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鳳君逼我當女帝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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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封建王朝的君主,愛民如子是愛載舟之水,和那些奴隸有什么關系呢? 云岫沒有抬眸看向洛扶卿,此時此刻她也在下意識地躲避著洛扶卿的觀望打量。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一直在自我欺騙,催眠自己適應著這個世界。 誠然這個世界讓她享受到了性別上的優(yōu)待,可大多數(shù)時候的身不由己,讓云岫覺得過去在現(xiàn)代時守著一畝三分地的生活也不算差,至少自由自在。 “我只是覺得,無論如何,都是一條生命,有些人十惡不赦,那自然是罪該萬死,可也有人罪不至死?!痹漆遁p聲說道,“不過或許是我想岔了吧,這世上哪有什么平等可言。” 人生而便是不平等的。 雨又開始下了。 云岫看到洛扶卿的小半個身子還在屋檐之下,便伸手輕輕拉了一下,卻沒想到洛扶卿突然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抱歉,父后?!痹漆逗笸肆藥撞焦硇卸Y,“是小二逾矩了。” 眼前的青年面如冠玉,放在現(xiàn)代,絕對是大部分女孩眼中的好丈夫人選,或許是因著自己這個小后爹長得太年輕了,云岫許多時候都沒把他當成一個長輩看待。 這事情還被言官拉出來不知道絮叨了多少次。 雖說大部分時候云岫和洛扶卿也沒有很親近的接觸,云岫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絕對是很正直的,但是架不住因著兩人年齡差不大,導致也有流言偶爾在宮中出現(xiàn)。 看來,之后得保持距離了。 “陛下?!?/br> 在洛扶卿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已經(jīng)將云岫再次推遠時,不遠處傳來一聲輕喚。 云岫已經(jīng)抬眸將注意力放在了入了垂花門的鳳君身上。 這雨來得突然,初墨禪的侍從似乎忘記隨身帶傘,導致他的身上沾了不少雨珠。 因著鳳君淋雨,宮中又是一陣忙亂。 洛扶卿見狀輕聲嘆氣,默默退了出去。 漸濃在屋外瞧見洛扶卿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瞧見洛扶卿的表情算不得好,漸濃也沒敢開口繼續(xù)說話,一行人離開時,就見到一個小侍從拿著一把破爛紙傘瑟瑟發(fā)抖。 宮中的紙傘都是特制,每個宮中的主子都有特別標志,看著傘面上隱約顯現(xiàn)的梅花。 洛扶卿直接輕嗤一聲,長睫將眼中的陰翳悄無聲息地掩下。 “將那侍從帶過來。”他開口說道。 漸濃應是,很快將人帶了過來。小侍從今日原本就因著鳳君陰晴不定的脾氣給嚇到了。 未曾想又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先君后。 “乖孩子,這把傘是怎么回事?”洛扶卿柔聲問道。 小侍從瑟瑟發(fā)抖,不過眼前的男子端莊溫柔,或許只是例行詢問罷了,于是就輕聲說道:“方才奴為鳳君撐傘,鳳君著急進去見陛下,奴的個子矮,不知鳳君的步子為何又停了下來,轉身直接將這把傘給折斷撕爛了?!?/br> 這小侍從是個臨時撐傘的,未曾見過什么世面,見到原本還算溫柔的鳳君一下子變臉,已經(jīng)被嚇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洛扶卿看著這把爛傘,又何嘗不知初墨禪這時故意將這小仆從留在這和他示威呢。 漸濃在瞧見這把紙傘的時候也差不多將事情的原委猜了個大半,這鳳君當真度量忒小,君后只不過是來看望陛下罷了,卻做出這種故意裝可憐的伎倆,完全沒有半分一國鳳君的氣量。 殿內的云岫還在催促如竹去看看姜湯熬煮的如何了,初墨禪進來的時候表情好像有些蒼白,她一看他如此,早就不知心軟成啥樣了。 “陛下不生阿善的氣了?”初墨禪問道。 少年鳳君輕輕牽住了云岫寬大衣袖的一角,眼里帶著小心翼翼的渴盼。 這副模樣和朝堂之上殺伐果斷的樣子幾乎沒有半分聯(lián)系。 “其實想想,是我失了偏頗,將錯怪到了你身上罷了?!痹漆秶@氣道,“你其實一直知道的,我真的不適合當這個皇帝,就算有你的扶持幫助之下,這些事情似乎進行得有模有樣,可是一旦你不在,那么一切只會亂套?!?/br> “不,陛下是最好的?!?/br> 云岫的一番話似乎戳到了初墨禪敏感的神經(jīng),他不能容許云岫如此自棄。 “百官愚昧,不曾知道陛下的好,陛下,今年春闈,無數(shù)舉子因為陛下得到了他們努力應有的回報,也因為陛下,今年的春耕,提高了效率,一切都在變好不是么?”初墨禪在她的耳邊細數(shù)著她所做的一樁樁事情,似乎在竭力證明著云岫的努力是有成效的。 云岫看著能言善辯的鳳君在她面前突然變得這般笨拙,她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初墨禪的臉頰。 “你待我,是真的好?!痹漆哆煅实卣f道,“或許唯有在你眼中,我才值得這般好?!?/br> “因為阿岫值得啊?!背跄U理所當然地說道,“也唯有阿岫才能接受這樣的阿善?!?/br> 所以,陛下,能將你隱藏在心底的秘密向他坦誠么? 初墨禪覺得云岫似乎將那件事情隱藏得太深了,他能夠知曉云岫的所有事情,唯獨云朝嵐喊云岫的那聲姊姊,成了初墨禪心底的刺。 他和云朝嵐既是敵對,當然知道如今的云朝嵐最大的軟肋就是云岫。 上次的事情讓云朝嵐徹底地害怕,徹底地將自己對云岫的執(zhí)著放在了心底,而紓解這份執(zhí)著唯一的方式就是努力為云岫做些什么。 他只是很簡單地給出了一個機會,沒想到就被云朝嵐死死抓住了。 云朝嵐又何嘗不知這只是他初墨禪的一個卑劣手段罷了。 他就是不想在這京都中看到另一個能夠和云岫心意相通的人。 更可笑的是他勉強還算是初墨禪同母異父的哥哥。 真是瘋了才會讓云朝嵐繼續(xù)呆在這京都中。 云岫當然不知道自己許久之前不小心喊出的話竟然被初墨禪記了這么久。 若非穿越之事太過離奇,或許這瘋子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離魂轉換的那方面去了。 彼時如竹端了一碗姜湯進來,然后就瞧見鳳君和小陛下膩膩乎乎的樣子,連忙在一旁安靜地等著。 云岫發(fā)現(xiàn)如竹的時候,姜湯已經(jīng)要放在小火爐上再溫一下了。 “都是你,來人了也不和朕說一聲。”云岫輕輕掐了初墨禪的腰際,沒想到下一刻初墨禪就輕咳一聲讓如竹出去了。 云岫想去端起姜湯,卻被初墨禪攔下。 此時云岫才發(fā)現(xiàn)初墨禪的腿還挺長,筆直纖長的那種漫畫腿。 好吧,她承認自己是個臭不要臉的lsp。 初墨禪似乎也察覺到了云岫的眼神,把姜湯端了過來,自己沒喝,竟然準備喂給云岫。 云岫擺手表示拒絕,未曾想他空出了另一只手將云岫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云岫:你好懂哦…… 作為一個剛正不阿的柳下惠轉世,云岫對于白日送上門來的美人那是義正言辭地拒絕的。 即便美人已經(jīng)過來貼貼,隔著的衣料能夠摸到少年人觸感良好的薄薄肌rou。 “朕不不不……” 云岫說話都開始磕巴了。 “陛下是不喜歡墨禪么?” “不不不喜歡姜湯……”云岫勉強轉移了個話題。 “喝了對陛下的身子好?!?/br> 聽完這句話,云岫看見鳳君突然笑了,然后云岫就迫于鳳君無聲的壓力把姜湯喝了。 “過幾日,便是小白弟弟出嫁的時日了?!背跄U突然說道。 云岫喝完姜湯,把碗給了初墨禪,她輕聲問道:“為他尋了哪戶人家?” 原本云岫也并不打算為小白找歸宿,畢竟感情的事情真的無法勉強,在她把那番話說出口后,她就后悔了。 可初墨禪卻認為云岫這樣做對于小白來說才會是最好的結局,男子不比女子,若是沒有妻主庇護,那么就算是有萬兩黃金庇身,最終也只有被人覬覦的份兒。 之后初墨禪更是在云岫面前保證了許多次,一定會為小白尋一個匹配良人,這才讓云岫讓步。 “是京都腳下的一處富戶,雖然算不得大富大貴,但是勝在女主人性子老實,再加上我認了小白弟弟為義弟,之后半生,他會平安無憂的。” “那還真的挺不錯的。他出嫁那日,你去送送他罷?!痹漆墩f道。 初墨禪倒是有些意外云岫竟然沒有要去送他的意思。 想到小白對她如此執(zhí)著瘋魔的樣子,云岫是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日她去了,小白會如何。 感情之事,既然給不了回應,那么就只能狠心到底。 有時云岫也覺得自己真是矛盾,在一些事情上優(yōu)柔寡斷得要命,在感情之事上又果斷狠心得干脆。 送嫁之日來得極快。 初墨禪算是給足了小白的面子。 送嫁的陣仗怕是連皇子出嫁都是可以企及的。 小白穿了一身紅裳,安靜地在軟轎之中坐著。 周圍喜樂不停,可是小白卻并不開心。 她連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見他。 那兩株被他所珍視的桃樹也被說砍就砍了。 他最終只留下了一支殘破的桃枝,以及懷中的那只兔子。 周遭所有昂貴的嫁妝都和他無關。 他唯一所珍視的就只有這一支桃枝和兔子。 即便他最為珍惜的東西在無情的女子面前都只是隨時可以拋下的東西。 士之耽兮,不可說也。 眼淚不斷從他的眼眶滴落,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陛下,您真是太無情了。 少年的眉眼充滿了哀傷。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又不忍心埋怨。 “小白弟弟,若是日后受了委屈,盡管來宮中尋本宮,本宮為你主持公道。”初墨禪站在轎外說道。 身邊的如竹也給跟隨小白的送嫁侍君遞了一塊牌子,這塊牌子可定時入宮尋找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