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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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知竹喝下一口冷泉茶,視線掃過了笑著的程雁書,停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韓知竹:糖,我有,管夠。 ====== 感謝在20210828 01:34:10~20210829 00:31: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日行一善壓評撒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垂死病中驚坐起 2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章 韓知竹視線停住在程雁書身上的下一秒,程雁書立刻垂下了頭,止住了肆意歡快的笑意。 只是,他看著像是正襟危坐,實(shí)際上肩膀卻還在微微聳動,顯然是在偷笑。 什么薛光光?難聽死了!不準(zhǔn)這么叫我!薛明光奮起反抗,而且你大師兄也說了,就說覺得能說的部分即可!你不聽你大師兄的話嗎?!反正反正我的心魔絕對不窮兇極惡,也不傷天害理,我保證。 程雁書微微抬起臉,悄悄用表情給了薛明光你說是就是吧你開心就好你以為我會信嗎的連擊。 薛明光不甘又無奈地拒絕了再看程雁書。 開玩笑,被十幾二十個絕代佳人圍著,哭著嚷著叫著一定非他莫嫁不然就在他面前出家,他只能煩不勝煩地一直逃竄這種場面,是能夠攤開來在各家子弟面前說的嗎? 他泰云觀少掌門不要面子的嗎? 若不是幻境破了,他只覺自己要在這嘰嘰喳喳鶯鶯燕燕非他不嫁沒他不可的修羅場里,心力交瘁而亡了。 所以,薛明光正色,這幻境是由每個人的心魔而延伸出現(xiàn),四鏡山兩位小師弟心性純良,又入世未深,雖然力求上進(jìn),卻尚未有不可恕的執(zhí)念,入了幻境,就反而自在。 那程師弟為何未入幻境?白映竹語氣客氣,語意間卻有能夠察覺的懷疑。 程雁書心內(nèi)一緊,韓知竹像是感知到了他的緊張,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對白映竹道:我四師弟現(xiàn)下幾乎沒有靈力,或是因此未受影響。 白映竹點(diǎn)點(diǎn)頭,眉峰依然蹙起:現(xiàn)在最麻煩的是,已經(jīng)仔仔細(xì)細(xì)查過這院內(nèi)外的痕跡和氣息,確是魅妖為惡。 魅妖確是以調(diào)引心魔來施以迷障為術(shù),白映竹思忖著道,但昨晚這幻境之陣如此霸道狠毒,能同時催生出如許多人的心魔反噬,哪怕是百十來只魅妖同時作惡,也是不可能。 只要能催生心魔,剩下的也就是反噬。薛明光解釋,如此一來,倒是修為越高、靈力越純粹的人被反噬的程度越深。 那豈不是遞了把刀到邪魅手里,引頸就戮?程雁書震驚,而且還是自殺,這也太憋屈了吧? 他立刻去看韓知竹,滿臉真切的擔(dān)憂:大師兄,那你不是最危險的那個嗎? 無妨。韓知竹給程雁書又倒了杯冷泉茶,確如白大小姐所言,哪怕千百只魅妖同時作惡、哪怕是魅妖修成真魔,不死不滅,也不能催生出修為高靈力純粹之人的心魔,凡事有規(guī)則,這是天道。 程雁書心里一凜:魅妖迷障催生心魔,原主之前中了迷障就爬了韓知竹的床。但他這一次沒有中迷障,想要回家的心魔也沒有催生出來,又是為什么? 程雁書隨意地擼起袖子露出手臂,遞到韓知竹面前:大師兄,你看看,我中的迷障,到底是除盡了嗎? 韓知竹輕輕抬手,便替他把衣袖放了下來:除盡了。 真的? 昨日琴修時,我已經(jīng)試過了。 韓知竹的答案讓程雁書又陷入了思考:他有心魔,但原身中的迷障散盡之后,昨日的場面就沒他什么事情了,他的心魔沒有被激發(fā),也沒有入幻境之陣,而是僅僅被定住而已。 為什么? 因?yàn)樗皇潜镜厝??這里的機(jī)制對他起不了作用? 程雁書困惑著垂下眼,韓知竹低聲道:可是又渴了? 他抬起手,給程雁書再倒了一杯冷泉茶。 修長指節(jié)輕輕一遞的動作,卻是讓人心醉神馳的移不開眼,確實(shí)是翩翩絕世佳公子,還強(qiáng)得不得了,雖然冷,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招惹人惦記的主。 難怪原主要癡纏他呢。 韓知竹又問白映竹:確是魅妖? 確是。白映竹答得篤定,定妖性識魔類的功課,鑄心堂從未敢稍退。除非 除非,有了新的魔種。韓知竹道。 新的魔種?白映竹躊躇,可能嗎? 基因突變和進(jìn)化本來就是客觀規(guī)律。程雁書喃喃自語。 他原本并沒有嘩眾取寵的刷存在感的意思,但在座諸人都是有修為的,他的細(xì)語便一字不漏地被悉數(shù)聽去了。 韓知竹看他,輕聲道,四師弟可是自有見地? 不是,沒有,就是忽然想到了程雁書忙解釋。 突變?進(jìn)化?什么?白映竹也非常感興趣地看向他,程師兄可否詳細(xì)說明? 就是因?yàn)橥獠坑绊懟蛘咄獠看碳?,有些生物為了適應(yīng)這種變化,會發(fā)生突然地變化,變得更適應(yīng)這種刺激下的環(huán)境,或者變得更厲害。 薛明光眼睛一亮:雁書的見地確有可能。魔魅之窟不是忽然變得極度不穩(wěn)定嗎?連四極封印都快要沖破了,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說不定就是有什么東西影響了這些妖物。 依白大小姐所見,是否可能?韓知竹詢問。 妖和魔已封印百年,平日他們不過捉些不入流妖物,論了解,沒有哪家會比鑄心堂更清楚。 白映竹弱柳扶風(fēng)般地嘆了口氣:我不知道。 過了片刻,她又道:我回鑄心堂后,會請我爹主持大局,辨明形勢。 商議過后,鴻川和鑒云扶著程雁書,把他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陌才旁诖采峡孔煤螅n知竹道:我再給四師弟渡些真氣,你們且去北辰珠外守著。 被韓知竹的兩指搭上右手脈搏,程雁書卻忽然抬起左手,蓋住了韓知竹的手指:大師兄,現(xiàn)在情況不明,你的真氣是不是省著點(diǎn)用? 他憂心忡忡:畢竟你現(xiàn)在是最危險的那個。 被程雁書的手蓋住的手指微微一顫,韓知竹有些奇怪地道:你憂心我? 當(dāng)然啊。程雁書皺眉,我一點(diǎn)也不想你受傷。 韓知竹的唇角不自知地微微揚(yáng)起一點(diǎn)角度,他抬起手握住程雁書壓住自己的左手,輕輕拉開,兩指切中程雁書跳動的脈搏,把溫潤的真氣緩緩渡了過去。 放開程雁書的左手,他輕言:我應(yīng)允你,我會當(dāng)心。 第15章 回到四鏡山后,韓知竹明顯忙起來了。 程雁書帶著傷,除了每天晚上見韓知竹琴修一個時辰之外,基本都在自己房間里修養(yǎng),一旦想要出個門去打發(fā)一下無聊,就會被鴻川和鑒云軟軟地勸回來。 第五日一早,程雁書的房門被扣響了。 他懶洋洋地仰躺著,懶洋洋的睜開眼,又郎洋洋地道一句:進(jìn)來吧。 門被吱呀推開,在程雁書懶洋洋的視線里出現(xiàn)的,卻是意態(tài)端方的韓知竹。 他左手托著一個小圓木盤,里面放著一個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步履流暢地向程雁書走過來。 程雁書立刻筆直地彈坐起來:大師兄怎么能勞你親自給我送早餐? 什么早餐那托盤里躺著的,分明是一碗漆黑的藥。 想起上次喝的那碗藥的苦勁,程雁書的臉也苦了起來:大師兄,我覺得我已經(jīng)好了。 想身體快些好,喝藥。 看著藥碗,程雁書的臉就不自覺扭曲:苦。 韓知竹不接話,右手卻手掌一翻。一顆牛乳糖出現(xiàn)在他掌心里,又輕輕落在托盤上。 向前一遞,那碗藥便以不容抗拒的姿態(tài),停留在程雁書觸手可及的位置。 看一眼穩(wěn)穩(wěn)托著托盤的韓知竹,再看一眼那碗藥,程雁書皺著臉,拈起了那顆牛乳糖:好吧,至少我知道,大師兄這是在,哄,我,吃藥。 放下牛乳糖,接過藥碗,在韓知竹不動聲色的關(guān)注中,程雁書一鼓作氣地給自己灌了下去。 那顆牛乳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韓知竹剝?nèi)チ送饷娴娜峒?,在程雁書苦不堪言地放下藥碗時,被托在韓知竹手心里,遞到了他面前。 忙不迭放下藥碗抓起那顆糖懟進(jìn)嘴里,程雁書含糊不清地說:下次哄我吃藥的時候,能帶點(diǎn)笑,這糖會更甜一點(diǎn),試試? 不然他總覺得自己還是因?yàn)榇髱熜值耐?yán)而不得不吃藥,沒有享受到病人該享受的被關(guān)懷的溫暖。 不置可否地看程雁書一眼,韓知竹道:這服藥之后,再調(diào)息兩日,就可痊愈了。 行吧。程雁書帶著期待發(fā)問,大師兄,我的早餐什么時候恢復(fù)? 受罰中。韓知竹視線落在程雁書隨意拋在桌上的那根要被磨成針的鐵杵上,待身體好些了了,就去冷泉吧。 什么?程雁書可憐兮兮地看著韓知竹,大師兄,我是病人,我想吃早餐。 受罰中。韓知竹一點(diǎn)也沒通融的意思,轉(zhuǎn)過身,向門口走去。 程雁書一伸手,想拉住韓知竹,誰料韓知竹動作太過于干凈利落,這一拉便落了空。 程雁書不忿地掀開薄被,跳下床疾步追上,繼續(xù)為早餐奮斗。 被他如此這般拉住了衣袖,韓知竹停住了動作,嘆了口氣。 然后,手一揮,程雁書拉住他袖子的手便被揮開了。 大師兄 程雁書可憐兮兮的聲音中,韓知竹轉(zhuǎn)過身,雙手舒展,輕輕松松地把他抱了起來,幾步之后,便安放在了床上。 給目瞪口呆的程雁書蓋上薄毯,韓知竹道:身體未痊愈,休得胡鬧。 大師兄,我這心傷都是為你受的,程雁書干脆抓住韓知竹的手,貼上了自己的心口,為你受了一擊而傷,被你的歸樸賞了一擊也傷,這樣還換不來一日三餐? 不以規(guī)矩,不成方圓。韓知竹雖然眼神有了波動,但依然堅持原則,語氣間毫無轉(zhuǎn)圜余地。 松開韓知竹的手,自己捧著心口,程雁書悲憤:大師兄,你這是要我死! 死不了。韓知竹抬眼看他,師尊也說你獨(dú)有慧果,與眾不同,應(yīng)該尚有機(jī)緣和功德在后面。 機(jī)緣?功德?能不能換來一頓早餐? 看著韓知竹如茂林修竹般毫不留戀離去的背影,程雁書非常沮喪,且悲憤。 下次,下一次,他一定不會一時沖動害怕韓知竹受傷就去強(qiáng)出頭了! 帶著小情緒,程雁書在當(dāng)晚的琴修時也冷了臉。 韓知竹也一如既往地冷口冷面,并未縱著他,按部就班地開始琴修,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 從琴修而來的清明境界里回過神來,程雁書看一眼依然在奏著琴的韓知竹。 琴音里已經(jīng)沒有灌注靈力,卻清冽動聽,修長指節(jié)在琴弦上移動,端正雅致,古樸的意境里卻自有張力。 看了許久,程雁書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似乎是對彈琴的大師兄有了點(diǎn)花癡的勢頭,但他現(xiàn)在對大師兄明明在生氣。所以他抿了抿唇,移開視線,也找回了自己沮喪的小情緒,一撐地面,利落地站起來,禮也沒行便向外而去。 及至他走到了門口,韓知竹才停了琴音。 背后響起破空之聲,程雁書身子一怔,一道淡青色弧光堪堪擦著他肩膀掠過,帶著一封書信,定在了關(guān)閉著的門上。 什么?他轉(zhuǎn)過身,看韓知竹。 韓知竹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卻沒說話,垂下頭,悠然地繼續(xù)撫起了琴。 程雁書越發(fā)氣悶了,卻也無可奈何,比冷漠,他怎么可能贏過韓知竹? 抬起手取下那份信展開后,程雁書又顧不上自己的小情緒了,他霍然轉(zhuǎn)身,疾步走到韓知竹撫琴的案前:薛光光來四鏡山了? 韓知竹停了琴音,仰起頭,看站在案前俯視他的程雁書。 程雁書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韓知竹。他此刻才發(fā)現(xiàn),仰頭看著自己的韓知竹,深黑色瞳仁里透出的清澈竟有著平日不可能見到的脆弱感? 而那從眉心延展到鼻尖,再到唇峰,落在喉結(jié)的線條太過于漂亮,漂亮得鋒利,鋒利到像是隨時會破碎。 程雁書卻覺得,那以鋒利為表的內(nèi)里,可能是不曾被人窺見的脆弱。 這樣的韓知竹讓程雁書沒來由地心虛了一瞬。他想了想,盤腿在案前坐了下來:宿州遠(yuǎn)嗎? 信是薛明光寫的,說在宿州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上次沒有抓住的那只魅妖的形跡,但事情當(dāng)真殊不簡單,魅妖過處,一個村落的人便全都難逃魔氣,大部分村民都心脈斷裂而死,至今已禍害了五個村落。 鑄心堂也暫未查出魅妖忽然變化的緣由,此次又出了這種屠村的慘案,白映竹急急地聯(lián)絡(luò)了四極,約定在宿州匯合,共同處理。 薛明光沒直接去宿州,倒是修書一封給韓知竹,表明會到四鏡山與他們一起前往。 按照書信所寫,明天他也就到了。 韓知竹抬眼看程雁書:你不知道宿州在哪? 我程雁書捂住心口,我最近遭遇的傷害太多,已經(jīng)損傷記憶了。 你家。韓知竹的視線里帶了幾分程雁書也能解讀的不解,不是就在宿州? 第16章 糟糕了程雁書腦海里轟地被炸響:露餡了! 畢竟他又沒有真的失憶,就算身體受過再重傷,那也不過是rou.體傷害,怎么可能會因此而把自己的家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