味。 頭頂?shù)蔫凌藰湮⑽⒒蝿?,底下的樹影也跟著搖,光斑不停在竹篩和她認真的神色之間躍動。 姜寧喜歡做美食,做這些時她總有說不出的愜意和快樂。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突然,一聲輕柔中帶些哀愁的聲音在墻外響起,窸窣幾聲后,折月殿后門便傳來三聲響,有人在敲門。 篤篤兩聲,就像消息提示音一般。 這是網(wǎng)友周淑妃給的消息,提醒姜寧去給她打開。 果不其然,剛一開門,姜寧便見到了周淑妃眉間淡淡的愁,她舉起手里的空空的布包空空。 “玫瑰都凋完了,再也拾不到一片?!?/br> “娘娘節(jié)哀?!苯獙幣呐乃募?,憋了這幾個字后帶著她往里走去,指著樹下的東西給她看。 “不要傷心,它們雖然死了,但它們其實還活著,待會兒屬下熬糖時準備放些玫瑰醬,吃了之后,它們就和咱們永生了。” 周淑妃的兩彎柳葉眉蹙起,隨后又慢慢松開,她轉(zhuǎn)眼看向姜寧:“你這個人倒有幾分佛性,和王貴妃一定聊得來?!?/br> 姜寧:“……謝謝夸獎?!?/br> 她和周淑妃走到樹下坐著,她削梨,周淑妃便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這些工具,眉間哀愁散了不少。 姜寧削梨時偷偷看了周淑妃幾眼,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容易哀愁的人,仿佛世界上任何事都是令人惋惜的。 但周淑妃這人又從不擺架子,很容易相信別人的話,是個極其和善單純的人,不哀愁的時候倒是有些像初初成年的富家小姐。 削好了一個梨,姜寧順手遞給了周淑妃,周淑妃微微一愣后接了過去,小聲地道了謝。 自上次做玫瑰醬之后,她就成了折月殿的???,當然,這事姬恪的默許的,因為周淑妃從不做出格事。 今日似乎也和以往一樣。 周淑妃小口吃著白梨,看著梨塊一個個被串起,看到了姜寧嘴角帶著的微微笑意,她不由得眼神微怔,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風起,姜寧發(fā)髻上垂下的絳帶亂飄,遮了她的視線。 “這發(fā)帶飄起來倒是好看,就是麻煩了一點?!?/br> 姜寧嘟囔一句后將飄起的發(fā)帶抓住,毫不留情地將它們系成結(jié)甩到了頭頂。 周淑妃靜靜看著她的舉動,視線上下打量著她的發(fā)髻、穿著,隨后突然開了口。 “你好像不怕我們,而且,一直都聽你自稱的是屬下,不是奴婢……” 姜寧聞言抬頭看她,隨后彎了眼睛,像是不在意一般用刀切開山楂,著手處理里面的果核。 “娘娘,屬下進宮時簽的可不是賣身契,姬大人給錢,我做事,當然是下屬了。” 周淑妃以為自己冒犯了姜寧,趕緊擺手:“本宮只是第一次見到不怕姬恪的,有些好奇,沒有其他意思……” 姜寧立刻輕咳了兩聲,周淑妃轉(zhuǎn)頭看了守殿的太監(jiān)一眼,往姜寧那里靠了一些。 “當然,本宮也不是說姬恪不好,他雖是太監(jiān),可從不自卑,善良又有能力……” 娘娘,不要再素描了,越描越黑。 “沒事。”姜寧趕緊接過話頭,:“屬下也是第一次在宮里見到娘娘這樣的人,一點也沒有架子……” 周淑妃沒有接話,只是抿唇看著她,姜寧頓了一瞬后咂摸出味了,她這話聽起來不是在拐彎說其他人架子大嗎。 兩人沉默著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周淑妃準備轉(zhuǎn)移話題,所以她開了口—— “你以前也是這樣的性格嗎?本宮進宮時就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是不是有些沒長進?” 姜寧正把捏好的棗泥塞進切開的山楂中,聽完這話手里的山楂都差點飛出去了。 為什么一個娘娘能這么自然地和她談心,難道不該問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糖葫蘆嗎,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后宮密辛! “娘娘為什么會問屬下……”姜寧默默地問了這句話。 “本宮覺得你很聰明,說的話都很有道理?!?/br> 周淑妃說得非常認真,她看向姜寧的眼神也讓人難以拒絕,所以姜寧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屬下以前也是這樣,屬下也不覺得沒有變化就是沒有長進。” “為何?”周淑妃湊近過來,神色有些惆悵地說道。 “過了這么多年,宮里許多人都變了,不論是鄭皇后還是姬恪,但好像只有我,進宮時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br> 姜寧覺得她想的不對,可一時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只好先放下這個問題,轉(zhuǎn)而問起她最關(guān)心的。 “娘娘,這問題咱們可以私下再論,不過,現(xiàn)在屬下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在折月殿不遠處,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著。 為首的是個矮的小太子,他抿著唇,遠看有了一絲威嚴,但細看來還是有屬于孩童的興奮。 其后離他一步遠的高挑身影是姬恪,他穿著暗紅色宮服,腕上搭了一根拂塵,姿態(tài)儀容都極其合禮。 那雙點漆似的眸子偶爾掃過小太子稍顯輕快的步伐,不置一詞。 “姬恪,今日姜寧又要做什么好吃的?” 小太子的聲音泄露出一絲期待,手也擺動得快了不少。 姬恪將拂塵換到另一邊,簡單回答:“糖葫蘆。” 小太子輕輕啊了一聲,眉毛垂了下去,似是有些失望:“只是糖葫蘆啊?!?/br> 之前吃了姜寧那么多好吃的,小太子對她期望很高,所以沒聽姬恪說完便連連點頭答應(yīng)要來吃,但沒想到只是糖葫蘆。 姬恪看他一眼:“是殿下自己應(yīng)的約。” 小太子抿抿唇角,想低頭又不敢低,只能悶悶回答:“孤知道了?!?/br> 姬恪向來不許他失約,這是為了讓他學會在允諾前三思,允諾后負責,至于姬恪自己,他從不失約。 折月殿離水榭不遠,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殿門前,小太子在守殿太監(jiān)出聲前制止了他們,隨后悄悄地推開了門—— 和伸手準備開門的周淑妃對上了眼。 兩人都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小太子愣了一瞬后行了禮,乖巧問好:“淑妃娘娘日安——” “本、本宮只是來逛逛?!敝苁珏掖蚁蛩€了一禮,看了姬恪一眼,低著頭貼著殿門飛快地離開了折月殿。 目睹一切的姜寧:…… 姬恪這么好看,人又和善,給錢也大方,她不理解周淑妃為什么這么怕。 但其他人顯然是理解的。 折月殿內(nèi)的太監(jiān)紛紛行禮,沒有抬頭:“太子日安?!?/br> 雖然嘴里說的是太子,但誰都看得出他們敬的是太子身后的人。 姬恪視線劃過他們,落到姜寧身上,她正站在樹下,手里拿著果子,一點沒有拘謹和恐懼。 兩人四目相對,姜寧看著那雙平靜清透的眼眸時不由得怔了一下。 他的眼神好像一直都是這般,沉靜、意外的清澈,卻總又帶著一點說不出的自縛。 姜寧抿唇,從這沒由來的情緒中脫離出來,隨后唇角翹起,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行了宮禮。 “太子日安、大人日安!” 她的笑容毫不作偽,卻也沒有諂媚和自卑,仿佛只是心里想笑便笑了。 姬恪收回視線,習慣性抬手撫平衣襟,跟在小太子身后走了進去。 他在觀察姜寧,姜寧也在觀察他。 姬恪穿著暗紅色的太監(jiān)宮裝,手拿拂塵,長發(fā)半挽,若不是他微微彎身跟在小太子身后,她都會以為見到修仙的道人了。 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月,真正地入夏了,姬恪還是穿得那么規(guī)矩。 衣袍緊身不透風,衣襟交疊,扣子扣至喉口,全身露出的也就一段脖頸和略微蒼白的手…… 他身形有些單薄,所以看起來好像不算多,但細想一下代入自己,姜寧后背立馬出了一些薄汗。 果然,要想做成功人士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不愧是她的老板,這等忍耐力不是常人有的。 姜寧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些敬佩。 她趕快迎了上去:“快,大人,來樹下歇歇!” 姬恪看了她一眼,潤澤的眸子里沒有多少波動,只慢慢地往枇杷樹下走去。 他欣賞姜寧離家的勇氣,欣賞她面對危險的膽識,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姜寧的其他想法。 一如之前為他做菜的廚子,姜寧也必定有所求,只是他竟有些拿不準她會求什么。 會是要他替她擋下周家的求親?還是想要些銀子去開餐館?或是,直接說些周家的小話? 這件事本沒有這么復(fù)雜,但放在姜寧身上……他想了許久也沒得到確切的答案。 嘰喳聲傳來,樹上枝條晃動,他抬頭望去,只見上面蹲著幾只雀鳥,它們頭挨著頭,正垂涎籃中的水果,叫個不停。 但沒看多久,雀鳥們便發(fā)現(xiàn)了他的視線,慌忙拍著翅膀飛走,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就越過了圍墻。 姬恪靜靜地向外看去,天邊沒了雀鳥的身影,只能看到那紅透了的宮墻和一成不變的白云藍天。 “大人!” 一道清亮的嗓音喚回了他的思緒,他回首望去,只見姜寧捧著一罐玫瑰醬,打著結(jié)的發(fā)帶在她頭頂躍動,看起來像是在對他招手。 “大人快過來,我們要開始做好吃的了!” 橫斜的陽光在她眼睫跳躍,一如初見她時,雖然狼狽,可她眼里沒有半點走至末路的困苦。 即便在深宮服侍人,即便宮外有豺狼在等待,她也一直在向前跑,似乎從未被這些束縛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