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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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昨日大師兄示范時把鐵杵弄細(xì)了三分之二,程雁書還在竊喜取到了巧,萬萬沒想到一個晚上,鴻川竟然把針給實(shí)現(xiàn)了? 鴻川是個好少年!程雁書在心里澎湃地發(fā)誓:以后,他就是我親弟弟! 歡快地喝了白粥,吃下那美味的咸菜,程雁書聽到門外響起小師弟的聲音:四師兄,大師兄請。 請啥?他匆忙咽下最后一口咸菜。 請四師兄,至明極堂議事。 程雁書到明極堂時,除了四位長老之外,其他師兄弟俱已到齊。 長老座位左側(cè)加了三張椅子,白映竹和薛明光,還有個十八九歲的精致少年端坐其上,三人俱是非常符合世家風(fēng)范地正襟危坐。 看到程雁書進(jìn)來,薛明光立刻把正襟危坐放到了一邊,站起來就向他迎了過來,一把搭住他的肩膀用力拍擊:雁書?。∥覀冇忠娒媪?! 程雁書被他這么一搭,即使丹田里仍有那柔和的氣流運(yùn)轉(zhuǎn),卻也沒防備地腳步虛浮地踉蹌一步。 薛光光,你是對拍死我有什么執(zhí)念嗎?皺眉去掰薛明光攬住自己肩膀的手,程雁書吐槽著。 鴻川。韓知竹開口喚道,四師兄昨日受了寒,你且扶著他些。 借著快步過來的鴻川的攙扶,程雁書總算脫離了薛明光的勾肩搭背。 和白映竹及薛明光及那個精致少年見過禮,程雁書才知,那精致倜儻的少年卻是白映竹的弟弟,鑄心堂的少主,白映風(fēng)。 白映風(fēng)也如王臨風(fēng)一般,風(fēng)雅地?fù)u著一柄玉骨扇,雖然年輕,卻氣派大方,毫不輕浮,乍眼一看,比薛明光倒更似一派之少主。 長老們還沒來,年輕一代雖然有家教約束,凡事依禮而行,但到底多少帶了幾分隨意。見完禮,被鴻川扶著在椅子上坐下后,薛明光又揚(yáng)聲喚程雁書,我來了你都不來接我,你實(shí)在是,太見外了! 程雁書無奈:他其實(shí)想和薛明光見見的,至少薛明光還真是他來這里之后第一個可以用朋友來定義的。只是 程雁書看一眼韓知竹,嘆了口氣。韓知竹亦是回看他,眼神里滿是端正無波。 程雁書一語帶過了薛明光抱怨自己沒迎接的話題:我就奇怪,怎么哪兒都有你?你不是回你家泰云觀了嗎? 薛明光卻正色了:宿州是我泰云觀庇護(hù)之地,我當(dāng)然義不容辭。 這薛明光吧,平時活潑跳脫,但骨子里,無論如何都刻滿了少掌門的意識,在需要時即刻覺醒。程雁書想,這就是所謂的世家風(fēng)骨吧。 一如自己家大師兄。 說話間,四位長老也來了明極堂。彼此敘禮之后,長老們開始慣例踢球了。 鴻川端著個精致的茶盅,盡量輕手輕腳地走到程雁書身邊,遞給了他。 四師兄,這是姜棗茶。鴻川貼近程雁書耳邊,小聲說,大師兄說你昨日受了寒,讓我吩咐飯?zhí)锰匾獍局频?,能祛寒除濕,你多喝些?/br> 有些淡淡的甜和nongnong的暖的姜棗茶在喉中滾出了一片舒服。 那舒服蔓延著一直沁到了心上,程雁書覺得,確實(shí)挺暖的。 長老們自然而然地指派韓知竹作為四鏡山參與四極之會的代表,并與白映竹和薛明光不日便前往宿州調(diào)查。 慢慢喝著姜棗茶,程雁書全程作壁上觀地完成了他參與會議的使命。 做個吉祥物也還不錯,他愜意地想。 名正言順地走完程序后散了會,王臨風(fēng)得體有禮地趨前一步,對白映竹道:不如由我?guī)О状笮〗愫桶坠佑我谎菜溺R山? 白映竹看向韓知竹:久慕四鏡山四峰四季的奇美,就是不知道,韓師兄是否有空? 依舊作壁上觀地程雁書捕捉到了王臨風(fēng)臉上一絲落寞,飛快閃過,又被他藏在了得體的待客之道的笑容里。 這二師兄,是想和白大小姐共游?他對白大小姐,有心? 那感情好,橫豎大師兄好像對白大小姐也沒什么親近之感,若是能撮合二師兄和白大小姐,也是幫了二師兄一把,何況,這樣的話,大師兄不就有更大可能是他的了嗎? 不知道韓知竹是也察覺到了王臨風(fēng)的落寞,還是確實(shí)就是這么直男。他公事公辦地對白映竹道:在下確實(shí)無空,需得帶師弟們?nèi)照n。何況四峰之景,又還是臨風(fēng)更熟悉,就請我二師弟陪伴了。 白映風(fēng)唰地合起他的玉骨扇,輕輕在王臨風(fēng)也合起來拿在手中的灑金折扇上一碰,笑得很好看:那就有勞臨風(fēng)哥哥了? 白映竹便輕輕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道:就有勞王師兄了。 她又落落大方地向韓知竹問道:那么晚間,是否有空向韓師兄請教一二? 韓知竹依然公事公辦,搖搖頭:無。 饒是再落落大方,白映竹也一時被韓知竹的毫無余地給僵住了。 魏清游立刻出來打圓場:大師兄晚上有何安排?是否可由我代勞? 不可。韓知竹看向置身事外的程雁書,晚間,我需得帶四師弟琴修。 眾人視線霎時都落在了程雁書身上。程雁書秉承著工具人該有的風(fēng)范,像是渾然未覺一般,悠然地喝他的姜棗茶。 白映竹三人離開了明極堂,王臨風(fēng)也跟上去履行地陪職責(zé)。 魏清游領(lǐng)著其他師弟先去準(zhǔn)備日課。程雁書也拔腿欲走。 韓知竹卻道:四師弟留下。 偌大的明極堂只剩下了他們二人。程雁書看安坐不動的韓知竹,問:大師兄是有吩咐嗎? 姜棗茶。韓知竹用目光示意,喝完。 喝完了。程雁書拿起茶盞,打開給韓知竹看,很好喝。 他的動作太像主動求表揚(yáng)的樣子,韓知竹輕輕點(diǎn)頭:你身子雖然弱,但是日課不可再免,否則你的靈力會全數(shù)消失。 知道了。程雁書乖乖應(yīng)承。 韓知竹又道:今后日課時,你不必跟著清游了。 哦。程雁書不怎么在乎地問,日課不跟著三師兄,我跟著誰? 韓知竹:我。 第19章 日課之后,就是晚餐。 飯?zhí)美镒铒@眼處已設(shè)下一席,大八仙桌上,白映竹三人和韓知竹、王臨風(fēng)和魏清游已然就坐。 程雁書挺直脊背,堂而皇之地走進(jìn)了飯?zhí)谩?/br> 他一直緊盯著韓知竹,果然,在他踏進(jìn)飯?zhí)瞄T檻的第一步時,韓知竹也看見了他。 看見就好。就怕看不見。 程雁書抬起手,凜然又正氣地,舉起了一根針。 舉著那針,一眼不錯地看著韓知竹,程雁書趾高氣昂地在鴻川和鑒云那桌坐下了。 韓知竹叫過身邊的一個小師弟,吩咐了幾句話。 小師弟接了話,目標(biāo)明確地向程雁書這邊徑直而來。 程雁書看看小師弟,又看看韓知竹,雖然手里拿著根自覺像尚方寶劍的針,還是沒忍住心臟微微緊了一下。 目光炯炯中,小師弟來到了他身邊,俯身附耳道:四師兄,大師兄請你去那邊。 程雁書一愣,繼而笑了出來。緊張解除了,好日子來了。 大師兄果然是大師兄,令行禁止,一旦他完成了任務(wù),就馬上恢復(fù)了他的合法席位。 如此甚好,畢竟大師兄那席上好吃的東西太多,還有只燒雞在閃著光。 程雁書徑直向魏清游身邊而去,而小師弟在韓知竹身邊加了個座,對程雁書輕言:四師兄,請坐。 他也只得在韓知竹身邊坐下了,順勢把那根針放在了他和韓知竹之間。 韓知竹嘴角微微一彎,像是有些笑意,又像是在嘲諷:磨成針了? 當(dāng)然,不信你檢查。 并無不信。韓知竹抬手收走了那根針,一日三食可恢復(fù)了。 程雁書在心里用力一握拳頭:贏了! 韓知竹卻又道:但你身體仍然虛弱,靈力也微乎其微,不可亂飲亂食。以后早午晚食,都跟著我。 跟著你?雖然韓知竹竟然罕見地主動提出給他接近的機(jī)會,但程雁書仍然無法掩飾自己的失落。 跟著我飲食,有何不妥?韓知竹問道。 沒有。程雁書答了句后便皺著眉,不再出聲。但心里仍然止不住想腹誹:跟著大師兄有何不妥?簡直是大大的不妥!他大師兄那個清淡勁兒,是他能承受的嗎? 果然,席上王臨風(fēng)和魏清游陪著薛明光喝酒吃rou,他卻只能跟著韓知竹,素多rou少。 每當(dāng)他把筷子伸向那些閃爍著誘惑油光的高脂肪食物,韓知竹都會輕輕咳嗽一聲。 這日子沒法過了!程雁書憤憤地喝下了最后一口青菜豆腐湯。 雖然口味寡淡,但好歹是正兒八經(jīng)吃過了晚飯,晚間琴修時,程雁書不似往日那般把心思都放在肚子空空這件事情,多出了一些心思去思考關(guān)系他人生大事的人生大事:大師兄對白映竹,到底是不是有心? 比如,即使日日晚間跟著琴修,也只是在韓知竹獨(dú)居小院的院里就著石桌石凳進(jìn)行,近在咫尺的、韓知竹從來不讓人進(jìn)入的屋子,換成白映竹,或者換成大師兄的心上人,能不能進(jìn)? 大師兄到底有沒有心上人?如果有,他怎么辦? 問題很多,纏繞著程雁書,讓他心煩意亂。 坐在小院里,心不在焉的琴修進(jìn)行到一半,韓知竹終是停住了撫弦的手,看程雁書:心氣翻涌,在想什么? 韓知竹冷不防地問,程雁書想也不想順口就答:在想白大小姐。 話音出口,韓知竹臉色一變。程雁書立刻解釋道:大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覬覦白大小姐的意圖,我怎么會跟你搶呢! 我?我對白大小姐有何意圖? 大師兄你你對白大小姐沒有心儀嗎? 問出口,程雁書立刻醒覺這么直接很不合適,但韓知竹倒是并未在意,只肅然道:沒有。 那就好!恢復(fù)了輕松的神態(tài),程雁書又笑起來,我是覺得二師兄好像對白大小姐十分心儀。 韓知竹沉吟一瞬,道:那又與你何干? 大師兄。程雁書認(rèn)真地說,師兄弟之間本就該守望相助。如果二師兄有此心意,我們能替他玉成好事,難道不是一件樂事嗎? 韓知竹一愣,又沉吟了一會兒后,抬頭看著程雁書:勿要隨意揣測他人心意。 停了停,他又說,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雖然韓知竹說不要揣測他人的心意,但程雁書還是思考著替王臨風(fēng)助攻的可能。 心不在焉的他剛走出韓知竹的院子,斜刺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將他拽住,拖到了院墻外的陰暗處。 程雁書本能地立刻大叫起來,那人抬起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出聲,并湊近他耳邊鬼鬼祟祟地威脅:再叫,我就把你殺掉! 那話聽著是挺兇,但是那個聲音程雁書還是認(rèn)了出來。他把那只手用力拽開,沒好氣地問:薛光光,你到底在干什么? 薛明光鬼祟地耳語道:雁書啊,你日子過得苦吧? 什么日子過得苦不苦?程雁書把薛明光推開了半步,干卿底事? 薛明光邪魅一笑,借著月光,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紙袋。 那紙袋里發(fā)散著燒雞的香氣,瞬間吸引了程雁書所有的注意力。 他用力一拍薛明光肩膀,笑道:薛光光,你可以呀。太可以了! 薛明光一把攬過程雁書肩膀,不掩洋溢的嘚瑟感:我對朋友,從來兩肋插刀。 噓,不要得意忘形。程雁書瞄了一眼韓知竹依然靜謐的院子,也一把攬住了薛明光的肩膀,壓低聲音,到我房間去,先給這只燒雞插上兩刀。 一只燒雞很快便只剩了骨架,程雁書一把抹過嘴唇,滿足得不得了。 他問薛明光:明天照舊? 照舊啊。薛明光大喇喇地毫無少掌門該有的儀態(tài),你們四境山好無聊,跟我們泰云觀一樣,個個都是一副老子最仙風(fēng)道骨的寡淡模樣,太過無趣。還好有你。 程雁書當(dāng)仁不讓地接下來四境山最有趣的招牌,對薛明光眨眨眼:你明天晚上來,給我換個花樣。 行,你要啥花樣?薛明光拍著胸口,就是你要天上的仙鶴,我都打下來給你烤著吃! 仙鶴就算了,感覺沒什么rou,柴得很。程雁書想了想,一拍桌子,紅燒蹄髈怎么樣? 沒問題,我說了,我對朋友從來兩肋插刀! 男人間的友誼,總是來得突然又純粹。程雁書一把抓住薛明光的手,深情地說:好兄弟,我的幸福,就全靠你了! 薛明光也深情地反握住了程雁書的手:交給我! 在這和諧的大兄弟真情流露的時刻,程雁書的房門卻被一股勁力干脆地推開了。 第20章 韓知竹站在大敞開的門外,兩眼冷然地看著握著彼此的手、一副虔誠模樣深情對視的程雁書和薛明光。 原來四師弟琴修時心不在焉,是為了薛少掌門? 韓知竹清冷的聲音落下,程雁書立刻下意識地松開了和薛明光緊握的手,身體也瞬間后退,同時雙手高舉做出投降狀,似乎想示意自己的清白。 這么一退讓,他和薛明光之間的桌面敞敞亮亮地露了出來。 在桌面上躺得非常有藝術(shù)感的殘缺的燒雞骨架,暴露了。 夜會薛明光其實(shí)不算什么,但是躲起來吃燒雞這件事,程雁書總覺得要糟。 我程雁書知道多做詭辯也無益處,我了半天后,放棄地悶聲道,可是大師兄,我總可以交朋友吧?