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美食治愈病弱督主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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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問了,這人必定是當(dāng)朝九千歲,姬恪。 傳言他惡如修羅,喜愛鞭笞犯人,最愛玩弄人命,被他折磨死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此時大惡人姬恪坐到牢房前,只是輕輕抬手,那年齡小一些的賊子便抖了一下。 姬恪曾經(jīng)在京畿的街頭當(dāng)街?jǐn)厥走^一位大官,他親眼見到的,那時姬恪坐在主位上,也是這個波瀾不驚的眼神,令人心怵。 “你們是哪個地縣的人?” 出乎意料的,姬恪沒有一來就上酷刑,也沒有立刻逼問他們,而是不急不緩地問了這話。 他向來秉持著拷問不必動刑的想法,套話于他還輕松省事些。 看著姬恪的眼神,兩人嚅囁了幾句,隨后開口說道:“小的是盤州人?!?/br> 盤州在西南處,離得很遠(yuǎn),京畿倒是不常見,姬恪沒再說話,指尖點(diǎn)著桌面,倏而開口問道。 “聽聞鵲橋仙的掌柜也是盤州人,或許你們認(rèn)識?” 兩人對視一眼:“大人說笑了,盤州地界也不小,不是人人都相識的?!?/br> “是嗎?!奔с】恐伪?,神情沒有多少變化:“我常去鵲橋仙,和老板還有些交情,方才他來找我……” 那兩人對視一眼,慌忙上前,差點(diǎn)要沖破牢門:“大人,我們認(rèn)識,認(rèn)識!” 沒想到這老秦真有幾把刷子,說上面會有人來救他們,萬萬沒想到上面來的人是九千歲! 這種靠山,以后在京畿不是橫著走嗎! “可方才你們又說不認(rèn)識。”姬恪沒有立刻放他們出來:“莫不是覺得這樣能出來,便想騙我?” “不是啊大人!”那大哥已經(jīng)被擁有這樣靠山的喜悅沖昏了:“我們有往來書信,否則我二人又怎么千里迢迢從盤州來!” 姬恪點(diǎn)點(diǎn)頭,掩唇咳嗽起來,這牢里沒有光,通風(fēng)不好,又陰冷潮濕,倒是引得他舊疾又犯了。 那兩人諂媚地開口,語氣急切:“大人可要保重身體!” 姬恪放下手,看了他們一眼,原本沒多少血色的唇現(xiàn)在倒是紅了一些。 “多謝?!?/br> 他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身旁立刻有人去倒了熱茶來給他潤喉。 看他通身氣度和行為舉止,貴氣又規(guī)矩,簡直不像是太監(jiān),襯得這里也不像監(jiān)牢,更像各位文人品茗的地方。 姬恪放下茶杯,轉(zhuǎn)眼看著二人,眸色沉靜又清透。 “既然傷了人,就得還回來?!?/br> 周圍的人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打開牢門,那兩人以為可以離開了,但還沒走出牢門又被拉了回去。 “左腿,臀下一寸處,兩寸長的傷。” 和姜寧完全相同的位置,兩人一人被劃了一道,血液頓時便滲了出來。 “方才二位讓我保重?!彼c(diǎn)點(diǎn)頭,又掩唇輕咳了幾聲,起身往外走去:“我也祝二位保重?!?/br> 他以前總覺得折磨他人是最無效的,不僅不能解決問題,自己的內(nèi)心也不會得到寧靜。 但此時聽著身后二人的痛呼,他只覺得自己內(nèi)心輕松了不少,郁結(jié)的那口氣終于是散了。 姬恪踏出監(jiān)牢,外面陽光普照,溫度舒適,他這才感覺好一些。 以刑苛責(zé)他人,而自己又心中愉悅,他大概永遠(yuǎn)也成不了書中的君子罷。 “回宮?!?/br> 有人暗自氣悶得一晚沒睡好,但也有人沒心沒肺地在準(zhǔn)備吃東西。 比如姜寧。 周淑妃正扶著她往廚房去,而一旁是滿臉期待的小太子。 不知道為何,周淑妃每次來折月殿找她都不愛帶宮女,只喜歡獨(dú)身前來。 她穿的衣裙繁復(fù),長盤盤起,上面插了幾只珠釵,實(shí)在不好進(jìn)廚房,很容易掃落東西,只能讓小太子扶著姜寧進(jìn)去了。 但也不是扶,他只能做姜寧拐杖。 一大一小兩人歪歪扭扭地進(jìn)去,艱難地開始燒火起鍋,姜寧饞了,她現(xiàn)在想吃菠蘿咕嚕rou炒飯。 菠蘿也是稀有水果,除了一些高官和富裕人家之外,就只有宮里才有。 這菠蘿不論是做漢堡、炒咕嚕rou還是加到?jīng)龇劾锒际前俅睿郧白约褐偟臅r候,菠蘿可是常常要上餐桌的。 尤其是七月的菠蘿,熟度足夠,泡一泡鹽水,就這么吃也是甜到心里。 她坐在有靠背的小竹椅上,傷到的左腿搭上另一張板凳,側(cè)著身子快速削菠蘿。 那樣子頗有一點(diǎn)身殘志堅的味道,要是拉到街上溜溜,可能還有人會忍不住給點(diǎn)錢。 鋒利的小刀在她手中成了繞指柔,極其靈活,很快便將菠蘿里的帶刺的孔洞挖了出來,金黃的菠蘿也慢慢出了形。 她不能久站,就坐著切菜。 肥瘦相間的五花rou改刀成丁,每一塊都有拇指這么大,洋蔥也跟著一起切成塊狀。 切好的菜全都放到一旁,接過小太子遞來的碗,把塊狀的rou放入,加鹽腌制,要用力些,讓rou緊實(shí)一點(diǎn)。 rou腌好后打入蛋液攪拌,再倒進(jìn)生粉中。 頂著蛋液的rou塊滾進(jìn)生粉,沒多久便成了粉白的模樣,這生粉的多少很有講究。 因為是要下鍋油炸的,多了會硬,一口下去全是炸脆的面粉,少了會薄,rou會炸干,這樣做出的口感不好。 剛剛上粉后看不見rou是最好的,這時只要就著生粉捏緊,讓rou的纖維好好擠在一處,到時候下鍋炸出的rou才會外脆里嫩。 裹好的rou放在一處,再讓它們自己入入味,可以做調(diào)料了。 “姜寧,這是什么?”小太子戳了下檸檬:“看起來像是贛南那邊的橙子?!?/br> “這是檸檬?!苯獙庮D了一下,隨后開口:“橙子的遠(yuǎn)房親戚?!?/br> 他點(diǎn)點(diǎn)頭,把這個檸檬遞給了姜寧。 菠蘿咕嚕rou是一道粵菜,更講究一個鮮字,口味也更清新酸甜,單純的番茄醬不夠,所以還要加些檸檬汁調(diào)味。 一些白醋、多多的番茄醬,擠出香味清新的檸檬汁,加上鹽和白糖,再來一勺之前做好的桑葚醬調(diào)味。 一樣接著一樣入鍋,看得人目不暇接,這醬料也在小鍋里被翻炒好了。 腌好的五花rou她炸不了,只能讓周淑妃來。 她略顯驚訝地看了姜寧一眼,倒不是生氣,而是不明白姜寧為何讓她來。 她也只有刺繡拿手一些,其余的就不會了。 “沒事,我小時候也不會做菜,炒個雞蛋都會糊,但是不影響,做著做著就會了。” 這炸rou不難,前提是要有人在一旁看著。 經(jīng)過姜寧的多番誘導(dǎo),周淑妃脫了那繁復(fù)的外袍,拆了幾根簪子,輕裝進(jìn)了廚房。 “等火大起來了,你直接把rou倒鍋里,到時間再撈出就好?!?/br> 周淑妃舉著裝五花rou的漏勺,嚴(yán)陣以待,但她人又纖細(xì)瘦弱,這畫面看起來倒有些好玩。 “你可以的!”姜寧舉起手,小太子看著她的動作,也跟著學(xué)了一下。 可能是動作太大,椅子吱呀叫了一聲。 “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姜寧轉(zhuǎn)頭問小太子。 “沒有。”注意力在鍋那里的小太子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聲音。 姜寧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便轉(zhuǎn)過頭去看周淑妃的動作,一看火勢,她立刻開口。 “可以放了。” 周淑妃咬著牙,硬生生把炸rou做出了扔□□的氣勢,但動作一點(diǎn)也不粗魯,反而是輕輕地讓rou順著鍋邊滑了下去。 滋啦幾聲響,這rou便到了鍋中,大火烹制下,能聽到五花rou正在快樂翻滾的聲音。 周淑妃看著鍋里的rou,一時間好像想通了什么。 姜寧不知道,這是她做菜的一小個步驟,但對周淑妃來說卻是人生的一大步。 咕嚕rou一個個變得金黃可愛,就這么漂浮在油面,周淑妃按照姜寧的說法,一個個把它們撈上瀝干。 干了的rou遞給姜寧,小爐子上的醬汁依舊在翻滾,她毫不猶豫地倒下去,開始就地炒咕嚕rou。 汆過水的菠蘿倒入,再加上一些清甜的洋蔥,反復(fù)翻炒,直到五花rou和菠蘿都成了醬汁的糖色,這菠蘿咕嚕rou便做好了。 原本步驟不是這樣的,但姜寧現(xiàn)在動作不方便,也就這么炒炒了。 “快拿米飯來!” 做好的菠蘿咕嚕rou不必?fù)瞥?,就著國?nèi)剩下的醬汁一起炒飯,做出來的味道妙極了。 小太子擦擦嘴,趕緊去抱著小蒸籠過來。 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不懂食物的小太子了,他已經(jīng)蛻變了。 白玉似的米粒落入鍋中,跟著一起翻炒、落下,慢慢地便被染上了糖色。 “出鍋!”姜寧放下小鍋,給每人都舀了一碗。 大火烹過的炒飯會更香,但行動限制,她只能用小火。 碗里的米飯和菠蘿咕嚕rou是一個顏色,那種在陽光下長得正盛的番茄色,看得人胃口大開。 粒粒分明的米飯裹著糖醋汁,外酥內(nèi)嫩的咕嚕rou十分勁道,rou香四溢,五花rou的美味盡享于口,再加上菠蘿的獨(dú)特水果清香,一口就能讓人欲罷不能。 這完全就是一道適配于夏日的美味。 “人受傷的時候就應(yīng)該來一碗菠蘿咕嚕rou炒飯,不管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痛,很快就會被撫平?!?/br> 姜寧吃得心里美美的。 周淑妃很是贊同地點(diǎn)頭,以前不信,但她現(xiàn)在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美食治愈人心。 好像在這樣寧靜美好的午后享受美食,不論是多煩惱的事都會自動消失。 就像此時,再想起鄭皇后和皇上他們,再多的心緒都隨著這一口炒飯被吞進(jìn)肚中消化了。 周淑妃面帶笑容地站起身,想到窗邊抒發(fā)抒發(fā)自己興起的詩意,她揚(yáng)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